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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脖颈的领带、手中的行李包括银行卡,全数扔进垃圾桶。
身上剩下三千块的现金、身份证、一张交由命运决定的车票。
这样的放纵将会把他带到何处?他不知道,这一刻,他只想这么做——
检票,上车,下车,买票,检票,再上车,不知重复多少次,他似乎在寻找那海阔天空的地方。
找到自己的座位,他有些疲惫,四人座的位子,其他的位子上坐着年轻的男女,在兴致勃勃的玩牌。
“灭哈哈,湛小姐我又赢了,贴纸、贴纸。”清脆好听的声音蕴着难言的欢喜从他耳畔划过,他看过去,一张略带淘气的精致小脸,眉眼之间洋溢着自信的神采,身上的气质清新让人沐浴春风,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笑,好像在她的世界里不知忧愁二字怎写,而她也一直都生活在澄净、不染俗尘的清灵生世界中。
她很放肆的笑,不高兴时脸上会有明显的不满,甚至有一点蛮横霸道,周慕白有些羡慕她。
火车到了下一站,与她玩牌的一男一女牵手下车,暮暖小巧的樱唇噘起,有些不舍的与两人挥手道别。
暮暖无聊的玩着牌,忽然,她抬起头朝着他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英俊潇洒魅力无双的大帅哥,会玩扑克牌吗?”
他面不改色,并未因她的笑容而缓和,只是淡淡看她一眼。
暮暖自知热脸贴了冷屁股,趴在桌上盯着手中的红桃A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你去哪?”他忽然问。
人生转弯
“鸢市。”她学着他的声调回答,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座上人,墨黑的发整整齐齐,白灰相间的条纹衬衣,深蓝色的羊毛坎肩,贵族范十足,自有一股威凛不可侵犯的尊贵优雅,加上他身上沉稳自信的气质,跟车厢里其他男士比起来,他简直是异类。
暮暖心里默默替这个外型俊帅的男人加分,十九岁的她,也算是天南地北的瞎转悠过,如此男人人间极品呢。
他眸底幽邃,仿佛想着心事。“鸢是风筝的意思?”
“哥们,你太逗了吧,鸢是老鹰的意思,纸鸢是风筝的意思,懂了吧?”她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他轻轻颔首,静静看着她,他活了快二十六年了,从未遇见这样的女孩子,感觉那样纯粹而又稚气犹存。
她很有趣,也很爱说话,年纪不大,懂得不少。
一向镇定如恒、惜字如金的他竟卸下防备与她聊天,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
“你很会聊天。”
她清雅如兰的脸上浮上笑意,连眼角都有细细的笑纹,“我就当你是夸我了,我有个朋友说我很神,总能在三分钟之内,跟一个陌生人搞的特别熟络,像彼此认识了八辈子。”
“刚才那两个人不是你朋友?”他笑了笑问。
她嘟着嘴,扬了扬手中的扑克牌。
火车到鸢市,窗外的天幕上已繁星绚丽,“帅哥,拜拜!”她欢快的朝他挥手,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像是疲倦急于回家的鸟儿。
他笑着点点头,玻璃上映着平静深邃的眸,他皱了下眉,火车开动的前一分钟,他下了车。
就这儿吧,让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以为,他们不过是同一节车厢里的旅客,一生只此相遇一回,从未想过以后,她成了刻在他骨头上的字。
命运或许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促使你与生命中完全陌生的人相遇、相识,从此人生有了另外的一片风景。
“慕白哥哥——”酷儿轻扯他的衣袖,幽暗深不见底的眼睛敛没眼底的璀璨斑斓,侧目看她,“嗯?”
“之后呢?”
他一怔,唇角上扬的好看的弧度,却泛着几分苦意,明明他们曾经那样美好甜蜜,像是融在彼此的骨血里无法抽离,他回来,明明是想要让她再度回到他身边的,为何是这样的狼藉不堪?
“之后……她像刚才那个女孩一样,忘了带钱包,我帮她付的钱……”他幽幽开口,推车去结账。
酷儿叹气,“你们怎么回事,这么一丁点的事情都会勾起你对暮暖姐姐的思念,为什么要离婚?你一点都不想离婚。”
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仍是闲散的,眼里有深深浅浅光缓慢流动,好似是他不能掌握的无奈,“如果我不想怎样就可以怎样,我们就不用分开四年……”
挽救婚姻
暮暖不喜欢长时间的放假,原因一,没什么事情可干,原因二,休息太长时间,她无法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这几年她变了不少,尚一凡说她私底下变得孤独,有些过分嗜静,跟以前疯疯癫癫有空没空都要玩的她不是一个人。
要说变,她只是变懒了,懒得出去玩,懒得动,有时候还懒得思考。
十一长假就第一天跟顾劭阳出去溜达了一圈,第二天顾少爷远赴香港洽谈公事,尚一凡跟着老公去爱琴海度假,剩下闻珊跟她这个孤家寡人做伴。
暮暖躺在沙发上,闲散惬意的看着电视,CCTV4正播着著名的美女主持人桑晨主持的《天涯共此时》,这一期的内容她不太感兴趣,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躺平,从沙发柜上抽了本杂志。
对顾小姐辞职后的太过安静,她很是疑惑,翻了几页杂志,视线落在她身上,闻珊窝在沙发角落里,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暮暖踢她一脚,“哎,我没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辞职,是吧?”
闻珊抬眸看她一眼,倒也没打算隐瞒,“我不能一辈子做空姐,眼看要二十八了,个人问题还没解决,顾老头都快发疯了,我也想换换环境,然后就辞了。”
暮暖皱了下眉,坐起身,“别逗了,你哪次飞回来黄金男钻石男的名片不是几沓几沓的?”
闻珊眯起眼睛,暮暖一笑,挨着她坐好,“顾小姐,该不是你等了七年的男人姗姗而归了吧?”
话语刚落,暮暖就见着她脸色一变,正想继续追问,电话不识趣的响起,伸手从茶几上捞过电话,瞥了眼来电显示,她不悦的接线,“干嘛?”
“楚儿,你一定在家浪费大好光阴吧,我想你了,来这边待两天,你明天晚上正好跟我去参加一个商业宴会。”陆隽迟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听筒那端传来。
暮暖几乎哭笑不得:“陆公子,那么大一京城没女人了,千里迢迢的让我去参加宴会,你有毛病啊!”
“司机半个小时后会到你楼下,衣服鞋子我都给你买好了,算我求你了。”
她闭眸,咬牙切齿想,这是求吗?
一想到要坐五个多小时的车,她就想哭,可是又不能说不,谁让她欠着他的呢!她只得扔下闻珊,乖乖的听从召唤远赴他乡给陆公子请安。
第二天傍晚,暮暖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陆隽迟拖着去会场。
“你有那么多女朋友,干嘛非要带我来,我讨厌这种宴会。”她很想尖叫咆哮,却不得不用如此清平的语调抗议。
“笨蛋,你以为我冒着得罪我所有女朋友的巨大风险,千里迢迢的把你弄来是为了什么?”他捏着她的鼻子,英俊的脸上尽是对她无知的嘲讽。
暮暖剜他一眼,他冷冷的嗤笑,“小东西,别不知好歹,周家已经开始着手筹备婚礼,我是让你来挽救你的婚姻!”
我们私奔吧
暮暖听清他的话,猛地推开他,毫不矜持、优雅的掐住他的脖子不停的摇晃,她清澄无比的明眸半眯,唇角染着几分怒意,“说,你跟他什么关系,是不是长期潜伏在我身边的大卧底?”
“你想掐死我?鞋跟太高了就别乱动,摔了可就丢人了!”陆隽迟被她摇地头昏脑胀,还得护着她别让她摔了。
她深吸了口气,得知这见鬼的商业宴会是陆隽迟撮合她跟周慕白见面的借口,她就更加兴趣缺缺,“你自己进去吧,我要回去看喜羊羊。”
陆隽迟神色十足懊恼,天哪,都怪他忍不住啊,抓住她手腕,“别闹了,都到了,舒晴可是就等着你签字离婚接替周太太的位置呢!”
暮暖只觉得心里某根弦微微颤动,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我一个人能挽救得了?你真是瞎操心。”
“好吧,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今儿都到这份上了,你不能拆我台吧?”
她皱起眉,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不情愿的挽上他的胳膊。
“暮暖……”刚迈开步子,身后传来的呼唤声霎时让她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血液都突然逆流了,她闭眼,不是吧?这么玩她?!
唇角重拾清浅笑容,随着陆隽迟转身,看着路灯下那如璧人般登对的男女,她无意识的抿唇,似乎有几秒钟在愣怔。
看着舒晴挽着周慕白款款走来,她明明不愿见到他们,却要貌似很欢迎的朝他们微笑。
周慕白从未见过这样的湛暮暖,细致容颜艳而不媚,可以慧黠、娇俏、发怒又撒娇,身着简单落落大方的晚礼服,又可优雅得体的没有瑕疵,加之身上那股飘然出尘的气质,茫茫人海中,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你什么时候来的?”舒晴面孔含笑,低柔开口。
“昨天晚上。”她眉梢低敛,神态自若的开口,陆隽迟则是皱眉,侧目看着灯光下她白皙的面容。
“你跟慕白把手续办好了,我们的婚礼你可一定要参加呀。”
暮暖怔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好啊,不过……”忽然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舒晴只觉心头一凉,就见她松开陆隽迟的胳膊走到他们面前,“我现在既然还是他老婆,舒小姐麻烦你让一下。”
她脸色一白,暮暖已不着痕迹的挤到两人中间,抱住周慕白的胳膊,对着陆隽迟眨眨眼。
陆隽迟失笑,看着还在发愣的舒晴,走到她身边,“舒小姐,咱们走吧。”
盯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暮暖瞥周慕白一眼,他并未生气,只是轻轻一笑,连眸子里都仿佛有飘忽难测的笑意。
一想到明天的报纸上刮起的狂风暴雨,暮暖心里就格外明媚。
他站在原地不动,暮暖仰首看着他灯火明昧间英俊的有些飘忽的脸孔,皱眉,道:“快进去呀!”
周慕白侧目看她,眼神复杂深涩,“老婆,我们私奔吧!”
不想离婚
私奔?
暮暖玩味着这个将爱情形容到制高点的字眼,这两个字用在他们身上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她甜甜地笑,璀璨的眸光若有深意,“如果是四年前你对我说这句话,我毫不犹豫,可是现在……”她叹了口气,言语间似蕴着几分惋惜,“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其实走到这一步,她从没去思考过未来后悔与否,因为她不敢,人生如棋,她如棋中一卒,只能前走,没有退路,时间久了,她也就告诉自己,湛暮暖就一直向前走吧,走的越远那锥心刺骨的回忆也就离着远了。
四年里,她封印着与他在一起时深深浅浅的所有印记,即使再想他,想他想得在一片茫茫黑暗中嚎啕大哭,她都没有推开他曾经居住的那间卧室的房门,一次都没有。
四年都过去了,心已经没初始时的痛了,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一切一切离她远去吧,包括周慕白这个人。
忽然,修长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的肩,他已俯身倾向她,一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暮暖下意识的挣扎,“暖儿,你当真不愿再要我?当真要离婚?”
她一怔,神色认真,“就当从前是南柯一梦吧。”
话音刚落,他黑眸瞬间眯起,“用你的心去思考,别跟我赌气,宴会结束,我等你的答案。”
“我们快进去吧,不怕你下一任妻子等太久?”她话锋一转,语调平静,像在嘲讽他,又像自我解嘲。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看了她好一会儿,什么都没再说,牵着她进了会场。
微笑着站在他的身边,云香鬓影,华服美食觥筹交错,她像是误入了不属于她的世界。
刚刚走到门口,果然引起不小的骚动,左一言,右一语,此起彼落,交错着太多声浪,私语的话题不过是围绕着她是谁,周太子为什么不带着未婚妻出现,而陆公子为什么又跟舒晴相携出现……
对于她一时兴起造成的后果,她心绪竟毫无起伏,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宴会办的奢华又热闹,暮暖穿行于盛大的场面之中,却觉得百无聊赖,自己偷偷溜走,躲到二楼无人的阳台,数着满天繁星,脑海中浮出周慕白进场时的问题,她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吗?真的想离婚?
“楚儿,明天大家上报纸,你就那么高兴?”
“谁让舒晴气我的,反正我明天就走了,你不是也要出差,让他们俩善后不就得了。”
陆隽迟叹气,“就这样了?不再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