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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巨石拦路,余老大不怒反喜,这说明这座皇陵,绝对没有被前人光顾过了,他也算是有耐心,当下用守果园的名义,在这园子里搭建了个木头房子,安心住了下来。
每天留一个人在上面放风,两人下到墓道中,由于这些石头太多巨大,如果用炸药的话,很有可能将墓道震垮掉,只能用地锚钻将巨石一点点的震裂,然后把碎石运到了地面上。
如此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算是把拦在门前的巨石都清理干净了,就在余老大准备解决最后一道关隘自来石的时候,外面却是出了大事。
余老大等人盗墓十多年,手上存有不少好物件,也一直没有断了和境外的联系,陆陆续续的将文物走私出去。
原本这事情是余老大亲自操作的,不过因为文宗皇陵是在刘家庄附近,他要是不在的话,留下余老三几个人,很容易被别人怀疑,于是就把和香港交易的事情交给自家堂弟余老六,却没想到在一次走私汉代文物的时候失手了,而余老六由于暴力拒捕,也被当场击毙。
余老大这盗墓团伙,除了他们本家几兄弟是核心成员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外围成员。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来历,本来余老六死了,这线索也就断了。
不过余老六为人不够谨慎,在一次酒后,曾向手下提起过唐文宗皇陵,而那手下正好又被警方抓获,这也使得有些人认为那件马踏飞燕是出自文宗的墓葬,为了保护文宗墓葬里的其它文物,孟教授等人才会来到这里。
本来在考古队进驻到刘家庄的时候,余老大已经萌生远走高飞的念头了,只是在随后的几天,他发现考古队所挖掘的地方,是他先前打过盗洞的所在,并没有找到真正的皇陵,这让他心存侥幸,想等考古队撤离之后,取出皇陵中的物品,然后再离开这里。
不过刚才大脚嫂向他通报的情况,让余老大心中产生一丝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一张大网向他张开了,只是心中的贪欲,还是让余老大决定,在后天动手打开最后一道机关自来石。
只所以选在后天,是因为那天是庄子里刘长发结婚的日子,一来会燃放鞭炮,可以遮掩住炸药爆炸的声音,二来会有许多客人来到刘家庄,自己手下的人混进来也不会很显眼,并有助于得手后的逃脱,余老大早已将各种情况都计算进去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能否把考古队的人拖到后天以后再对果园那里进行勘探,余老大知道,如果村里同意考古队在果园里打探洞,加上那几个武警,自己根本就拦不住,那秘密必然会曝光的。
把手里的护照放回到包里,余老大将那把枪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又把枪放了回去,这大热天的在农村,老爷们基本上都是光着膀子,穿着个大裤衩,根本就没有地方藏枪。
伏下身体,余老大把手包重新放回到青砖下面的暗格里,将青砖铺上去之后,还抓了一把灰尘洒在了上面吹了口气,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家门之后,余老大径直来到庄头的小卖部,掏出一百块钱买了四瓶48°的西凤酒,把找回的20块钱揣到兜里,拎着酒向村支书家里走去。
“二叔,我来看您了,没啥东西带的,给您老拎了几瓶酒。”
进到村支书家大门,余老大就喊了起来,把手里的酒放到了桌子上。
第249章 南派与北派
“来就来了,还买什么酒啊。你这几年承包果园,可是亏进去不少钱吧?”
余喾口中的二叔,大约有六十多岁的模样,个头不高,满脸皱纹,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旱烟袋,正吧唧吧唧的抽着。
“可不是啊,二叔,您也知道,我出去打工那么多年,就存了一点钱,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卖掉了,这才凑够了承包果园的钱,可是今天大脚嫂说那帮子考古的人,要挖园子里的树,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余喾一进门就诉起苦来,蹲到门槛边上,用脏兮兮的手揉着眼睛,摆出了一副可怜样。
“嗯,你这娃别急啊,刚才四儿的媳妇也来跟我说这事了。可别人不是还没挖吗,你别急,他们就算是要动你果园子,也会给赔偿的,东边二毛他叔的那块瓜地,不也是赔了几千块钱吗。”
刘支书抽了一口旱烟,把旱烟头在桌子边上磕了几下,烧尽了的烟灰全落到了地上。
“二叔,我那园子可是花了好几万啊,这眼瞅着还有两个月就能挂果了,可是那瓜地比不了的……”
余老大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金丝猴香烟,站起身给刘支书敬了一根。
“你这娃咋就不开窍啊,瓜地是瓜地的价格,果园子是果园子的价格,村里还能让你吃亏了不成?他们还没来找我,这几天先忙活长发的事情,等这事过了再谈吧……”
刘支书没接余老大敬的香烟,而是从烟袋里抓了一把散烟丝,塞到烟锅里面压实在了,这才蹭了根火柴点上。
这刘支书和刘长发,也是有点亲戚关系,刘长发是刘家庄这么多年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放在古代那就是状元啊,因为这个,刘家庄在七里八沟的说话都大声了几分,加上娶的媳妇又是城里人,所以庄里准备好好操持一下。他这个做支书的,就是总指挥。
得了准信,余老大又和刘支书白话了几句,才乐呵呵的转身离开,出门之时,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等到刘长发那毛孩子结婚之后,自己早就远走高飞了。……
孟教授他们租住的是一个有着四间屋子的大院子,原来的主人家,为了那一个月八百块钱的租金,搬到亲戚家里去住了,一间屋子是小丫头睡的,另外一间是孟教授的,还剩下两间,本来小范和英宁一人住一间,不过庄睿来了之后,他们两个就挤到一起去了,给庄睿空了一间房出来。
晚上的饭菜是刘长发叫人送过来的,他得知孟教授是庄睿日后的导师之后,也过来拜访了一下,只是他这新郎官事情太多。没说几句话就被人找上门来拉走了。
“奶奶的,这让人怎么睡啊?”
农村的晚上倒也不热,只是蚊子多的让庄睿有些受不了,白狮身上毛厚,倒是不怕,可是庄睿躺下没几分钟,身上就被咬了七八个包,麻痒难忍。
庄睿跑到另外几个人的房间一看,原来都带着蚊帐呢,庄睿无奈之下,就准备去车上凑合一夜,明天再去买蚊帐。
“老幺,睡不着吧?”
带着白狮正准备溜出院子的时候,刘长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不过由于天色比较晚,农村又没路灯,庄睿并没有看清楚这男人的面貌。
庄睿实话实说道:“蚊子太多了,没法睡,我去车上凑合下去。”
“走,去你屋里,我帮你把蚊子赶走。”
老三笑呵呵的扬了下手,庄睿发现他右手里拿着一把干草,左手却是挎着一个篮子。
让庄睿有些奇怪的是,老三并没有向他介绍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而那人也没和庄睿打招呼,进到院子里之后,直接走向孟教授所住的房间,敲开门后走了进去。
庄睿没空去关心那人是做什么的。这会被老三拉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老三把窗户什么的都给关上了,然后找了个火盆,将手里的干草点燃扔了进去,顿时一股浓烟升起,老三连忙拉了庄睿走出屋子,回手把屋门关的死死的。
“三哥,这是什么草啊?”
庄睿能猜出这玩意应该是熏蚊子用的,不过他除了蚊香之外,还是第一次见拿草熏蚊子的。
“呵呵,这东西叫艾草,咱们乡下地方以前没蚊香买,也用不起那玩意,都是用这东西,可比蚊香好使,又不用花钱,路边一抓就是一大把,夏天各家都晒干了熏蚊子用。”
老三回到院子里,把筐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了院子正中那个石台上,却是一些熟食和几瓶啤酒。
“老幺,三哥这次是对不住你,实在是太忙了。不行等明天你还是去县城里住吧,那有个招待所,条件还是可以的。”
这次庄睿来,老三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去广东的时候,住有宾馆,吃在饭店的,可到了自己这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安排不好。
“三哥,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和伟哥他们都没在农村住过。这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就住这挺好,行了,我把那俩小子喊出来喝酒。”
庄睿摆了摆手,他说的是心里话,长这么大第一次住在农村,的确有些新鲜感,庄睿起身把小范和英宁都叫了出来,孟秋千那小丫头也钻出来凑起了热闹,不过孟教授的房门一直紧闭着,隐隐传出两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和孟教授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孟教授端坐在椅子上,连连摇头,对面前的人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们进入到墓葬之后,你们再动手,那样对给文宗陵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害的。”
“孟老,这个团伙我们已经跟了很久了,只是团伙成员比较分散,很少集中在一起,如果不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国宝被他们走私到国外,危害无穷啊……”
中年人努力的向孟教授做着解释,他叫陈炙,是广东省公安厅缉私处的一个副处长,专门负责对外打击走私的,马踏飞燕特大文物走私案,就是他经手破获的。
早在三年前,广东警方就查获过几次国宝文物走私案,只是没有能抓住主犯,不在那时,余老大就曾经进入到陈炙的目光中,经过细致严密的调查,陈炙几乎可以断定,在这个村子里蓬头土面的余喾,就是在外面风云叱咤的余老大。
只是这几年来。余老大并没有任何异动,而且陈炙手上证据不足,再加上他们这个盗墓团伙极少集中在一起,使得中年人一直没有对其下手,这次广东查获了“那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只管文宗墓不被破坏,小陈啊,这可是国家准备发掘的第一座唐朝皇帝的陵墓,并且还准备在这里修建供旅客游览的寝宫,意义重大啊,地下陵墓,绝对不能遭受丝毫的破坏。”
孟教授的工作是保护文宗墓不被犯罪分子所破坏,至于其他的事情,那不在老爷子的考虑范围之内,先前去发掘那片没有价值的陪葬坑,孟教授就已经很配合警方的工作了,但是此次要等盗墓者进入墓室之后再行抓捕,这是孟教授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由于南北地理环境和历史传承的差异,南方和北方的墓葬也有所不同,这也使得盗墓者分为了南北两派,南派盗墓多精于技术,在寻找古墓的过程中,对于风水堪舆运用较多,讲究个望、闻、问、切。
“望”自然就是看风水了,而闻是靠气味的不同来分辨墓葬的有无,有的朋友就会说了,这不是扯淡吗,人能长个狗鼻子?不过这听起来玄之又玄,却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历代墓葬中的填土和填充物不同,因此墓葬也会散发出不同的味道,如秦汉时期墓葬中常常灌注水银,随葬朱砂防腐,而唐宋之后的墓葬外侧,则习惯涂抹青膏泥,这些特殊物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许一般人难以察觉,可那些世代以盗墓为生的盗墓者们,却能敏锐的辨别这些气味,从而进一步的确定墓葬所在地。
有个叫焦四的广州人,就是南派的代表人物,对于寻找葬墓那可谓是百发百中,他能靠听风雨,辩雷声,观草色泥痕等方式来判断墓葬的位置所在。
曾经有一次,焦四和手下一帮盗墓贼在野外寻找墓葬,当时正是中午,天空却电闪雷鸣,焦四马上让手下分散开来,到不同的方位去观察雷雨闪电,记住特征后来向他汇报,而焦四本人则是站在高处观望风水地气。
过了一会雨停之后,有一个人回来向他报告,说是在打雷的时候,感觉脚下有些浮动,而且地下还有回声,焦四马上就判断出,那里有古墓,并且还是大墓,一帮盗墓贼挖掘之后,果然是一座汉代王侯的墓葬。
在这个过程中,焦四就运用了南派盗墓中的“望”和“切”两种技巧。
朋友们不要以为这是无稽之谈,风水堪舆寻找墓葬,这都是经过无数次的验证的,往往都有大量的事实依据,这也是南派盗墓者的立身之本。
而北派盗墓贼,就是属于粗放型的了,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们所使用的工具,北派盗墓者中,很少有人根据风水学说来断定墓葬的位置,他们更相信的,是手中的洛阳铲,所以有些人说,洛阳铲是北派盗墓的象征。
另外像是利斧也是北派常有的工具之一,作为开凿墓葬时所用,尤其对于汉代有“黄肠题凑”的大墓,利斧更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除此之外,考古者在发掘墓葬时,经常能在先前被盗过的墓葬里发现凿、耙、镐、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