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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步云双眉一拢,强睁起疲累双眸,浑身虚脱似的精疲力尽——还真像纵欲过度的现世报——他突地完全清醒,不只是因为脑中方才闪过的念头及昨夜似幻似真的无边春梦,更因某只嗑瓜子的「雀儿」已经凑著粉嫩嫩的笑脸朝他道早安。
「你怎么会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夜就来啦,龙老大,你忘啦?」娃娃还搬了张木椅,衣著整齐地坐在床头瞧他。
他的记忆只到他踏进客房的前一瞬间及整夜的火热煎熬。
「我没什么印象……天,我浑身的骨头都好酸,像要散了一样……」
闻言,娃娃娇憨的笑靥也添了红霞。
「谁教你昨夜使坏。」她捧著火辣辣的双颊细声嘟囔。
「等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龙步云虽然早由锦被底下一丝不挂的自己及娇态尽展的娃娃猜到她嘴里的「使坏」是什么,但仍不抱希望地问。
「明知故问。」娃娃啐了他一声,又忆起皇甫的交代,急忙挤出假泪,抽抽噎噎地数落起他的罪状。「你昨儿个晚上欺负我!」
「喔?」龙步云看著娃娃由指缝中偷觑他,提起兴致迎向她的指控。
「你剥我衣裳就像剥瓜子壳似的,还对我毛手毛脚,做这个做那个的,呜呜……」假哭声太过明显,娃娃继续控诉:「外头的人都说你是见义勇为的好捕头,为民除害的大好人,可是你昨天欺负良家妇女——就是我,呜……你要负责,呜呜……」
水灵灵的眸子瞟向他,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欲盖弥彰地掩在指掌间。
「你不可以不认帐,呜……你昨夜就像头禽兽,你瞧,我身上还有好多好多的齿印,都是你咬出来的,呜……」她翻弄衣领,露出一小截白皙肌肤,还有手腕、臂膀,处处点点的淤红指控著他的暴行。
龙步云执起她的手,比对著她手背上的齿印——没错,的确与他的吻合。
「我没诓你吧,呜呜。你把我翻来翻去,又亲又咬,又舔又搂,又是那样又是这样,呜——」娃娃假哭得好卖力,比手画脚地将昨夜的情景用两只手再表演一次,像个认真的说书师父,而她的右手是昨夜的摧花淫兽龙步云,左手则扮演可怜兮兮的狼爪残花娃娃,两手纠缠得难分难舍。
龙步云双手环胸,颅著她红扑扑的粉颊及卖力表演的纤纤柔荑。
「听起来挺有趣的。」尤其她语焉不详的支支吾吾间隐含太多令人遐想的春色空间。
「所以——」娃娃开始下结论,「你现在一定觉得良心很不安,很对不起我,很想补偿我,是不?」
她眨著满是期待的大眼,等待龙步云点头,好继续开出索偿的条件。
岂料——「我没印象的,一切都不算数。」龙步云咧齿一笑,存心逗著她玩。
除非让他再温习一次,加深印象,否则他决定效法恶人推托的行径,否认、否认,再否认。
娃娃俏脸一垮。「你……不认帐?!」
+ + + 「呜呜……」
娃娃青天霹雳地爆出如雷大哭,从龙府一路哭回客栈。
「宝春姊!皇甫臭鸡蛋!呜呜……宝春姊!」她胡乱敲著客栈房门,里头传来数声慌张的惊呼及男人不满的斥咒,半响,双颊异常红艳的宝春才披散著一头青丝开了房门。
「娃娃?」
「哇——宝春姊!」娃娃扑进宝春的胸膛,哭得好不委屈。
「怎么了?」
「呜……龙老大他……呜,他好坏!他不想负责任啦!」
「啊?!这……」宝春忧心地转向皇甫,後者正慵懒地披上薄衫,一脸被打断好事的不爽样。「相公,对於龙捕头……我们猜错了他的心思吗?」
「笨丫头,把你和龙步云的对话全盘讲来听听。」
娃娃抽泣著,乖乖照实说。
皇甫听罢,只拨了拨自个儿的银发。老实说,他著实有些同情龙步云的遭遇,一个被迷奸的男人只不过隔天清晨想再重温一回翻云覆雨的缠绵,所以才说了句「他没印象的,一切都不算数」——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偏偏龙步云遇上的是急惊风娃娃,她八成没给龙步云解释的机会,掉头便跑回客栈,留下龙步云独自捶胸饮恨。
「龙步云呀龙步云,这回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帮你,帮你解释就等於将娃娃这个代表著麻烦的未来转嫁给你;不帮你解释嘛,这蠢丫头又笨到无与伦比,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想透的一日,这就代表著她会一直赖在我和娘子之间,阻挠我未来的幸福人生,所以——」皇甫脑中飞快地衡量,立刻在心底做下决定。「与你的幸福相较,当然是我未来的幸福人生比较重要呀!」
皇甫清清喉咙,正准备花费一番唇舌将龙步云「正常男人」的反应解释给笨娃娃知晓,岂料一抬头,房内除了亲亲宝贝娘子之外,哪里还有笨娃娃的踪影?
「她人咧?」
「相公……娃娃她哭著说要回灵山去,再也不回来了……这下怎么办?」
唉,遇到这种蠢丫头,皇甫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接著更麻烦的家伙也登了场——龙步云一反以往正直尔雅的模样,身上随便套了件皱巴巴的单衣,慌乱地闯进门劈头就问:「娃娃人呢?」
「回灵山,再也不回来了。」皇甫将宝春方才的话转送给龙步云。
「灵山?!灵山在哪里?!」
皇甫的回答只有肩一耸,眉一挑。
在场没人知道娃娃老挂在嘴上的灵山究竟是哪里……窗外突然飞过一只乌鸦,在三人静默的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
嘎、嘎……
第八章「传令下去,全面通缉画像里的罪犯,不准伤人。」
整整数叠的纸张堆满衙门一角,小衙役大略翻了翻。
「龙捕头,画像里的人是犯了什么罪?看她的模样这么可爱,不像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呀!」小衙役困疑地问。每张画像的表情不尽相同,有娇笑有憨嗔,张张活泼生动,足见绘像之人已经完完全全掌握了图中人儿的神韵。
「她犯下迷奸官差的重罪。」龙步云脸上丝毫不见冷峻,反倒漾起浅笑,认真的语气教人听不出真假。
至少由皇甫混蛋口中所听到的消息,蠢娃娃的确涉嫌迷奸他,而且更是木已成舟,让她想赖也赖不掉!
「啊?!她是迷奸哪个官差,好大的狗胆!」
「就是我。」龙步云指著自个儿鼻尖。
「呃……」小衙役眉头几乎要挑得半天高,一脸愕然。原来画像上的小姑娘是采草淫魔?但从龙捕头脸上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很享受被迷奸的感觉嘛「还不去?」瞧见小衙役愣愣地盯著他的脸,龙步云轻敲了敲桌沿,唤醒小衙役迷迷糊糊的神智。
「喔,是、是。」小衙役这才如梦初醒,领命而退。
「迷奸宫差?这罪名订得真有趣,捉著了犯人得判些什么罪呢?」泠溱恰巧步入衙门内堂,听到了龙步云与小衙役的对话,不由得出声取笑。
「终身监禁。」
「关在龙府是吗?」泠溱打趣道。真难得见到大师兄运用公权力忙「私事」。
龙步云挑眉觑他。「怎么?你今天心情很好,有这般闲情逸致来调侃我?」
「心情当然好罗,我是来向你报告两件事的,大师兄。」
「说。」
「第一,二师兄已经下山来了,这几天应该就会来与咱们会合。」
「终於,总算请动了琅琊这家伙。」龙步云松了口气。「第二呢?」
「第二,你那名远房大舅子正在西市的皇甫冰川药铺里……嗯,闹事。一泠溱挑了个最贴切的字眼。
「闹事?」
「他带著他那善良小娘子,快拆了皇甫冰川的店了。於情於理,你这个捕头兼未来堂妹夫是不是得去关切、关切?」
答案再肯定不过了,所以龙步云当下便与泠溱连袂来到皇甫冰川的药铺,一大块的灵芝正巧由屋内飞射而出,被龙步云的坐骑给张嘴吞下。
「哎呀……相公,闯祸了,那片灵芝被龙捕头的马给吃掉了。」原本出到屋外要捡灵芝的宝春,又拎著裙摆跑回屋内。
「龙捕头,您来得正好,快进来逮捕这两名扰民的恶徒——」皇甫冰川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传来。
「你这个浑身铜臭味的家伙,胆敢恶人先告状?」皇甫痞痞的笑音也流泄而出。「我看你这药铺里救人的药不多,迷昏人的毒药倒不少,乾脆改个名叫「毒铺」,你看怎么样?」
龙步云下了马。「这是怎么回事?两位皇甫公子……」
「我和相公原本只是想来拜访这名皇甫公子的,可是他们两个聊著聊著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宝春忙著回答龙步云的问题,未曾注意遍地滚散著大小不一的珠圆丹丸,脚下一滑,整个人猛然向前扑倒。「哇——」她挥舞著双臂,努力朝四面八方搜寻任何能支撑她重量的物品。
距离宝春最近的皇甫冰川成为头一个受害者,他原本可以完完全全接住宝春下坠的身势,但善妒的银发皇甫哪能容忍臭男人将自个儿的宝贝娘子抱满怀,右手揪住宝春的臂膀,将她扯向自己,而宝春另只挥动的手掌正牢牢箝住皇甫冰川的衣襟,三人的纠缠以惨叫声结尾。
「哇——」这声来自於宝春大张的菱嘴。
「撕——」这声来自於她手掌间扯破的衣衫。
「唰——」这声来自於裂了条缝的衣衫还被宝春下坠的身形所硬生生拆解的惨烈情况。
满屋子的药粉烟尘消去,只见宝春压在自家相公身上下断猛咳嗽,银发皇甫捂著率先著地的後脑勺痛吟,而皇甫冰川——腰间以上的灰色衣裳被宝春这一扯给撕开,厚实平坦的胸膛赤裸裸地层露在众人眼前,最令龙步云惊讶的是他锁骨周围遍布著点点殷红血疹,再无法遮掩。
是贵妃醉所残留下来的余毒!
+ + + 毒手夜盗一案破得令官府心虚不已,怎么也没料到在皇甫及宝春一场闹剧之下,让官差头痛数月之久的毒手夜盗竟不攻自破。
龙步云曾私下询问皇甫是否早猜到皇甫冰川是名顶冒皇甫世家威名的匪徒,才故意上门找碴,皇甫只是耸肩一笑,说他仅去「探望探望」皇甫冰川——不,他本名孙楷,可没打算为衙门破案。
不过皇甫在领取破案赏金时,可是眉开眼笑的万般乐意呢。
拜皇甫所赐,龙步云身上的公务担子又卸了一件,眼下只剩下最棘手的阎王门了……
只剩阎王门了。
只要终结了阎王门,他就再无杂事缠身,也就能去将娃娃给揪出灵山,先赏她尊臀一顿排头,再狠狠地吻住她,谁教她完全不肯听别人解释。
龙步云轻声一笑。「不过前提是……我收服了那群魑魅魍魉,而不是反被他们给收拾了性命。」
+ + + 三个月後。
苍翠林间,枝哑叶梢洒落点点银亮日光,清风微凉,杉篁沙沙,偶尔数声老牛哞叫声搭配著姑娘哼小曲的清脆娇嗓,自成一律曲调。
沿途山路偶遇村民,含笑颔首。
「小神医,你又带阿忠出来散步罗。」肩负一大把柴薪的中年男人朝老牛背上的俏姑娘打招呼。
「是呀。」
「哞——」老牛,也就是中年男人口中的阿忠,也灵性地回答。
「小神医,今儿个王老爹那里请喝满月酒,你记得到噢。」
「一定、一定。」
「你可是替王家媳妇儿接生的重要恩人呢,怎么可以少你一份?」
小神医,是俏姑娘的自称,一听到中年男人的赞扬,她不由得在心底吐吐粉舌。她的确是去王家帮忙接生,只不过出世娃儿的半颗脑袋还卡在产妇身体里没揪出来,她反倒先吓昏了,事後还是王家媳妇自己剪脐带、为娃儿清洗身躯,所以每每提起这档事,小神医总是汗颜。
她的神医名称并非浪得虚名,只是她向来只医牲畜而不医人,那回硬被拉进产妇房里帮忙,足足吓得她三天食不下咽。
她也终於顿悟——下毒害人远比行医救人来得容易百倍。
挥别了中年男人,小神医继续骑牛前行,想到山野间的奉茶处讨杯茶水解渴,围在小小棚内已有数名猎户,都是曾有数面之缘的陌路人。
「姑娘先用。」几个猎户有礼地朝她说著。
「谢谢。」小神医也不客气,接过木碗,小口小口地啜著甘泉。
「听说没?阎王门真给灭了。」猎户在等待过程中闲话家常。
「是铁血神捕龙步云做的,不是吗?这小子有种,连阎王门也敢犯上,我原本还在猜,他会像前几个热血捕头一样死於非命,嘿,没料到姓龙的小子不仅全身而退,还破了杀手组织,难怪现下就属他们县太爷最有面子哩。」
「面子有了,底子倒保不住,阎王门剿了是没错,可真正的主头儿没逮著一个呢。」
小神医饮茶的举止略停,竖起耳朵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