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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的东西,因为他们怕伤害人,更怕伤害自己。”
“可能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一个家庭关系,才使他成了一个不敢轻易承诺,或者说是过分重视承诺,将承诺、义务和责任看得比他自己内心真正所求还要重要的人。这是我最最心疼李明朗的地方,也最喜欢他的地方。因为这份喜欢和心疼,我一直努力严格要求自己,希望能帮他解开心结。可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这个美好的愿望有多么不切实际,我也忽略了恒在我面前的三座大山——就是你们。”
“叔叔,您要追求您个人的幸福生活,是您个人的事,不应该建立在他人尤其是您儿子的痛苦之上。”
“阿姨,您以前选择离婚和出国,那是因为您觉得在外国有您要追求的自我,因为大家都说美国自由,讲人权,没有阶级。您现在回来了,也是因为您发现您一心追求的自我,并不只存在于某个国家,并不会因为您换了一个大环境就能找到,其实它一直紧跟着您的脚步从没有离开过,只是您忽略了。所以您现在想回头作点弥补,让自己曾经给叔叔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既然美好,就不应该建立在您的前夫和继子的痛苦之上。”
“还有方柔。”我喘了口气,快速跟甄瑞说道:“叔叔,方柔怀了您的孩子。”
甄瑞几乎弹跳起来:“你怀孕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很快将他打断:“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叔叔。可能是因为您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令她觉得此时不是说出这件事的最好时机?你们夫妻二人年纪相差很多,彼此之间价值观和人生观本来就有很大分歧,要磨合在一起很艰难,我一个外人只能冷眼旁观,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说穿了这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应该连累最亲的人。当然,如果你们视这种行为是理所应当的,我也不跟你们辩。”
甄瑞、李慧云和方柔一时哑口无言,齐刷刷的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听我给他们上思想教育课。
可我心里清楚,他们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我理直气壮,也没有理由听我教训,而是因为我恰恰说中了他们忽略了的同时也是最在乎的事实。
他们都很关心李明朗,可因为他们各自的立场和看事的角度差异,令他们的所作所为在无形中对李明朗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伤害。
而今天,这个事实被我一个外人戳破了,所以他们无所适从了,关心则乱了。
我身后响起了开门声,门口传来了我妈和李明朗的说话声。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默默的回房去,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决定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自然要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妈和李明朗,进而对沙发上三人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应该拧成一股绳,而不是闹内讧。为什么你们不能把你们大半个人生的智慧用在关系对方身上,而不是算计他人,毁掉自己生活上呢?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至少要有一个梦想,一个目标,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去坚持。我的目标就是靠我的双手自食其力,和我喜欢的男人白头偕老。那你们呢?你们的坚持的目标就是摧毁对方的生活吗?还是看着你们共同关心的人为了你们的事操劳和痛苦?”
说话间,我妈已经走到我身边,一脸震惊的拉了我一把。
我望着我妈,轻声道:“妈,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去相亲过了,结果我们看对方都不顺眼。在人情上,我已经把这事儿圆了。”
然后我又望向皱着眉看着我的黎明朗,继续道:“至于你前女友要和你再续前缘的事,那是你们没有算清旧债留的尾巴。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账,也不想了解。也许等你解决干净了,你再告诉我吧。在这之前,咱们还是暂时做回普通朋友吧。我想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我会更加冷静客观的处理你和你的感情旧债,你和你的家庭的这些问题。”
(● ̄~ ̄●)
事实证明,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我只会炸弹却没有勇气面对断壁残垣,我把所有人都批斗了一遍,转身就冲出了门口。
然后,我一路冲进电梯里,食指用力按住关门键。
再然后,电梯门快要合上的瞬间,一只大手横插了进来,电梯门再度打开,露出李明朗的脸。
他走了进来,看着我。
我不理他,又一次按下关门键,然后按到一层。
那之后的一分钟里,我和李明朗分别靠着一面电梯墙,用沉默撕扯对方。
直到电梯门再度开启,我率先走了出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李明朗见我拦住:“咱们谈谈。”
“好,你说。”我绷着脸。
李明朗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那天同学会,我事先不知道她会去。事后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现在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老同学,如果她在北京需要帮忙,我只会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帮她一把,而且会和你商量。但如果只是在同学会上的碰面,我认为没必要特意提起。”
我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那她说你们当初分手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所以现在还有复合的希望,你怎么解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她只是我一个老同学。”李明朗心平气和道:“如果因为这个老同学影响到我个人的感情生活,我会选择和她断绝往来。”
我一时说不出话,李明朗如此表态显得我先前很无理取闹一样,这让我很不爽。
“倒也不用断绝往来,是不是老同学也不是你单方面表态就可以的,人家并不这么想。”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心心。”李明朗叹道。
“我也不知道。”
我顿了一下,又说:“撇开这件事不说,我没跟你说就去跟人家相亲是我的不对,我骗了你一次,你也隐瞒了我一次,这次就算扯平了吧。”
李明朗点了点头,伸手搂住我。
我靠近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闭了闭眼,又退了出来。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说:“虽然扯平了,但是我还是决定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李明朗的眉毛彻底拧了起来:“为什么?”
“我很乱,我需要想清楚,你当我逃避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只是想请你给我点时间想想清楚。”
李明朗不语,望着我的眼睛里有不解,不认同,却没有不耐烦。
他一向对我很有耐心,正是这份耐心,让我难以面对。
我低下头,说道:“其实,我知道今天中午是我无理取闹,我不应该因为刘瑶的伎俩迁怒你。你毫不知情,是她在玩手段,我怎么能怪你?可我就是生气,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是因为我明知道是她故意耍手段居然还要生气,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因为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来不及参与你们的过去。”
李明朗的怀抱缓缓靠近我,我又一次被他牢牢地搂住。
我将脸靠在他胸口,继续道:“我说要暂时分开,不是因为刘瑶,是因为我自己。我刚才说你爸爸,其实想说的是我自己。李明朗,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只是喜欢你,也喜欢这个全心全意喜欢你的自己。当初和成大功在一起,我会为了他改变,其实那个自己我是很讨厌的,因为我不并不觉得自己那样不好,即使改也是为了他而改,非我所愿。可是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改变,我只需要坚持自己就好。你从不限制我,也不干预我,而咱们也彼此喜欢,这样的感情我很珍惜,也很害怕失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患得患失。可能是因为我一向都很倒霉,人情冷暖见得多了,难免会有点心理阴暗吧。我越喜欢你,就越怕失去你,怕失去这个招人喜欢的自己。尤其是你爸他们三个突然出现,更加令我明白到,我对这段关系的在意。这种在意原本是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掺杂到你的家事,这种在意就变成了自我否定。我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你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家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和刘瑶共同拥有的过去。”
李明朗抬起我的脸,轻声道:“……你的这些话,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职,竟然没有发现你被逼得这么紧,这些都是我的疏忽,我应该多顾及你的感受,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钻牛角尖。我总是在想,如果咱们早认识几年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被成大功分手,你也不会爱上刘瑶,即使咱们和大风哥一起去爬山,我也不会让你放他一个人上去。可是事实上,咱们的开始却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下,你曾经喜欢过刘瑶,我曾经喜欢过成大功,大风哥走了,你离开了家不愿面对过去,而我则害怕面对可能会失去这段感情的自己。咱们之间横梗了太多的不确定,以至于我不堪负荷,动不动就找借口跟你发脾气。”
李明朗说:“没关系,你可以对我发脾气,我都懂,我也会帮你一起解决。”
“不,你帮不了我,这个问题只能我自己解决。你看,就在刚才,当我决定和你暂时分开后,我的思路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我能非常快速准确地处理好你爸他们三个的问题,公事公办,绝不偏私。可是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却要顾虑很多。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太任性,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和身边的人公事公办,我总要学会适应的……可是现在,我真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当我无理取闹也好,当我耍脾气也好,总之,请你再允许我任性一次。”
然后,我就在李明朗的凝视下,缓缓将他推开。
“你一定要这么做?”
“是的,我坚持。”
(● ̄~ ̄●)
自从住进宿舍,这还是我头一次夜不归宿。
我在阮齐学长的酒吧里东摸西摸到凌晨四点,他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就将他的办公室腾出来给我。
我坐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呆,几分钟后,阮齐学长端着一壶热茶进来。
他一屁股坐到我对面:“聊聊吧。”
我收回黏在天花板上的视线:“聊什么?”
“你应该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了。”
“什么样?”
“困惑,无助,需要别人开导,需要倾诉。”
“哦。”我坐直了身子,嘴硬道:“既然你一定要八卦,我也可以陪你聊聊。”
阮齐学长没跟我计较,又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通?”
我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女朋友,她的男朋友的前女友突然回头要再续前缘,男的没这个想法,可是分明和前女友碰面了,却没有告诉我这个女朋友。于是,我这个女朋友很生气,问她男朋友为什么要隐瞒,她男朋友说,正是因为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没必要刻意提起。我想问,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
阮齐学长不答反问:“那你先回答我,如果换做你们女人,会怎么做?”
“别人我不知道,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说,因为我问心无愧,所以才坦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你也会隐瞒?”
“这不是隐瞒,只是男人和女人看事角度的不同。男人会觉得,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不应该提起给自己平添麻烦。”
我沉默良久,笑道:“我终于明白《女人这东西》里那句话的意思了。”
“什么?”阮齐学长愣道。
我说:“那本书里说,男人觉得女人弄不懂,女人觉得男人难以理解,这全是因为男人和女人将彼此视为同类,因为在外形构造上男人和女人是相似的,在语言沟通上也没有障碍。可事实上,只要将对方视为另一个种族的动物,比如小狗,那么即使看到对方像是狗一样在刨坑也不会觉得稀奇了,因为对方是异类,所以对方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被理解。”
阮齐缓缓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只狗,还是我正在和狗对话?”
我笑道:“当然你是狗了!没听说过么,男人是狗,女人是猫。”
阮齐也笑了。
“ok,第二个问题。我这个女朋友平时是个特别坚强独立乐观向上的好姑娘,可是她只要一谈恋爱,就会失去自我,变得优柔寡断,很不可爱。怎么办?”
阮齐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和李明朗吵架了?”
“我说的不是我。”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那个女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
“对,而且他们还决定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就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
“没错。”
阮齐笑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庸人自扰呢?”
我皱起眉:“怎么说?”
“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