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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非欲言又止,最后微笑着看看田露,说:“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会好好待她。”
我拉着田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露露,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面对,明白吗?”
田露点点头。
临走时,诸非掏出一个小小的装首饰的袋子递给我:“这是当时在若尘手里发现的,他一定非常重视这个。你替他好好保存吧。”
我谢过他,回到病房里打开了小袋,看到了几颗染着鲜血的香木珠,正是订婚时我送给他的手串,却不知为何散落了,难道他正是为抢回这个手珠而被打伤的?
经过最后的检测,医生宣布他的病情完全稳定了,我可以把他接回去,在家里护理照料。
初春和她父母没有在初若尘的公寓住,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在那里住,不知道小时工有没有按时去打扫,我拿了他公寓的钥匙,准备先去收拾一下房间。
诸非曾说过,他整理他的东西时,只在他身上发现这串钥匙,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全被洗劫一空。
半年多没进这间房子了,我感慨地打量着曾经很熟悉的房间,发现房间的摆设自我那天离开后几乎没变过,由于长期的空气不流通,房间里有股霉味。
我打开所有窗户,让窗外冷冽清新的空气冲进房间。
看的出来,最开始,小时工还来打扫过,屋子里的尘土不是特别厚。
我先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放进洗衣机洗上,把被褥晒在阳台上。然后清理完冰箱里已经变质的食品,接着又擦桌子又拖地的好一通忙乎。
手脚不停,我的大脑也没闲着。
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被遗弃的前未婚妻。
我能唤醒他吗?——不知道。
他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吗?——不知道。
他愿意接受我的照料吗?——不知道。
他的父母如何看待我?——不知道。
我还爱他吗?——爱,非常爱。
我可以放弃他吗?——不能,即使所有人都放弃他,我也不会放弃希望。
如果他醒来了,我该怎么办?——离开他,我不会原谅他的。
好,就这样,我只是在成全我的爱。我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他是我爱的人,他现在昏迷不醒,需要我,所以我就在他身边,等他醒来,就各走各路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松快多了。
还有很多现实问题,例如我的工作,生活来源,我父母的意见,以及他的公司现状,我决定暂时不去考虑,等他的家庭护理情况稳定下来再说吧。
我不懂一个昏迷患者的家庭护理常识,特意请教了医生,他给我列了个详细规范的护理催醒方案。
2月14日,情人节,我把初若尘接回了家。
我每天严格按方案护理、照料、催醒他。
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稳定,大脑的创伤也在恢复中,要想清醒过来,必需要靠他自己的意志。
我每天早晨六点起床,为他用吸痰器吸痰,用无菌生理盐水棉球擦洗口腔,早晚各一次。这时候我总是说:“若尘,我给你吸痰刷牙了,你要是自己能咳痰刷牙多好,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快点醒来吧……”
我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每天用温水轻柔地擦洗他的全身,曾经不好意思看他的身体,现在他昏迷中,我却能肆无忌惮地擦洗、触摸、亲吻他的身体,即使是他的那里。这时候,我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感觉这个男人此刻完全是属于我的。
我会一边照顾他,一边和他随意说话,根本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有一天我换完他的成人尿布后,擦洗他的……擦着擦着我忽然笑了,说:“若尘,你现在可完全落在我手里了。你要是再敢对我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就狠狠地惩罚你。”说着,我调皮地拨弄了一下掩藏在草丛中的“小若尘”,又继续说一些令人面红心跳的话……
我给师太写信,让她为我配了很多刺激神经,帮助加速血液循环的复方精油,坚持每个白天隔两个小时为他翻身后,按摩全身各大穴位一次。每次按摩到他健康优美、无一丝赘肉、泛着熠熠光泽的身体时,我都会有种异样的情愫。我轻轻吻着他的身体说:“若尘,你快起床吧,再睡下去,你的漂亮胸肌就没有了……”
给他喂食时,要把他扶坐起来,让他无力地倚靠着我,我缓慢地把打磨成均匀糊糊的营养食物一点点喂进他嘴里,看他艰难的吞咽,又帮他按摩下颌和颈部,促进他的吞咽。
一边喂他,一边我说:“若尘,好好吃,身体就会早点恢复起来。今天的饭里有鸡蛋、瘦肉……”他一次吃不了太多,我每天分四次喂他,中间还要喂水、牛奶和果汁等,这简直跟喂婴儿一样。
为了防止他的肌肉萎缩和关节痉挛,我除了每次喂饭时让他在床上坐一会外,还要背着他站立一会。感觉他累了,就让他躺在床上,嘴里喊着节拍为他做关节运动,就如同给婴儿做体操。这个时候我通常会放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希望那些令人兴奋的音乐能刺激他的听觉。
好在他自从昏迷后,消瘦了很多。不过,就是这样,我刚开始背着他时也很费力,最多能坚持5分钟,就累得快趴下了。
阳光好的时候,我背着他站在阳台上,看窗外的风景。
我说:“若尘,你为什么会不爱我了呢?我真的那么让你厌倦吗?人家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你是不是感觉和我处在一起太久了,对我没有新鲜感了?可我怎么总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呢?”
……
每天夜里我都睡不踏实,要不停地为他翻身,仰卧、侧卧,交替进行。翻完身后还要对他的后背和tun部轻轻拍打按摩,这时候我就悄声说:“若尘啊,你要是自己能翻身多好,这样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为了促进他的脑部尽快恢复,我上网查看了大量资料,又仔细翻阅师太寄给我的医书,先拿自己做试验,终于学会了为他针灸。每次针灸时,我说:“若尘,现在我在拿针扎你呢,你要是疼就哭出来吧。要是不哭,我就继续扎你了哦……”
外出买菜购物,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甚至有时直接请超市为我送货。
洗衣做饭,收拾房间,照顾病人,我每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但我心存希望,精神很好,甚至有种窃喜。
只有在他昏迷时,他才不会说那些冷漠的让人寒心的话。他现在完全是我的,我曾经面对他时的那种深藏的自卑现在一点都没有了,他现在需要我照顾,脆弱地依赖着我。我为能随时触摸、亲吻到他的身体而高兴。
初春和她那对忙碌的父母经常来,诸非和田露也来过几次,他们很心疼我,经常帮我照料他。可当我看到他们的照料时却怎么也不满意,不是嫌他们喂饭太快,会呛着他,就是嫌他们为他翻身时动作太大会拉伤他。
爸妈也来看过我,他们总唉声叹气的,妈妈心疼我,要帮我照顾他,我不让。
爸爸说钱不够了,他们给寄,我说我以前挣的钱还没用完呢,用完了他还没好的话,我就去找工作,总之我一定要等到他醒来。
诸非和初若尘的大哥说要再请一位特护,我说不需要。
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不能忍受别人触碰他的身体。
一天我通完电话后,就给他洗头发。一边按摩着他的头部,我一边说:“你知道吗?我的一个老同学过几天要来B市看我了哦。你也应该知道他,当初就是你借钱给他,他才念完大学的。他上大学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这都五、六年了吧。他现在可有出息了,是一家公司经理呢。我很高兴能见到他。你说说他来,我给他做什么菜呢?……”
徐然敲门时,我正在卧室给初若尘剪指甲。由于心急,最后一个指甲剪的过短,我心疼地吹了吹气,说:“宝贝,对不起,我先开门,一会再给你揉揉。”
徐然一进来就说:“你这里好香啊。”
我笑着说:“我刚给他药浴完,是草药味吧。”我找到一个偏方,用几种很罕见的中草药泡浴,有助于他早日苏醒。其中有几味是我当时拍广告时在山里采来的。
他笑了笑说:“反正我觉的好闻。”
我先带他去卧室看初若尘。徐然静静地看着熟睡一般的他,说:“你这样真辛苦,他一天不醒,你就要煎熬一天。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带着他出来,为他倒了杯茶,笑着说:“他现在这样,我舍不得放弃,我总觉得他会醒过来的。”
徐然说:“你就那么爱他?为了他放弃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点点头,依然笑盈盈的。
徐然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你这样不值得。他应该由他家人来照顾,你只是他女朋友,不应该负这么大的责任。何况你也应该再请个人帮你。”
我笑笑说:“我喜欢自己照顾他。我一定要等到他醒来。”
徐然无奈地说:“听你父母说你特别倔,我果然领略到了。”
我和他聊了很久,共同回忆我们单纯无忧的学生时代。
我要留徐然吃饭,他拒绝了。他说他不忍心我那么忙碌。的确,在和徐然聊天的过程中,我为若尘换了一次尿布,翻了一次身,按摩一次,喂了一次牛奶……
徐然临走时,把当初借我的钱全还给了我。我没有推辞,因为我现在需要这些钱。
昏迷不醒(下)
徐然走后,我先给初若尘热饭喂食。
我扶他靠坐在床上,用勺子舀了一勺磨碎的饭,轻轻碰触他的唇,说:“若尘,吃饭了,今天的饭里有你喜欢的西蓝花和豆腐哦。”
平时我喂他时,他都会无意识地张开嘴,吞咽下去。可他今天就是不张嘴。
我急了,说:“若尘,你张嘴啊,不张嘴怎么吃饭呢?”
但他的嘴唇始终闭的紧紧的,我又不忍心用勺子撬。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先含了一口饭,再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齿。没想到这次他挺配合,主动张开嘴,我连忙把嘴里的饭慢慢度到他嘴里。他咽了下去。
饭很快喂完了,他吃的比平时要快点。放下碗,我又揉搓着他的手指,发愁地说:“初初啊,我不能用这种方法喂你饭的,我嘴里有细菌,对你的健康不利。你自己吃饭好吗?”
不能惯他,不然将来如果有人来了,我还能那样喂他吗?虽然我自己很喜欢这种方式。
好在下一顿饭,初若尘又恢复了正常的自觉张嘴。
我按摩着他的身体,忽发奇想地觉得他那会儿不主动张嘴,会不会是妒忌了?因为徐然来,我比平时少陪了一会他。
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让我欣喜若狂,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他有自己的意识,也许他清醒过来是指日可待的。
于是在和他说话时,我故意使劲夸徐然,我说徐然比以前看起来要成熟,很有魅力。我说徐然事业有成,我真佩服他。我说我以前很喜欢徐然,现在这样更喜欢他了。
我惊喜地看到,初若尘会皱眉了。我高兴的直流眼泪。
借助于刺激疗法,我开始用他不喜欢的葱和蒜来刺激他。他也总是微微皱眉,抗拒吃饭。
这个小小的进步让我精神倍增。我开始给他念大量的情诗,抒情而浪漫。
但搬回家快一年了,他除了听到或闻到、尝到自己不喜欢的事物会皱眉外,再无其他反应。
一天,我给他边按摩,边说:“快过年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呢?从你出事到现在都一年半了,你还要睡多久啊?我快要失去信心了。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更失望呢?你这样睡着,我的新年饭能吃快乐吗?我好想和你一起放焰火啊。”
……
当我端着米糊糊正准备喂他时,忽然听到敲门声,这让我很奇怪。
一般情况下,所有来看望我们的人都会提前跟我打招呼,以免遇到我给他药浴或按摩时,大家都尴尬。
我打开门,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位神态端庄、表情严肃、气质高贵的老人。
我正在发愣,初若尘的大哥从后面走了出来,说:“小林,他们是我的父母。”
我连忙把他们让进来,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
两位老人一进门,就被初大哥带进初若尘躺着的卧室。
我跟着他们后面。
两位老人站在初若尘的床前,仔细端详着他。
忽然,初若尘的父亲很生气地对初大哥说:“你们什么都瞒着我,这么久了,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若尘出了事,你们一个两个的,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大哥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的母亲走上前去指着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碗,问:“你给若尘喂的这是什么,黑乎乎的?”声音冷淡而质疑。
她虽然没有看我,但我知道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