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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社区文学社区游戏中心西陆现代城论坛申请论坛导航西陆空间帮助中心西陆首页…》文学…》综合…》长白 'club。/dzchangbai''楼主' '2楼' 作者:dzchangbai 发表时间: 2005/06/10 13:53'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天使在哪里》by:绪慈
《天使在哪里》by:绪慈
楔子
刚搬到现今居所的晚上,碰巧遇上台风。夜里很不宁静,风吹击着空无一人的街面,吆喝起雨旋打着窗。
整座城市电力中断,他在屋里,陷入一片要将人吞食的漆黑当中。
窗外,好似有些声响作动,在引着他的注意。理当,如此嘈杂骇人的狂风暴雨肆虐,他不该听见它们以外的声音。
只是,那阵阵犹如羽翼拍动的声音,薄弱,却真真实实地传入耳里。
窗外,对街,有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空地上,架起了一幅巨大的广告看版。看版之上,是个裸着身背对着他的少年。少年的肩胛骨处,窜生一对小小的翅膀。翅膀上,覆满了洁白如絮的羽毛。
失去电力的城市不该有光,星和月淹没在厚重的黑云里,所以他也不可能有足够的亮度,来看见这副景象。
看版的右上角提着问号,有行小小的字写道:天使在哪里?
他攀着窗平行而视,那少年的影像恰巧占住了他整个窗口,于是他的窗,就宛若画框,密合地将少年收纳其中。
于是,他的手碰触上玻璃微微浮现的雾气,照着轮廓,勾勒出羽翼的形状。
疑惑的问句瞬间也迸了出来:不就是在这里了吗?
天使,就在这里……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经很晚,台风让他赚了一天假期,不用上学。
只是当风停雨静后他再打开窗往外望去,对街广告看版上的大型海报已经不见,徒留竹撑支架摇摇晃晃,在过境余留的残风中吱嘎作响。他猜,大概是被风吹走的吧,纸做的东西,总是不牢*。
于是,窗子的玻璃上仍留有昨夜划过的水痕。
但,天使消失了。
他呆呆地望着空荡的对街一眼,搔搔头,边打哈欠边往客厅走去。
昨天的台风来得太快,他老哥大概留在别人家过夜了。不过也真是的,连通电话都没有,大概不晓得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会担心他吧!
倒在沙发上打了通电话,铃声才两响,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喂?」
「我肚子很饿,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老哥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就和他一样。
「就回去了,你想吃什么?」电话那头哈欠连连。
他听见一阵弹簧床的嘎嘎声,似乎有人从他老哥身旁坐起来,那声音轻声地道:『今天他生日,问他想要什么?』
「今天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哥哥顺便帮你带回去!」
他想了想,开玩笑地道:「我要你旁边的那个男人。」
哥哥的声音有些尴尬:「你这小鬼……」
「你知道我窗外的那幅海报吗?」他突然转了个弯问道。
「什么海报?」
「天使。」
「天使?」他老哥显然被弄胡涂了。
「你信基督教的吧?」
「是啊!」
「帮我弄一个天使回来!」他笑着说。
挂了电话,他煮起泡面垫肚子。
老哥是个Gay,自国小起,他就晓得了。刚开始是觉得十分奇怪外加别扭,但到了后来,眼底却只瞧见老哥谈恋爱那副认真模样。大概是老哥开诚布公得早,他年纪小就容易接受,要是现在这个时期突然发现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同志,那他准会受不了打击开个瓦斯上天堂找老爸老妈哭诉。
只不过男人有什么好的,他真不知道。哥哥既然喜欢,那就随他去吧,谁叫他还未成年,吃穿都得*他哥呢?
囫囵吞完泡面接着看起电视来,他转着乡土剧的频道,看得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直到晚上将近十一点,他的生日都快过完了,老哥却还没回来。
他这才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由于他们昨天才搬来,这个号码还没给太多人知道,他直觉以为是老哥打电话回来,所以又看了电视节目几眼,拖了一下才接电话。
「怎么这么晚啊老哥?」
「小毕……」话筒那头,传来男人的哽咽声音,并不是他哥哥的。
「什么事?」是那个男人,他老哥的男人。
「你哥哥他……」
他拿着摇控器转到整点新闻,开头就是一连串的新闻快报,女主播吹着半屏山的高角度浏海,涂着大红唇膏,如往常迅速而镇定地播报着每一则消息。
然而,电视机的扬声器与话筒却在这刻同时传来「土石流」三个字。
「啥?我没听清楚!」他愣了一下。
「你哥哥由我这里回去的时候……人带着车被土石流冲到山谷里去了……警察……警察打电话给我……」男人突然一声哭了出来,沙哑的语调到最后再也说不清事情原委。
「开玩笑的吧?」他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运作,只能拿着话筒,听着男人悲切的声音。
后来,好久好久以后,哥哥的车子在一堆山泥中被挖起来,他被带去认尸,顺道领回哥哥的遗物。
哥哥的男人那时已经恢复平静,为他在现场办好所有手续。
男人摸摸他的头,他发现,男人的左手上戴着戒指,和,躺在殓房内哥哥手中戴着的,是一对。
那天,他带了一个包装得很美的大盒子回家。
沾了些泥。
哥哥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收到了。
是双,天使的翅膀……
第一章
他,方晓毕,高一,监护人是个Gay。
在他的爱情观中,恋人只会有两种,一种叫美丽的姊姊,成熟又有钱;一种是漂亮的美眉,年轻又可爱。
他当然不会有第三种,纵使他有个同志老哥(已经翘掉了),纵使他身边围绕着一群Gay朋Gay友(老哥留下的)。然而很抱歉,他目前还是比较喜欢雌性的哺乳类;至于公的,暂时兴趣缺缺。
老哥活着的时候是个十足的烂好人,脾气好性格好,就连所结交的朋友也都秉着物以类聚的法则,一个个热心助人,实在是好到不行。
老哥死了以后,他不是太常伤心,毕竟在那没多久前老爸老妈才回归上帝怀抱而已,而他的眼泪也只有那几滴,没掉几次,存货就用光了。
比较苦的要算那些三不五时就跑来说要安慰他的人了,每次一看到哥哥紧闭着没再开过的房门,就自己先哭得唏哩哗啦的,几乎要把他家的面纸给用光了。
与哥哥动则号哭淹水的「姊妹」们比起来,他目前的监护人总说他冷静得不像个小孩。
他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抗压性高。
还有,谁说小孩子就不能冷静的?
再说,那件事也发生了好几年,他都脱离小孩行列许久了。
但那群人总趁他不在乱讲话,甚至要把他押给心理医生看,说什么不哭容易得自闭症?!
拜托……
Gay的想法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小毕,和我在一起很无聊吗?」枕边,有阵黏腻香甜的酥软嗓音传来,擦着淡红指甲油的笋指游移攀上他赤裸的肩,女人美丽的唇形微微上扬,亲吻着他的下颚。
「不是。」
「你在想别的东西!」女人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
「在想妳。」
「真的假的?」她浅笑两声,不太相信的样子。
「假的!」他吻了她一下后起身,「我下星期期末考,所以在挣扎着到底是要回去读书,还是留在这里到天亮好。」
她见他拾起了裤子穿上,「你打算回去了?今天可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
「咦?是吗?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啊!」他套起上衣。
「有份礼物要送你!」女人缠卷被子起身,由梳妆台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红盒。
「妳知道我向来不爱收礼物。」他本想一口回绝,但女人却露出一个近似撒娇的哀求眼神。
她说:「当我在展示窗看到它,我第一秒就想到了你。我都买下来了,为你而买的。」
他最无法抗拒的就是,这个大他几许,却又娇媚万分的女子朝他撒娇时的模样,「妳想怎样?」
她打开了盒子。
他看见一对红宝石耳饰,「我没有穿耳洞!」他说。
「我帮你。」她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
三更半夜,在女人的住所忙完之后,他倒也没马上回家。
在霓虹灯闪、五光十色的街上流连许久,最后他转进了街角一间Pub当中。
「给我一杯酒,什么都行!」他直接坐上吧台,耳根麻热刺痛的感觉仍不断传来,早知道就不心软留下,真是活受罪。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刚刚才有警察临检完!」酒保看了他一眼,倒了杯可乐给他,「未成年不许喝酒!」
他也没争论,拿起可乐就灌,「待会就回去了。」
「惟明也在这里,我帮你叫他,刚好有个伴一起回去。」
「好啊!」有便车可以搭也不错。
「等我!」酒保离开吧台,遂往后头走去。
「啊!」酒保才一走他就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那个惟明是保守派人士,要是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不念得他耳朵生茧才怪。还是先走好了!
他喝完可乐留下一只空杯,才下了旋转椅,没想到却让两个男人给堵住。
那两个男的看了他新扎的耳洞,会意地相视而笑,「小弟弟,刚来的吗?以前没在这里见过你,和哥哥们交个朋友好吗?」
「不好!」怪恶的感觉,是那杯可乐过期坏了吗?不然这两个男人暧昧的笑脸怎会让他反胃?
「别回绝得这么快,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互相了解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对不起,我只是进来喝杯酒,没兴趣,也不想,和你们互相了解!」
结果,他花了好大的力气赶跑苍蝇,叹了口气想走时,却发现被酒保从店内找出来的惟明,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
「嗨!」他打了声招呼。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惟明双手环着胸,看起来有些生气。
「我没带表。」他耸了耸肩。
「你晓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Gay Bar啊!」
「你的耳朵又是怎么回事?」
「啊!」连忙摀起自己红肿的耳朵,方才那两个赶也赶不走的苍蝇,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美丽姊姊只有替他穿一边的耳洞。她还说另一只耳朵要等下次他们见面时再弄,原来,他被耍了。
「跟了我们那么久,你到底明不明白左边跟右边的分别?」惟明还是叨念着不停。
「一时不察啦!」他的右耳被戴上了价值不菲的红宝石耳饰,而右边,代表的却是正在寻找恋人的同志。
惟明大概知道他这么晚没回家是出来做什么了,他搔搔头笑了两声,下个礼拜是期末考,想来他未来七天一定会被禁足。
「算了,跟你叮咛再多也是没用,你回家去吧,别再闲荡了。」
「我走路来的。」
「那就走路回去!」
「可是,真的有些远耶,你不载我回去吗?」反正都已东窗事发,他也无须放着有便车不用,折磨自己双脚。
喃喃念着,发觉惟明的神色有些心软,他连忙又加了几句:「我明天还得早起上课,真走回去天都亮了,睡眠不足怎么办?」
「真是!」惟明念了句,转身往里头拿车钥匙。
「才多久没见,惟明就被你治得死死的了。」酒保擦着高脚杯,打趣着说。
「是他把我治得死死的才对,他可是我的天,我连句大声话都不敢对他说。」他笑道:「对他好一点,乖乖听话,我这个可怜的高中生零用钱才会多一点。」
宋惟明,他死去哥哥的男朋友的弟弟,他现任的监护人。
沿用之前形容老哥周围朋友的定律,惟明这个人,也是只懂付出不懂回收的烂好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噢,是超级的那一种。
都快三十了,还没个伴。整天就只烦恼着该如何将他导向正途,让他乖乖读书顺利毕业。
似乎,他身边也有太多人想导他向善,甚至,身体力行想让他耳濡目染。惟明啦,酒保啦,还有老哥的一大堆朋友们都是这样。他们的世界很单纯,爱情也只有直线往来,但却始终为感化不了他而烦恼。
不过,如果真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世界也太可怕了吧!
只要身处一群好人当中,他就会变成好人。
那待在一群Gay中间呢?
想了想,还是摇头。他的情人只可以有两种,漂亮美眉,或美丽姊姊。
女人抱起来很舒服,男人他没尝试过,也不想尝试。
「走吧!」惟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今天是和朋友来聚会的,结果,却为了个深夜未归的不良少年,把那些人全拋在最里头的小包厢当中。
「你明天不是也要上课?今天玩得这么晚?」他尾随了上去。
「大人和小孩子不同的地方就在,我们可以无故夜游。而你,正值发育期,现在应该要躺在床上乖乖睡觉。」
「我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我愿意,可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爸爸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有时,他也觉得惟明挺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