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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颗递给了李逸飞,李逸飞接过去,叼在嘴上,抓起打火机,手却在不住地颤抖,怎么也打不着火。
温纯从他手里把打火机拿过来,打着火捧在李逸飞的嘴边,烟总算点着了,李逸飞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很贪婪地咽进了肚子里,好半天才张开嘴,随着烟雾一起从嘴里冒出来的,还有一句阴森森的话:“这仇,我小六一定要报!”
这架势,把温纯也惊得心头一阵恐慌。
“六哥,我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李逸飞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扔在地上,用脚一点点地碾碎。“谁动了我的兄弟,我一定要剁了他的手脚,这是我自己定下的规矩!”
温纯死死地盯着李逸飞,说:“六哥,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冷静,弟兄们都看着你呢。”
李逸飞的眼里涌出了泪水,他哽咽着说:“今天一大早,我去看了关春生的老婆孩子,我,等不及了。竿子和秦大炮这两个王八蛋,老子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六哥,竿子在看守所里,秦大炮跑不见了,你怎么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逸飞霍地站了起来,他抓住温纯的胳膊,冷笑道:“纯哥,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这么说来,李逸飞并没有机会下手。
温纯不便多问,也站了起来,拉着李逸飞的手说:“走,六哥,我们吃点东西去,边吃边聊。”
李逸飞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温纯出了工地。
路上,温纯给甘欣打了个电话,请她到江边的天然居,一起陪李逸飞说说话。
第364章嫂子求你一件事
到了天然居,甘欣早等在那里,三个人找了间包房,点了几个小菜,甘欣多了个心眼,没敢点白酒,只从温纯的车里拿了两瓶从辣根家带来的桂花酒。
喝了几杯,李逸飞叹了口气,说起他一大早去看望关春生老婆孩子的事。
一同去的还有当年一起出道的兄弟毛头,听李逸飞要去看望小关的老婆孩子,他非要跟去。
李逸飞当年跟着虎爷混的时候,一起出道的是六个兄弟,李逸飞年纪最小,人称小六,依次排下来,关春生是小五,毛头排行第四,人称小四,后来李逸飞主事之后,其他几个都各自叫了名字,不再按顺序叫小号了。
毛头是个孤儿,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出了场车祸,父母丧生,他侥幸捡了条命,智力受到了损伤,不受刺激的时候还像个正常人,一见血腥场面,便只会哭喊叫骂,一如回到了车祸现场。
不顾形象的优雅女人(23)
初二那年,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关春生的父母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后来,关春生和李逸飞等人一起出去混世界,毛头也傻乎乎地跟着,他打小身子骨单薄,胆子又小,打打杀杀的事从不让他参与,连望风、买饭等打杂的事夜不敢交给他,现在也只是在物流市场做点看车扫地的杂事。
真赶上对手抄了后路,李逸飞通常安排关春生保护他,关春生拼了命也会杀开一条血路,让毛头先逃,只有一次没跑远,看见了关春生的手臂被砍出了血,他居然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为了救他,差点没把关春生的命搭上。
所以,毛头与关春生的感情非同一般。
别看他名义上也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可走在外面,看上去仍然只是一个猥琐懦弱瘦小的男子,一点也不起眼。
实际上,红黑两道,除了那些骨灰级老江湖,基本上没人知道,他会是李逸飞刚出道时的兄弟。
李逸飞带着毛头赶到关春生住的地方,关春生的老婆正准备送儿子去对面街头的幼儿园,在家门口的路口迎头碰上了。
关春生的儿子背着书包又蹦又跳,他妈跟在后面,不住地招呼着儿子别乱跑,目光始终追在儿子身上,眼中爱意无限。
看到了李逸飞和毛头,关春生的老婆很是诧异。
关春生被派到望城县码头工地,一般每周回来一趟,看看儿子和老婆,这个周末打电话回来说,最近工地上有点忙,就不回来了。但是,李逸飞亲自来家,一年只有春节来一次,平常很少来过。
“宝儿,叫伯伯和叔叔。”她喊住儿子。
儿子活泼机灵,大眼睛笑汪汪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很听话地站住了,朗声喊了毛头和李逸飞。
李逸飞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乖孩子,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
“知道了,叔叔。”
毛头却说:“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告诉伯伯。”
如果放在平时,毛头说这种话,李逸飞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关春生的老婆更觉着奇怪,但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孩子,看孩子怎么回答。
“伯伯,我们老师说过,欺负人不是好孩子。”孩子这稚气的话,却更让李逸飞伤心,他想起关春生在事发之前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六哥,我们小时候穷怕了才当混混。这辈子,我没什么大目标,就是希望我儿子将来有出息,起码不能去当混混。”
李逸飞和毛头,陪着关春生的老婆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门口。
孩子牵着小朋友的手,欢快地和他们几个挥手说再见。
李逸飞的眼眶湿润了,毛头则躲到侧面的一个垃圾箱背后抹了一把眼泪。
不顾形象的优雅女人(24)
关春生的老婆目送着孩子进了幼儿园,才回转身来,默默地往家走。
李逸飞和毛头一直跟着,也没多说话,走到小巷子的僻静处,关春生的老婆停下了脚步,盯着李逸飞说:“六哥,告诉我,春生他怎么了?”
李逸飞一愣,马上装出笑脸来说:“嫂子,没,没什么,我和毛头路过这,过来看看孩子,顺便告诉你,春生,他要出趟远门……”
关春生老婆的眼圈红了,转而问毛头:“毛头,是这样吗?”
毛头低垂着头,只不断地点头。
关春生老婆没有继续追问,只低声说:“六哥,请你转告春生,请他放心,孩子我会带好的。”
李逸飞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说:“嫂子,春生不在家,有事你跟我说,小六决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关春生的老婆淡然一笑,说:“六哥,我没别的,只求你一件事。
李逸飞抬起头:“嫂子,你说。”
“六哥,你们手头上的恩怨,你们把它了结了,别把事留给以后,留给孩子。”说完,转身朝巷子里走去,留给李逸飞一个双肩耸动的背影。
说到这,李逸飞已是泪眼朦胧。
甘欣听了,早已泣不成声。
温纯则噙着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李逸飞看了看甘欣和温纯,“纯哥,我答应嫂子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办到。”
甘欣忍住眼泪,掏出纸巾来,擦了擦眼角。
温纯没有再劝,只说:“六哥,你要办的事,我阻拦不了,也没法阻拦,只不过,希望你不要为此放弃了物流园的建设,这可是关系到你手底下更多弟兄们老婆孩子的大事。我想,关哥拼死咬住竿子,也是为了桥南物流能继续发展下去啊!”
李逸飞点点头:“纯哥,这个我懂。按道上的规矩,小关栽在了竿子和秦大炮手上,我只找他们两个了结这笔账。”
温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六哥,你有什么打算?”
李逸飞压低声音说:“竿子还在号子里,他的帐以后再算。我这回来望城县,一是要尽快恢复码头工地的施工,二就是要摸出秦大炮的下落。”
甘欣一会儿看看温纯,一会儿又看看李逸飞,一直没太闹明白,这两个男人嘀嘀咕咕在商量些什么。
“不早了,该休息了。”李逸飞喝了最后一杯,说:“纯哥,甘姑娘,谢谢你们一起过来陪我。”
温纯起身去结账,甘欣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六哥,玉儿姐姐可好?”
“啊?”李逸飞张口结舌。
甘欣嗔怪道:“你们男人啊,忙起来,什么都能忘了。唉……”
不顾形象的优雅女人(25)
这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为了徐玉儿,又像是为她自己。
甘欣这一声叹息,也让李逸飞心里愈发的纠结,他的眼前,一会儿浮现的是徐玉儿雅致的面容,一会儿却又是关春生老婆的背影。
还有那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第365章待从头,收拾烂摊子
第二天,温纯刚上班不久,正准备召集指挥部的人员开个会,了解一下情况,布置下一步的工作。
甘欣来电话通知,八点半在三楼会议室召开书记办公会,专题研究码头工地的斗殴事件和小商品市场经营户上访事宜,温纯作为工程指挥部常务副指挥长列席会议。
不过这次会议参加的人不多,只有席菲菲、高亮泉、秦方明、郭咏、胡长庚五大常委,加上列席会议的温纯,一共六个人。
这一次,甘欣这个县委办的副主任,照例还是记录员兼服务员。
官场会议,规模与重要性成反比,规模越小,研究的问题越重大。
举例来说,如果仅仅只是党政主要领导两个人单独碰头,那一定是商量重大的人事安排。如果是召开全体干部职工大会,那一定是学习传达上级会议精神。
书记办公会由席菲菲主持,她首先传达了临江市绿色生态发展研讨会的会议精神,强调在当前困难条件下,要统一思想,坚定信心,坚持望城县绿色生态发展方向不动摇,加快推进三大工程项目建设不动摇。
席菲菲的发言,为本次会议定下来主基调。
高亮泉紧接着发言,赞同席菲菲的“两个不动摇”,他说:“在席书记开会期间,望城县发生了一系列重大事件,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同时又指出,在前期招商引资过程中,由于对投资商考察不严,才导致了目前各种势力参与纷争,给望城县造成了混乱和不稳定。
高亮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温纯一眼。
秦方明除了表态支持“两个不动摇”之外,很严肃地指出,我们有些同志甚至是领导干部,和一些不良势力称兄道弟,助长了个别不良人员的嚣张气焰,在群众造成了不良影响,希望引起高度注意和足够的重视。
在座的几个人都清楚,他明着举例是齐如海与金魁,暗中指的却是温纯与李逸飞和王宝良。
郭咏忠厚勤勉,他说,由于忙于其他各项事务,对三大工程项目关注不够。但他认为,前期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历史性突破,为望城县绿色生态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对于发展过程中暴露出来的困难和问题,只要认真分析,区别对待,总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是坚持“两个不动摇”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不顾形象的优雅女人(26)
胡长庚则没有太多的空谈,他通报了目前的案情进展情况,通过侦查和审讯,外来刑满释放人员胡勇,就是那个外号叫“竿子”的家伙,他勾结临江市刑满释放人员秦大炮组织策划了码头工地斗殴事件,致工地负责人关春生死亡,五名工作人员受伤,其中一人伤势较重。
金口镇村民金魁和煤球等人均系被胡勇收买,参与了本次事件。
福庆街经营户群体上访事件,系秦大炮买通崔元堂,鼓动部分经营户所为,据崔元堂交代,秦大炮与王宝良曾是狱友,关押期间曾发生过冲突,王宝良下落不明,系被秦大炮挟持,但具体去向不明。经初步分析,应还在望城县境内。
高亮泉不满地说:“长庚同志,你这只介绍了一个结果,却忽视了产生这个结果的过程,金魁等村民在工地被打是什么人所为?崔元堂和王宝良在江边被打又是什么人所为?这些是事件的起因,不能避而不谈嘛。”
“高县长说的没错,但办案讲的是证据,不能单凭分析和推理。胡勇和秦大炮的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他们没交代,我们就不能主观臆断,只有依靠进一步深入侦查,然后再来下结论。”
对于县里其他方面的工作,胡长庚虽然谈不上唯高亮泉是从,至少还是愿意听他的意见的,但是,对于办案,胡长庚有足够的自信,他不紧不慢地给了高亮泉一个软钉子。
这看上去是个软钉子,但扎在高亮泉的心头,却是不一般的疼。
高亮泉心里有鬼,自是不敢再追问了。
胡长庚继续说:“鉴于关春生死亡案和王宝良失踪案情复杂,性质恶劣,市局和省厅非常重视,省厅副厅长兼市局局长李建军同志已指示,将犯罪嫌疑人胡勇移交市局审讯,并将派专家组来督导关春生死亡案和王宝良失踪案的侦查工作。”
温纯一直在细心倾听和揣摩每个人说话的意思。
五大常委发言完了,目光一齐投向了温纯。
温纯很明白,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统一思想,坚定信心,通报案情,明确下一步工作。高亮泉和秦方明无非是借着发言的机会打压一下自己而已,所以,他在发言中,坦承在工程项目管理上还存在着失误,盲目乐观,对困难考虑得不足。闭口不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