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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副大队长纳闷了,车是你布置我们去扣的,人是你要弟兄们去抓的,我也刚给你汇报过了,怎么又反过来问我们呢?
“赶紧把人放了!”郭长生不容副大队长解释,严厉地说。“你们搞的什么名堂,望城县委书记的专职司机你们也敢扣,还想不想干了?你看看,人家找上门来要人了。”
副大队长心里这个憋气啊,你大半夜地把弟兄们支出去,辛辛苦苦帮你人带来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心里有气,立即训斥起身边的警员:“什么玩意儿,还不快去把人给老子放了。”
于飞忙把副大队长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副大队长朝郭长生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妈拉个巴子的,这不是折腾人吗?”
声音不大不小,郭长生只能装着没听见,和温纯闲扯起望城县的一些旧事来,也好给副大队长一个台阶:老单位来人了,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我,我受不了了(9)
曾国强被带出来了,才一个小时不见,却是一脸的疲惫和困顿。
温纯忙上前,激动地说:“国强,你受苦了。”
曾国强咧咧嘴,说:“没事,我们是兄弟。”说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于飞和赵子铭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赵子铭首先看曾国强的手,手腕上有两道深深的勒痕,当即就骂开了:“麻辣隔壁的,还真上家伙了。”
于飞则看于飞的眼睛,目光有些混沌,知道是被刺眼的灯光照的,便沉着脸问那个副大队长:“兄弟,你们这是处理交通违章,还是审讯犯罪嫌疑人啊?”
副大队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连说了几个对不住。
于飞和赵子铭把曾国强扶进车里,返回头还不依不饶,怒气冲冲围着副大队长讨说法。
副大队长有苦说不出来,不断拿眼睛瞟郭长生。
郭长生不敢和他对视,心里明白副大队长按照自己的意思,对曾国强上了刑具,采取了审讯措施。
温纯满眼怒火盯着郭长生。
郭长生假装生气,训斥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敢滥施刑罚,我要提请县委处分你们。”说完,又假惺惺地对温纯说:“我代表莲江县向你们赔礼道歉。你看,国强也出来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有了处理意见我再向席书记高县长汇报。”
被扣的桑塔纳车也开过来了,于飞和赵子铭却不肯罢休,他们围着副大队长连说带骂,越说越有气,拉拉扯扯要动手,交警大队值班的警员们一看势头不对,纷纷围拢过来。
温纯走过去,扯开了于飞和赵子铭,对副大队长说:“大队长,我也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我还是想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一句,办事要规矩,做人要厚道。”
说完,冲两人一摆头:“回吧。”
郭长生说:“温纯,你们先回吧,我还得教育教育他们。”
温纯拉着郭长生说:“郭县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半夜的来麻烦你,我们总得把你送回去吧。”
郭长生没有多想,跟着温纯就上了车。
回去,于飞开奥迪,曾国强在他的车上,赵子铭开桑塔纳,温纯陪着郭长生坐在这台车上。
车开出去没一会儿,郭长生就觉得不对劲了,七拐八弯的,没有回莲江宾馆,而是出了莲江县城,开上了去望城县的方向。
“走错了,走错了。”郭长生大叫。
温纯按住了他,说:“郭县长,错不了。”
郭长生张大嘴了,惊恐万分:“你们……不要乱来啊。”
赵子铭凶巴巴地说了句:“我们不乱来,曾国强的罪不是白受了。”
“停车,停车。”郭长生这才意识到上当了,他挣扎着要下车。
我,我受不了了(10)
赵子铭一打方向盘,钻进了一条乡间小道,又一踩刹车,桑塔纳停在了路边。
一点多钟的荒郊野外,黑乎乎一片。
于飞的奥迪车跟了进来,车一停稳,人也下了车。
温纯把郭长生推到了车下,赵子铭没等他站稳,一个跨步过去,抓住郭长生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拧,小臂就脱臼了,疼得郭长生嗷嗷直叫,黄豆大的汗珠子从头上冒了出来。他哀嚎着求饶:“哥几个,你们不能这样啊。”
于飞喝道:“说,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干的?”
郭长生不敢回答,赵子铭又抓住了他另外一只胳膊,作势又要拧。郭长生挣扎了几下,哭喊着:“我说,我说,是高亮泉告诉我,是他让我干的。”
郭长生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于飞举着一支录音笔,说:“郭长生,你说的话都录在里面了,你以后老实点,再敢跟在高亮泉的屁股后面跟我们过不去,老账新帐一起算。”
温纯又一使眼色,赵子铭抓住郭长生的那只胳膊,又一使劲,把脱臼的小臂托了回去。
郭长生呲牙咧嘴地抱着胳膊,丝丝直抽冷气。
折腾人,赵子铭有的是办法,而且折腾完了,还不留一点痕迹。
折腾完了,于飞回了奥迪车,先把车倒了出去。
温纯上了桑塔纳,郭长生还想爬上车,被赵子铭一脚踢倒在地:“你他妈就在这呆着吧。”
赵子铭一上车,温纯发动车子,一溜烟出了乡间小道,从后视镜里隐约看见,郭长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车奔跑了几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真他妈过瘾。”赵子铭放声大笑。
这会儿,温纯的手机响了,刚一接,脸色突变,脚下用力一踩油门,桑塔纳像离弦之箭冲进了夜色之中。
第267章新一天的黎明
电话是郭晓兰打来了,她晚上值夜班,殷勤送到县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产后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医院正在全力组织抢救。
郭晓兰一个劲儿地埋怨:“温纯,你们怎么回事吗,我都快要急死了。曾国强这家伙死哪里去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连个面都不露呀。”
温纯说:“十分钟,只要十分钟,我们一准赶到。晓兰,麻烦你照顾一下,曾国强跟我在一起。”
郭晓兰是真急了,温纯已经听得出她声音中的紧张。
“那你们快点啊。”大概是什么人在喊郭晓兰,郭晓兰答应了一声,又说:“糟了,血库里的O型血用完了,你们……快点呀……我过去了。”
郭晓兰的手机都忘了挂,急急忙忙地跑了。
我,我受不了了(11)
这个时候的医院里,本应该静谧无声的,可郭晓兰的手机里却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身,还间隔有几声急切的喊叫声。
本来温纯也不想挂电话,可这会儿于飞把电话打过来了,手忙脚乱的接通,却把郭晓兰的电话挂断了。
于飞问:“跑那么快,去哪?”
温纯想都没想:“县医院。”说着望了一眼车外,奥迪车已经被超越了,再看路码表,居然接近180了。温纯依旧没有减速,又问:“于飞国强怎么样了?”
于飞说:“没事,缓过劲儿来了。”
温纯说:“你让他开手机。”
“哦,”于飞大声喊,“国强,你手机还没开吗?”
曾国强答应了一声,听得出来虽然还有点疲惫,但应该很清醒了。
“进县城了,小心点。”于飞叮嘱了一声,挂了电话。
车进县医院,还没有完全停稳,曾国强就从奥迪车里钻了出来,飞奔着冲进了医院门诊楼的大门。
温纯、于飞、赵子铭气喘嘘嘘跑到妇产科,就看见急救室门口不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温纯和郭晓兰有过一段交往,和妇产科的小护士认识,便拦住一个问:“小琴,怎么回事?”
小琴急急忙忙地说:“我刚过来,说不清楚,听说是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可血库里O型血用光了。”
温纯只得说:“麻烦你把郭晓兰喊出来一下,谢谢啊。”
郭晓兰很快出来了,她值夜班,参加了全过程的抢救。
十二点左右,殷勤送到了县医院,产后大出血,等着输血,可在她之前,送过来一个车祸伤者,外科抢救的时候,把血库里的O型血用光了。
“那怎么办?”温纯问。
“是啊,急都急死了,大人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去市里血站取血的人还在路上,能找的人都验过了,不是血型不对,就是血清配合有凝集反应。”突然,郭晓兰眼睛一亮,问:“你们几个,谁是O型血?”
于飞和赵子铭摇头。
“我是O型血。”温纯毫不犹豫挽起了袖子,将手伸到了郭晓兰的面前,一脸坚定。
郭晓兰一阵惊喜,犹豫了一下,说:“好,你跟我来。”
进到抢救室的外面一间房间,温纯就能听见曾国强的哭喊:“殷勤,我该死,呜呜……你这个傻瓜……呜呜……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回来,怎么可以……”
温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郭晓兰动作娴熟地抽了一部分,忙着做血清试验。
曾国强的呜咽声再次传了出来,间隔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大概是在抽自己的耳光。温纯再也忍不住了,冲着主治医生一声大喊:“医生,快,抽我的血吧,求你,现在就抽……”
我,我受不了了(12)
医生只看了温纯一眼,说:“先生,我看你气色很差,我怕……”
温纯咆哮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
医生没有理会温纯,问郭晓兰:“试验结果如何?”
郭晓兰点点头:“没问题,没有凝集反应。”
医生一脸凝重,向温纯说:“病人动的是大手术,少说也要八百毫升,就算抽了你的,我也不敢现在手术,手术一旦半途中止的话,就会直接要了病人的命!”
“你别说了,抽就是了。”温纯大叫:“郭晓兰,动手啊。”
郭晓兰也是疑虑重重的打量着他,说:“八百毫升是极限,那会要了你的命,说不定还不够……”
“别说了,殷勤不能出事,抽吧,现在就抽,该抽多少抽多少。”温纯的脸已经扭曲了。“难道……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等死吗?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的兄弟就在外面……你们可以边手术,边等着取血的人回来啊。”
温纯浑身擅抖,咬牙切齿,暴跳如雷,语无伦次。
郭晓兰噙着泪水,看着主治医生。
医生大概是被温纯的样子震慑了,他轻轻地说:“准备手术,开始吧。”
温纯按照郭晓兰的指示在一张活动病床上躺下来,被缓缓推进了抢救室。
曾国强疯了一般冲上前,一看病床上躺着的是温纯,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握着温纯的手,只哽咽着说了两个字:“谢谢!”
温纯笑了笑:“兄弟,是我对不起殷勤。”
产后大失血,输血量至少要超过四百毫升。
一般来说,健康人每次输血不能超过四百毫升,否则会有害健康。而超过八百毫升,会对健康有严重损害,过了一千二百毫升,会危及生命。
好似钉子一般粗的针扎进了温纯的静脉,浓稠的血沿着柔软的管子缓缓流淌出来。
温纯感到心情烦躁、心率加快。
郭晓兰不时走过了呼唤一声,摸摸温纯的脉搏。
温纯感觉郭晓兰的手,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输血达到四百毫升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
可取血的人还没有回来。
郭晓兰过来说:“手术还没有完。”
温纯孱弱的笑了笑,点点头,轻声说:“我没事,继续吧。”
冰冷的针管触碰到了温纯的手臂,他开始昏昏欲睡。
温纯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睡过去,要挺住,手术不能停,停了,殷勤就没命了。
如果曾国强不去替换自己,或许殷勤就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早产。
救不了殷勤,怎么对得起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我,我受不了了(13)
郭晓兰再也没有离开温纯,她一直握着温纯的手,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她心里最清楚,温纯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换殷勤母子的命。
这会儿,最痛苦的莫过于曾国强。
这边是自己的爱妻,这边是自己的兄弟。
一个也不能少啊!
他揪着头发,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脸,可压抑不住的呜咽从他的指缝里流淌了出来。
“八百毫升了。”郭晓兰绝望地说。
但温纯已经听不清楚郭晓兰在和谁说话,他强挺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嘴里只不停地念叨两个字:“继续,继续,继续……”
血还在一点一点地流淌,温纯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地模糊。
终于,他听见了一声欢呼。
“血到了……”
温纯被推出了急救室,曾国强的爸妈和于飞、赵子铭迎了上来,国强的爸妈差一点就要给温纯跪下了。“温纯,你舍命救了殷勤和我们的孙子,我们曾家永远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温纯摇摇头,虚弱地说:“别这么说,我和国强是兄弟。”说完,眼前一黑,头一歪,休克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于飞和赵子铭一人扶住一位老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天边露出了第一缕曙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