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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好像真的很讨厌我呢!”蹙蹙眉,谢枫向谢宸抱怨。
“漂亮小姐,能不能请你跳支舞呢?”迷人的眼眸里透露出极致的期待。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但你们的游戏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都让宴会里的所有人为之震惊。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女人,敢用这样放肆的语气对谢家两位少爷说话。
谢枫也不恼怒,孩子气的抽抽嘴角,“抱歉,失礼了。”
栗色的头发在清冷的灯光下滑出落寞的弧线。
他转身离去,向宴会中央的人群中走去,人群攒动,因为他的走进。樱花一样的唇因为上前来敬酒的人上扬的愈发肆意,眼眸中却空洞无比。一杯一杯带着气泡的冰冷酒水,被他一饮而尽,来者不拒,所有人的敬酒他都一一应下来,因为喝地太急切,火辣的灼烧感沿着喉咙燃烧而下。眼眶酸痛,热闹非凡的宴会,这么多人簇拥着他站在万千瞩目的灯光最中央,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如此寂寞呢?
“少爷,您要和哪位小姐一起跳开场舞?”谢家管家伏在正在人群里接受敬酒的谢枫耳旁,低声询问。
“不用了。”谢枫摇摇头,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成了空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管家神色为难,“可是,少爷这是安排好的。”
“就照我说的去做。”
“是。”
眼神不自觉得瞟向角落里,谢宸身旁那抹纤细的亮蓝。
头痛欲裂,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明明那么冰冷,那么淡漠疏离,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也许是因为谢宸他才这么关注那个女孩子吧。谢枫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宸,他忘记了任何人,谢宸告诉他,“我是你哥哥。”
太阳穴上涌来的剧痛让他难受的蹙蹙眉,在脑海中迅速抛去那抹清爽的海蓝色以及那个冰冷的眼神,一杯一杯的威士忌,接连不断的灌倒胃里,那辛辣烧灼的感觉似乎让他可以暂时缓解心脏的剧痛。
“沐烟小姐。”轻抿了一口水晶杯里的酒液,谢宸认真地看着她,“正如你所看见的,谢枫已经忘记了一切。”
看着那么痛苦的谢枫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谢宸也微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失忆了。”是肯定句,沐烟微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镇定。失忆这样只有在荒谬的电视剧剧情里出现的东西竟然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是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沐小姐所谓的失忆了。”虽然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可总比终日痛苦要好很多。如果谢枫永远记不起来,是谢宸更希望看到的。
“把我找来,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谢宸摇头,“把你请来,是谢枫自己的意思,作为他的哥哥我有义务帮他实现他失忆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邀请函的名单是三个月前定下来的,贵宾名单的第一个就是谢枫亲手写下的沐烟的名字。
他似乎知道她不会来,谢宸当时站在他身边,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弟弟是经过怎样的内心挣扎最终才鼓起勇气把那个名字写上去的。
“我来过了,你也帮他完成愿望了,所以我应该可以走了。”冰冷的眼眸,明明漂亮到及至,却永远闪着寒光,谢宸蹙眉,眼神中滑过一丝凛冽。
谢家客房。
因为上次茶话会上出现的意外,趁着这次谢枫生日宴会,谢夫人刘婕特意请来了A市著名高级会所的按摩师为上次收到惊吓的小姐夫人提供香薰服务,也就是俗称的做SPA。
谢家花园虽然没有走奢华风,可内部的装潢完全是地中海蓝白风格的欧式格调,每一个世家的客房都很多,所以对于谢家来说为每位小姐提供做SPA的场所很是宽敞。
精油的芳香有浓重,有清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穿着华丽的女人们纷纷嬉笑着一起聊着什么,不断有人进去做SPA,又不断有人做好了出来到前面大厅的生日宴会上继续玩乐。
窗外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沐烟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所有三两成群玩笑嬉闹的女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不是在就要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谢夫人刘婕,她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隔着落地窗,雨珠扑簌簌落下,这么大的雨,外面的常青藤依旧苍翠欲滴,吹进来的风却满是秋天的冰凉。
她突然觉得很冷,谢宸刚刚与她的对话仿佛还响彻在耳旁。
“沐烟小姐希望你从今以后也把谢宸当做陌生人。”谢宸突然严肃的语气并没有让沐烟将视线转向他分毫。
华丽的灯光,如梦似幻的一点都不真实。“我很感谢他救了我,但我们从来都是陌生人。”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让谢宸震惊,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可以薄凉到如此。
他真为自己的弟弟感到不值,谢宸讽刺一笑,“沐烟小姐应该和谢枫很早就是认识的。”
沐烟回头看着谢宸,一向淡漠的眼神中浮起一丝涟漪。
看到她终于有反应了,不知道为什么谢宸有种报复的快感。
“听说沐烟小姐是在西雅图长大的,今年才回国。”
“你想说什么?”
“沐烟小姐记不记得你在五年前夜晚所救下来的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七岁的样子。”
沐烟眉心紧皱,她似乎在回忆。瞳孔骤然抽紧,然后愈发的黑暗。五年前的月夜,她执行完任务回家,为了省钱她住的地方向来偏僻。
深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刚要开门的时候敏锐的听觉让她感到附近的草丛里有什么动静。
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钥匙在门锁上没有拔下来,她还没有走两步霍七就推开门叫住她。
“阿烟,你要去哪儿?”
向树林中走的步伐没有停下来。
“阿烟,我们这样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不同于沐烟冰冷的嗓音,正因为女孩子声音的甜美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世界真的是薄凉的。
沐烟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翻身轻跃,消失在夜色中。
她明白霍七的意思,这世界上不公平的欺压实在太多了,她出手,一旦不成功很可能就要暴露踪迹,惹来杀身之祸。
可她还是去了,一直站在高大的西雅图树木上,她从高处冰冷的看着草丛里罪恶的一切。
她并没有动不动就救人的癖好,就像她师父李欣告诉她的,‘杀手的心永远是最冰冷的。’
浑身是血的少年,月光下的脸比女孩子的都漂亮,一个老男人亟不可待的扑向他,少年惊慌中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沐烟蹙眉,讽刺的笑滑过唇角,竟然就这么任凭别人蹂躏了?生命的纯度怎么可以如此廉价的任人宰割。就算绝望,也要奋斗的心在哪里?这样贬低自己的人,她不想再看下去,转头准备回家去。
可正当她移动右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树下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沐烟继续向树下看去。五十多岁的美国老男人痛得在草丛里来回打滚儿,月光下的少年,唇上满是鲜血,就像是染了血的樱花一样让人感到惊艳。他蜷缩在草丛里拼命的喘息,脸上苍白到极致,因为脚上被铁链子拴着并不能大范围的动作。冷汗不停的和着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沐烟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并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他只是在积蓄力量,这样强烈的求生的渴望,让她突然轻笑起来。
从树上迅速跳跃而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干脆利落的将子弹上膛,她举起手枪,第一次不是因为执行任务向别人举起了手枪。
枪声短促,鲜血喷涌到少年脸上的时候,她没有看到他脸上因为自己嗜血的惊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感激的笑意。
“谢谢你。”
沐烟微微怔住,向来在她开枪后,即使她因为任务帮别人报了仇,那些人还是在她出手后不可思议地喊着她‘变态’讽刺着‘恶魔’‘杀人狂’。明明是他们要对方死的,她帮他们杀了人,罪恶却要她自己来承担。
一路来,她的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按照组织命令执行任务,心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不论别人把她当做多么恐怖的存在,她都不想理会。
她救了这个少年,可再次见到这个少年却想要寻死,她不知道他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从来不会安慰人的她,竟然和他说了那么多废话。
她知道自己的言辞是残忍的,可如果不让他在彻骨的疼痛中清醒,他以后更残酷的道路还怎么走下去。
一盏橘黄色的灯光,白皙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拿枪并不柔嫩,霍七坐在椅子上细心的擦拭着枪身。
疑惑的看着打开冰箱在寻找什么的身影,霍七问沐烟,“你在找什么?”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霍七回头看着沐烟一向握枪的手里却拿着几盒牛奶和一袋子面包。
霍七蹙眉,“又是因为前两天救的那个人?”
沐烟点头。
“一个陌生人而已,别忘了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何必做到如此?”
看着沐烟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外走,霍七站起身叹息,“阿烟,这太不像你了。”
脚步停下来,沐烟转身,冰冷的眸子里有一丝脆弱,“他的父亲今天死了,我母亲的忌日也是今天。”她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背影孤独的少年,仿佛大风一吹就会消散。
他颓唐的坐在草丛里,直到有重物砸向他。
看着那些新鲜的面包和牛奶,他抬头问她,“给我的?”
“不想马上死掉,就吃了这些。”
少年看着她怔愣了一会儿,却笑了起来,比三月份落英缤纷的樱花都要烂漫。绝处逢生的微笑,带着重生的希冀。
“谢谢你。”
“一切都会过去的。”沐烟坐在他的身边,迎着夜里冰冷的风像是对他在说,也像是对自己在说。“只有活着才能继续走下去,不想被折磨就努力让自己优秀光鲜亮丽的站起来。你的成功,是对那些欺压过你的人的最好的报复,越是痛苦就越是要坚持生存。”
少年侧过头看向女孩子精致的脸,比自己还要小的年纪,却比他成熟了太多。
她说的是对的,是自己被纵容坏了,才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
“不想被欺压,就努力活给他们看!”少年突然觉得那冰冷的眸子竟然温柔到不可思议。
看着女孩子教训他的模样,少年突然戏谑,“你只不过也是个小丫头嘛,扮什么酷啊。”
“叫声哥哥来听。”少年伸手亲昵的摸摸她的头,却被对方一个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儿。骨头都快碎了,少年疼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你想死吗?”冰寒的嗓音,却让少年突然又笑了起来。
常青藤的绿叶在细雨中沙沙作响,绿叶上落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沐烟确实是救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如同老旧照片泛黄的记忆,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会是谢枫。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他喜欢你。”谢宸的声音退却了柔和非一般的凛冽,“不,他是爱你。”
沐烟震惊。
“他这么多年拼命努力的活着,把你当做了全部支撑下去的动力,他一直很感激你,把你当做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可你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
“残忍?”沐烟嗤笑。
“难道不是吗?”谢宸冷冷的怒视着她,“一次次的伤透他的心,一次次地折磨着他,就仗着他对你的喜欢,你就可以这么践踏他的自尊吗?”
“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他吗?”沐烟蹙眉,“我对他没有喜欢之说。”更不会有爱,永远也不会有。
“是啊,你怎么会喜欢人?”谢宸眼神凛冽,“我忘了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冷风灌进纱裙,沐烟的背脊僵住。
谢宸继续残酷的讽刺,“所有人都说容珞冰冷,他为在乎的人却总可以全力以赴。可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谢宸咬牙切齿,“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
谢家客房角落里的沙发上,沐烟望着窗外的雨,雨丝在透明的玻璃上斜斜的交织着,她精致的脸上轮廓陷在一片暗影中。
……
“你怎么会有喜欢的人,沐烟小姐根本就是没心的。”
“你真的在乎过什么吗?”
“那么小就拿枪的女孩子,杀人如麻,怕是早已经对人命都麻木了吧。”
“沐烟小姐确是真的冷血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