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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我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溦溦。
“嗯。我只记得晨亦哥哥说,‘她还好……是心病。你安心养伤……’就只有这几句……”雪一样白的肌肤,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睛尽显不解。
如果我知道我所要错过的,那么我将会珍惜我拥有的一切,人生不过是得到后失去,然后失而复得的过程。
有一些失去了,仿佛秋天枯萎的花瓣总会有新开放的机会,而有一些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生。
“你确定吗?——”
溦溦想了想,点点头,“哦!对了!我还记得晨亦哥哥把宝宝的B超装进一个信封里,好像是今天要寄出去……”
溦溦还没说完,楼下传来段晨亦的声音:“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听见的他声音,我突地扶着椅子站起来,走向阳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的文件袋。
他一定是有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这些月来,他对我的一点一滴的好都足以让任何人感动,可是,我心里缺失的那一角不是他能代替。
他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开着一盏小夜灯才能睡着。
他知道我的厌恶,知道我喜欢吃草莓,但是不喜欢吃含有草莓味的东西。
他知道在下雨天的时候为我放一放《天空之城》音乐。
他知道在我失眠的时候,为我点上香薰,那种香薰是薰衣草的香味,克里斯加岛上,我为夜翎种的薰衣草……
他甚至知道我生活的一点一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就算是他从旁人那里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么详细,我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似乎都是他曾经参与过的。
216。chapter 尾…2
在那个岛上,更多的是我在利用他,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出了那个岛,我进了医院接受治疗,他来探望我的时间也并不长,就算是他通过哥哥知道的,但是……他不会知道这么多。
就像是有人把跟我在一起生活过的共同经历分割给了他,除了哥哥以外,就只有他知道,难道……
“阿姐,你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段晨亦开着车已经走远,会是他吗?
澎湃的血流激涌的涌上心房,难以按耐不住那股冲动让我整个人都提起了精神,走颤巍的下楼去,走到他的房间。
“阿姐,你怎么了?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我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我想找回那段刻骨的温柔,腐骨的思念,想找回他用最真诚目光看着我的眼神,想找回他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那醉人的声音……
我只想找回他——
当我打开房门,房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一张床,床边是旁柜,一张书柜,一张电脑桌,一个衣柜。
房间里很干净,很简洁。我打开衣柜,里面除了他换洗的衣服外没有任何东西,床旁柜里也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书柜里全是关于宝宝的书籍和医学方面的,房间那么小,可就是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无措的原地打转,一定会留下那么一点线索的。看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渐渐茫然了起来。
我甚至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他明明……明明在我怀里死去的,不可能还活着。可是……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还活着……
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记住他生活中每一个细节,会因他的快乐而快乐,他的痛苦而痛苦,时间久了,甚至你能感觉到他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血液冲击心房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融入了他的身体里,随着他而活。
“阿姐,你进晨亦哥哥的房间是要找什么东西吗?我帮你找吧,你坐着歇息会。”溦溦扶着我坐下来。
我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他每天都会把房间清理的这么干净整洁吗?想起在岛上,我掉进水里,醒来时也是看见他房间里摆设得十分整齐。
没想到,现在的他依然如此。
有些人在变,可有些人却没变。是人的本质问题吗?
眼角扫过那张床,无意中看见枕头下隐隐的露出一点黑色的东西。
“溦溦!你去看看,枕头下是不是有东西?”声音里夹杂着紧张和兴奋。
“哦。”溦溦掀开枕头,洁白的床单下赫然的呈现出一本黑色类似笔记本的东西。“是一个笔记本。”
她拿过来递给我,我急忙的接过翻了几页,上面清楚的写着关于宝宝的一些知识,而后面,却是关于我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上面的字迹深浅不一,更像是有人口述,然后他一段一段写上去的。笔记本上满满的写着关于我的喜好,后面还记载了一个邮箱……
直觉告诉我,这个邮箱一定是和他有关的……
当我打开电脑,进入邮箱时,需要输入的密码让我止步了。
“要密码的,阿姐你不知道密码?”
我摇摇头,密码多种多样的都有,而我根本就无从下手。
“让我试一试。”溦溦飞快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邮箱竟然打开了。
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密码。”
溦溦眨着浓密的睫毛,腼腆的看着我:“晨亦哥哥把家里开门的密码和银行卡的密码,还有仓库的密码都反复的用着这个密码,所以我就试试咯,没想到真的是耶。”
在她爽朗的笑声里,我有些无地自容。
别说是密码,我就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我对的了解少之又少,而他却知道我的全部。
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无端享受着,占有着别人的付出……
“咦?怎么全是阿姐你的照片啊?”溦溦移动鼠标打开邮箱,里面的照片全是我睡着时拍的。
恬静的睡着,手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脸上带着淡淡地哀愁。还有一些照片是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拍到的背景,看上去那么的寂寥冷落,或是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在跟宝宝说话,神情落寞……
每一张照片看上去都是脆弱的。
“奇怪,晨亦哥哥干什么照这么多照片放在邮箱里?而且四个月前的照片也有,他连续照了四个月……好奇怪……放在这里就像是等着别人来看。”
等着别人来看?只要有了密码,谁都能进入这个邮箱里,看见这些照片……四个月的时间,肚子一点一点的大起来,直到现在,照片上最新标记的时间是在前天。
他是要给什么人看吗?溦溦说那天晚上听见他在跟人通电话,还提到安心养伤。
是在向我提示着什么吗?
或许,他根本就没死?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真的是这样吗?
“溦溦……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僵硬无比,不知道是因为在猜测这个可能性,还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假设的希望。
这些我都不管……我要的,哪怕是一个幻想也好。
夜深沉,房子里很安静,走廊上亮着一盏灯,在黑暗的房子里看上去就像是在大海中屹立在岸边的信号灯。
我捧着肚子,轻轻地下楼去。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客厅里,还亮着灯,段晨亦坐在沙发上,弯着腰撑着额头,眉头紧蹙,像在思虑着什么事情。
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和一只手机。
这时候,溦溦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看着段晨亦含糊不清的说:“还没睡啊晨亦哥哥……”
段晨亦抬头,宠溺的对她笑笑:“又起夜了。”
“嗯。”溦溦小孩子气的憋着嘴,走向厨房去。
段晨亦继续埋头,忽然,厨房里传来一阵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哭声。“怎么了?溦溦!”他急忙起身跑向厨房。
217。chapter 尾…3
我趁机跑过去,拿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走到房子的后面去。手机如同一块烫手的火炭拽在掌心里,我颤抖的按下通话键,里面却是空白一片。
瞬时,感觉到一阵冰冷,那颗热血奔腾的心被这片空白给熄灭。
我又翻了翻通信录,里面就只有三个人的号码,我的,哥哥的,溦溦……
错了吗?是自己想错了吗?
他和别人通电话,有可能是韩彻夜,他也受了伤啊……
他把宝宝的B超寄出去,很可能是给哥哥看……
他知道我生活中的细节,有可能是从跟着我时间久了的人知道的……
他把我的照片存在邮箱里,有可能是其他人看也说不定……
…………
为什么我就这么笃定,一定会是他?
段晨亦对我这么好,他身上所有的优点都是面面俱到的,他对我,无可挑剔,可是我为什么不爱他呢?
因为,他不是他……
所以我不爱他。
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我得到的只是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答案。
从我十岁第一次见到他,到十七岁第二次见到他,那份心意从来没有变过。我一直希望,可以将初恋进行到老去的那天。
但,谁又能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我们曾经实实在在的爱过,恨过,怨过,得到过,失去过,开心过,伤心过,真诚过,虚伪过,付出过,自私过……
人就是在这样浮沉的世界里不断的进化,不断的成长,走过最美好的年华,得到最好的实质,到了最后,她的人生圆满了。
可我,只觉得遗憾……或许,是我还没有真正的接受他离世的这个事实。我一直都在幻想着,他躲在某一处,通过别人的眼睛看着我,接着别人的手安慰我,关怀我。
我只想,他还活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活在我的幻想里。他也只能活在幻想里,现实中的他,早已不存在了。
滚烫的眼泪流出来滴落在手机上,模糊里屏幕上的字体。
正当我准备进去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十分的刺耳,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按向红色的键,却出神的看着那个号码。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想要按下去,手指就像是被定住了般无法照着想法进行。它不断的在响,在催促着我。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拉着我的手指按下了另一边绿色的键。电话接通了,紧接着传来沉闷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接电话?我以为你睡着了。她还好吗……今天宝宝有没有调皮?你寄来的东西我收到了。很感谢你让我宝宝状况。宝宝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吧,我问过我妈,她说最后一个月很关键,她……情绪一直都不好,你还是……多陪陪她吧。我刚想起一件事情,她最喜欢吃咖啡蛋糕,特别是爱之家做的咖啡蛋糕,无论她心情又多糟糕,只要有咖啡蛋糕,她的心情就能立马好起来。我妈说近些时候她会感觉到肚子痛,那是长短不一的宫缩,等临产的日子近了后,宫缩就会规律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晨亦,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代替我陪在她身边。我知道她恨我……还好她不知道我活着,这样她就会不用去恨宝宝……反正,她不会见到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也不回我?”
这一刻,我似乎感受到冰冷的心外表包裹的那层寒冰迸裂,鲜活的心脏砰然跳动。
这一刻,我似乎感受到自己灰暗的世界里注入了新的色彩。是我听到最美妙的一种声音。
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遥远的景物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尽管手机里的那头传来沙哑的,疲劳的声音,可那声音,却是让我魂牵梦绕的人。
下一刻,我又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挪开手机看了看,那上面显示着在通话中,似乎有一种淙淙流动的细小温暖,一点一滴温暖着我的心。
眼泪不知不觉中布满了脸庞,激动,兴奋,伤心……难以预言。我只想情绪失控地放声大哭,朝着手机里的另一头大吼大叫……
所有的猜测和假设都得到了证实——
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东西堵住了,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他的伤很严重吗?
我想问他,你还好吗?
听到他艰难的喘着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消耗着体力,不免一阵的揪心之痛。
“段晨亦……”他试探性的叫了一下,充满了怀疑。
我立刻慌了神,是挂掉吗?不——挂掉了他不会再打来,我不会再有机会能听见他的声音。
说话?只怕他会更快的挂上电话——
就在我两难时,一双微凉的手从我手里把手机抽离,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