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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的手机就那么没有预兆的响了起来,中午和楚楚出去忘了调震动了。
果断且迅速的在袋里接了电话再拿出来,边应声边往休息间过去,“喂?”
“谢小姐?”梁承继助理的声音一下响起,透着莫名的着急。
下意识的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是梁承继的手机打来的。
“我是,怎么了?”
“总裁出事了。”
握在手里的机子蓦然的沉了。
赶到第一医院时,梁承继已经结束手术,躺在18楼的vip病房。
助理等在外头,把人交给我的同时,也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离开酒店的时候,人体炸弹在旁边飘过,无预兆的拉响了炸药,死了八个人,梁承继算是命大,只被炸飞的弹片伤了大腿动脉。
医嘱很简单,一周时间禁止下床,以免接好的动脉破裂。
所以梁承继醒来,看到我在床边要起床的第一瞬间就被我压了回去。
那会儿,已是深夜两点,我将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剩下床头一站昏黄色光亮的小灯。
“你……”他看着我的眸蓦地露出一些惊慌。
我放轻声音问,“怎么了?”
他就是笑笑,“你……怎么过来了?”
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受伤了,我不在这里才比较奇怪吧?
静静的笑回去,“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我检讨来着,平时都不关心你。”
梁承继一时笑的灿烂,抬手捋了捋我散落下的头发丝,“辛苦你了。”
我那叫一个忍不住的笑啊。他低声问:“你怎么了?”
深呼吸几口,有点小害羞,“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好像是女人生了孩子之后,男人才要说这个话。”
梁总的笑点一向来都和我不在一个频率上,但也总是极淡然的表示接受,“如果你喜欢,下次我找准点说……”
“恩。”这算是一个承诺的吧?女人的承诺?
梁承继略有抱歉的说:“婚期会推延一点时间,但你当五月新娘的梦想,今年还是能完成的。”
“医生说了,你的伤至少七天不能动,半个月不能下床!”
“没关系啊……”
“有关系,我不一定要当五月的新娘,但我希望可以当安好的,梁承继的新娘。日子往后面推一推吧,一张纸罢了。”
梁承继有些惊讶我会说这些话。
我把手臂搁到桌上,侧头枕在上面,用和梁承继同方向的角度,看他。
而他,并不避开我的眼,于是就这么四目相交的。
想要的未来,其实……从来没有太多的不平凡,只是想找个人每天醒过来的时候,能从这个角度看到。
把那样的连墨带进了平凡的小日子里,那时的我要的恐怕也是这样静静看着对面的日子。只可惜,我们都被命运捉弄了一下。
眼前的脸从梁承继的笑,有一点点幻化成连墨的清冷,最后又变回温柔的笑。
我不知道连墨能否离开过去的阴影,但是他的离开不就是希望我们都可以平衡在如今这条路上吗?既然是这样,就应该好好的留住现在,让过去真的过去。
——
——
梁承继身体一贯很不错,所以从来没有照顾他的机会,而他和我相处的时间,总是温柔、体贴、谦和、大方,很多时候明知道他是富二代的大少爷,但感觉上,他就是可以过实惠日子的小青年。这次的大意外,算是给了一个先例,让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梁总裁是有少爷脾气的。
医院已经提供了vip病房,食物由专门人提供,医生找技术一流、护士找服务一流的过来,可他的不满还是表露无遗。
若不是他私人医生坚决反对他下床走动,只怕第一天就要转院。最后两边的协定,七天后,也就是下个周五转院。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那日子熟悉的不行,后来被一提醒,刚好是我和梁承继原定的婚期。
这一折腾的,梁承继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每次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蛮开心看到一个不那么完美的梁承继,感觉好像亲切一点、可爱一点?
额,可能和这两个词没有太多关系吧,不过确实挺好的,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要是成天美好的像是尊男神,再美好应该也不太好吧?
在医院陪了两个晚上,到了后面的工作日,还是照旧上班,只是晚上回家了先去医院陪他吃个晚饭。周五那天,算是自作主张的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想说可以帮着他提前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
到医院,一进病房才发现,他对这个电脑坐在床上,助理提这个大箱子在旁边。
一贯都觉得梁承继是那种不工作会死星人,这次趁着他受伤,已经专门联合了楚楚逼着他休息几天,没想到,就熬了那么几天就扛不住了。
看着助理倍儿意外的眼神,我忍不住冲故作淡定的某人哼哼,“不是说好了专心休息的!”
梁承继低声咳嗽两下,轻轻动了下鼠标,“今天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来这一次就逮准了!”我过去就要把他的电脑给抢了,“不要再看了。”只是那对准我的显示屏上,只有一套看着轻薄的洁白婚纱的图样。一时有些发愣,“这是……”
“五月的婚纱放到六月份去穿,未来的梁太太,我相信我们的蜜月会在医院甜蜜度过,我养脚伤,你缓解中暑。希望医生会记得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他不遗半分余力的打趣我。
忍着想打他的冲动,我狠狠跳脚,“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好讨厌啊!”
“女人说讨厌就是喜欢……”梁承继忽然伸手把我拉了过去,用力抱紧。我忌惮他的伤不敢乱折腾,也就乖乖让他抱着。
看一眼身后已经识相自动退避的助理,轻轻拍拍还趴在我身上的梁承继,“你今天怎么了?”
“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我们结婚的大日子。梁先生,反正你今天要出院,干脆等下转个弯去婚证所把证办了。”
“真的?”梁承继一愣抬头。
真的?看着眼前的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喉间有些哽咽,很简单的一个“恩”字都说不出来。
说那不过是一张纸的人是我自己,下定各种决心的人还是我自己,到头来依旧是摇摆不定仍旧是我自己。
闭上眼用力点头。
“咕——”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情绪,以及梁承继的拥抱。
“咳咳!”轮到我淡定的咳嗽两声,一正三观。
梁承继笑着,“没吃饭就过来了?先去吃饭吧!”
点点头,“你吃过了吗?”
他就那么淡定的看我一眼,明白了,梁总的少爷脾气还在呢,只吃专人提供的饭菜。
从病房出去,就看到助理提着那口箱子站门口,略有三分尴尬,笑一个果断低头飘走,内心默默揣度,领证之前要不要和老爸老爸通个气儿,免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女儿还是个单的,晚上回家就……那啥啥了。
一路低头走进电梯,低头低头低头……
电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眼跟前的鞋子换来换去,忽然走进来两双伴着一声:“谢榭!”
☆、此路绵延无绝期
“胖子?老黑?”我一个抬头,相当惊呼,“你们怎么在这里?”
胖子嘿嘿一下,“是应该我们问你吧!今天不是结婚的大日子嘛,你怎么在这里?”
“梁承继出了点意外,婚礼推到下个月了。到是你们,怎么在医院?难道……”话说着忽然想起上次小红是说过,是他们一群人差点折在斗里,那约等于每个人都受了点伤,可我因为连墨把他们清一色给忽略了,真是太有异性没人性了。“上次的伤你们住院到现在啊?”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我提步就往外头走,顺口说:“到了!去吃饭吗?我请你们!”
第一步还没跨出去,我就觉得臂弯一紧,整个人被黑瞎子拉定原地,而胖子挡回了所有要进电梯的人,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把我们送下来的电梯,已经开始把我们往楼上运。
“你们要干嘛?”虽说大家都熟到一种地步了,可这样的情况实在叫人有点饱受惊吓。
“扑克连伤的很重,昏了好几天,今天早上才醒的。”黑瞎子握着我臂弯的手没有半分的放松,“我们怕他又不声不响的走了,现在都是轮流看着他。”
轮流看着他?老黑胖子不是无聊的人,如果不是连墨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绝对不会有这种行为,“出什么事情了?”
黑瞎子看看胖子,胖子异常果决的摇头,“要问你就去问小哥。”
“他会肯说吗?”连墨那一百棍子打不出半句话的脾气,我什么时候拿他有办法过了?
“谢榭,如果是你就不一定。”黑瞎子松开了手。
“你们告诉我不是很干脆吗?”
跟前的一胖一黑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没有半分打算暗示我一下的意思。
算是半逼半从的上了13楼,胖子说,“小哥就在1309床。我们送你到这里,去不去看他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们俩就一下缩回电梯,我和他们就各自一边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看着眼前安静的医院走廊,9号床在的房间就在电梯旁不远,目测着不过八步的路,可我不知道这八步的路是不是如今的我应该去走的。
就看一眼吧,如果他睡了就当没来过,如果他醒着……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些想说的话早就再梦到他的那么多次中,说得一干二净了。
不同于梁承继所在的vip病房,普通病房里都有三张床。
踩着无声的步子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这间房里另外两张病床都是空着的,只有靠墙的那一张病床,被一面布帘围得严严实实。
连墨应该就躺在里面吧,我站在布帘之外,几次抬手想要去拉开它都有些没有勇气。
“这钱是什么意思?”小红妖冷的调子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扑克连舍命救我不是为了这点钱。”梁承继有点尴尬的声音从那面布帘里缓缓的传出,可是一字一字敲在我心上,却好比一锤一锤的落下。
舍命?舍什么命?
“梁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小哥救你是为了谁。”
梁承继没有说话,里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最后小红自己接了自己的话,“要梁总把那丫头让出来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会说那种话。只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很多歪门心思的姑娘,嫁给你,进你们的家,后面的路一定不容易。如今的你疼她爱她,是一定的,可将来呢?梁总,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就希望你以后的时间,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宠她,把她放在心上,我想,小哥要的就是这么多了。”
“我自会好好宠她爱她一生一世,今天就是我们的婚期。这是一辈子的承诺。”
“恩。”很轻很轻的一个应声,一如每一次我和那人说话时,他固有的答应。
小红淡淡说:“梁总请吧。”
“好!我走。不管怎么样,谢谢。”梁承继低声说。
我知道这个时候最适合自己做的事就是马上走,马上消失在这里,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整个人一步也动不了,只能看着眼前那张布帘被缓缓的拉开,看着里面的人惊讶万分的看着我,看着一张冷冰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安静的可怕的人。
任自己的脚不受控制的往前走,走到那人的身旁。
他很安静的闭着眼睡在上面,苍白的脸色凄冷的不像人世间的,静到极致的人好像连最初的气息也是湮灭的,如果不是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应响,几乎不能相信这个人是活着的。
忽然的忽然,就那么坐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留下的气力连抬一下眼也不能。
这个人每一回离开的总比谁都要决绝,决绝的我以为只要时间过去,那些过去都可以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可是,这个人每一次的回归却又都在诉说着,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后,永远永远,像极了有一次闯入的梦境,不管我走、停、倒退,那个穿着蓝色卫衣的男人就是离我那么几步之远,永远永远。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连墨不曾开口,关于过去他从来不曾开口,可是我真的真的完完全全明白了,不管发生什么,他一定没有办法把我从他的生命里翻过去。
可是,对于我来说,相关于他的记忆,就好像是风吹落叶,一片零落,哪怕是一点点都已经不再存在。
为什么这个老天要把人放上这样的天平?
让总觉得事情会过去的我忘记所有的一切,让一个永远无法离开过去的人牢牢的记住那一切。
“啊……”狠狠的想,狠狠的想,我想从过去的记忆里挖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关于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