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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莽莽撇着嘴摇了摇头:“我就知道,真服了你了!得,这下别闹了吧,自己蠢还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凭什么呀!”我不服气地叫道,“我是误会了裴格的话,但不代表他们两个就没问题。我也搞不清他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穆明用剩下不要的就往我怀里塞啊?而且塞完还继续背着我勾勾搭搭,就算我是她下属,也没这么玩儿人的吧?还有裴格,既然他心里还想着别人,那跟我结的哪门子婚啊?这不是坑我吗?你说这下让我怎么收场?怎么跟我家人交代?他们俩之间是真爱也好鬼混也罢,自己折腾去就得了呗,干嘛非得扯上我?我招谁惹谁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比窦娥都冤,可这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啊?发泄发泄就得了,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说了,你现在发现总比结婚以后发现好吧?”
我黯然神伤地蔫了下来:“你说得轻巧,这又不是做生意,被骗了我当花钱买个教训,认倒霉就完了。这可是付出了感情的呀,我都一门心思准备当裴太太了,结果发现我死心塌地要嫁的人原来爱的是别人,你说这能是认个倒霉就过去的事儿么?”
“那你还想怎么着?你该不会还想要结这个婚吧?”
我不屑地“嗤”了一声:“我还不至于贱到这个份儿上!我就是难受、伤心、堵得慌,不行吗?”
“行,谁敢说不行啊!不过你就是再难受再伤心也不能赖在我家地上不起来吧?上班儿今天是来不及了,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换件衣服,晚上咱们还得去小乔那边赴宴呢!”
“不去!”我一听这个愈发烦躁了,“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你自己去吧,随便帮我编个借口好了。我怕我去了控制不住拿开水泼齐江一脸!”
林莽莽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这就仗义啦?小乔还真不一定感谢你!真是朋友就尊重一下她的选择好不好,别非得这时候给她添堵。走,回去吧,打扮得漂亮点儿再下来找我!”
林莽莽连拉带拽地将我拖到了门口,我只得在他的监视下磨磨蹭蹭地换上鞋,有气无力地出了门向楼上走去。
两个小时后,我换上了难得一穿的吊带长裙、精心化了个淡妆,和林莽莽一起开车奔赴小乔的宴会地点。小乔最终还是把这次宴请的形式定为了西式自助,我们赶到那家四星级酒店的时候,发现齐江和大部分被邀请的客人都已经到了,只有小乔还没露面。齐江穿得还挺正式,见我和林莽莽来了忙凑过来搭讪了几句,说小乔还在路上,一会儿就到。我完全是冲着小乔的面子才来的,根本懒得跟齐江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就进去了。
宴会厅里虽然没布置得像真正的婚礼那样隆重,但还是装饰了不少色调淡雅的鲜花和绸带,大厅的正前方摆了一张铺着洁白餐布的长桌子,上面搭了个六层的香槟塔,还有一个三层的大奶油蛋糕和一个小小的麦克风。餐厅里没设什么座位,只有两溜一字排开的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和饮品供客人自取,来宾们端着一些小点心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边吃边小声交谈。
歇斯也到了,刚从外地赶回来的他显得风尘仆仆,虽然言谈笑语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地,但明显能看出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沧桑忧郁的感觉。我和林莽莽边听歇斯讲着这次旅行的见闻边一起绕着宴会厅溜达了几圈,所到之处总会有一些窃窃私语的议论无意中飘进耳朵里,越听越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也不是订婚,听说那男的有未婚妻……”
“……是啊,已经怀孕了……好像是她自己非要生……”
“……那不就等于是做小吗……现在这种事也兴请客了……”
我们几个被这些议论弄得浑身不自在,正东躲西藏地想找个清静地方的时候,宴会厅里却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到了同一个方向。
小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款步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头发高高盘起,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微笑。我跟林莽莽还有歇斯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惊讶——小乔今天打扮得确实高贵而庄重,但过于肃穆的感觉却完全不符合这种场合应有的氛围,何况作为宴会的主角,小乔穿的深蓝色调跟齐江穿的大红色调非但一点儿都不搭调,反而还冲撞得厉害,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但是做服装设计的小乔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江好像没太在意这些,上前挽住了小乔的手一起走到了麦克风前,宴会厅里响起了一片礼貌的掌声。齐江轻咳了一下,微微地弯下腰对着麦克风说道:“谢谢大家的光临。今天到场的都是小乔的朋友,之所以把大家请到一起,是因为有一些关于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小乔很希望能亲口对大家说清楚,这也是为了表示对于她和大家之间的友谊的重视和珍惜。我十分尊重小乔的意愿,也希望大家在知道了她的决定后,仍然能够像以往一样给予她爱护和支持,谢谢!”
掌声再次响起,小乔上前一步,向大家点头致意,在沉稳地环视过全场之后,缓缓地开了口:“很高兴在这里看到大家!今天到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生活和工作中最亲密的伙伴,是我乐于分享一切喜怒哀乐的人,所以在今天这样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时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希望看到你们的出现。所以你们能够接受这次邀请,首先就令我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在此先表示由衷的感谢!
“可能很多人都对今天这个宴会心存疑虑,因为它既不是婚礼,也不是订婚仪式,很多人可能都想知道它究竟算是怎么回事。那么在这里我要先宣布一件事:在三个星期前我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齐江先生。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会选择结婚,但是我们之间的情况却比较特殊,齐江虽然和我有多年的感情,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却已经有了未婚妻,并且很快就要完婚。按理说这样的情况我是不应该选择留下这个孩子的,但是他的意外到来却让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想做过母亲的人都会明白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简单地说就是,我舍不得他,舍不得扼杀掉这样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所以我找到齐江告诉了他我的决定,齐江说如果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愿意负担起我和孩子的生活,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娶我。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存在很多的无奈吧,我们每个人都体会过身不由己的感觉,所以我并不苛求他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只是要求把这件事情对我的朋友们讲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齐江答应了,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个宴会。”
宴会厅里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我和林莽莽还有歇斯都有些垂头丧气。小乔停顿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话筒,待大家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可实际上我要和大家说清楚的并不是这个!我确实很爱齐江,但我更爱我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孩子,是他的到来让我更加深刻地明白了做一个女人的含义——那是多么美妙却又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小乔好歹也是生活在21世纪的新女性,我宁可做一个美丽前卫的单身妈妈,也不会去给任何人做小老婆,除了自尊之外,也是不能够允许自己去为难其他女人,我相信自己一个人也有能力让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等他长大之后,他一定会为我今天的选择感到自豪而不是羞辱!”
满场鸦雀无声,齐江目瞪口呆地望着小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三个也惊讶地抬起了头,小乔神采奕奕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是那么自信、那么骄傲。
“今天这个宴会,其实是一个告别的宴会,不光是我和齐江之间的告别,也是我向大家的告别。”小乔环视四周,平静地笑了笑,“我的一个在荷兰做服装生意的亲戚,曾经多次提出让我过去帮忙,但我以前实在舍不得离开北京这块地方,所以一直都没有答应。而现在为了能给孩子提供一个更加良好的成长环境,我终于下决心接受了邀请,也办完了一切相关手续,所以,我很快就要去荷兰工作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会在欧洲定居下来。我不会忘记在北京的二十多年来大家所给予我的温暖和关爱,即使将来离你们很遥远,我也会非常非常地想念你们!”
这次轮到我像齐江一样目瞪口呆了——为什么所有重大的变故都来得这样突然,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留给你?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朋友,也宁可选择给你突然袭击?我茫然无措地看了林莽莽和歇斯一眼,林莽莽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乔走到旁边的长餐桌前端了一杯饮料,又从香槟塔上取了一杯香槟,递给了在一旁呆立的齐江:“今天我不能喝酒了,就用饮料代替吧!我想说,感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岁月和一个这么好的礼物,曾经我恨过你,但现在我觉得能够倾心地爱过一个人就是最宝贵的经历,我会好好地记住这一切的。很遗憾我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该结束的总归是要结束,以后的日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齐江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似地,嘴唇翕动着看了小乔半天,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是机械地将杯子举到了唇边,把那杯酒艰难地喝了下去,小乔也将自己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安静了很长时间的宴会厅里突然爆发出了异常响亮的掌声,比前面几次都要热烈和真诚。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但还是高高地举起双手,冲着小乔用力地拍打着……
那天齐江很快就喝高了,很不顾形象地一边流泪一边反反复复地喊着小乔的名字,小乔没有多加理会,只拜托几个男性好友帮着照顾一下,自己则一直和我们几个待在一起。她刚一走过来我就狠狠地给了她一拳:“你丫是人吗?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还拿不拿我当姐们儿了?”
小乔立刻就红了眼圈:“不是不告诉你,是不敢告诉你!就你这暴脾气,我怕你把我护照给撕了!”
“妈的那你今天就敢了?死人!”我边骂着边扭过头去抹掉了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
“哎哎,你们俩可别跟这儿招我们啊!”歇斯插话道,“我们俩心灵这么脆弱,可经不起这个!”
“就是!”林莽莽冲齐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边儿已经有一个大男人撕心裂肺的了,要再加上我们俩,这饭还吃不吃了?”
我和小乔破涕为笑,歇斯冲我们伸出了双臂:“来,抱一下抱一下!没想到啊,小乔都要当妈了,咱们也都该长大了!”
四个人相互搭着肩膀拥在了一起,我的眼泪又一次掉下来了,但这次是感动多过于悲伤——如果说爱情是永远捉摸不定的东西,至少还有这样的友谊可以让我相信天长地久。
那顿饭我们谁都没吃饱,所以离开酒店后,我们又去找了个小饭馆暴撮了一顿。大家边吃边七嘴八舌地设想着小乔未来在欧洲的生活。
林莽莽说:“说不定十年后的某天,我们在家里打开电视,刚好某个频道在直播巴黎顶尖时装盛会。这时就看见小乔坐着劳斯莱斯出现在会场门口,什么Chanel、Burberry、LV咱们根本都不稀的穿,从头到脚都只穿自己设计的,因为那时候全球最名贵的时装品牌已经是小乔一手创办的了。不等小乔下车,世界各国的记者就跟疯了似地扑上来了,镁光灯那个闪啊,咱小乔什么问题都不回答,给他们个笑脸都算抬举他们了!”
我和小乔笑得不行,歇斯说:“这整个儿一个中国版的‘时尚女魔头’!不过小乔,你要真有那么一天,一定得请我去当你的御用摄影师啊,我还能没事儿给你唱唱歌解闷呢!”
小乔面露惊恐状:“呃,你饶了我吧!”
我随口感叹了一句:“唉,欧洲!真想去看看是什么样子。小乔,要是我们几个能送你去就好了!”
小乔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们半晌:“是啊,为什么不呢?当然可以了!”
这句话让两个男人也停止了动作,大家带着探询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小乔。
小乔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们完全可以跟我去玩儿一趟啊!我荷兰那个亲戚有朋友在使馆,签证很快就能办下来。哎,护照你们几个都有吧?”
我们全都点了点头——我和歇斯以前分别去澳洲和日本旅游过,就连最穷的林莽莽也好歹去过一次新马泰。
小乔说:“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时间了,我大概一周后动身!”
歇斯耸了耸肩:“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