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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我见他没有反驳我,忙起身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原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动作有些僵硬,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只觉得如麦芒在背,让我无比难过。
只听见他的声音幽幽响起,“是因为他吗?”
我眉头紧蹙,猛地回头想要反驳他,却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箫,伸到我面前,神情悲伤。
“你怎么会有这支玉箫!”我将玉箫夺过,尾端熟悉的淑字重现在我眼前,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当初本以为它已经随着那场大火付之一炬,没想到它竟然会重现在我眼前。
“那日你意识模糊,手里却紧握着它,我料想它是对你很重要的信物,便将它揣到怀中,后来我得知是张良交予你的信物,而你却以为它已经丢失,我便怀着心思,没有将它还给你。现在我将它还给你,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他脸色苍白,眼底闪现出失落,却还是执拗的抬头看着我,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不禁也在反思,他对我如此之好,我会单纯为了不想伤害翎儿,亦或是怕他的身份更加尴尬,而不惜放弃这份到手的幸福吗?
“我……我不知道……”我试图逃避这个问题,也许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张良依旧在我心中,地位不可动摇,即使他利用我,即使他欺骗我,都不能改变我喜欢他的事实。
“你知道,子婴死前,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惊得抬头望他,我知道子婴定然对他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那天有些反常,但是他竟然愿意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他惨淡一笑,眼底的星光顿时黯淡下来,“他说,他即使愿意为你豁出性命,都不及张良对你的一个拥抱,你在咸阳被囚之时,他从未看见过你如此不安面对一个人,即使是面临生死的抉择,你都不会退缩,可是张良一个冷漠的眼神,你就败了。”
我无言以对,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比我更加了解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却听见他继续说道,“他还说,如果我想占据你的心,就一定要将张良从你的心里连根拔起,否则只是残留一丝一毫,都会生根发芽,可是如果我那么做,你一定会很痛很痛,我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我默默地攥紧手里的玉箫,感觉我的手劲都快要将它捏碎,却仍旧倔强的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说道,“我爹曾经密会张良,后来他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救出,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随随便便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一定是受人所托,我想,他受谁之托,你去质问他,自然会明白……”
我双眸猛地睁大,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缓缓转身想要走出房间,却被他一把从背后抱住,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然而我却无能为力,于是将手附在他的手上,默默地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交易
“你本可以不告诉我的……”我转身将玉箫抬到他面前,既无奈又心疼的轻声问道。
他僵硬的仍停留着刚才的动作,忽然,他一直低垂着的头猛然抬起,对我努力勾起一抹惨淡的微笑,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没错,我可以一直带着这个秘密,可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吗?”
他痞笑着摊了摊双手,然而我却分明注意到他眼底无尽的悲伤,让我的心十分不忍,仿佛犯了十恶不赦的死罪一般痛苦。
“于你而言,真正幸福的世界里,大概只盛得下张良一人,再无其他,我只是就事论事,把我所想到的事情告诉你罢了,别跟我表现得一副大彻大悟的忏悔模样。”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大概我这时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他明明是在揶揄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觉得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他随意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喂,差不多得了,被拒绝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少年,甚至把我娘都搬出来了都没能把你留下,小心她晚上给你托梦!”
我失声笑道,然而只一瞬便归于沉默,对着他真诚的说出了我一直以来的心声。
“我欠你的太多,今生如果不能还清,那就下辈子……”
他突然抬手对我张开了怀抱,我迟疑了一下,释怀的回应了他,他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你不欠我什么,别提什么下辈子,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身在何方,我项玮庭都会永远守候着你,不离不弃,于我而言就够了。”
我沉默着,内心却是无比的温暖,平淡的言语下,掩藏着深厚的感情。
大抵只有爱到了极致,才会担心自己的爱于他人而言变成了负累,宁愿自己一人躲在角落默默地疗伤,静静地守候,也不会强迫别人给予回应。
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我只当他无意之中将好感误认为爱情,拼命地想要逃避,傻傻的以为只要时间足够的长,他就会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接受命运的安排,选择与翎儿相伴到老,这样对他,对翎儿,对项氏一族,甚至对我,都是相对而言最为合适的结局。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在他时而狂放不羁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敏感而又脆弱的心,迫切的寻求着生命中曾有的最后一丝温暖,就像攀岩失足的人试图牢牢地抓住救命草一般深沉的喜欢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
我终于彻底的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的了解我的内心,似乎将我的过去窥探的一清二楚,或无意或有意的说的每一句话于我而言都仿若利刃直达内心,因为,我们从本质上根本就是同一种人,看似外表坚强却实则内心脆弱,极度渴望一份安全感的,无助的人。
“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抬眼真挚的盯着他的双眸,对他绽放了一抹温暖的笑容,试图暂时抚平他内心的伤痛,“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赎罪……”
他听到我这样说,微微一愣,继而潇洒的转身走向屋外,忽又回头对我痞痞一笑,“值不值得,我自有判断,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幸福抓牢,不要让他溜走,反正我这辈子是黏上你了,恐怕你想甩都甩不掉了……”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空留下我一人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支玉箫,我此时的心境无法言说,或轻松,或沉重,或无奈,或欣喜,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五味杂陈。
我说不出此时是该当做出如何的表情,其实当项伯与他争吵之时我偶然听见他曾密会张良,心里便曾一动,翎儿曾在我耳侧做出的猜想猛地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而且照我看来,他并非不爱你,而是太爱你而舍不得让你痛苦……”
也许,翎儿说的是对的,他并不是对我毫无好感,而是怀着同样的心思,既然不能给予对方平稳的幸福,不如索性放手,让对方忘了自己……
当时猛一闪现,我就被自己可笑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如利剑般穿透了我的心,使其千疮百孔,再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可是现在……
我无奈的笑了笑,眼前的玉箫仍旧通透圆润,然而已是物是人非,只是玮庭的一句话,竟让我心底升起了小小的期待,原本认为绝无可能的事,如今竟然怀有希冀。
爱情,看来果然是一种会让人越来越痴迷的东西,会让人变得无比的卑微,连一点点希望都不愿放弃,宁愿相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想,我已经被深深地荼毒了……
玮庭太过了解我,他甚至都注意到了我自己都未发觉的心理波动,只是两个人太过了解对方,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决意去找项伯对质,只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倘若他真有此意,我……
想到这里,我便再也按耐不住,恨不能马上出现在项伯面前,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然而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真相,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果不其然,当我径直问起时,项伯便支支吾吾的妄图搪塞过去,我忽然想到当初问及他为何要救我之时,合乎情理的想到是他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而有意向玮庭示好,当时并未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味的揣摩他的想法,并未从他嘴里亲口得到证实,如此看来,玮庭评价我的词语倒是用的极其精准,我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无论怎样,你密会张良一事为真,你不怕我向项羽告密?”我扬眉说道,其实我并非有意威胁他,而我也并不会这样做,一旦事情暴露,于张良,于玮庭,都不是一件好事,项氏的亲眷竟然暗中与敌方私会,必然会激起项羽大怒,后果将不堪设想。
谁知他听到我这样说并无恐惧之意,似完全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冷哼道,“一个秦国余孽的诬陷之言,我是他的亲信,主公如此豪情重义,你当他会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扬手将手中的信件在他眼前扫过,信件上张良的笔迹清晰可见,加强了我的语气说道,“如果我将截获的密信交予他,你当他会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脸色陡然一变,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我俩互通信件的方式?”
话一出口他便知自己失言,定睛一看信件上的笔迹,一把抢了过去,细细研读,这才发现是我伪造的,恼羞成怒的将信丢在地上。
我猜他定不会轻易松口,假借我与张良笔迹相似之便,想要诈他,谁知他竟然真与张良一直有着来往,这才失言,我了然的看着他的脸色由青转白,淡淡的说道。
“你放心,我并非是为了揭发你而来,我只要从你口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见他稍有缓和,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问你,从秦宫监狱中将我救出,安置在项羽军中,你究竟是不是出于张良的授意?”
他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失声笑道,不停地嘀咕着,“真是绝配,真是绝配……”
见我并无反应,他自觉无趣,正了正脸色对我径直说道,“若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沉思了一会儿,笃定的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其实他对我提出什么条件我心里已经有数,只是我太过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便顾不得那许多。
“但凡我能做到的,定会践行承诺。”
他得到我的保证,松了口气,盯着我眼里似有无奈,“离庭儿远些,他配不上你,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请求你,不要再折磨他……”
虽然已经大概有数,然而当他如此诚恳的提出请求之时,我却从心底泛上一丝委屈,我从未存心的想要去折磨谁,我只是想好好地处理我和玮庭翎儿之间的关系,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足够坚定,我终究能从这场纠缠不清的关系中全身而退,可是到头来,竟然给别人一个如此负面的印象。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在这纷乱红尘中,又有谁是真正的恶人,存心的想要杀戮,想要得到嗜血的快感,看到别人痛苦却乐在其中呢?
每个人生存在这个时代,注定一生无奈痴缠,我们都是在当时的情境下被迫而做出的无奈之举,项羽刘邦难道天生就喜欢杀戮战争吗,复仇能给我带来幸福感吗?
答案是否定的,选择既然做出,就决不能后悔,我坚定地迎着项伯的目光,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保证,从此远离楚营,再不踏进一步,我的存在,绝不会成为翎儿玮庭之间的阻碍,从此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我无关,我这样说,你是否满意?”
他盯着我思忖了一会儿,继而负手而立,轻声说道,“我的确是受张良所托因而救你出狱,你在军中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想办法让他知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精明,竟然能将他的感情也玩弄于股掌之中,不顾现今的形势如此紧张,坚持要保全你的平安,林璎珞,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若是个男子,恐怕这辽阔的土地,都将俯首在你的脚下。”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在他眼里,我大概是一个心机险恶的女子,欺骗玮庭的感情,离间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甚至面对心思缜密的张良,都能轻易地扰乱他的思绪,即使身在遥远的敌方,都要想方设法保护我。
难怪我差点被别人玷污的那天,只有玮庭一人前来救我,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我身处险境。
如果别人都不知,他又怎么会在我昏迷的时候出现在我房里?
我终于明白,在他眼里,女人倘若成为男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