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婴一听面色陡变,急声斥道,“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质问我?”
我对他冷笑道,“当初父亲因被赵高陷害而身陷牢狱之灾,他夷我三族,害我家破人亡,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质问你?”
他立即面色铁青,看着我阴冷的目光不寒而栗,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丞相的……”
“不错,我是他女儿,我想我这里回来的目的不言而喻,现在,你的性命掌握在赵高的手里,你是生是死,亦或者成为一个傀儡的皇帝,都在于他一念之差,现在,你可以选择是否告诉我,”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胡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虽是问话,但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必须选择诚实回答我。
但他愚蠢的选择了第二个答案,反问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子婴看着我,眼里满是怀疑。
我顿时明白,为何赵高放心的把他叫回来,而不恐惧他会威胁自身的权力。因为,此人必不能成大器,从他的问话即可看出他的城府。
“因为,虽然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看着他低声说着,就将手里的短剑抵着他的咽喉,眼神坚定的说道。
“但如果你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能让你现在就下黄泉。”
子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自嘲的笑了笑,转而放声大笑,笑得疯癫。
“你笑什么!”我被他笑得发毛,叱问他道。
“没什么,只是笑我自己,一个弱女子都比我有勇气,如今大哥一手创立的政权眼见要落入他人之手,我却苟延残喘的在躲避着他的阴谋,我真是个懦夫。”子婴凄惨的说道。
我见他无心反抗,防线已被我击溃,将短剑收起,轻声问道。
“赵高究竟找你何事?”
“亥儿,亡故了,明日赵高就宣布他驾崩的消息。”子婴表情沉重,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哽咽着说道。
“什么?”我顿时吃了一惊,却只在心底暗喊,虽然胡亥也是他一手扶植的傀儡皇帝,但是他才仅仅二十四岁,怎么会突然驾崩呢?
一定是赵高的阴谋,我略一思考,便谨慎的说道。
“他信里是不是说让你两日后进宫,参加胡亥的祭奠仪式?”
子婴沉重的点了点头,我却眉头紧锁。
果然如此,老奸巨猾的赵高,原来他真实的目的是这样。
“他是想趁机将你也暗杀,这样你们家族最后一个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死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皇帝了。”我向他解释道,希望他可以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
然而子婴却不解的问道,“如果他要杀我,为什么不在我回来之前就将我杀掉,这样岂不是更加不引人注目。”
我看着他暗自叹了口气,感到无奈,想不到嬴政精明一生竟然有个如此平庸的弟弟,但倘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的仁爱节制,说到底城府极深,思虑极重的人反倒不快活。
于是我耐着性子对他解释道,“假如他派人在边关将你暗杀,你的家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你离奇死亡的消息便会走漏,朝中不乏忠君爱国的老臣,定然会怀疑他,从而阻止他登基,这对他而言,并不是最佳的方式。”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如果你进宫参加胡亥的祭奠仪式,出现在他们面前后在宫中死去,赵高就可以顺势解释成为你见到亲人故去悲伤过度,不幸亡故了,这样既可以堵住他们的嘴,也可以保证自己名正言顺的登基。”
子婴恍然大悟,眼中却不禁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大概想不到,自己此行竟然陷入了如此狠毒的阴谋当中。
我见他如此,趁机说道,“我现在倒有一计,不过需要你的配合,到时候不仅能将赵高扳倒,还能扶你坐上皇位,到时候你就是秦三世。”
看着他盯着我似有期待,我示意他附耳过来,将自己心中的计划透露了一部分给他。
他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连连称赞,“妙计,妙计啊!宰相有如此心思缜密的千金,实乃我大秦之幸!”
我忽略了他眼中的钦佩之情,对他冷漠说道,“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要赵高死无葬身之地,夷他三族,身败名裂,奸臣的罪名留在史册上,所以你大可信任我,安心陪我演这场戏,我保你稳妥的坐上皇位,到时你便可高枕无忧。”
子婴对我鞠躬行礼,谦卑的说道,“姑娘深明大义,他日子婴定当报答……”
我打断了他的话,幽幽的说道,“报答不必,保住大秦江山也算是告慰我父亲在天之灵,希望你登基后为他平反,璎珞对此将感激不尽。”
说完我转身走出屋子,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到时候做戏可要做的真切些,我尊敬的相公。”
他看着我的背影,将地上的信件捡起,放在烛火上烧毁,火焰照的他脸上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杀戮的气息。
在这个时代,我们每个人都被逼迫着学会一些手段,而我们学习这些的最初目的,仅仅是为了自保。
这并非我们所愿,而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不得不接受的,生存方式。
两天之后,赵高派人来接子婴进宫,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带上他给我的传家玉镯,倒也颇有几分少妇的姿色,便大胆的随着他进宫觐见。
只是我没想到,那天那个领头的人也在,我虽然略施粉黛,又是女装示人,却也看到他稍带些审视的眼光。
我强壮镇定,一下子挎过子婴的胳膊,对着他亲昵的说着话,他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随后也明白了我的意图,便配合着我,两人在路上不停地耳语厮磨。
终于那人将打量的眼光收回,我才暗自将子婴搂在我腰间的胳膊推掉,单单只挎着他的胳膊,不再说话。
马上就要见到赵高了,我心中那份激动地心情难以抑制,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一下子冲上宫殿将他刺死。
事实上我似乎低估了我自己,当我见到赵高时,我表现得比我预料中要镇定的多,或者说,非常平静。
我跟随在子婴身后进宫觐见,走到宫殿中央,略微一抬眼,见赵高端坐在大堂中央,神情十分不屑,趾高气昂的对子婴说,“既然来了,为何不提早知会我?”
子婴行礼鞠躬却并未回答,赵高以为他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有些气恼,索性站了起来。
我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这宦官,身材矮小却眼露精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人打量的眼光,赵高尖声问道,“子婴,你身旁是何人?”
子婴侧头看了一眼我,淡淡然答道,“是子婴的夫人,偏远之地见不得世面,没有见过这等气派,还望丞相大人海涵。”
赵高低声奸笑,笑声尖锐耍昂冒∧悖薷2磺常谷换褂腥绱嗣裁廊缁ǖ姆蛉耍刹灰Шザ顺⒈槊郎次罅松硖澹昙颓崆峋突旯楣世铩!�
我明显感觉到子婴的身体在颤抖,这倒也难怪,自己的亲人被人荼毒,杀人凶手就在眼前,怎能让他如此羞辱,然而忍不了一时就将误了一世。
我将身体微微倾向子婴,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丞相忧国忧民,如此关心子婴,有您在,子婴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子婴谦卑有礼的答道。
听到他这么回答,我顿时舒了一口气,幸好,他还会忍气吞声。
“哼,好个忧国忧民,”赵高尖声嘲笑,“明日是亥儿的祭奠仪式,对于在仪式上应该怎么办,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赵高说完背着手狂傲的离开了,丝毫没有把子婴放在眼里。
子婴见他走后,神情一松,我见他额头已有细细的冷汗,低声说道,“这里四处都是他的耳目,先回到房间再从长计议。”
他点了点头,便随着引领的人来到给我们安排的房间。
从此时此刻起,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被他的耳目看得清清楚楚,真正的罗网,已经悄悄展开。
谁胜谁负,不久将见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 返校倒计时。。。。收藏涨的很慢啊。。。。
☆、假意
深夜,屋内的两人沉默不语。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可是要我和这个陌生的男子共处一室,我仍是有些尴尬。
这就是我伪装成他夫人的弊端,可是若不如此,我又怎能第一时间探听到赵高对他的动作呢?
他沉默了很久,轻声说道,“你……今晚睡床,我在椅子上坐着就好。”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继而说道,“你当这里是你家吗?四处都是赵高的耳目,一个不小心我的身份就会曝光,现在讲什么坐怀不乱,你觉得符合适宜吗?”
他听到我这么说有些窘迫,我抬头看他,忽然看到门外有人影闪过,于是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吼道。
“抱紧我!”
他迟疑了一下,将手环在我的腰上,我假意在他耳边低语,“看来今晚我们要给他演一场戏了。”
他略微点了点头,我继而说道,“你的妻儿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他听到我这么说,立即垂下了他的眼眸,有些悲伤的说道,“我知道此行可能会遭遇不测,我不想让他们陪我送死。”
我一愣,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如此善良之心,但也隐隐有些担忧。
如果赵高对他相当不信任,派人前去查看,我的身份可能会曝光。
“我的妻子和你年纪相仿,我在临走之前给他们安排好了去处,假如我不能平安回去,也能保他们后生无忧,赵高是查不到他们的,我独自一人前来并未知会其他人,只是约好在客栈等待,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忧。”
他似乎了解我的想法,我此时看向他,似乎觉得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庸碌,甚至在想,他现在对我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有可能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但我没有动声色,因为我知道外面的人还在监听着我们的动向,我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指挥着他。
“把我抱到床上,把帘子拉下,最后再将烛火吹熄。”
他照做着,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温柔地放到床上,我将床上的帘子放下,他转身将屋内的油灯吹熄,也坐到了床上。
空气中死一般地寂静,我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外面偷听,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刚要出声,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说道,“相公,近些日子太过疲惫,我们就寝吧。”
然后就径自脱下自己的外衣,用眼神示意他,他立即领会,也将自己的外衣脱下。
我躺在被褥里,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附耳过来,我轻声说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明天一早我们还未醒来,他们就会有人进来,如果不做的真切些,赵高就会有所察觉。”
他迟疑了一下,转身也钻进了被褥,僵直的躺在那里。
我见他如此,便没有再说话,看来嬴子婴与传言果真相仿,仁爱节制不假,我睁着双眼,脑中不停地构思这几日来的计划。
夜,相当的漫长,明日在胡亥的祭奠仪式上,将会见到许多文武百官,其中不乏忠君爱国的老臣,这便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定要好好把握。
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的目光,转头一看,他正侧头盯着我,吓得我一惊,险些惊叫出来。
“明日是胡亥的祭奠仪式,你见到他时必然会悲伤至极,今晚不好好休息,盯着我做什么。”我把身子背了过去,不想看到他的眼神。
“丞相下狱当日,我曾经上书想要阻止亥儿,但是却无济于事,我对此一直都有悔恨之心。”他幽幽的说道,声音轻柔,却在我耳边不停地回响。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天的情景,父亲本是一片赤诚之心,不能忍受胡亥长期的宴饮作乐,不停地上书劝诫,谁知那昏君竟恼羞成怒,将父亲逮捕入狱。
现今奸臣当道,忠臣反倒不得善终,胡亥的死于我而言算是大快人心,但罪魁祸首仍是赵高,那刑讯逼供,对我父亲严刑拷打的小人!
“悔恨之心,有何用?”我冷笑道,想不到此事竟然成为了他的心结,无能就是无能,再善良的心都不能抵补他的无能,胡亥昏庸,子婴平庸,枉我父亲为秦国奉献一生,到头来竟沦落为这种下场,可悲之极。
“珞华姑娘和扶苏的婚事……”他似乎想要提起当年之事,我立即打断了他。
“你给我闭嘴!”我有些失控,当年的事情是我永远不愿回忆的过去,他如今竟然再次提起。
那次的婚礼似乎他也有参加,目睹了当时的经过,那时我才仅仅八岁,那将是我永远无法抹去的阴霾。
鲜红的嫁衣,雪白的白绫,姐姐苍白的脸,她就那样吊死在我眼前,新婚之夜变成了丧事。
我不愿再想,冷冷的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