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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必定应该是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女子,就像她画上的笑容,温婉明媚,与世无争。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胡桃夹子》里那个走进幻境的无知女孩,贪婪地享受着原本并不属于真实世界的快乐,当一切骤然现形,感觉到的并不是失落,而竟然是铺天盖地的恐慌。
越来越强烈的恐慌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慢慢地扼向我的喉咙,我的手发颤地蜷紧,使劲地回想在我恐惧无助的时候,他每一个真切温暖的眼神。
但是他的面目却渐渐模糊,而那个那个长着美人痣,眉目与我几乎完全相同的女子画像,却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我能给他的,抵不过他给我的万分之一,但是,这一点可怜而卑微的感情,对我而言,已经是倾尽所有。
我使劲闭了闭眼睛,不能在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从床上挣了起来,眼前发黑,扶着床沿坐了好一会儿才理出一点头绪。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在郁安承的东西里肯定多多少少留着一些痕迹,那些痕迹,应该不会被轻易地彻底抹掉。
我迟缓地拖着脚步走进书房。
我记得惠老太太过世的时候,郁安承曾经到书房来整理过东西,在书桌和书柜里,似乎都放着他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以前的做过的酒,他的奖杯,他的一些好朋友送给他的礼物……不久前我们还用陆旸夫妇送给他的一套水晶酒杯尝过酒。
橱门抽屉都是不上锁的,每一样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我没有任何的发现。
画室已经去过,我再仔细想想,上次他把他奶奶的东西整理出来后,好像是阿秀帮他去处理了。
我又扶着栏杆走下楼梯。
阿秀正在楼下打扫卫生,我打了个呵欠很随意地问:“阿秀,安承以前的东西,就是奶奶过世的时候,他整理出来的东西,你放到哪里去了?”
阿秀立刻放下吸尘器:“小夫人您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不动声色:“我就是太闷了,想翻翻他以前的东西玩玩,没什么要找的,你告诉我在哪儿就行。”
阿秀有点迟疑:“在大宅地下的储藏室里,不过,我没有钥匙,要问顾管家拿。”
没想到储藏室还上锁,我愣了一下,只能用不太当回事的语气:“那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要用一下。”
顾管家很快从大宅过来,说话很谨慎:“小夫人,地下室倒是每天都打扫,就是放的都是旧东西,空气又不太流通,您去的话怕对您的身体有影响。”
那里堆放的都是郁家陈年过往的东西,既然没有完全丢掉,总还有些残留的价值或意义。我毕竟是个外人,也不好多问,只能半开玩笑:“是不是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好东西啊,那就算了,我也只是无聊,想翻翻有没有安承小时候好玩的东西。”
管家倒有点不自在起来:“怎么会!我马上给您去打开。”
小心眼出动了~~小鹌鹑,你要挺住啊,你妈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滴准备那个啥~~还有一千字左右明天更。
VIP最新章节 45章
在封口打开的一瞬;我突然有一种偷窥的恐慌;手控制不住地一抖。
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掉了出来,并不太厚的几张纸,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明显是被抓拍的;都是毫不设防的姿态和表情。
我捡起照片;骤然屏住了呼吸:范建!
在郁安承清理出来的这一份文件中,怎么会有范建的照片?
我从地上把那几张纸捡了起来,已经乱了顺序;大概都是在介绍范建的情况;包括年龄、工作、住址,家庭情况……而我的名字;也赫然地出现在上面!
除了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共同读过的学校,经常去的地方,甚至还有,我结婚以后,和他见过几次面的记录!
除了我落水住院他来探病,还有我和他一起去宠物救治中心的那两次,我们有时午餐时间也会碰碰面,他的美发沙龙离我的学校不太远,那阶段他和吕先生闹得不愉快,曾经来过我们学校几次找我诉苦,我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每一次的时间、地点,甚至交谈的具体时长,那上面却写得清清楚楚,而且毫无疏漏!
不知是天暗下来了还是眼前发晕,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变成无数只虫蚁钻进我的脑海,每一个脑细胞都在被疯狂地噬咬。
范建曾经遭遇到的警告,后来的车祸,不得以的工作搬迁,原来,真的和那个上了年纪的孕妇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一直当他姐妹,所以每次跟他一起都是毫无顾忌,他一定是被当成了一个新的威胁者!
两个离我最近的男人,当年的岳川,现在的范建,都因为我的关系,先后被搞得狼狈不堪却投诉无门,甚至连自己和家人的安危都受到威胁!
而如果三年多年前的那些勾当,还是由惠老太太一手指挥,那么我们结婚以后,惠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她再强势,怎么还可能还有力气去筹谋这些事?
那么,最有可能的人就只能是……
封闭的地下室,我竟然隐隐地觉得有丝丝的冷风向着我吹来,背上一阵凛凛地发寒。
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悉悉索索声,我一个激灵,赶紧将那几张纸团起来塞进口袋,又把照片胡乱塞进一堆东西中间。
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进来,立刻又把门锁上。
我在最里面,她并没有看见我,但是似乎也很紧张,手插在口袋里想要掏出什么,却又防备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看到我,像见了鬼似的跳了起来。
我辨认出她的轮廓,叫了出来:“惠恬儿?”
她惊魂未定:“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忍住眼前的一阵阵发黑:“你又来干什么?”
“我……“她语塞,马上又叫起来:“用不着你管!”
我冷笑:“那么我也不用给你交代!”
那堆被我弄乱的记载着陈年旧事的东西变得歪歪斜斜,我不再看一眼,抬脚就往门外走。
“呼啦”一下,那堆东西突然完全崩塌,乱成一地狼藉。
就仿佛一段曾经美好的记忆,瞬间破碎成不忍卒睹。
我顿了顿,没有力气回头。
惠恬儿却冲了过去,“啊”地叫了出来:“安承哥哥的东西,你怎么能弄得这么一团糟!”
我的声音从冰冷的胸腔里传出来,没有一丝热度:“我会让阿秀来整理。”
“你……”她忽然好像窥探到什么,气急败坏变成不能抑制的兴奋,“你是想来找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对不对?那个眉心长着痣的女人,你怕了吧!你终于敢承认她才是安承哥哥真正喜欢的人对不对?”
我不愿向她服输:“的确,我是想来找一找,不过,很失望的,我居然连一点关于她的痕迹都没有找到,或许,你比我会更失望吧?”
惠恬儿双手往胸前一抱,眯眼笑了起来,仿佛早有预料:“你在这里当然找不到,因为这里放的,都不是安承哥哥的秘密,那些最重要的东西,安承哥哥放在哪里,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没有办法再故作镇静。
为了能让我进这个门,有两个男人被无辜地牺牲了那么多,而我到现在居然还不能确定,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只是一个深深埋在他记忆里的幻影!
我欺身向惠恬儿走过去:“在哪里?告诉我!”
她笑得更灿烂:“怕了?怕得要死吧?你说,你这种粗制滥造的替身,安承哥哥真的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吗?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知道她不过是激将法,但是我已经不想退缩。
我像是站在一座突起的孤峰上,不管前进还是后退,两面都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不小心就是粉碎碎骨万劫不复。
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惠恬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就马上带我去,如果你还想在这里说些无聊的废话,那么恕我不再奉陪!”
她的笑容收了起来:“就在那个湖心岛上,你敢去?”
我这才隐约想起那时在湖畔争执时,飘过耳朵的一句话:“那个湖心岛,埋着我和安承哥哥从小到大的秘密,闲杂人等一概免进,听到没有?”
当时没有当回事,现在想来,她的话应该是真的了。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打开储藏室的门:“现在就去!”
她反倒有点吃惊:“你?真的敢?”
我隔着口袋狠狠地抓紧那几张纸:“至少,没到湖心岛之前,你不会把我推到湖里,不是吗!”
她重重吸了几口气:“好,不过不能让伯伯他们知道,我开车悄悄走。”
惠恬儿的红色小车就随意地停在郁家大宅的门口,好像随时就要走的样子,她把包包往副驾驶上一丢,甩了一下头示意我上车。
我刚刚打开车门,却发现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吱溜一下停在门口。
郁家大宅独门独院,门前有一条专辟的林荫道,走到外面的大路起码要十几分钟,而且都是专车来往,从来没有出租车会经过。
我不由得愣住,看着那辆出租车的车门慢慢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我张着嘴巴像傻了一样,郁安承!
他跨出车门看到我,惊喜马上被满脸的疑惑盖住,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怎么不在家里休息?”
我没有想到看到他的第一眼,竟是鼻子一阵发酸。
满满的担忧和关切,在他温软的眼波中几乎要溢出来,冻结在我心上的寒意似乎就要不堪一击地消融。
他走到我面前,只是几步,就抵住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怎么这么不乖?”
不好意思,今天好忙,刚刚抽出空来更,小鹌鹑稍稍蛰伏了一下,接下来就不会偷偷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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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最新章节 46章
我蓦地停住;怎么不是!
从那次落成典礼开始;我走的每一步;都处于精心的设计和全程的监控中。
我就像一只被豢养的小兽,任人牵着鼻子走进一个虚饰华美的笼子里,浑然不觉地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温情蜜意,渐渐地退化了尖利的爪子和敏锐的警惕;并且终将泯灭全部的斗志。
并不是拼命维护;那些视若珍宝的东西就可以被完整无缺地保留。
就像;并不是害怕失去;那些无法直视的现实就能被不留痕迹地抹去。
无论如何,我现在最想要的,是还给我一个清晰真实的世界!
不再容许自己迟疑;我“不”的手势做得格外重:“不用外人!就现在;我们!”
郁安承撑着车门,还没有抬起手来,咳嗽就呛了出来,他不得不先捂住嘴巴。
我急忙翻口袋找手帕,胡乱一拽,那团被我揉紧的纸掉到他脚边。
我正要扑过去捡,他已经低□去把那几张纸捏在手里。
他只瞟了一眼,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字,突然像被点了穴一样顿住,连咳嗽都被压抑在胸腔里。
“安承哥哥,是什么?这个女人藏了什么?”惠恬儿像嗅到了什么似的,热切地凑到郁安承面前。
郁安承推开她伸过去的手,把那团纸放到口袋里,沉闷地咳了几声,眼神像暮色中暗影重重的森林:“你,想知道一切,对吗?”
纸上的内容他已经看出端倪,我的猜忌也已经无处遁形,我咬牙点点头:“是!”
他撑着车门的指节似乎要抠到坚硬的车皮里去,疲累不堪地闭了闭眼睛,才像下定了决心:
“好,我们现在就去。”
或许是因为我的心神不定,孩子在车上动得格外厉害,我紧张地捂住了肚子,不住轻轻抚摸着安慰他。
郁安承一直把头偏向窗外,不时用手背抵着嘴轻咳,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肚子上。
他感觉到小家伙的不安份,歉意地对我打手势:“他在生气?这几天没有陪着你们?”
我不知怎么才能让自己平静,心不在焉地点头:“可能吧。”
他摸着我肚子突起的地方,遗憾又自责:“真想,和他说声对不起。”
明明也是无能为力,他的眼神却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我的心又毫无防备地痛起来。
他和任何一个期待着孩子出世的父亲一样,迫切地想要更快地融入到孩子的认知中去,在孩子最初的记忆里留下他的印记,可是,除了轻轻的抚触,他却无法再做进一步的交流。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