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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这样做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掘,反把子弹往里送的。”又一名专家质疑道。
“我认为夹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围着子弹进行切割,把子弹与骨头整个儿从脑部剥离!这样,既不损伤证物,又解决了问题,两全其美嘛!”再一专家道。
“这也不妥吧,切割必须用到电锯,万一不小心碰着了子弹,引起爆炸呢?”另一专家立即质疑道。
“爆炸的几例有多少先不论,就说这切割的时候,属于肓视操作,脑部肯定有震动,子弹就顶着脑组织,顶着血管,万一引起出血呢?”又一专家道。
“对了,周院长还没发表意见呢,大家听听他有什么提议怎样?”一专家提议道。
“是啊,是啊!周院长还没发言呢!”另外那些专家不管是与不是就拍起了马屁。
每一本书里,都会有一个主角,而每一个会议上,都会有一个主导者,现在看来,这个主导者好像出来了,不过明显不是古枫,而是这个名为周国栋的眼镜男。
周国栋仍是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待得恭维马屁声响过一阵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对旁边的一个专家道:“李主任,你的头借我用一下好吧!”
这话一出,不但李主任,全场都愣在了那里,这是个笑话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太冷了一些呢?
周国栋见这位李主任没反应,也懒得等他的反应,直接的一手板过他的脑袋,指着丁力生中弹的那个部位道:“各位同仁,既然你们一定要问我的意见,那我就说说好了!在这个位置做手术是比较危险的,不管是夹还是切,都不可能避免损伤证物或使患者受损!”
周国栋对着李主任的头指指点点一阵,随后又停下来说了个更冷的笑话:“李主任,你的头多久没洗了?”
李主任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好像昨晚才洗过头吧,而且还是一个极漂亮的美媚给洗的,大头小头一起洗的!
周国栋的笑话没有人笑,有点无趣,于是就继续道:“我的办法很保守,也很简单,用急冻的冰枪轻轻的抵着这个子弹的侧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子弹在射出的时候是个发热的物体,如果我们用冷冻枪,就可以使它冷却下来,我相信大家都学过物理,知道熱脹冷缩的道理,子弹被冷却后,必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收缩,那么我们只要用可加压的负压吸引器吸住这颗子弹,只要适当的加压,我相信这个子弹就会轻而易举的被吸出来的!”
“啊?好办法!”众人听了周国栋的意见后,纷纷夸张的惊叹起来。
这个手术方案,就连彭院长都不得不为之叹服,既简单有效又不损伤子弹及患者,多完美啊!
周国栋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极为自得的道:“手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只要用心,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句话,不能不说是没有哲理的,不过古枫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虽然刚接触西医,对手术这方面的东西懂得很少,但对于这个手术,他还是有自己想法的:“诸位,我有个不同的意见不知道大家能听听吗?”
众人正扳着周国栋的大腿热烈的拍着马屁呢,谁知竟然有人突然打断,回头看看,发现竟然是个二十啷当的愣头青,甚至连白大衣都没穿,全都不禁叱之以鼻,报以冷笑与不屑。
“彭院长,这不是专家会诊么?怎么一些阿三阿四都可以参与进来啊?”一个专家很不满的对彭院长道,而他之所以不直接呵责古枫,那是他认为古枫不够资格让他出言教训。
“就是啊,你看看,像什么样子!”“赶紧让他出去!”另几位专家也纷纷拿脸色给彭院长看。
彭院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不行,横了古枫一眼暗骂:小子,让你来是让你多长见识的,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呢,在这些好不容易请来的菩萨面前,你有资格说话吗?
“呃,各位,不好意思,他是我们医院的职工,现在外派进修呢!人才倒是个人才,就是年轻了点,不太懂规矩,大家别见怪。”彭院长赔着笑脸道,然后暗暗的向古枫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年轻的医生不值钱,这是大家都认的死理,可再不值钱也不能廉价到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吧,古枫的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偏偏彭院长还死死的握住他的手,不停的示意他别再说话。
“呵呵,年轻人嘛,想上位,这是谁都可以理解的嘛!”那个周国栋笑笑,缓缓的教训起古枫道:“不过呢,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的,但是要量力而行,什么样的场合,说什么样的话,有没有资格说话,得三思而后行,彭院长啊,我看你这储备的人才不怎么地吧,识少少就想扮代表,不识时务,不分轻重,再人才也是个有限公司啊!”
古枫听了这话就纳闷了,他只不过是想提个意见罢了,招谁惹谁了呢?这狗日的眼镜男怎么老是针对自己呢?难道就因为我碰了一下他的椅子?可是当他就要不顾一切发作的时候,眼镜男后面的话却让他停了下来,只见那流氓医生周国栋淡淡的笑着对古枫道:“小同志,我教训你,你别不服气,这里确实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而且你也千万不要学你们的院长,钻头明明已经不行了,还要揽瓷器活!”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立即尴尬了起来,周国栋与彭院长有过节,那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只是这过节因何而起,却无人知晓。
不过这会古枫却是明白了,这家伙冲的不是自己,而朝彭院长去的,可是他的心里更是不忿,你要针对他就针对他嘛,干嘛把我当枪使呢。
“呵呵,这个手术有点难,大家都挺紧张的,开个玩笑,彭院长不会介意吧?”周国栋笑着又开口道,只是看着彭院长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挑恤意味。
彭院长的脸色很难看,但他的涵养一直都是惊人的,否则他又怎么会爬上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呢,所以他还是很坚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呵呵,不介意,不介意,这个病例确实很扎手呢!周副院长的笑话一向是那么好笑的!”
“哪里哪里,再好笑也比不上彭院长!”周国栋很谦虚的回答。
“你们都好笑,行了吧!”古枫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开腔道,本来就是嘛,你们明争暗斗,就算斗个你死我活海枯石烂都好,可没理由让我做炮灰的啊!
“呵呵,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点不服气呢!”周国栋倚着资格老,竟然对古枫不依不饶,说完这句后竟然很是大方的道:“那好,你就说说你的建议吧!”
古枫闭了嘴,一句话都懒得说了,因为周国栋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及语气仿似就在可怜古枫似的。
大家见古枫没话说,纷纷均是不屑的冷笑出声。
“好吧,既然这位小同志无话可说,那咱们就去做手术吧!”周国栋一阵得意的大笑,临出门了,却又不忘回头对古枫说:“对了,小同志,这种学习的机会不多,你也跟着来学学吧!”
古大官人自穿越以来真没受过这种鸟气,不过他还是以人所不能忍的忍下了,因为现在显然不是较劲的时候,因为丁力生正在生死关头,正等着这班人救命呢!更因为丁寒涵正握着他的手,满是祈求眼神的让他别生气呢。
此情此景,古枫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众人身后往手术室走去。
周国栋见状,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走廊上不时传来他咶噪的笑声。
古枫听到此种笑声,眉头皱得更紧,他之所以跟着来,并不是因为真想向这个得了噪狂症一般的家伙学什么东西的,而是他害怕这些人乱来一通,最后把丁力生的一条命给搞没了。
周国栋在深城医学界而言,绝对是大牌,就如某夜总会里的头牌一样,架子大,出场费又贵,可是技术却又偏偏出奇的好,像是今天在所有人都摸瞎的情况下,他竟然想出了一个被所有人都视为金点子的手术方案,所以他是有理由骄傲的。
不过像师爷说的那样,自信是好事,自大就麻烦了。
第一百零五章该我了吧
进了手术室,古枫看到丁力生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可怜兮兮躺在手术台上,全身上下扎了不少的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生命体征已经降到了最低值,生命曲线是一条微弱缓慢的弧线,生命危殆的警告信号正“哔——哔——哔——”的响着,手术室里的几个医生正在忙着处理胸部已经取出子弹的伤口,而且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不过腿上和头颅上的子弹却还是没人敢去挑战。
丁寒涵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立即失控的想要扑上去,不过幸亏古枫见机得快,一把拽住了他,才不至于让场面失控。
对于上手术,古枫是大姑娘上矫头一回,周国栋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所以一进去就很有姿态的摊开了双手,显然是在等待别人给人穿衣系带,而那个护士的反应只是稍稍慢了一点,就被他喷了一句:“你新来的吗?这点规矩都不懂!”
护士确实是新来的,不过规矩她还是懂一点的,只不过这么多人一起进来,个个都臭屁得把鼻子长在额顶上,她都分不清谁主谁次,只好想当然的先给彭院长穿手术衣,而把摊开双手的周国栋晾在那里了,仅仅是怠慢了不足三十秒,她就无辜的遭喷了呢!
看着护士委委屈屈的表情,古枫不得不叹,又是一个彭周二人争斗中的炮灰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抬眼仔细看看,咦,这个护士她还真的认识呢,这不就是那天在门诊大堂替自己说话,结果却没起作用的那个超靓美媚吗?
古枫是最后一个穿手术衣的,虽然他没穿过这种衣服,但已经有那么多的样板给他看,倒不至于又闹什么笑话。
“别生气,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当!”在这个美媚护士给他穿手术衣的时候,古枫悄声的对他说。
美媚护士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愕然一下,随后又释然的冲她微笑点头。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古枫看到她如此妩媚迷人的笑意,表情不禁一滞,这个女人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可怜那不斯文还偏学别人带眼镜的周国栋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喷人家,实在是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啊。
古枫在穿好手术衣的时候,那边耍大牌的周国栋已经指手划脚的呼喝开了,一会让这个去准备这个,一会让那个去准备那个,手术室里的医生均是被他指挥得团团乱转。
好容易,周国栋极端挑剔的要求全都准备好了,他才施施然的走上来,对着丁力生脑袋上中枪的部位看了一眼,这就大手一伸,气场十足的喝道:“速冻枪!”
另一个护士为了避免挨喷,立即眼明手快的把速冻冰枪给递了过去。
周国栋接过之后,用冰枪的急冻尖端指到裸露出来的弹尾的侧端,然后就扣动了板动开始速冻。
几分钟后,子弹的尾部已经出现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冰霜,周国栋见时候差不多了,又一伸大手道:“吸附器!”
护士又赶紧的递上了吸附器。
周国栋把吸附器的一端抵住了子弹的尾部,这才道:“吸!”
那边操作负压器的医生赶紧的把负压调到了一档。
周国栋动了动手中的吸附器,感觉子弹被吸住了,这就开始往外牵引!
这是个没有一点技术的活,但大家都不得不赞周国栋的高明,因为这个简单到不含一点技术含量的方法却能解决极端困难的手术难题。
这个时候,任谁都以为,卡在丁力生头颅骨上的子弹将会轻易的被取出了,就连彭院长也这样认为,尽管自己有所牺牲,可要是能顺利的挽回丁力生的性命,从而使丁家欠下自己这个大人情的话,那也是物有所值的。
然而,有的时候,人算是不如天算的,理论与实践之间,有的时候也像彭院长与严新月一样,有着一道巨大的无法愈越的年龄鸿沟的。
周国栋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将华丽的完成这个在别人眼中难如登天自己却轻而易举的取弹手术,可是结果却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吸附器虽然已经吸住了子弹,可是任他怎么往外牵引,却也无法把子弹给抽出来。
一次,两次,三次,次,周国栋差点也要扔了吸附器改用铁钳了,可最终还是无法把子弹抽出来。
“加压!”周国栋的喝道。
那名操作负压器的医生赶紧的在操控台上调节起来。
周国栋再试了一下,子弹仍是纹丝不动,脸色就越来越白了,“再加压!”
那名医生再次调节了一档。
周国栋却还是无法把子弹抽出来,不禁气急败坏的喝道:“再加压!再加压!再加压!”
那名医生看了一眼调节档,无奈的道:“周院长,已经加到最大了!”
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出来了,不是压力够不够的问题,而是这个手术方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