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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大禹:“你非得这么做么?”
大禹说:“本来我和酒酒还为了中式还是西式婚礼吵架,这两天因为小甄这么一闹,酒酒已经跟我妥协了要办中式的。我们也商量好了要尽快举行婚礼,而且一定要得到奶奶的祝福……可是现在,奶奶别说是参加婚礼了,她连明天早上可能都过不去了。”
“你就不怕经过这件事,以后你在酒酒父母面前不落好?”
“不落好就不落好吧,我奶奶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我成家。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了,错过了今天,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而且连院方都被我说服了,还有什么能阻止我的?”
想想也是,总不能叫人家奶奶缓一缓再走吧?
我不再劝大禹,转而起身去找酒酒。
(● ̄~ ̄ ●)
等我在医院的花厅里找到酒酒,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期间她一直关机。
酒酒哭丧着脸,仿佛已经哭过一轮了。
她说,她父母已经回家了,临走前撂下了一句话:“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在这儿结婚我们管不了,但是以后你可不要后悔。”
我坐到酒酒身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站在哪一方了。若是冷静理智的劝她向大禹妥协,这未免太过冠冕堂皇太过残忍,但是如果坐视不管,又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奶奶与时间和病魔缠斗,仅仅是为了看着孙子和孙媳妇喜结连理。
酒酒红肿着眼看向我,说:“郝心,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脑子很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我知道,其实在酒酒心里,她已经有了主意了,否则她不会电话通知我过来,也不会让我为她临时准备一件婚纱。
真正让她临阵退缩的,还是她父母那一关。
我清了清喉咙,说:“反正现在就两条路选。第一是你跟大禹进ICU举行个小仪式,然后过几天,等大禹奶奶的白事办完了,你再好好跟大禹说说,让他同意你补办个西式典礼,这样他既不用对不起他奶奶,你也不用再纠结中式婚礼多么老土了。但是如果你也像你父母说的那样,不愿意自己的第一次这么草率,那你现在就去告诉大禹,你不同意这件事,以后他要是因为这样而悔婚,你也不要挽留。”
一边是自己,一边是心爱的男人,如果酒酒更爱自己,就会选择二,如果她爱大禹甚于自己,就会选择一。
酒酒闻言,站起身讷讷道:“可是我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去吧?大禹还趿拉着拖鞋呢……”
我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来路带:“放心吧,给你送婚纱的同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她来了我们就把场地好好布置一下,保准你喜欢。”
(● ̄~ ̄ ●)
然而,等我们赶回重症加护室门口后,却不见大禹。
大禹的父母此时正从ICU病房里互相扶持着走出来,两人一见酒酒回来,都愣住了。
酒酒怔怔的问:“大禹呢?”
大禹的父母不说话,好似不敢看酒酒。
紧接着,我感觉到酒酒握着我的手突然用力。
我顺着酒酒的目光望过去,重症加护病房的大门再度打开,正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同样眼圈红肿,十指交握。
竟然是大禹和……小甄。
大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在见到酒酒时,浮现出一抹愧色。
然后,他松开了身穿白色长裙的小甄,来到酒酒面前:“刚才医生突然通知我们,奶奶可能连一个小时都熬不过去了,你手机关机,我找不到你,小甄又正好赶来了,所以……”
酒酒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瞪着大禹,血色尽退。
小甄也在此时走上前来,抹了把脸,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抵到酒酒面前:“事急从权,希望你别介意,戒指还给你。”
我记得酒酒跟我说过,这颗钻石无论是重量、色泽、净度和切工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款式也是她请设计师独家定制的,戒圈内还刻着一行小字,“Je suis heureuxse。”(我很幸福)
酒酒一直在等,等待着大禹亲手为她戴上。
但是就在几分钟前,大禹将它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酒酒没有接过戒指,转身就走。
大禹连忙追上去解释:“你别这样,奶奶他等不了!所以我才……”
酒酒脚下一顿,眼神复杂的望了大禹一眼,仍是不语。
现在,无论酒酒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责怪是错,愤怒是错,原谅是错,妥协也是错。
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急促的奔跑声自远而近的响起,我看向走廊尽头,向我们急速冲来的正是抱着婚纱、化妆箱和各种杂物的程伊伊。
她狼狈的来到酒酒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们赶紧换衣服吧!”
大禹怔忪的望着那件婚纱,说不出话。
酒酒却平静道:“新娘换人了,婚礼的事你们问他吧,我很累,先回家了。”
然而走出几步,酒酒又回过头,对大禹道:“节哀。”
这一次,大禹没有追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是选择即将步入礼堂的爱人,还是选择即将去世的亲人?这是个问题。。
☆、Chapter 11
等我再见到李明朗;他正在车厢后座呼呼大睡。
我拍打了几下车窗,他睡眼惺忪的给我开了门,然后发动引擎打道回府。
路上;我给他讲了一遍刚才的变故,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要死不活萎靡不振的困顿样,还闯了两次黄灯。
我忍不住道:“你怎么一天到晚都睡不够啊?”
他懒懒的:“你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你;我常年失眠,药吃完了;还没来得及去开。”
我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大禹和酒酒的话题。
在这件事上,李明朗又一次和我持相反意见,我说大禹找小甄的行为不可饶恕;李明朗却说大禹的奶奶也见过小甄,只有找小甄才能把事骗过去。
我气不打一处来,反问李明朗:“你的意思是,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会把未婚妻扔在一边,牵着前女友的手,还给人家戴上戒指了?”
李明朗看了我一眼,说:“我奶奶早就过世了。”
我窝回椅背里,越想越觉得义愤填膺:“怎么你们男人都这么善变啊,白天才和前女友划清界限,晚上就能手拉手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再说这只是一个小仪式,后面大禹和酒酒还会有个大仪式,最终大禹还是酒酒的。”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公司楼下,李明朗停好车,划拉了两下手机给我看。
那是小甄发来的一封长简讯。
大意是说,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她原本要扳回一局的初衷已经达成。当初酒酒在她准备和大禹复合的前夕第三者插足,今天她挽着大禹的手戴着酒酒的戒指抢先举行了仪式,她长久以来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能咽下去了。既然现在她和酒酒互不相欠了,大禹她也不要了。因为她换位思考过,觉得酒酒和她都一样可怜,所以她决定放过自己。那第三天的行程安排也可以免了,她会如期将余下的尾款汇给李明朗,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出谋划策,以后有机会的话她会介绍客户过来的。
我看完简讯,忍不住骂道:“嘿!这什么女人啊,这么善变,白天还要死要活的要讨个说法,特么的现在把人家的好事搅黄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个烂摊子,谁收啊!”
“刚才你还说我们男人善变,这么会儿就改了口风了?”李明朗慢悠悠的接了句下茬儿。
我立刻将手机拽过去。
李明朗一把接住,裹紧了羊毛大衣,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转身下车。
(● ̄~ ̄ ●)
李明朗箭步走在前面,越过写字楼前的小马路。
我追了上去,快跑几步拦住他,他脸上写着“你还有何贵干”。
我说:“不对啊,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呢?合着到最后你一分没少挣,还把我们公司的案子搅合了?唉,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地答应跟我们签协议呢,合着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明朗面无表情的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及时躲开:“干嘛?”
“你没发烧吧?大禹的奶奶今天过世,我能事先料到么?而且刚才还是我开车送你去的医院,我还在外面等了你两个小时。”
“我就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过去,现在想起来,那两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说不准就是你通知小甄过来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巧,她还穿了白色的裙子。”
“不可理喻。”李明朗越过我继续往前走。
我又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先把话说清楚!”
李明朗低头看了一眼:“我说你怎么老扯别人袖子?你放开,我困了,要上去睡觉。”
我“哼哼”冷笑:“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睡觉。”
虽然已经临近午夜,可是这条街上还是有不少路人。
李明朗瞪着我半响,终于仰起头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好,你想说清楚,那咱们就说清楚。平心而论,大禹这个人是有点自私,但是站在你和我的立场,公是公私是私,他和那两个女人的恩怨纠葛,咱们不用入戏太深。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你觉得大禹怎么不好,最终选择权也是在酒酒和小甄手里,咱们只是为他们服务的,你犯的着为了他们几个让我跟你站在这里挨冻么?”
“李明朗,是不是在你眼里,任何案子都只是案子,任何当事人的情绪,你都可以漠不关心?为什么你们男人一点都不为女人考虑!”
“你别老你们你们的,大禹是大禹,我是我。而且就算大禹再不好,也能哄得小甄和酒酒对他死心塌地。今天的事发展到这一步,他们三个人都有责任。”
我缓缓放开李明朗的袖子:“你以为酒酒愿意么?要不是大禹的奶奶快不行了,要不是大禹跟她那样求婚,酒酒也不想这么快结婚的。”
李明朗双手插袋,微微挑眉:“他怎么求婚的?”
“你看过《逃跑新娘》么?里面李察基尔演的男主角,他跟前妻求婚的时候说——‘我肯定将来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我肯定我俩其中一个会想分手,但是我肯定如果我不向你求婚,我会遗憾终身。因为我很清楚在我的心里,只有你的存在。’大禹知道酒酒最喜欢这部电影,所以他营造了一个特别浪漫的氛围,单漆下跪,还把这段对话的英文版给酒酒背了一遍。”
李明朗扯了扯嘴角:“可那个男主角还是跟前妻离婚了。可见求婚致辞再浪漫,也抵不过岁月流逝。”
我几乎忘记了,这个男人一向有三句话气死人的本事。
“你一个帮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专业户,怎么这么不专业?你这么不相信爱情,那你干嘛还干这行,你直接去民政局面试离婚办事员好了!”
李明朗眼里融入一丝兴味,不知道我哪句话取悦了他,他竟然也不着急上楼了,悠哉悠哉的站在那儿跟我分析起□□关系。
“这种爱情电影我看的比你多。后来那个男主角是不是还对女主角说,会遮住她的双眼带她去海边感受沙滩,还会在黎明之前将她弄醒,对她说绵绵情话,因为他迫不及待的要知道这个女人想对他说什么。”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李明朗记得比我清楚。
李明朗见我不语,露出刻薄的笑容:“傻丫头,这么幼稚的行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会做的。带你去沙滩,还要遮住你的双眼,如果是结婚前,那是为了哄你跟他上床,如果是结婚后,那就是要把你推进海里。还有早上把你弄醒说什么情话,那只是为了要跟你再上一回床,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时候哪个男人还想听女人废话呢?”
静默了片刻,我问:“你这些话跟你那些女客户说过么?”
“女人都爱浪漫,害怕现实,要是我实话实说了,我还能接到案子么?”
“李明朗。”我学他那种慢悠悠的挑衅语气:“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和那个男主角是同一种人。你们只会抨击取笑别人,批评别人如何幼稚,但那不是因为你们看得比别人明白,只是因为你们是个胆小鬼。我猜你肯定是被你的前女友伤害过,要不然你不会一边撮合别人,一边在背后唾弃爱情。”
李明朗渐渐收敛了笑容,我想我可能是误踩了他的死穴。
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我决定再补一刀:“我先前还觉得奇怪,就算成大功想和我复合又关你什么事,你未免管的也太多了。现在想起来,原来你是因为嫉妒啊。你嫉妒别人都能终成眷属,而你却是孤家寡人,所以你心理扭曲,所以你才会去看心理医生。”
李明朗眼神一动:“你怎么知道我看心理医生?”
“庄胜宇说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