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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总说等我18岁,就如何如何,仿佛18岁是个坎,一旦跨越便可无所顾忌恣意生活。
11月1日晚上我和几个哥们儿翻墙出校,提前喝了顿酒,第二天很早便醒来,照照镜子,除了长颗硕大的青春痘,没有任何变化。顺手抄走徐杰的珊娜拉祛痘洗面奶,连洗两遍,才满意地去见妍妍。
刚走到操场入口处,便看到妍妍的身影,她今天来的可真早,穿着那件很久没见她穿过的粉色毛衣,光看背影就想让人咬一口。
我放轻脚步,退后几步脱下羽绒服,再慢慢靠近,向前一扑,用衣服罩住她的身体。天气这麽冷,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冻了多久。
“妞儿,你可真好看,让我咬。。。”没等话说完,我愣了,怎么会是她?纪岚?
纪岚脸很红,低着头不说话,脱下羽绒服还给我。
我边穿边在心里骂,这傻妞,明知道我喜欢这件衣服,为什么还要送别人?
“对不起,认错了。”
纪岚抬起头,小声说:“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我有些烦,她什么意思啊,知道我和妍妍的关系还这样儿?礼貌上还是跟她说了声谢谢,可她没完没了,非要送我礼物。这礼物当然不能要,我说我约了妍妍,先走了你心意我领了,可东西我不要。她抱着礼物转身跑开,擦身而过间听到她的啜泣。这就哭?要是我家妍妍,一准把东西砸我脸上,狠狠的来一句:“爱要不要。真把自己当根儿葱啊。”
纪岚走了没几分钟,妍妍就在后面叫我,她裹着件长款嫩黄色羽绒服,嫩的像刚抽萌起的小花苞。
她追上我,气喘吁吁的问:“刚刚看见纪岚了没?好像有人欺负她了。”
我那叫个气呀,什么也不说,箍住她脖子往小树林走,她装模作样的叫唤几声,手掌插进我的屁兜取暖,真是会享受。
到了目的地,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问:“你准备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她佯装无辜地睁大眼睛嘟起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带啦。”
贴近她的脸,她那红嘟嘟的小嘴巴就在眼前,我很向往地说:“裴岩妍同学,没有是要接受惩罚地,你的确没带吧。”
妍妍搂着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向我靠的更近:“哎呀,那还真的没带了。”
我们的身体紧贴著,唇舌相依,呼吸带出的热气喷在彼此的嘴角。
一点点拉开她的羽绒服,心脏跳的极快。
在我手掌攀上高地前一寸的位置她按住我的手背。
“冷。”她不自在扭扭腰,面色绯红,小腹擦过我凸起的部位。。
真他妈的刺激,我快疯了,用力拉开衣服包住她,握住她的手往毛衣里塞,她手心贴住我后背的那一刹,我和她不约而同地颤栗。
凑近她的耳朵,我摒着呼吸说:“妍妍,我想要你。”
裴岩妍:
我觉得有点懵,其实心里很明白高嵩想要什么,也知道该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我无法抗拒这种感觉,他不管不顾地探手进我的衣服, 电流随着抚摸在体内乱窜,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既渴望又害怕。无法控制地回摸了他几下,他闷闷地哼了声,迅速攻陷住我曾严防死守的阵地。他揉的我有点疼,可身体却越来越热。
耳边传来他的叹息,热气扑的我直哆嗦。
叹息?忽然有些清醒,整个人如同被迎面泼了盆冰水,对他的渴望急速降温。嫌我小是吧,高嵩你个王八蛋。
果断地推开他, 连衣服都顾不上整,又羞又恼,口不择言地说:“你以为你的大啊?”
高嵩傻兮兮看了我半天,忽地眼皮一垂:“挺大的,我们洗澡时候都比过。”
“你们男生还比这个?男人要那么大有什么用?”我暂时忘了在生气,只觉得惊奇,女孩子之间最多也是偷偷看两眼,男生也比这个?嘉嘉不是说男生只比小弟弟吗?难道他说的就是。。。
“你个臭流氓!”我一巴掌拍过去,反被他擒住拽进怀里:“我没嫌你小,真的。”
一提这个,我更气了:“那你叹气?”
“我那不是叹气,你。。哎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用额头磕磕我的脑袋:“别生气了,是我的不好,我错了行不行。”
懒得跟他废话,隐隐听见起床铃响起,扔给他熬了好几晚才编成的手链,说了句:“生日快乐”飞奔离开。
这个早上可真是凶险,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答应过妈妈不做出格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很快我便可以长大,人大了,胸襟也大,到时候看谁敢瞧不起我。
高嵩:
自我生日那次搞砸后,彻底与妍妍的小胸部断了沟通的机会。事后我也深刻的做了检讨,干嘛那么猴急,她早晚都是我的,等等吧,养肥了再吃。
徐杰嘲笑我的红黑塑料手链,并很欠揍的给我得瑟他的,说实话妍妍的手艺真的有待提高,可这是她送我的,我必须带,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带。
高三生活很紧张,老师天天讲高考讲前途恨不能让我们个个都上一流名校,黑板边上挂着白底红字的高考倒计日牌,三天两头的测试模拟,车轮战搞的我们心力交瘁。
妍妍越来越瘦,情绪变得有些易怒焦躁,我想尽了办法安抚她开导她,可她就是听不进去。进入4月,到处生意盎然,春天本就是个花开情动,小动物为繁育下一代忙碌操劳的时节,可裴岩妍的心情依旧犹如冬天里的暴风雪,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紧张,明明她的成绩上北大财经专业没有问题,可她还是不肯松懈,每天绷得紧紧地,连接吻都匆匆带过。
我所有的招数都用尽了,可她依旧执迷不悟,在一次她为模拟考试填错一道1分题纠结万分时,我爆发了,跟她说:“你到底想干嘛?你当你神仙啊,神仙都有犯错的时候。就你这点心理素质,根本撑不到高考就崩溃。”
庐嘉嘉曾经跟我说妍妍最近饭量很差,有次吃鸡丁竟然又拉又吐的,吓死人了,她叫我劝劝妍妍别那么拼命。
我也心疼得要命,瘦成这个样子,下巴尖的戳手,还这么倔,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不是咒她,只不过说了句气话,可万万没想到会一语成谶。
妍妍病倒了,莫名其妙地高烧,口腔里起了无数的水泡,校医建议赶紧送去大医院就诊,当时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舍监阿姨和她宿舍那帮姐妹儿,我得到消息是在凌晨4点,庐嘉嘉呼我:【妍妍发烧,她爸爸马上来接她走。】
徐杰帮我撬开通往宿舍楼外部的安全门,顾不得道谢,我疯狂地跑向医务室,有辆轿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我想那一定是妍妍家来接她的车,咬着牙拼命跑,眼瞅着妍妍的父亲从楼里把她抱出来,我冲到他们身前,大声叫:“妍妍”
她爸爸看了我一眼,理都不理向车边走去,我跟在他身旁不停哀求:“请让我跟她说句话,一句就好。”
“爸,我想跟他说说话。”妍妍嗓子一定很痛,声音嘶哑的几乎令我无法分辨出是她。
“有话等你好了再说,不能耽误。”她爸爸脚步不停,我跟在他身旁边走边说:“妍妍,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她挣扎着侧头看我:“我没事的,感冒发烧而已。”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堵得我鼻子酸酸的。
“你要赶紧好,我每天早上还在老地方等你。”
她笑出来:“好,到时候我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
看着载她的车离去,明知她不会再有力气趴在后窗看我,冲我招手,可还是忍不住向车子远去的方向挥挥手。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都会按时到操场等她,一个人跑步,一个人自习,时不时地冲着操场入口的方向发呆,她答应给我的惊喜什么时候才能来?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她的传呼:【我好啦,可暂时还不能去上课,你乖乖地等我。】
为了庆祝我即将结束这不堪地和尚日子,专程拉着徐杰跳墙出去海吃一顿,并采购大包零食,毕恭毕敬地送去女生宿舍。
☆、考前焦虑症
裴岩妍: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住院,医生护士忙前忙后,查血,验尿可都无法确定我发烧的原因,这烧持续了四五天,还未见有好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焦急万分,不停地催促院方给我确诊。
最后不知道从哪请出位老中医,一会把脉一会看舌苔,最后他说这孩子是心火,思虑过度,劳心伤神。
几碗苦掉舌头的中药灌下去,我的病奇迹般地好了。
我想回去上课,可家里人都不同意,我求妈妈帮我给高嵩,庐嘉嘉他们报个平安,妈妈笑着戳戳我脑袋,拿着写好的纸条去打电话。
两个星期后,医生确认了我嘴巴里最后一个水泡消失无影,爷爷奶奶终于同意我出院,大家欢欢喜喜地回家团圆。
出院时,正值四月底,爸爸说给学校打电话确认过,学校五一要放假,叫我安心在家养几天,等开学在回去。我开始调整作息,懒了这么多天,必须赶紧追上复习进度。北京生源的录取线比外地低了许多,考上大学不算本事,晓迪说大学会给高考分数前10名的新生颁发奖学金,基本上就没有北京孩子拿过这钱。我不服气,跟他说我一定会拿到,大学是新的起点,我不允许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生病真不是个好事,虽然病好了,可还是觉得胸闷;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看书看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上气,无法集中思路,更恐怖的是,只要我一做模拟试题,立即头晕目眩,双手发麻。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恐慌,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题看书,越晕越看,越看越晕,无法自控地焦躁,觉得恶心,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我呼庐嘉嘉,很快她回呼我【我在电话旁,打来】
我告诉嘉嘉我完蛋了,要死了,医生说我没病,可我老是没力气想吐,不想让家里为我担心,让她问问她妈妈有什么绝症是这种病状。
庐嘉嘉半天才回话,压着嗓门小声说:“你不是怀孕了吧?”
“我叫裴岩妍不是玛利亚好不好,你妈告诉你打啵儿也会怀孕的?”
“你俩没那啥过?”
“你和徐杰那啥过?”
“嗯,我们也没那啥过,没事儿的,你估计就是紧张,我妈说过有种考前焦虑症会有你这样的状况。”
“你能确定吗?”
“你等会,我打电话问问我娘,五分钟后你打过来。”
我煎熬着度过了这五分钟,指针刚到12便立刻拨通电话,电话占线,我又拨还是占线,再拨还占线,过了起码有三个五分钟电话才通,庐嘉嘉语气很严肃:“妍妍,你不能再强迫自己看书了,我妈说了这种考前焦虑症继续发展会很严重,你必须放松下来,干点别的。”
我愣了,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回市里?我去找你。”
“回什么呀,咱们五一又不放。”
“不放?”
“嗯,你先别回来,好好玩几天,就你那成绩现在高考都没问题,别瞎想了啊,纪岚等我半天了,今天运动会,你家高嵩跳高拿了第一,要请我们吃饭。我会帮你转达爱意的。”
挂了电话,没空去想为什么爸爸要骗我,满脑子都是对考前焦虑症的疑惑。
高嵩:
妍妍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学校,虽然她隔三差五给我留言说没事儿,在家复习而已,可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徐杰去庐嘉嘉那里探口风,反被庐嘉嘉痛斥,说男生最靠不住,一天到晚瞎得瑟,弄得现在好多女生都说妍妍是因为怀孕被学校退学了。
这事儿我也听过,还有不少人来宿舍打探,开始没在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前学校出过这种事儿,妍妍毫无前兆地突然离校的确会被人误解。
我不想跟那帮傻X解释什么,在好事者眼里解释就是掩饰,越漂白他们就越来劲。
值得庆幸的是,妍妍此刻不在学校,这样的氛围,如此恶毒的中伤,她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受得了。
我的沉默并没有使这件事逐渐平息,反而越传越邪乎,甚至连我们发生关系被抓奸的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真是邪门儿了,我连妍妍的胸都只摸过一次,其他那些更是只敢在梦里想想,要是意淫都能被抓奸,那林青霞钟楚红还要不要活了?
徐杰拉我去打球散心,边走边安慰我说:“忍忍,高考完还谁认识谁啊,嘉嘉说你媳妇儿不知道这边的事儿,别担心了。”
“肯定是有了,我姐还说,那天晚上刘医生要送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干,非要自己爸爸来接,你说要不是真的,能怕去医院?”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低年级学生中有人这样说。
我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刚那话谁说的?”
那几位都不开口,有一个人,嘴角微微撇了下,我断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