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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欧阳克只是能察觉出胡青似有不悦,仅此而已。
这个人,这个叫药魁的人的出现,欧阳克本能的觉得也许他会是一个异数。
细细回想,欧阳克忽然觉得——胡青这个人,自己对他到底有多少了解?他的过往、他曾经怎样地爱过、怎样地恨过……自己是统统不知道的。就这样懵懵懂懂的爱上了他,现在想来爱上他兴许也只是一种偶然的运气,在自己最无助、最寂寞的时候,他适时地治愈了自己的残腿,适时地挑衅……
被这样忽然冒出来的怀疑所主宰,欧阳克的心情一落千丈,虽然还是挂着招牌似的笑容,心却冷了,冷回了曾经的欧阳克——冷静理智的让人害怕的欧阳克。
欧阳克此刻的笑容依旧是一贯的如春风般温暖,在小夜瞧见是如此,在药魁瞧见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是胡青瞧见也许他会有更多的担心与不安,因为这样的笑,虚假的微笑,虚假的春风,虚假的温暖,胡青大概是唯一一个能瞧出微笑面具后欧阳克冷漠的心,并且与他一起戴面具扮冷漠,愿意将自己本就不多的一点点温暖欧阳克一起分享。他们是越寒冷越靠近彼此寻求温暖的人。
可是,胡青没有瞧见欧阳克的微笑面具。此刻的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药魁的身上,不是因为药魁卓越的容姿,而是因为他此时此刻这样刻意地出现在这里,在欧阳克面前,一切都如此地刻意、如此地唐突,怎能说他药魁是无心?!
尤其是药魁手中那一壶酒,送给欧阳克与自己的酒,更是彰显了药魁再次出山的意图。
那壶酒所暗含之意,小夜不知,欧阳克不知,但对于胡青来说却是一纸鲜明的挑战。
这青瓷酒壶中所盛的不仅仅是特酿佳醇,而是五毒教的一个时代,一个只对药魁一人极宠独欢的时代。
都说,这世间的好酒无不是久酿成醇,可是胡青知道,药魁知道,眼前这一壶酒却久酿成“毒”,有心所生之毒——因恨成毒。
克儿呀,昨夜戏说今日带你去瞧五毒教中最毒之物,没想到今日便有更毒之物送上门来。此物才真正地算得上世间最毒!
心中这样自嘲地想着,胡青只一味地提防药魁忽然变脸,却没有注意到欧阳克的“变脸”。
药魁正欲将手中的青瓷酒壶交到欧阳克手中,却被胡青抢先一步伸手接了过去。
莞尔一笑,药魁嘴上没有多言,心中却暗笑,这般防着我!
说到提防药魁这位曾经的“毒仙子”,胡青这几年来不是没有此意。但胡青此时提防他却不是为自己。
药魁善毒,胡青是清楚的。
但是胡青防着他的却不是下毒,而是他的用心。
胡青以为,于武功,于用毒,单打独斗他与胡青,与欧阳克谁胜谁负确实一时难做判断。但是以一敌二的话,结果就显而易见。
在药魁的计划中也确实如胡青所料不会选择此时出手,理由却与胡青大为不同。他顾忌之人既不是胡青,也不是欧阳克,而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跪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鬼——九玲珑!!
药魁多谋善计,更是一个善于度量眼前情势之人。所以更加明白,若是现在出手,以九玲珑对胡青的感情,虽然一时半会是闹了别扭,却绝对还没有到倒戈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地步。
相反,如果自己现在对欧阳克不利,胡青定会出手。而胡青出手,就算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九玲珑对欧阳克并无好感,但是为了胡青他也一定会出手。于胡青一人药魁猜想自己未必会输,可是加上一个九玲珑与欧阳克,自己就必输无疑。
药魁与欧阳克初次相见自然说不上对他有多了解,何况欧阳克本就是一个极善掩饰感情之人,更是让药魁不可能瞧出他心中的变化。
但对手是胡青的话,药魁也算得上这世上少有的几位了解胡青之人,眼瞧胡青的眼中神色愈发的冷,药魁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交出了手中的酒壶,药魁毕恭毕敬地向胡青与欧阳克深深作揖,便是要离开。转身却似忽然瞧见一直跪在地小夜,药魁不着声色地扶起小夜道,“这孩子还真是老实,竟一直这样跪在。”
说话间也不待胡青答应便将小夜领出了回廊,往院子深处而去。
行了十余步远后,药魁才稍稍回首,瞧向回廊那头谪仙似的欧阳克,原本已恢复一贯冷漠表情的他,唇角竟又有丝丝笑意流露。
只是,药魁这笑幸无人瞧见。这一笑说美,当真美得将院中正开得艳的秋月季都比了下去。说阴,当真会让瞧见的人死了任何猥 琐的想法,只怕他是索命的阴魂,惹上便丢了性命。
如此复杂的笑意由心而生,药魁自己竟是丝毫不知。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那儿正为欧阳克、为世间暗暗地惋惜:这世间若真是少了如此一位妙公子,倒当真是一大憾事呀!
第58章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章节名无能了……将就看吧⊙﹏⊙b汗 回廊之中,秋后晌午的微风夹杂着阳光的温度,难得的没有袭人寒意。
微风拂过回廊中不约而同目送药魁领着小夜离开的身影的二人身旁,没了踪影。
忽然出现的药魁,这样一个关于过去的小小插曲,好似一枚石子落入欧阳克与胡青二人平静的生活中,激起圈圈涟漪。
不过胡青倒好似不在乎一般,瞧着药魁走远,便恢复了轻松的神情,回头瞧着欧阳克,将手中青瓷酒壶举起在他面前轻轻摇晃,壶内立时传出酒水晃荡的声响。去了壶塞,酒香立即急不可待地溢了出来,果然是极好的酒。
“好酒难得!克儿要不要与我一醉方休?”胡青此刻倒是不怕了药魁下毒一般,竟然主动邀请欧阳克共饮。
闻香识佳酿,欧阳克当然知道那壶中是佳酿。不是不馋酒,只是此刻的欧阳克没有饮酒的心境,“你一人饮便是了。”说着便要撇下胡青,一人离开。
却不料,胡青伸手便将正要离开的欧阳克一把挽住,带到怀中,嬉皮笑脸道,“克儿吃醋了?”
“吃醋?为你?”欧阳克忽然觉得胡青有时候真是无药可救的自信,“我只是在猜想你的风流债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妙公子。而我,”
欧阳克顿了顿,眼神犀利,却依旧笑语,“而我会是第几笔风流债?”
“不是第一笔,却绝对是最后一笔!”胡青倒是大方得很,“还有,药魁可不是我的风流债之一。”
胡青这一句话倒是引起了欧阳克的兴趣,不是?可他言语中的点点暧昧之意如此明显。
“他可是恨我恨到只想生生地啃我的骨当下酒菜。”胡青话虽然玩笑却丝毫不假。药魁恨他,恨他不早日死于非命,胡青是知道的。
听胡青说这话,欧阳克不傻当然马上想到药魁刚才种种以及胡青的异状,心中暗想,难道药魁刚才是在演戏,演一场新欢旧爱的戏码给自己看……
“他是你师兄,武功应该不会差你许多。既然这样恨你,杀了你便是,倒是等什么?”说到底欧阳克应当也是爱着胡青的,至少还是有一两分爱着他。虽然怀疑着自己来寻胡青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许鲁莽,此刻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心起胡青的安危,与他分析起药魁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
“他不敢。”兴许是馋酒了,胡青打开酒壶盖子,又闻了闻酒香,说道,“我若死了,他一直使尽千方百计想知道的事就会变成永远的秘密。”
盖上酒壶,胡青闭上眼睛细细地闻着在风中散开的酒香。这勾人魂魄的香气,似乎真的勾去了胡青的魂魄一般,让他沉醉其中,缓缓道,“所以,为了这个秘密他只能走我为他选择的路——好好给我活着。虽然这是他最不愿意的事。”
看着眼前安静地享受药魁送来的佳酿酒香的胡青,英俊的面容上冷峻的神情,与往日对自己的温柔相比几乎不能想象是同一个人。又想到药魁这样一位妙公子被他逼迫着苟延残喘的活着,欧阳克忽然对自己感到一丝丝害怕,害怕,不是因为胡青不时流露出来的冷血,而是因为自己居然爱上胡青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这样忌恨于你?”欧阳克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好奇。
酒香似乎就在欧阳克询问的瞬间散开了去,胡青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望着远空的浮云。少顷才将眼光转向欧阳克,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滑过欧阳克的眉骨,柔声道,“克儿,我无意瞒你,可是却不想告诉他!”
一边对着欧阳克浅浅笑道,胡青的另一只手却猛然出手,速度快的只瞧见那原本在手中的青瓷酒壶在空中画出一道青色的弧线向院中的树丛中飞去。酒壶入树丛却没有让欧阳克听到意料中的碎瓷声。
欧阳克从与胡青迅速地交换眼神中,已能知晓躲藏在树丛间偷听他们说话的是何人。
“老狐狸。”树丛中一个清冽的声音幽幽地道,“欧阳公子,你这样一位才色俱佳的世家公子,当真要与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邪教老狐狸在一起?”说话之人手持胡青抛出去的那个青瓷酒壶,从树丛中款款走出。此人当然药魁,在五毒教中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之人只会是药魁。
“小心他改日翻脸吃人还不吐骨头!”行至回廊外,药魁不再前进半步,似乎是在怕胡青应验了刚才自己所说吃人不吐骨头的话。又似乎不是因为害怕胡青,而仅仅是厌恶与胡青距离太近。
此时此刻再次出现的药魁,刚才神仙般的优雅气质已然被深深的怨念取代,一双凤目中满是要将胡青活活烧死的仇恨火焰。
“不吐骨头?师兄说话好没有道理,你几时瞧见我不吐骨头了?师傅与其他师兄们的骨头我可是都好好的收的呢!”胡青不气不急地应付着药魁的挑衅。
这话欧阳克听在耳中,便已心思缜密地猜测出了些许二人之间的纠葛:胡青这家伙八成是毒杀了自己的师傅与众师兄们才惹得药魁如此的忌恨。可是……胡青与药魁交谈中涉及的信息太少,欧阳克还是有些许事情想不明白,胡青既然毒杀了所有的师兄为何还会独留药魁一人独活于世,难道他不懂铲草除根的道理?
事情八成没有这么简单!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欧阳克最后只能暂且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做声色地瞧着眼前这两人的战争。
再说胡青这话,让欧阳克猜测出了一些自己与药魁结怨的缘由,却不是全部。但是他的这番话,却真真切切地刺激到了药魁。杀意骤起,药魁着魔一般飞身扑向回廊中,速度之迅竟然瞧不出他飞身逼近的路线。
白影一闪已是近身,胡青当然不会怠慢早已引身而上,交手已是不可避免。
对于与药魁交手,虽说是数载未与他正面交锋,但是胡青对药魁的武功路数依旧是了然于心的。毕竟反目的日子再长也长不过为伴的日子,对彼此的熟悉程度早已不论是否情愿被深深地刻入了骨髓。否则,决意毒杀众师兄的胡青也不会轻易得手!
可是,今日胡青当真估算错误。药魁的狡猾程度显然也在这几年与胡青的周旋中得到了提升。
眼见二人在空中已经蓄足了功力,只待交锋,药魁却在胡青眼前忽然一闪留下锋若刀刃的衣角扫过胡青发梢,削去几缕青丝,药魁则猛然降低在空中的高度从胡青身下溜了过去,直逼欧阳克而去。
正如胡青所说,药魁的确不敢去杀胡青,未必不敌,却当真不敢。药魁的害怕也正如胡青所料:胡青若一死,他所要知道的事就永远没了答案,那这几年对胡青的忍受,以及自己近乎自虐的生活方式又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药魁不敢杀胡青,却不代表他不会对胡青在乎的人下杀手,眼前药魁的所作所为便是!
可是欧阳克又岂是泛泛之辈!药魁出手当真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招招直冲要害而去,却招招让欧阳克化解开来。
眼瞧欧阳克应对药魁虽然算不上十分轻松,却也不至于让药魁占了上风去。胡青也就打消了出手相助的主意,只把药魁看做让欧阳克活动筋骨顺便消遣的陪练。
见胡青停在一旁只瞧不动手,而这个刚才还彬彬有礼的公子,现在如疯了一般只与自己死命纠缠,欧阳克心中是好生觉得好笑:你们之间的恩怨倒是与我何干?怎么就只冲着我来呢?
“公子,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瞧清楚了再出手。”欧阳克一边接招,一边笑嘻嘻地提醒道。
可是,药魁却不予搭理,只一门心思要取欧阳克要害。倒是欧阳克这边与他真是越打越发想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当真是吃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