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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作者:银色月光(潇湘vip2013.08.11完结,女強)-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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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到底是心疼啊。”

    “别院丫头、婆子一大堆,还能让郡主饿着?侧妃不过是关心则乱,既然王爷有了主意,必定是周全的。王爷是出了名的宠郡主,自然不能让她吃亏。等到郡主成亲,探花郎在王府附近选个宅子,早晚见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太太不疑有他,又劝慰了几句。

    “你不知道……”侧妃欲言又止,只深深的叹气,她心里的担忧三太太岂能明白?

    三太太只当她是太过宠溺明月,连在别院都这样的不放心。

    “别总说我了,你怎么样?”再不扯开话题,她真担心自己要说走了嘴,“你家老爷身体可好下了?上次孟府里办喜事,远远的我瞧见他一眼,精神倒尚可就是过于瘦弱了些。”她早就听说了一些传闻,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问三太太。

    这女人一辈子指望的无非是夫君和儿子,年轻的时候靠夫君宠爱,上了年纪指望儿子养老孝顺。三十几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没了男人的浇灌守活寡,那滋味没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能了解的。

    王爷隔三差五的到她房里来,她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何况是三太太这种情况!

    三太太听见她略带试探的话眼神一闪,随即回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一直清心寡欲想要侍奉佛祖。后来肚子里有了,这才不得不为孩子着想谋划。

    老爷大病一场,身子骨一直没好利索。我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至于其他……我都不在意。

    我们家里的那点子破事满京都都传扬便了,自打我嫁到侯府就没得过老爷的喜爱,这样的冷情日子过习惯了,倒不觉得难捱。眼下我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以后也有个依靠。”

    她听出侧妃话里隐约的意思,恐怕是早就知道三老爷不能人道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反而让侧妃以为她心里设防,伤了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三太太明白,三老爷是指望不上的,娘家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堂妹。

    “唉,那些年你拉硬不肯跟我来往,我心里存了几分气也就不走动。说到底咱们姐妹血脉相连,以后有事堂姐只管言语一声。”侧妃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以后人前人后你也别侧妃侧妃的唤我,听着让人觉得生分。”

    “堂妹!”三太太听罢喊了一声,侧妃闻听笑起来,心里倒有了一丝愧疚。她见三太太对着自个掏心掏肺,她却隐瞒明月的事情不说。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想,侧妃对三太太越发亲热起来,跟她说了不少体己话。

    等到三太太回了侯府,若溪带着菲虹过去闲坐。原是菲虹心里惦记明月,一直不得见也没有消息,她便拉着若溪来三太太这边打听。

    她听见三太太说明月去了别院学红女,心知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一定是明月闹得太不像话惹怒了王爷。不过这样也好,明月虽然野蛮却是个不能吃苦的主,操劳一阵子就会低头了。

    若溪听了眼神闪烁起来,细细打量三太太的脸色不似有所隐瞒。

    “三婶母可听说一件新鲜事?”她端起茶杯笑着问道。

    三太太不解,她又笑着说道:“临风居的婆子出去买杂物,看见中央大街上的客栈被官兵封了,说是里面有惯偷出没。斜对面的当铺也关了门,旁边有人议论,说是得罪了人正在周旋,以后能不能再开还是个未知。”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当铺我知道,听说是王御史做靠山,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开得。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权贵?”三太太纳闷的问着。

    若溪瞧了瞧她,片刻方笑着打趣道:“谁知道呢?京都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块牌子被风刮下来,也能砸中几个世家子弟。”

    “你这张嘴就是让人欢喜。”三太太也笑了,“难怪老太太愿意让你过去陪着,光是说话就能解闷了。我嘴笨,可偏生喜欢跟巧嘴的聊天。”

    正说着,芸瑕过来请安,三太太便让她跟菲虹回房间去玩。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二人,三太太这才问道:“宜凌去西山大营有段日子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不敢在老爷跟前提及,你就没听宜宣说什么?”

    “山西大营远在贵县,那边又没有二爷的人手,打探消息要拐弯抹角。况且宜凌是改头换面去的,贸然打听唯恐泄露身份。”若溪闻言轻声回着,“当初破釜沉舟送他过去,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倘若宜凌果真受不了磨难,这府门他就再也进不来了。”说罢喝了一口茶。

    宜凌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龌龊事,老太君和三老爷恨不得那他掐死。虽说血脉相连,时间久了必然不会看着他不管。可管也有个深浅!保证他的温饱一辈子冷藏,宜凌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只要他能经得住磨练,有朝一日挺着胸脯回来,谁还能翻陈年旧账?

    三太太知道宜凌是在走独木桥,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谁也帮衬不上了。

    若溪看见她还惦念着宜凌,心中不由得一阵安慰。想当初二人结成同盟对付房贵妾,她提出的要求就是希望三太太不要牵连无辜,宜凌兄妹三人毕竟是侯府血脉,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三太太答应下,而且照着当初的承诺去做了,这一点让若溪不得不佩服。

 第三百三十五

    三太太向若溪询问宜凌的近况,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她闻言忍不住叹气说道:“我们房里的事情你都知道,老爷常年不理内院的事情,我在小佛堂的时候都是房贵妾在打理。她办事麻利狠绝,嘴上抹蜜心里藏毒。下人心中畏惧不敢有半点马虎,赏菊园上下妥帖,谁见了都说她有些能力和手段。

    彩瑕跟着她学着打理内务,说话行事有几分她的影子,不过毕竟年轻气盛不知道收敛。如今她嫁了人,又正值咱们家事多事之秋,倘若在婆家再这样行事恐怕不会被待见。

    前几日在孟府瞧见她,似乎气色不佳。碍于人多眼杂,本想找个机会问问,没想到她只跟众人打了个照面就匆匆走了。不管怎么说,彩瑕都是侯府的姑娘,真要出了事娘家人该过问过问。”

    “廖家姑娘跟菲虹倒是有些往来,找机会让菲虹去一趟廖府,先看看情形再说吧。”若溪闻言想了一下回道,“倘若没什么大事,咱们也不好干涉,彩瑕也不一定领情。她心里怕是有怨恨,咱们冒然前去,她心里还以为咱们是去看热闹落井下石的。”

    “侯府的姑娘,打骂欺负也轮不到他廖家!彩瑕不是个糊涂人,一时想不开或许有,时间长了就能想明白。”三太太闻言点点头,“这出了嫁的姑娘,若是没有娘家做靠山,在婆家就先矮了半头。她那个妯娌又生养了个好闺女,眼瞅着就是大皇子妃了,越发的目中无人。

    上次咱们府上办丧事,她婆婆和妯娌都来了,我瞧着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她们或许听说了什么传闻,看彩瑕的眼睛带着轻蔑。在咱们府上尚且如此,回了家指不定怎么挤兑呢。”

    这些话倒是三太太的经验之谈,想当年她嫁给三老爷不能生养,娘家开始帮衬后来见房贵妾接二连三的生养,她又躲到小佛堂里每日的念经礼佛,便渐渐失望不再过问。倘若当时她积极主动些,或许早就怀上身子,也不用白白被房贵妾压制这么多年了。

    若溪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估计彩瑕也明白。只是她心中怨恨三太太治死了自个生母,父亲和祖母等人又不给生母做主,唯一能指望的哥哥前途尽毁。她从高高在上的侯府七姑娘,变成了被人指点,让人笑话、唾弃的可怜虫。

    这所有的一切让她接受不了,她心中的房贵妾一直都是高贵优雅,父亲威严令人仰视,哥哥虽顽劣却慈爱善良。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

    这全都是三太太设计陷害的结果,是她害死了母亲,弄废了哥哥!彩瑕心里不仅仅有抱怨还有仇恨,她亲眼见到房贵妾的丧事办得寒酸,更是对三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她不知道为何父亲和祖母都被她蒙蔽了双眼。母亲生养了她们兄妹三人,一直在内院打理杂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她们真是太冷酷无情了!

    对于这样的娘家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更别说是回去!若不是表面还要假装无事,但凡跟侯府有关系的她都想摆脱。

    上次晚瑕给孩子办满月,她见到侯府众人心里立即翻腾着不是滋味。尤其是见到大着肚子应酬谈笑风声的三太太,她岂能不想到生母?每每这个时候,房贵妾总是穿得雍容华贵,说话行事得体大方。

    那日,彩瑕早早就离开,回到家里郁郁寡欢。廖飞达是个老实到木讷的主,生母是廖夫人的陪嫁丫头,到现在还在廖夫人身边侍候立着规矩,也是个扎一锥子不出声的主。廖飞达打小就被养在廖夫人房里,他眼中、心中从未有过生母,对廖夫人是言听计从孝顺的紧。

    廖夫人的女儿是当今皇后,可因为身子不好不怎么管后宫的事。倒是出身侯府的德妃协理六宫,惠妃不过是个打杂的。这让廖夫人心中一直不服气,可又奈何不了侯府,谁让皇上信任定伯侯,德妃又争气生下大皇子呢。

    皇后、德妃照常理来讲,应该是水火不相容。没想到眼下皇上一赐婚,倒是让两家成了姻亲,皇后更是特意打发人捎信出来,说这门亲事是她求来的。聪明人说话向来都是一点就透,皇后主动求婚这说明什么?看来林廖两家要结成政治上的同盟,暗中争斗了多年,廖夫人真是有些不甘心!

    如此复杂的心情,廖夫人对彩瑕自然是阴阳怪气。再加上她多少知道些三老爷和宜凌闹出来的丑事,心中对彩瑕越发的轻视。

    房贵妾的丧礼寒酸的不是贵妾的规格,多多少少也有传言出来,说是房贵妾做出不少杀人陷害的勾当。侯府老太君见到她病死遭了报应,为了侯府颜面没有再声张,所以才草草下葬。这样货色生养出来的姑娘,能好到哪里去?廖夫人心里是极其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不过好在儿子也不是她亲生。

    廖夫人见彩瑕从孟府回来就一脸的晦气样,心中不由得不高兴。

    等到廖飞达过来请安,她便说道:“你媳妇儿是侯府的千金,脾气真是难侍候。不知道我这个做婆婆的哪里惹她不高兴,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瞧。你快去哄哄吧,省得她不高兴!”

    廖飞达听了赶紧给嫡母赔不是,哄了一阵见嫡母脸色舒缓才敢告退。

    回了房间,他见到彩瑕神色果然恹恹的,没问缘由就说了她几句。彩瑕是什么脾气,本来心情就不佳,在婆婆那里看了脸色眼下又被夫君念叨,自然也没有好言答对。廖飞达是个不善言辞的主,被她堵了两句心里有气嘴上说不出,一扭身就出去了。

    两个人成亲才两个多月,一直没红过脸,这是第一次不愉快。他打小被廖夫人拿捏住,打骨子里害怕嫡母,眼见嫡母因为自个儿媳妇生气,又听嫡母话里话外说自己怕媳妇,自然要在彩瑕面前耍横。

    廖飞达老实是老实却是个倔脾气,心里不高兴能一个月不说话。他身边的通房丫头海灵知道他的这个脾气,立马觉得机会来了,趁着他宿在书房便大献殷勤。

    海灵原本是廖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廖夫人见她机灵嘴巴甜就赏了儿子。她是廖飞达第一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情意。偏生这海灵最会哄人,不似彩瑕那般高傲拿乔。男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女人温顺些,廖飞达也不例外。

    他见彩瑕不服软,便不去上房留宿,这几日都让海灵服侍。这些已经让彩瑕气愤,没想到廖夫人竟然还让人停了海灵的避子汤。她这个正室才进门不到三个月,这算什么意思?是她不能生养了吗?

    彩瑕本想和自个的夫君抱怨,可人家本根就不进上房,偶尔见了面也不言语。彩瑕觉得此事是婆婆做的不合规矩,便去找婆婆理论。

    可到了婆婆跟前,还不等她说话就被大嫂一顿绵里藏针的话给堵了回来。

    说什么老太爷觉得自个不好,想要看着二孙子做父亲。虽说她嫁过来不久,这么快就停了通房的避子汤不合规矩,可毕竟是老太爷的愿望,作为晚辈只能这样做权当是孝顺了。

    不等彩瑕说话,她又接着噼里啪啦说起来,什么大家闺秀懂道理,彩瑕一定能够理解之类的话。况且海灵侍候廖飞达多年,一直老老实实喝避子汤,想要怀孕也要等药劲褪尽才成。这期间若是彩瑕先怀上,就皆大欢喜;若是海灵怀上,生下孩子可以让她养在房里,昨个便宜的嫡母也挺好。

    彩瑕闻言真想要骂她放屁,什么叫便宜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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