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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刚那话谁说的?”
那几位都不开口,有一个人,嘴角微微撇了下,我断定就是他。
拎起那人领口,我问:“你姐姐是谁?”
“不是我说的。”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再问一次,你姐姐是谁?”
“我,我是独生子。”
“那你刚才说的是自己编的?”
“不是,是我表姐说的。”
“你表姐叫什么?”
“纪,纪岚。”
纪岚,好,可真好。自己没人看的上就到处散播谣言毁别人,真他妈的贱招。
我抬脚踹就踹:“我不打女人,所以只能打你,不过你也不算委屈,你丫该打。”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徐杰拦着其他人不让靠近,我连续踹了那小子几脚,便踹边问: “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追我的?。。没有?那我告诉你,她偷了裴岩妍的毛衣穿上来找我,勾引我,我能看上她?回去告诉纪岚,她自己上赶着倒贴没人要,那是她不够格,她不配!裴岩妍当她是朋友,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她反过来编这样下三滥的事儿害她,真他妈的阴损。”
“差不多得了”徐杰拉住我,低声说:“再打就要出事儿的。”
我蹲下身,拍拍那小子的脸:“你长点记性,以后别乱说话。还有,你那个纪岚表姐,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考前焦虑症
裴岩妍: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住院,医生护士忙前忙后,查血,验尿可都无法确定我发烧的原因,这烧持续了四五天,还未见有好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焦急万分,不停地催促院方给我确诊。
最后不知道从哪请出位老中医,一会把脉一会看舌苔,最后他说这孩子是心火,思虑过度,劳心伤神。
几碗苦掉舌头的中药灌下去,我的病奇迹般地好了。
我想回去上课,可家里人都不同意,我求妈妈帮我给高嵩,庐嘉嘉他们报个平安,妈妈笑着戳戳我脑袋,拿着写好的纸条去打电话。
两个星期后,医生确认了我嘴巴里最后一个水泡消失无影,爷爷奶奶终于同意我出院,大家欢欢喜喜地回家团圆。
出院时,正值四月底,爸爸说给学校打电话确认过,学校五一要放假,叫我安心在家养几天,等开学在回去。我开始调整作息,懒了这么多天,必须赶紧追上复习进度。北京生源的录取线比外地低了许多,考上大学不算本事,晓迪说大学会给高考分数前10名的新生颁发奖学金,基本上就没有北京孩子拿过这钱。我不服气,跟他说我一定会拿到,大学是新的起点,我不允许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生病真不是个好事,虽然病好了,可还是觉得胸闷;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看书看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上气,无法集中思路,更恐怖的是,只要我一做模拟试题,立即头晕目眩,双手发麻。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恐慌,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题看书,越晕越看,越看越晕,无法自控地焦躁,觉得恶心,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我呼庐嘉嘉,很快她回呼我【我在电话旁,打来】
我告诉嘉嘉我完蛋了,要死了,医生说我没病,可我老是没力气想吐,不想让家里为我担心,让她问问她妈妈有什么绝症是这种病状。
庐嘉嘉半天才回话,压着嗓门小声说:“你不是怀孕了吧?”
“我叫裴岩妍不是玛利亚好不好,你妈告诉你打啵儿也会怀孕的?”
“你俩没那啥过?”
“你和徐杰那啥过?”
“嗯,我们也没那啥过,没事儿的,你估计就是紧张,我妈说过有种考前焦虑症会有你这样的状况。”
“你能确定吗?”
“你等会,我打电话问问我娘,五分钟后你打过来。”
我煎熬着度过了这五分钟,指针刚到12便立刻拨通电话,电话占线,我又拨还是占线,再拨还占线,过了起码有三个五分钟电话才通,庐嘉嘉语气很严肃:“妍妍,你不能再强迫自己看书了,我妈说了这种考前焦虑症继续发展会很严重,你必须放松下来,干点别的。”
我愣了,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回市里?我去找你。”
“回什么呀,咱们五一又不放。”
“不放?”
“嗯,你先别回来,好好玩几天,就你那成绩现在高考都没问题,别瞎想了啊,纪岚等我半天了,今天运动会,你家高嵩跳高拿了第一,要请我们吃饭。我会帮你转达爱意的。”
挂了电话,没空去想为什么爸爸要骗我,满脑子都是对考前焦虑症的疑惑。
高嵩:
妍妍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学校,虽然她隔三差五给我留言说没事儿,在家复习而已,可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徐杰去庐嘉嘉那里探口风,反被庐嘉嘉痛斥,说男生最靠不住,一天到晚瞎得瑟,弄得现在好多女生都说妍妍是因为怀孕被学校退学了。
这事儿我也听过,还有不少人来宿舍打探,开始没在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前学校出过这种事儿,妍妍毫无前兆地突然离校的确会被人误解。
我不想跟那帮傻X解释什么,在好事者眼里解释就是掩饰,越漂白他们就越来劲。
值得庆幸的是,妍妍此刻不在学校,这样的氛围,如此恶毒的中伤,她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受得了。
我的沉默并没有使这件事逐渐平息,反而越传越邪乎,甚至连我们发生关系被抓奸的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真是邪门儿了,我连妍妍的胸都只摸过一次,其他那些更是只敢在梦里想想,要是意淫都能被抓奸,那林青霞钟楚红还要不要活了?
徐杰拉我去打球散心,边走边安慰我说:“忍忍,高考完还谁认识谁啊,嘉嘉说你媳妇儿不知道这边的事儿,别担心了。”
“肯定是有了,我姐还说,那天晚上刘医生要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干,非要自己爸爸来接,你说要不是真的,能怕去医院?”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低年级学生中有人这样说。
我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刚那话谁说的?”
那几位都不开口,有一个人,嘴角微微撇了下,我断定就是他。
拎起那人领口,我问:“你姐姐是谁?”
“不是我说的。”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再问一次,你姐姐是谁?”
“我,我是独生子。”
“那你刚才说的是自己编的?”
“不是,是我表姐说的。”
“你表姐叫什么?”
“纪,纪岚。”
纪岚,好,可真好。自己没人看的上就到处散播谣言毁别人,真他妈的贱招。
我抬脚踹就踹:“我不打女人,所以只能打你,不过你也不算委屈,你丫该打。”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徐杰拦着其他人不让靠近,我连续踹了那小子几脚,便踹边问: “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追我的?。。没有?那我告诉你,她偷了裴岩妍的毛衣穿上来找我,勾引我,我能看上她?回去告诉纪岚,她自己上赶着倒贴没人要,那是她不够格,她不配!裴岩妍当她是朋友,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她反过来编这样下三滥的事儿害她,真他妈的阴损。”
“差不多得了”徐杰拉住我,低声说:“再打就要出事儿的。”
我蹲下身,拍拍那小子的脸:“你长点记性,以后别乱说话。还有,你那个纪岚表姐,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拜拜了,高中
裴岩妍:
考前焦虑症, 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可偏偏得了这种病,它不会让我疼,不会让我死,可却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妈妈带我去看医生,精神科。
医生说我是因为焦虑而引发了植物神经紊乱,还有什么强迫,偏执之类的,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不断的问他,我不是精神病吧?
妈妈叫我在门口等她一会,她要跟医生单独谈谈。
机械地走出门,蹲在墙角,失声痛哭。
我就想好好复习,考上北大,将来毕业有份好工作,靠自己的努力做个牛人,这有错吗?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裴部长的孙女,就算我爹妈是普通人,我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上名牌大学,做最优秀的学生。
成绩是我目前唯一可以炫耀和依靠的资本,可到头来我为了它,什么都没了,还变成了精神病。
看完医生的那天,我在书房门口偷看到妈妈和爸爸对着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满屋子的烟雾,晦暗的如同我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妈妈爸爸不顾我的反对,带着我四处玩,游乐场,公园,游泳馆,小时候所有希望和他们一起去的地方他们都带我走遍,妈妈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每天帮我扎头发,随便什么玩具只要我多看一眼,爸爸立刻买下送我。我明白,他们在补偿我,可这些都已不再是我渴望的。
临近6月中,我基本上放弃了参加高考的念头,放任自己每天玩乐,跟着奶奶看还珠格格,追着妈妈当她的摄影模特,时不时还跑去孙逸哥的学校听他拉琴。
高嵩每天都会呼我,他向我要家里的电话,以前不给他是怕爷爷知道了生气,现在不给他是怕他会听出我的失常。我不敢和他说话,怕我耐不住地向他哭诉。
7月4日,高嵩呼我:【你是不是不参加高考了?】
我快速删除那条留言。
【回答我】
继续删除,眼泪掉在屏幕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裴岩妍,我会陪着你,咱们一起蹲班好了。】
说不出来的感动,他可真傻,这又不是模拟考试,高考怎么能随便放弃。
心里有个魔鬼悄悄的说,告诉他你不考了,看他考不考,他不考多好,明年你们一起复读。
【你再不回话,我立刻撕掉准考证。】
我抄起电话就拨,哭着对寻呼台小姐说:“请呼2778,姓裴,我正在做最后一套模拟题,请勿打扰,违者斩。令外,谁说我不考了,我不去谁敢开考?”
我不能害他,他一定要考,他要上清华,然后等着我考上北大,我们要手拉手回母校,四处得瑟,这是我们约定好的,谁也不能放弃。
【少忽悠我,6号考场见不到你,我真不考了。】
我回复他:“那你别考了,我自己上北大,遇到个清华的帅哥正好踹了你。”
一定要去参加考试,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必须要去。
高嵩:
打人事件,让我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我不后悔,那孩子该打。留校察看不用写进档案,而且我相信高考前这个处分一定会撤销,现在高中那么多,升学率之战打得激烈火热,学校不可能放弃我这个准清华生。
7月3号,妍妍还是没有出现,庐嘉嘉耐不住徐杰的美男计,招了。
她说妍妍可能得了考前焦虑症。
考前焦虑症是什么?
我和徐杰虚心向庐嘉嘉请教,她讲了半天,我们才明白,原来妍妍真把自己逼到崩溃。
我问嘉嘉这病是不是不能好了?庐嘉嘉吱吱呀呀半天才说,可以的,但是要看人,只要放松心情,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就成。
妍妍可能放松心态吗?这几段日子我每天都会呼她,可她很少回话,即便回话也是【我很好,在看书】之类的废话,我想她,每天都在想,好几次做梦梦到她,半夜偷偷起来换内裤。
我呼妍妍,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不考了,等了很久她都不回话。
我想我知道她的答案。
再次拨通电话,不假思索地说:“请呼2776,姓高。。。我会陪着你,咱们一起蹲班好了。”
放下电话,觉得语气有点娘们儿,立刻重播回去:“请呼2776,姓高。。。你再不回话,我立刻撕掉准考证。”
没到一分钟,呼机响起,吓了我一跳,握着呼机有些犹豫,某明其妙的胆怯。
对自己说,怕什么啊,不就多考一年吗?话都说了,不可能收回去,认栽吧,谁叫你喜欢她呢。
屏幕上滑过的那行字,着实让我松了口气。典型的裴岩妍风格,我觉得不太放心,可又不敢再追问,只强调她一定要来考。
她又回呼了我条信息,我不敢再看,为自己的自私羞愧不已。
6号一早,我同往常一样来到操场,先是慢跑两圈,然后钻进小树林,夏日里阳光很充沛,妍妍站在树荫间的空隙里冲我招招手,她穿着白底小兰碎花的裙子,手腕上带着同我一样的手链,金色的光芒洒在她眼角眉梢,美的我想掉泪。
她笑着说:“嘿,你还不主动点?”
裴岩妍:
我和高嵩啃了一早上,体会了把小别胜新婚的激情。
他送我回宿舍,在我进门前又拉过去亲了几口。
“没做梦吧?”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