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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试试看菠菜鸡肉派吧!”姜韶宁眉开眼笑,殷勤地切下菠菜鸡肉派,放入他盘中。
“谢谢。”岩镐尝了一口鸡肉派,几乎想陶醉地闭上眼。“真好吃!”
“真的吗?那你多吃点。”姜韶宁高兴极了,拚命把食物夹进他的盘子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望着盘子里满满的食物,岩镐迷惘了。
他真的不懂!如果说是因为她喜欢他,那么他早巳说过,他心里住着别人,而且还三番两次要她死心放弃,她为什么还要为他做这么多?她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不难过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姜韶宁有点凄楚地笑着说道:“没错,我还是很喜欢你,喜欢到……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忘了你。但我今天来,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庆祝生日,所以你不必过意不去,把我当普通朋友就行了。”
她的深情还有善良体贴令人感动,但却令岩镐惶恐,他根本无法回报!
对于她一波又一波的柔情攻势,他荒谬地觉得恐惧。
说出来会笑掉人家大牙,堂堂雷霆小组的组长,天不怕地不怕,即使和歹徒徒手搏斗也不曾退缩,居然会畏惧一个女人的柔情!
岩镐突然站起来说道:“谢谢你今天特地过来,请你回去吧!”
“啊?”姜韶宁错愕的表情,就像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为……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你的深情,我无以为报。”
岩镐转身背对她,不忍看她脸上震惊失望的表情。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愿改变!
没错!他察觉得到一切都变了。他和伊芹之间的感情变了,他对韶宁的感觉也有点微妙的变化。
韶宁愈来愈体贴可爱,他也愈来愈无法忽视她的付出,以前他可以视而不见、冷漠拒绝,然而愈是深入了解她,他愈说不出狠心伤人的话。
他怕再这么下去,他会完全无法抗拒地爱上她!
一个他爱恋、追逐了十四年,却依然不肯表态的女人,和一个刚认识几个月,就坚定说爱他的女人,应该选择谁,答案似乎很明显。
然而他是痴心而执着的,很多人说他顽固,他不否认,对于他在乎的人事物,他确实很固执,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改变,不会因为另一个女人更好,便轻易爱上她。
爱上伊芹确实不好受,做一个默默等待、永无止境守候的男人也确实很痛苦,伹这是他的决定——早在高中时就做好的决定。
他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所以他只能再次狠下心,不惜伤害姜韶宁,把她推到安全范围外。
姜韶宁定定望着他的背影,瞠大的眼睛里浮现雾气,雾气不断聚集,开始凝结成水气,直到眼眶盛载不了这么多水气,才化为泪水,一滴滴落下。
“我爱你!”她的嗓音略带哽咽,却说得万般坚定,丝毫没有半点迟疑,岩镐倏然一震,双手缓缓捏紧,忍着不做任何反应。
“我只是想爱你,并没有要求你的回报啊,只要让我在你身边,看着你、陪伴你,难道这样也不行吗?”她不想哭,泪水却失控地流下。
“我早就说过,我爱的人一直是伊芹——”
“但是她并不爱你,不是吗?你爱了她十几年,问题是她根本不爱你啊!”姜韶宁为他的痴情感到心疼。
“她只是无法忘记亚杰!”岩镐猛然回头,有些恼怒地辩驳。“她不是个无情的人,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始终只有亚杰一个人,偏偏亚杰已经不在了,所以她才如此痛苦。我爱她,不在乎她心里只有亚杰,就算她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还是愿意陪伴在她身旁,守候着她!”
岩镐低下头,沉痛地道:“现在的我是感情上的残障者,我的眼睛只看得见她的身影,我的耳朵只听得到她的声音,我无法再接受其他感情,你明白吗?”
“完全明白。”姜韶宁凄楚一笑,苦涩地回答。
她竭力挤出笑容,偏偏脸颊上还垂着泪珠,看来分外惹人怜惜。
“所以——”岩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可以,请你不要再来了。你的感情,我承受不起!”
“我……知道了!”姜韶宁转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再次坠落的泪水。“我很抱歉,这阵子带给你这么大的困扰,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无论如何,我还是深深祝福你,祝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姜韶宁哽咽地说完,打开大门冲下楼,岩镐只来得及追到门口,只见她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间,连想送她都来不及。
望着空荡荡的楼梯间,想到以后不会再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这里,他竟有种怪异的疼痛与惆怅感,他揪紧自己的胸口,仿佛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除了家人,他此生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宋伊芹,虽然他并不讨厌姜韶宁,甚至可以说还满喜欢她的,但那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已,对吧?
他忍不住要想,他是因为宋伊芹的存在,所以才会硬下心肠拒绝韶宁,如果他从来不曾爱上伊芹,那么他会不会爱上她?
答案似乎很清楚,毕竟现在他跟自己的心抗拒得如此辛苦,如果抗拒的理由不在,他岂能逃脱得了她撒下的绵密情网?
再说如果没有伊芹,他也根本不必逃吧!顺应心意与她交往,他想自己会很幸福。
他怅然回身走进屋内,放在餐桌的蛋糕上,依然燃着三十根灿亮耀眼的蜡烛。
看到韶宁准备的蛋糕,岩镐的心霎时柔软起来,对她的歉疚也更深了。
她是真心对他好,而他却不能回报她,说到底,他也是个自私无情的人啊!
望着温暖的烛火,他歉疚地叹息。
6
晚春微凉的深夜,一个高大而全身湿透的身躯,醉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伊……芹……”
岩镐醉醺醺地抓起酒瓶,眯着视线模糊的双眼,对准酒瓶狭窄的瓶口,努力想看清楚酒瓶里还剩多少酒。
酒瓶里当然半滴酒都不剩了——如果瓶里还有酒的话,早就洒出来泼得他一身湿。但他醉糊涂了,没想到这个道理,拚命眯着醉昏的眼,努力想看清楚。
因为始终看不清楚,所以抓起酒瓶在耳边猛摇,确定半点液体流动的声音都听不见,这才死心放弃,愤慨地将空酒瓶扔到一旁。
“伊……芹!”他心痛地闭上眼,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他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多年的爱恋,竟然只是一场空!
比起失恋之苦,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被欺瞒的痛——昨天,他发现伊芹瞒着他交了新的男朋友。
其实他不该惊讶,早有太多征兆告诉他不对劲,但是他选择相信她,从不曾怀疑过,因此当他亲眼看见时才会那么惊讶。
自从他的生日过后,她的行踪更加神秘,不但一连好几个礼拜连通电话都不打给他,甚至连他想见她时都找不到人。
十次去她家找她,有九次她都不在,昨天他终于铁了心,站在她家楼下的隐蔽处。
从下午等到深夜,终于等到了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用高级轿车送回来了。
她下车后,还钻进男人打开的车窗里,毫不避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热情吻别。
震惊地离开她的住处,岩镐像游魂似的到处飘荡,直到天空下起大雨他才一身湿淋淋地回到家,翻出家里所有的酒放纵地喝个精光,任由酒精麻痹他的脑子,带走他的伤痛。
全身湿濡地醉倒在地板上,不知躺了多久,他开始觉得全身发冷,头痛、喉咙痛,他屈起双腿缩成一团,开始剧烈颤抖。
半醒半昏迷之际,听到电话铃声大作,他努力睁开眼,却立刻被突然映入眼帘的强光刺得立即闭上眼。
原来已经天亮了!不知道几点了?他该去上班了吗?
电话铃声持续响着,他爬不起来,只能缓慢挪动身躯,试图移向茶几接电话。
“唔……痛……”这一动他才知道,自己浑身疼痛不已,手脚四肢像被人肢解过又缝合一样。
他一定病了!因为他从未这么虚弱,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慢慢地蠕动着爬向茶几,伸出颤抖的手想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却因气力不够,只抓到电话线,匡啷一声巨响,他把整具电话扯到地上去了。
他砰然倒下,逐渐失去意识。
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掉落在不远处的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岩镐,你怎么没来上班?岩镐,你在吗?岩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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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刷上一些枫糖增添光泽和香甜度,好吃的可颂就完成了。”姜韶宁面带浅浅笑容,讲解完食谱上的最后一道步骤,随即对几位上课的学生问道:“还有没有什么疑问,或是不清楚的地方,需要我再讲解一次的?”
虽说是学生,但个个年纪都比她大,三四位妈妈级的主妇一致摇头说没有。
姜韶宁是个很细心的好老师,她教课会以初学者的角度来指导,不会劈哩啪啦地说一堆,管你能不能吸收。
“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可以把自己做的成品带回家。”她瞄了眼烤箱,急忙又道:“还有今天我又不小心烤了太多点心,我一个人吃不完,等会儿你们分一分,全部拿回去吧!”
几位欧巴桑当然很高兴,但还是有人忍不住问:“姜老师,最近你怎么常常送我们点心?以前你不是都拿去请朋友吃吗?”
姜韶宁略为一僵,挤出笑容淡淡地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们带回去给家人吃吧!”
几位欧巴桑分光了她做的泡芙,道了谢,开开心心地走了,留下姜韶宁一个人默默收拾善后。
收好桌面,她扭开水龙头,用力刷洗满坑满谷的器具,锅碗瓢盆、量杯量匙、筛子打蛋器,全部清洗得干干净净。
即使存心让自己忙碌,忙到无暇去想,眼泪依然无可抑制地落下来。
她为何还要落泪呢?她抹去眼泪,哀伤地问自己。难道她还想不透,还不死心吗?
那天的事,让她既伤心又难堪。她真心付出的感情,竟被他视为麻烦与困扰!
你的感情,我承受不起。
这句话宛如一把盐,洒在她受伤的心口上,让她疼痛不已,常常一个人躲着掉眼泪。
而最令她痛苦的是她仍然爱他!然而就算爱他,她也没有再承受一次伤痛的勇气了。
她虽然有胆量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她并非一个不知羞耻的厚脸皮女生,三番两次借故接近、主动示好,却又被硬生生推开,已经用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如今她再也没那勇气主动靠近他了。
正思绪紊乱地胡思乱想时,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她赶紧在围裙上擦乾自己湿漉漉的手,然后接起手机。
“韶宁?你在上课吗?”王慎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没有,已经下课了。”她微笑回答。
决定放弃岩镐的事,她已经告诉过学姊,那时学姊陪着她一起伤心痛哭,把岩镐的死脑筋数落一顿,还把天下所有的男人全骂了进去——包括她的老公。学姊对她的关怀,她一直很感激!
“噢,那就好……没有在忙就好。”
她真的很奇怪,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姜韶宁忍不住问道:“学姊,你找我有事吗?”
“啊……是!不——不不,其实也没什么事……”
“学姊!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嘛!”她这样若说没事,姜韶宁可不相信。
“其实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韶宁,你想不想知道岩镐的近况?”王慎惠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姜韶宁尖锐地拒绝,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他的事,她怕知道之后,又是一阵难以承受的心伤。
“这样啊!”王慎惠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失望,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那也不能怪你啦,只是可怜他病得这么重,又无人照顾……”
“你说什么?他生病了?!”姜韶宁听了,立即提高音量,慌张地间。
王慎惠听了,暗自露出窃喜的笑容。“是啊!他好像亲眼看见宋伊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大受打击吧,淋了雨又喝了一整夜的酒,结果昏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幸亏我老公破门而入把他送医,不然我看啊……”她故意不把话说完,存心让姜韶宁紧张。
姜韶宁果然又紧张地追问:“那他现在要紧吗?”
“他呀,发高烧到四十度,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