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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说道,就和平时一样的聊天方式。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安婧恐慌不已,她一直摇头,恐惧而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安晟轩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轻抚她的发际,然后弯下腰把嘴唇贴近她的耳畔:“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恨”字咬得非常重,安婧不由抖擞了下,她云里雾里,恐慌难安,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更不知道一向爱护自己的亲人怎么会突然变了脸。她眨眼次数变得频繁,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她想要说话,却一下子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就是个不该出生的错误,竟然还跑到我家里来分一杯羹。你以为你妈死了,别人就要同情你吗?我真想说你妈死的好,否则我会把她整得更惨,让她明白我妈还有我的痛苦。”
话落,他突然抓起安婧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床上重重地砸了下。床很软,但这一下也足以令安婧感觉到一阵眩晕。她难受地想要弯腰,却被四根锁链捆得无法动弹。
“哥……哥……”她含糊不清地呢喃,希望安晟轩能恢复正常,然而他冷笑,看她就像看着垃圾一样。
“你没资格叫我哥哥,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话落,他果然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并把它塞到了安婧的嘴里。安婧不敢再发出半个音,面对魔鬼疯子一样的安晟轩,她睁大惊恐的双眼,眼泪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
安晟轩很满意她的表现,这样的恨意已经纠缠了几十年,当他知道自己爸爸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妹妹时,他就没停止过愤怒。他看到妈妈躲在房里哭,自己则受到父亲的冷漠,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家。
“她叫安婧,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这是第一次,父亲对他温柔的笑,看到瓷娃娃般的妹妹站在那里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去砸碎她。不过他没这样做,因为有她在,父亲的笑容就比以前多,看起来也不再严肃可怖。但是这样的憎恨终究要破茧而出,有次趁人不注意,他把她推到了池塘里,看着她小小的身体慢慢往下沉。小安婧极力伸着小手,眼睛里充满乞求,他觉得自己就像神,能掌控她的生死。就在这一时刻他改变了主意,他决定把她救上来,好当她一辈子的神,从此之后,他就多了一个特殊的宠物。而现在就是他收回仁慈的时候了,因为她的无理与不服管教,他决定不再给她任何权利,他要让她明白被弃的痛苦。
安晟轩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一丝莫名的奋兴,安婧很害怕,同时也很痛苦,她觉得安晟轩像被鬼附身,完全是另一个人。她所熟知的哥哥不是这样,他会大老远接她回家,还会半夜三更给她去买炒面,他曾经为了照顾生病的她而耽误了去美国的飞机,就算身在国外,他也会以手写的书信来表达思念。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不认识,想起安晟轩对她的种种好,她难过得都想大哭。
“哥哥……不要这样……我是你妹妹……”
安婧不顾警告,噙着眼泪叫着安晟轩。安晟轩毫不犹豫地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一瞬间鲜血淋漓。
“别让我说第二次!”
安婧依然不死心,她努力想要唤回曾经的他,却挨了几记狠狠的耳光。他的暴力让她不敢再开口,他揪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愤然道:“你妈就是个第三者,而你也是不光彩的私生女,否则我爸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还给你5%的股份做嫁妆,5%就是好几个亿!”
他越说越激动,几乎扯去安婧一大把头发。安婧一边挣扎,一边摇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爸是学画画的……妈妈告诉过我……不会是舅舅……”
“你妈就是个妓、女。你和她一样,狗都能上。和这样的男人睡,你怎么不到路上捡个要饭的?!”
安晟轩骂出极其粗鲁的话,安婧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侮辱,一下子哭了出来。
安晟轩不依不饶,残忍地漠视她的痛悲,幸灾乐祸地笑着,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是我把他那条狗到湖里的,也是我派人过来砸你场的,我就是要逼得你走投无路,让你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的口中,她就像有害菌,没有一点可以存活的价值。得知这个真相,安婧彻底崩溃了,她像疯子般的大叫,拼命挣脱扣在手脚上的手铐,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没起半点侧隐之心。
“为什么要这样?!要这样对我!呜呜呜……我妈妈死了,可是舅妈还活着……你至少能天天看得到她,至少想她的时候她会回来,我什么都没有!我一直把你当作亲人……我一直都信任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婧断断续续地哭诉,安晟轩依旧没有反应。
这个女人完全不值得可怜,她想摆脱他要和别的人远走高飞,他为何还要成全?是她毁了他的家庭、是她害他母亲痛苦、也是她害了父亲病逝,她就应该呆在这栋房子里好好反省自身的错误,一辈子都别想离开!安晟轩突然站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鞋盒,笑着说:“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我来替你回答,是蜘蛛。”
话落,他掀开盒盖,将几中火玫瑰大蜘蛛扔在安婧身上。紧接着,就是比先前还要凄厉的惨叫,以及锁链碰撞的声音。安晟轩呵呵笑了几声,走出房间然后关上了灯,听到里面连绵不断的哭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婧已经有五天没给发来消息了,林殊试图联系她,可是每每她都按掉电话,之后干脆一直关机。前几天还说得很好,为何会180度大转弯呢?林殊想不明白,不由替她担心起来。他知道安晟轩控制欲很强,生怕他逼迫安婧做出违心的事。想到此事,林殊坐立难安,他等不到安舅舅七七过去,就决定去安公馆找她。
次日清早,林殊按响了安公馆的门铃,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他不停地拿手杖踱地,焦急地看着手表,在他按下第三次门铃时,终于有人来了,不是管家,也不是佣人,竟然是安晟轩。
林殊诧异,不过他还是保持了很好的风度,非常热情地问了声好。安晟轩没有打开铁门,只是站在铁栏的另一边问:“你有什么事吗?”他看林殊的眼神很陌生,似乎从来都没见过他似的。
林殊看到他左脸颊上有道细长的痕印,像是被抓出来的口子。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不禁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猫抓的。”
“你们家什么时候养猫了?”
“这与你有关吗?”安晟轩冷冷反问。“在我爸过七的一大早,难道你就是来问这种无聊问题?”
“很抱歉。”林殊收敛了下眼神,垂眸表示歉意。“我是来找安婧的,她在家吗?”
“不在。”话落,安晟轩准备关上内门。林殊马上伸出手杖顶住,紧接着追问:“那她在哪儿?”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安晟轩神情严肃,还没等林殊回答就重重把门合上,差一点夹断他的手杖。之后,门铃又响了几分钟,安晟轩没再理睬,径直往内庭里走去。
安舅舅的灵堂设在他常呆的禅室里,远远地就能听到颂经声。刚过完四七,安晟轩的神色很平静,看着父亲的遗像时也没多大变化,他清理完香炉,然后上了三杯清茶,接着就让佣人们在这里照看,自己则去厨房做了份早餐。
之后,安晟轩来到那个房间,打开门时,里面很安静。躺在床上的人面朝内,似乎睡着了。安晟轩锁上门,然后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拉来凳子坐下。
房间里有股麝香的气味,让人联想到男欢女爱。安晟轩一点一点拉开紧盖着她的丝被。她裸睡着,手臂以及后背上布满青紫色的痕,大腿内侧有很明显的青色指印,床单上还留有血迹以及干涸的精、液。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发炎~~~~唉……
60、Chapter60
酒后乱性,一直是乱搞的借口。当发生某些事的时候,人还是保留着几分清醒。安晟轩想起了昨天晚上,神色略微显得呆滞。他松开手,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之后一整天,再也没进来过。安婧早已魂不附体,她望着贴有墙纸的墙,眼神空洞如同深井。她的身体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冷,经过昨天晚上,它不再属于她了。
恨一个人究竟能到什么地步?多大的恨才能使一个人丧心病狂地违背伦常?安婧以为他还留有几丝亲情,可是自从落到这个屋子,她只看到他恐怖无情的一面。昨晚,他突破了底限,以她完全想不到的方式羞辱了她。她先是反抗,然后向他示弱,但是他毫无怜悯之心也无道德可言,把满是酒气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喉咙里。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她哭哑了嗓子,生平第一次起了想死的念头。
可是如果她死了,林殊怎么办呢?他们说好了要去法国,要在普罗旺斯种薰衣草,她想看到美丽的紫色花田,还有会敲打窗户的小松鼠。他们将在小教堂里结婚,然后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结婚……安婧想着美好的画面,却被冰冷的现实击了个粉碎。寒冷像细针刺入她的背脊,她蜷缩成团,绝望地哭喊,每一声都是撕心裂肺。
其实,安晟轩还是有些愧疚。当他酒醒之后,意识到自己做出的荒唐事,顿时不知所措,两手紧抓着头发,想着如何收拾这种局面。他神差鬼使地抓起枕头捂上了她的脸,每一次使劲都带着彻骨的恨意,然而看她渐渐软□体,他又极其惊恐地松开手,把她从死亡边缘拖了回来。他近乎人格分裂,每当要彻底摧毁她时,总会有一小部分善良跳出来阻止,不过这一小部分的善良随着本能欲望,渐渐地消磨殆尽。从一开始无颜面对,到最后肆意的沉沦,也只不过是一周的时间。
罪恶感成了激情的兴奋剂,接触到与自己有着相同血液的身体,他就失控。安婧成了他专属的Sex Toy,从她身上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能使劲发泄恨意,并且看着她痛苦。安婧终于被折磨得病了,身体烫得吓人,她削瘦的脸庞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枯萎在了肮脏的床榻上。
林殊找她找疯了,她已经失踪了近半个月,他动用所有关系都没能找到她。他恐慌不已,坐立难安,每天都守着电话,希望能听到她的声音,可惜每一次都落空。
或许她改变主意,不愿意去法国了;或许她需要时间再冷静一下。林殊自我安慰,然而另一个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她一定是出事了!摆在面前的一部手机和电话仍然未响,林殊再也坐不住,起身出门,准备找一个人问问。
晚上九点,送掉最后一批货。简浩简直快要趴下了,一直养尊处优的他终于尝到了辛苦的滋味,明白了所谓屌丝的生活。他在面馆吃着八块钱一份的拉面,捧着碗把汤都喝了个精光。曾经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破烂地儿,成了他温饱的食堂。
出了面馆之后,简浩去找他的小电驴,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地拔腿逃跑,却被两个壮男逮个正着。简浩慌了,要么就是他以前的仇家,要么就是要债的,可是他现在还要养家糊口,没余钱也没时间去医院看跌打伤。
“你们想怎么样?我没钱还!”简浩没有办法,只能用无赖的方法对付。
林殊从暗处慢慢走到他面前,冷声道:“我不是要债的。”
话落,简浩就被塞进了奔驰车的后厢内,林殊紧跟其后,坐在他身边,然后锁上车门。
对于林殊,简浩当然是恨之入骨,他连正眼都没给一个,更别提客套话。同样,林殊对他也没好感,进了狭小的空间内后,他直言不讳地问:“安婧失踪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她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简浩哼笑,伸手开门想要下车。这时,一个硬物抵上他的脑门,侧过头只看到黑漆漆的枪眼,他不由愣了下。
“要杀你,方法不下一百个。而且我有充分理由,能让你死而瞑目。”
林殊不像是开玩笑,他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认真。简浩感觉到了危险,喉结不自觉地蠕动了下。
“我不知道,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你去帮我找她,问安晟轩她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