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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讲的生理卫生知识,她门清,博学啊,而且是自学成才的!
高嵩:
高中的生活很枯燥,在那个校内是荒地校外是坟地的地方,我们除了新闻联播没有更多的信息吸收来源,新闻联播里不讲男男女女的事情,我对爱情和女人的经验全部来自于之前那几本黄书,漫画以及三级片。从来没有对妍妍说过我喜欢她或者我爱她,她也没问过,如果她问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喜欢,爱,我爱死你了,可她不问的话,我打死也说不出口。宿舍里有哥们儿问我是不是泡上裴岩妍了,有人看见我俩在操场拉手,那个泡字,令我很反感,不屑的骂道:扯淡。
天亮了,照旧去操场,旁边的树林里双双对对,她晚到了些,一路飞奔,脸蛋红扑扑的,我张开双臂作势要搂她,她脚步不停,一个急转弯拐去跑道,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20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她颠颠的小跑,嘴里帮她喊着号子:“左右,左右?你怎么跑步都外八字啊,难看死了。”
她不理我,脖子扬起来,手伸到背后,摘下手套,比了个很不雅的手势。
她那副手套,我也有一副,是班里一个姓纪的女孩送给我的,样式一样,不过我的是黑色的,我不记得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是妍妍的同桌,有次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一个音拐三道弯,面红耳赤,浑身哆嗦,妍妍握着她的手小声的提示,看得我特妒忌,怎么我俩同桌时候就没这待遇啊?
话说回来,这妹妹连上课回答问题都发抖,竟然有勇气送我手套,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当时就撅她回去,她挺秀气,可既然不是我喜欢的,这种事情就要断的干脆。
裴岩妍,你知道我为你伤了多少小姑娘的心嘛?到现在连亲亲都不成,你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裴岩妍:
寒假回来,同寝室的纪岚送给我副温暖牌的手套,紫色的毛线,粗棒针织。我很喜欢,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自己织的东西。我回送给她春节我妈给我买的毛衣,高嵩说我穿上特好看,粉嫩嫩的,像个桃子。这家伙一向不吐象牙,我喜欢的衣服送给她,她也应该会喜欢。
晚上姐妹们聊得很高兴,尤其是嘉嘉,赖在我床上小声跟我讲寒假里被初中同学追的事,睡的很晚,起的依然很早,嘉嘉闭着眼睛感叹:“不困啊?恋爱的力量真伟大。”
她是宿舍里唯一知道我和高嵩的事情的人,我是唯一知道她暗恋4班那个帅学习委员的人,分享秘密是很奇妙的感觉。
我很困,一路上哈欠连天,干脆跑步行进,天真冷,但我和他每天只有这一小时,实在舍不得浪费。
高嵩:
晚自习间歇,我和几个哥们儿跑去小卖部买方便面当夜宵,一路上撞见不少小鸳鸯在校园里遛弯,不敢明目张胆的拉手,只是肩并肩走在一起。
也太招摇了,这不找严打呢么?
身边的哥们儿说:“高三二班班那个董辉,现在每节课间都来咱们班堵裴岩妍,势在必得呀。”
“裴岩妍看上过谁?眼界高着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高嵩,你跟她是初中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加把油把她收了得了,便宜外人,我们真看不过去。”
我不搭腔,董辉是吧,我记住了。
妍妍是我媳妇儿,敢打她的主意?
远处冒出声狼嚎:“嘿,赶紧回来,董辉直接杀进咱们班找裴岩妍了。”
我顺手抄起路边半块砖头,抬头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了,黑压压的背影争先恐后地地蹿向教学楼,各个跟练了草上飞一样。
靠,我媳妇被人调戏,你们急什么啊!
待我冲上7搂,正对着楼梯的办公室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裴岩妍:
董辉是我最烦的那种男生,高三了,不好好学习,没事儿就蹲在我们班门口卖弄风情,他的事迹早就有人跟我详细介绍过,爹是本区税务局小头头,人帅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成绩很差,打架很牛,跟人拉帮结伙,帮派排名十三,自称十三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十三点。
他不断叫人来找我,我带着耳机听疯狂英语,头也不抬。
有人扯走耳机,我抬头,十三点少爷晃着我的耳机,笑着说:“裴岩妍,你够狂的。”
没理他,径自起身快步往门口走,他跟在我身后废话连篇:“这就对了,聊聊么。”
几乎是小跑着冲进老师办公室,我对那帮正吞云吐雾的神仙们说:“老师,有人非要和我聊聊。” 办公室窗帘没拉,就着玻璃,我看见自己那无助的表情,落难少女,可怜死了。
原来我是个演员。
不知道别的女生遇到这种事是怎么处理的,反正我认为我做的非常正确。
校外安全靠警察,校内流氓老师管,天经地义的,而我,是英勇正义的报案人,将罪恶扼杀在未遂状态的功臣。
走出办公室,围观的同学们自觉为我让出条路,我红着眼冲进厕所。
嘉嘉跟进来安慰我,拍着我的后背说:“可怜的孩儿啊,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说董辉?恩,是挺薄命的。
“要怪,就怪你太美丽,都是美丽惹的祸,别哭了,乖。。。”
“嘉嘉,尼古丁对皮肤不好。”
“什么?”
我站起身,关了水龙头。
“我就是来洗脸,有纸巾吗?”
“你没哭?”
“烟熏的,我哭干嘛,该哭是办公室里面那个,老师说要通知他爹。”
“都散了,都散了,干嘛呢?回教室,上课铃都打了。”班主任的大嗓门响起,世界顿时安静了。
“裴岩妍,没事吧?”班主任在门口问话
我冲嘉嘉使了个颜色,她掐了我一把,跑出去说:“哭的可伤心了,老师,那人太流氓了,真太流氓了,堵得妍妍这几天课间休息都不敢出来上厕所,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您就让她痛痛快快在厕所多呆会吧。”
☆、初吻和舌吻
高嵩
拜裴岩妍所赐,自懂事起我第一次走进了女厕所。
庐嘉嘉在门口把风。
“我厉害吧!”她皱皱鼻子,冲我坏笑。
发际挂着水珠,一晃一晃的。
我摸着她的头发,手指一寸寸滑到她的脸上
她是我的,我媳妇,是我的,是我的。
想跟所有人说,裴岩妍是我的。
想跟她说,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
“妍妍,我喜欢你。”
虽然这是女厕,我手里也没有玫瑰只有块破砖头,地点,气氛都不对,可我就想告诉她,我喜欢她,非常喜欢。
她瞪大了眼睛看我,嘴巴撅起来:“哦,就是喜欢啊。”
我最怕她这个表情,眼睛圆圆的,嘴巴翘翘的,太勾引人了,没点定力,一定会扑上去啃一口。
于是乎我扑上去,啃到了,板砖落下,砸到她的脚,她回踹了我一脚,力气大到她直接摔倒在地上,最后还是我背她回了宿舍。
路上,她狠狠咬了我一口,很疼,可心里很美,
越疼越快乐,多么匪夷所思的夜晚。
裴岩妍:
我的初吻在破破烂烂的女厕所里被终结,代价是我脚背上大片的乌青。
真恨高嵩,想咬死他,我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牙齿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告别的时候我很郑重的对他说:“以后打架别用板砖,损人不利己。”
熄灯后,卢嘉嘉钻进我的被窝,悄声说:“我看见你俩打KISS了,感觉怎么样?”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可又不想露怯,昧着良心说:“可销魂了,真的,不信你跟闷头儿试试,一定要在厕所,手里还得托着块板砖。”
“噗”她笑着掐我:“别装了,他有没有伸舌头?”
“舌头?”我纳闷:“又不是上吊。”
“你俩不是KISS吗?不伸舌头怎么算KISS?”她歪着脑袋看我:“不是吧,你不会,高嵩也不会?是不是男人啊,男人不天生就会吗?”
“KISS要用舌头?”我震惊了,茫然了,难道我这还不算初吻?
“接吻是这样滴。。。。嘴巴要这样。。。然后这样。。。”
“啊?”
“你不能主动。。。。要他主动。。你要很害羞很害羞的说。。。不行。。。”
“嘴巴被他堵着怎么说,不行?”竟然是个技术活
“轻轻推推他,千万别那你那排骨棍子狠推。。就这样,看就这样,然后说。。。不行。。。。这个不行说一次就好了,太多了就真不行了。。。。。亲你的时候你要闭眼睛。。。。”
“啊。。。。。恩。。啊。。哦。。。。”
“知道了吧?困死了。”
“嘉嘉”我很久才缓过神来,摇醒已经呼呼大睡的卢嘉嘉同学:“你可真是个博学的女流氓。”
第二天是阴天,操场雾蒙蒙的,没什么人,高嵩在肥大的校服外套了件短款黑色皮夹克,头发毛躁躁的,一看就是刚洗过。
“你还真来啦?”他跑过来扶我:“脚不疼吗?”
他的手很暖和,正好能包住我的手。
天还有点黑,黑天好,黑天可以打劫,打劫可以劫财或者劫色。
我在矜持和不矜持之间犹豫了2秒钟,迅速踮起脚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
嘉嘉说男生有时候很傻,需要点暗示。
其实高嵩很精,黏上毛就是只猴。
他最多愣了1秒,使劲儿抱住我,头一低,嘴巴凑上来。
半分钟后,传说中的舌头还没有登场,我酝酿的‘不行’无处发挥,于是我忍不住推开他,结结巴巴的问:“那个,嗯,你知道什么是舌吻吗?”
我觉得他不会这个,天生会舌吻的男人里不包括他。
高嵩:
我知道她看不起我,因为我晕血。可我不知道她这么看不起我,竟然以为我不会打啵儿。
她主动亲我,直觉代替理智,搂住她就亲,电视里老有个女孩子问你知道亲嘴的滋味吗?我没吃过那糖,但我现在知道了,亲嘴的滋味就是云里来雾里转,从脚到头没一个零件听使唤,她嘴唇有点干,但是很软,她的腰还是很粉丝,她的睫毛刷我的皮肤,痒痒的,我想舔舔她的嘴唇,大脑皮层发出的指令还没到达行动器官,她就推开我,脸红红的,害羞的样子特迷人,下一秒,她说:“你知道什么是舌吻吗?”
一句话,砸的我崩溃。
我知道什么是舌吻吗?
我当然知道。
我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嘴巴里有黄剑口香糖的味道,舌头一碰就跑,我追,她跑,绕来绕去,缠在一起。
舌吻啊,原来这就是舌吻。
直到我舌头都疼了,才放开她,她嘴唇有点肿,看的我很心虚,趁乱咬了几口,她一定知道了。
有人来晨跑,我俩分开到安全距离,一前一后低着头,不吭不响往回走。
快到宿舍,她回头说:“不对,我忘了件事。”
“你说,你说”
我恨不得摇着尾巴讨好她。
她朝我走了几步,双手摸上我的胸口,我心跳骤然加速,顾不得被人看到的危险,搂住她的腰,把她圈进怀里。
“不行!”她说,一把推开我,转身走人。
什么不行?什么不行?什么不行?
裴岩妍,到底什么不行?我哪里不行?
女人心海底针,还是绣花针。
☆、泡妞与反被泡
妍妍
不要随便跟喜欢的人接吻,这个动作会上瘾。
我和高嵩的每日晨会,基本过程就是晨跑1200米,KISS,背单词20个,kiss,背单词20个,KISS,散伙,各自吃饭。
课间时,他会故意经过我身边轻轻碰我一下,再佯装漫不经心的走开。我自顾低头看书,心里甜的要命。
卢嘉嘉很严肃的跟我谈话:“妍妍,你现在幸福了,我觉得很妒忌。”
邓小平同志说过:“我们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先富带动后富;最后达到共同富裕!”
我属于先富的,嘉嘉还是贫农,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义务有责任拉她共同致富,一起奔上早恋的小道。
高嵩和4班那个学习委员关系不错,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打球,那家伙时不时看我一眼,然后拍拍高嵩,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是嘉嘉嘴里那个闷头儿,是闷头读书的书呆子,没准他比高嵩还坏。
嘉嘉很喜欢他,因为报道时他帮嘉嘉拎过包,很是温柔的跟她说:“小妹妹,初中部新生报道在西面那个楼。”
嘉嘉给我看过她幼儿园的照片,我仔细跟她本人对比,得出结论,你幼儿园的时候挺成熟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现在也没变,还是跟小学生一样。
我能理解卢嘉嘉对他的感情,因为讨厌所以喜欢。
嘉嘉决定对闷头儿表白,用她的话说,不表白会憋死,表白会被打击死,反正都是死,我要死得壮烈,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