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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一个紫衣少年从车里钻了出来,满脸兴奋,「好久没看见打劫的了。」
敢情他当是看戏。那贼头顿时恼了:「兔儿爷,你以为这是扮家家酒吗?快闪开,不然连你们一起劫!」
这声「兔儿爷」可惹恼了少年。秀眉一紧,下一刻,可怜的贼头已经飞到树上去挂著。
剩下的贼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眼见他们的头儿倒挂在树上,既不喊叫也不挣扎,他们不知他已被点了穴道,只看著邪门。
突然之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呀!」一群贼人回过神来,四散奔逃。
「就怎么走了,也太没意气了吧?」
宋金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时间惨叫连连,众贼人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这么快的身手,这还是人吗?宋金仁张大了嘴,半晌合拢不来。
紫衣少年狠狠瞪著出手的玄裳人:「谁让你插手的,我还没玩够呢!」
玄裳人冲他扮了个鬼脸,不理不睬。
「玄光,你没伤他们性命吧。」一个听起来极其舒服的声音传了出来。蓝衫男子连忙把车帘挑开一些,好让里面的人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宋金仁好奇的向车厢里望去,隐约可见两人的身影,靠外手的,穿著一身素白衣裳。
「我只是破了他们的气海,让他们不能再为恶。」玄裳人收起嬉皮笑脸,恭谨地答道。
车厢里又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那就好,咱们赶路吧。」声音很低沉,却仿佛有种震慑人的力量。
「且慢。」那白衣人向前欠了欠身,向宋金仁招招手:「这位兄台,请借一步说话。」
他的半边脸依然藏在车幔的阴影下,看不清晰,可宋金仁却有一种感觉:这身白衣穿在这人的身上实在是合适极了,除了他,世上再没人配穿白衣。
「看兄台的样子,可是要去安阳?」
「没、没错。」惊魂未定,宋金仁兀自打著结巴。
「那么可否请兄台帮一个忙?」
「只要我能办到的……」
车厢里另一人哼了一声:「你一定能办到,拿著。」宋金仁直觉眼前一花,手中突然多了一支玉萧。
隐约听到车里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交给他?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不想跟他见个面?」
「我到底辜负了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无伤,你……有没有后悔?」
「傻瓜!」
下面的可就不好给外人听了,那蓝衫人咳了一声,拉下车帘,向著宋金仁道:「把东西送到降龙堡,交给任堡主,千万不要忘了。」
紫衣少年眼珠一转,突然跳上副座,抓起鞭子狠打一记,马车顿时跑了起来。
「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玄裳人哇哇大叫,一路追了出去。
等宋金仁回过神来,一行人已经去的远了。若不是手上的玉箫,真以为自己做了场梦。「除了让你把箫交给我,他还说什么?」任逍遥听在耳里,心中五味尘杂。那是无伤没错,他不来见自己,却把这箫还给了自己,那是「还君明珠」之意了?想到此处,心里一阵黯然。
「没……没有。对了,箫上有字!」
是的,箫身刻著两行清逸的小字:
浮云过眼总难觅,不如怜取眼前人。
任逍遥「啊」了一声,看看玉箫上的字迹,又回头看看身后的青衣女子那有些疲倦,却依然满是爱慕包容的双眼,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一阵风吹来,花香四溢,他站在花下,不觉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