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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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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晕倒过去的房贵妾,三太太吩咐海棠别让人死了,随后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

    半夜里,房贵妾醒了过来。她看看四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得悲从中来。想到自个当年的风光,想到即将备受折磨的宝贝儿子,想到还未出嫁的不懂事的姑娘,她不甘心极了。

    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三太太就是想刺激她,这个当她不能上。

    房贵妾感觉口干舌燥,费力的坐起来下了床扶着桌子站住。稍微稳当了一会儿,她这才敢挪了两步去倒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邪风,窗户呼得一下被吹开。床头的灯火被吹得忽明忽暗,继而彻底熄灭,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海棠,却没有人答应。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她慢慢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去。

    “谁?”她猛地一扭身,身后却是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可能是她的错觉,房贵妾长出了一口气。可还不等她把身子转回去,就瞥见窗外有人影在飘。

    对,绝对是飘!她定睛瞧过去,那个人影又飘了回来。只看了一眼就让她魂飞魄散,“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茶壶摔在一旁。

    “海棠,海棠!”她拼命的喊着,却半个人影都不见。即便是海棠睡死了,还有其他人在啊。可不管她叫的多么大声都没人来,似乎没有人听见一般,这让她心里越发的恐惧。

    外面的那个人影从窗户外面飘进来,整个身子就悬浮在半空中,房贵妾捂着眼睛尖叫起来。

    “你……害怕我……桀桀……”那人影浑身素白,声音嘶哑僵硬透着恐怖的味道,尤其是他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房贵妾的身子哆嗦成一团,想起了吐血昏迷时看见的场景。那人影像极了胡大夫,莫非是他从地府上来找她偿命来了?

    这样一想她更加的怕得要死,明明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明明想要逃走却挪不动脚步。汗水瞬间从身体里冒出来,她的衣裳顿时湿透。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胡大夫……”人影边怪笑边说着,越发的逼近房贵妾。

    感觉到长长的袍子就悬在头顶,房贵妾嘎一声像被突然卡住脖子,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个躺在床上,海棠就守在床边。

    “姨娘怎么突然躺到地上去了?想要吃茶怎么不喊奴婢一声,奴婢就在旁边的房间不曾走远。”

    房贵妾被吓得不清,眼下虽然醒了却一阵热一阵冷,意识还在混沌之中。

    “你什么都没听见?”房贵妾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问道。

    “奴婢什么都没听见。”海棠眼睛都不眨的回着,“姨娘是听见什么动静才起来的?是什么动静?对了,外面刮冷风,姨娘怎么把窗户打开了?”

    房贵妾闻言立即想起窗外那张惨白嘴角挂着鲜血的脸,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还是见鬼了。

 第三百一十八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一十八

    房贵妾晚上受了凉又受了惊,眼下像打摆子似的发了热,不仅昏迷不醒还胡言乱语起来。

    她偶尔睁开眼睛却并未清醒过来,眼前全都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不太真切却反复变幻莫测。一会儿变成牛头马面,一会儿变成胡大夫七窍流血的模样。

    等到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老太君和侯夫人等人都围坐在她床边。

    老太君的脸色阴沉的像黑锅底,二太太满脸的惊诧和看好戏的模样,侯夫人眼中带着恨意,旁边的若溪和三太太却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心中猛地一惊,突然恍惚记得胡大夫索命,她吓得说了不少话。记不太清内容,却下意识的知道自个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众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她们全都听了去?房贵妾虚弱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想法跳进脑子里更是让她吓掉了半条命。

    “老太太……我……”

    “你为什么指使人杀了胡大夫全家?就是为了掩盖你谋害逸然、菲怡的罪证?”老太君厉声问道。

    房贵妾急忙摇头,她怎么可能轻易认罪?这件事若是被揭发出来,恐怕她连心底那仅有的一丝丝能翻身的侥幸也会灰飞烟灭。

    “我没有,我没有。”她惶恐的连说话都麻利起来,“不过是做噩梦说胡话而已。”

    “哦?三姨婶母的噩梦里还有熟人索命,可真是一场大戏!”若溪嗤之以鼻的说着。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胡大夫?”房贵妾张大嘴巴像缺少空气的鱼,惊恐的眼睛都快凸显出来

    她瞧着“胡大夫”一步步挨近,恐惧地失声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

    “不要来找我,是你贪财才落到惨死的下场。怪就怪自己,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她拼命摆着双手,涕泪横流只机械的重复后面一句话。

    三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丫头扶着他颤巍巍的上前,狠狠的扇着房贵妾的嘴巴。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心肠的女人?害了自个儿子,还要害别人的儿子,一想到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过,就觉得从后脑一直发凉到全身。”

    他气得浑身哆嗦,虽然身子虚弱没有往日的力气大,对于虚弱的房贵妾来说却足够了。房贵妾被打得像个球,滚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她瘦的只剩下皮的脸立即肿起来,嘴角流出发黑的血。

    “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过来生什么闲气?打她脏了你的手,仔细把手打疼了。”老太君皱着眉头,吩咐丫头赶紧把老儿子扶回去休息。

    还不等三老爷挪动脚步,就见趴在床上的房贵妾竟然狂笑起来。

    “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用手指着二太太和侯夫人,“你们两房的坏事都是我设计的,就是想让你们断子绝孙。然后侯府就是我儿子的,宜凌的!哈哈哈,你们都是蠢货,你们都不知道我的手段!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最后的赢家!”她说完又大哭起来,瞥见一旁站着的“胡大夫”又恐惧的把自个裹进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片刻她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直勾勾盯着“胡大夫”,“我还给你,求你不要折磨我儿子。我把命还给你!”说着开始扇自个的嘴巴,又在自己身上使劲抓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胸前的衣裳就被抓得凌乱不堪,隐约瞧见露出的带着血痕的肌肤。

    老太君见跟前还有小子,登时火冒三丈,“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泼妇模样,真真是丢尽了人!你们都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去把她按住!”

    胡嬷嬷赶忙上前,屋子里的两个婆子也跟了过去。房贵妾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又哭又笑又求饶,她们三个人都有些按不住。

    绿萼把站在地中央傻眼的富贵扯了出去,瞥见这孩子满脸是泪水,嘴巴紧抿着眼中冒着仇恨的怒火。

    “你放心,二奶奶会给你们全家报仇雪恨。”她轻声安慰着。

    那孩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着屋子里砰砰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扭身走了。

    绿萼瞧着他暗自叹了口气,想到了他刚刚被找到接回来的情形。当时他对外界的人和事物都非常的抵触,特别害怕红颜色的东西。整天不说一句话,见了人就缩着身子想要藏起来的样子。

    富贵亲眼见到全家人的惨死,被找到的时候呆滞地蹲在破缸里,整个人失了魂一般。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承受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和家里的巨变,打击可想而知。

    他一直在绿萼府上干活,绿萼夫妻同情可怜他,对他一直关爱有加。他慢慢的好转,可终究是心里有了阴影。直到现在,他还时常梦到父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情形,常常被噩梦惊扰无法安睡。

    如今他也算是亲手找出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估计能打开他的心结。

    绿萼扭身悄悄回去,看见房贵妾已经被控制住。她眼睛充血通红,手脚被捆住窝在床上喘着粗气,细看神情狂乱不太正常。

    “母亲,这样的贱人打死了再报官!”三老爷见到房贵妾这般模样,心里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怜惜。他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不吉利、不顺利的倒霉事都赖在房贵妾身上。

    看见他厌恶万分的眼神,听着他半点情分不讲的绝情的话,三太太心里不免冷笑。没把身家性命压在三老爷身上完全正确,连宠爱了多少年,接连为他生养下儿女的女人都这般对待,她这个不讨喜的正室在他心里又有几分重?

    老太君听了却骂道:“让你回房间去养病,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阵子你房里闹出的寒碜事还不够多?你还不嫌丢人现眼?满京都都在看咱们府上的笑话,你还要报官,真是有病病坏了脑子!”

    三老爷挨了骂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再言语一声。

    “老太太息怒。”侯夫人赶忙劝慰着,“我看这事还是不要宣扬出去为好。房姨娘的样子不好,即便是不动私刑都熬不久。好在这屋子里都不是外人,这几个奴婢嘴巴也严实,只要咱们不说旁人不会知道什么。反正逸然和菲怡都有惊无险,眼下还是以侯府名声为重。老二媳妇明事理,她能谅解。”

    “太太说得极是,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何必再给旁人诟病的机会?”若溪一旁闻听赶忙表态,侯夫人朝着她赞许的点点头。

    痛打落水狗不是大家所为,眼下房贵妾气数已尽,看着她这功夫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直倒气的模样,怕是连明天都挨不过去。此刻大方宽容些,反而会更得众人赞同。

    侯夫人知道自个的儿媳妇从来都不是个糊涂人,这才敢先把话放出来。果然,若溪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让她非常满意。

    老太君听了婆媳二人的话点点头,长叹一声说道:“这府里的人要是都像你们婆媳这般懂事就好了。”说罢吩咐三太太看着处理,切记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看着老太君带着众人离去,三太太把海棠等人遣了下去,独坐了半晌才从里面出来。

    晚间,若溪又来了一趟。等到下半夜的时候,传来了房贵妾死了的消息。

    虽说房贵妾恶贯满盈,不过这些丑事不能到外面宣扬。她的丧事还要以贵妾的规格办,老太君心里有怨气,三太太以身子沉为由凡事推诿。到底是三房的事,侯夫人不好多加干涉,丧事的所用之物不是不全就是不佳。

    底下那些奴婢早就瞧出房贵妾失了宠,眼下又见到没有主子为了丧事上心,一个个都耍小心眼偷懒。

    等到彩瑕得了信赶回来,见到棺材不是最好的楠木,陪葬的物件根本就没几样看的过眼的,灵前的烧纸没了也没有人及时添,喊来奴婢一会儿便找不到人影。虽说看起来灵堂肃静气氛悲戚,来往奴婢一个个敛声屏气面带悲色,和尚道士轮番超度念经,可实则办得仓促粗鄙。

    彩瑕悲恸大哭,心里觉得母亲的死有些蹊跷,又觉得母亲的丧事过于简单替母亲感到委屈。

    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着,不住地说自个不孝顺,没让房贵妾跟着享过一天的清福。

    芸瑕本来还忍着小声啜泣,看见姐姐如此隐忍不住,姐妹二人双双扑倒在棺材上嚎啕。

    三太太见状赶忙吩咐丫头、婆子过去搀扶,把姐妹二人拉到后面的小厅里暂时歇息。

    “那日我回门见到姨娘,虽不见她像好人一般,却瞧着不至于……这才几日的功夫,怎么就撒手去了?”彩瑕哭着问三太太,“姨娘去世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五哥哥在灵前守着?他在哪里?”

    “房姨娘的病本是拖拉了许久,能勉强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你在婆家应该听说了些事,为何还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房姨娘如何能活下去?至于你哥哥那个不孝子,他更加没有立场脸面出现在你生母的灵前!”屋子里没有外人,三太太自然实话实说。

    彩瑕闻言泣不成声,原本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也明白了这丧事如此简陋的原因。

    不过躺在外面的人毕竟是她的生母,眼下她要是再不言语,生母的丧事就会由着旁人胡乱办了。

    想到这里,她擦擦眼泪摘下手腕上的镯子,悲切地说道:“姨娘打小把我们姊妹拉扯大不容易,如今都来不及好好孝敬便……我手腕上戴着的这个镯子本就是姨娘给的,如今就请母亲准许我把它放在姨娘身边,也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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