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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床边,他将我扔到床上。柔软的床垫弹了几下,我又是心惊肉跳,真是快被他的手段弄死。明知他看不见仍嘟起嘴,两眼忿忿地瞪他。待他压到我身上撕扯我的衣物时,怎么也不配合,他竟然不恼,又是心肝宝贝地哄着,不怀好意地在我脖颈处啃咬。我哼了一声,连往后躲:“都说不要亲这里了!”
他连说了几声好,迷迷糊糊地问:“又加班……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壁灯不知何时被他打开,暗黄的灯光,让人意乱情迷。我切了一声,见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挑逗性地咬着我的手指。“实在辛苦就不要去了,我养你。”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还真是如此。我伸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摩挲着紧致肌肉的纹理,含笑问他:“徐总裁,您是不是醉了,尽说胡话?”他不可置否,轻挑眉梢,湿润的唇贴着我的眼睛:“可不是醉了,佳人在怀,香软如玉。”底裤不知何时被他脱下,他在我腿间摸了摸,将带着银丝的手指举到我面前,放荡不羁地笑:“真是个敏感的小妖精。”沉腰进入。
我心底怅然,懒得多想,身体那处愈渐舒适,便胡乱在他背上抓了一把,曲腿环住他精瘦的腰,承受他毫不节制的索取。
呵呵,夜色撩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呢。
第二天我满身疲惫地醒来,翻身时才发现身侧空了,我伸手轻触,已经没了余温,难免有些不悦。好在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徐某人的这种作风,也不打算将此放在心上。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刚站起身,腿间便隐隐传来痛意,我皱眉,闭眼平息心底的怒气。
进了浴室,还是没克制好,将门重重地摔上。
时间还早,加上我本就精神不济,便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正寻思着得怎么处理脖子上的红痕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懒懒散散地走过去开门,倚在门框上看着徐朗。他一袭正装,身上隐约带着寒气,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我蹙眉,从他身旁走过,坐在梳妆台前给脖子抹粉饼。见他跟过来,便问:“什么东西忘拿了?”
他在我身后停下,自背后将我环住,下巴抵着我的肩膀,看着镜中的我,说:“回了趟老宅。今天腊八,老太太让回家吃早餐。”我嗯了声,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准备化妆。肩膀被他尖尖的下巴抵得难受,皱眉:“让一让。”他反而靠得更近,拨开我的肩带,低头舔舐我的肩膀。我带着哭腔:“你干嘛……”镜子里的人笑道:“一定要去?”
“是啊!”我抬手挡他,不知这人又闹什么把戏。下一秒竟被他抱起,坐在梳妆台上,我见他解衣服有些害怕:“不要闹了,我难受。”徐朗笑了声,让我心中一颤,他分开我的腿,挤进来,咬住我的耳垂:“还去不去?”真是服了他。昨晚他乐此不疲地换着花样,我已经到了极致,今天定是不能任他胡来。他向来固执,怕他硬气起来伤到我,只好妥协地点头:“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大概是不满我的态度,他嗯了一声,我连连缴械投降,搂住他的脖子讨好:“我是真难受。”
看到他暗含暧昧的笑,我赧然,从他怀里挣开,跳到地上。没几步那人又将我打横抱起,我怕摔倒,连勾住他的脖子,笑问:“又怎么啦?”他的手在我腰上一拧,真疼,我横了他两眼,正准备挣扎,就听他狠言:“昨天跟你说的话都忘了?不许打赤脚!”
我将红起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说话。昨晚到过几次后,他摸着我的小腹:“你身体偏寒,得少受凉。冷水什么的最好不要碰,多吃点红肉,不要因为腥就挑嘴。”从未见他这么啰嗦,我那时已经累极,敷衍地哼着。又听他扬起声音:“记住不许打赤脚。”我一直有这个毛病,每次下床都不爱穿鞋,从不曾想过他会注意。我哦了一声,身下又被他抵着,只好柔下声音求饶。他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羞得厉害,直往后躲,可终究拗不过他。
穿上拖鞋后,徐朗又一路将我抱进餐厅,我也不反抗。双腿本就难受,走路打颤,这样倒好。不过他这样体贴备至,实在是罕见。
他将保温杯中的腊八粥倒入碗中,又将饭盒里的小菜与点心放到微波炉中热好,重新拿出装进餐盘里,动作娴熟,无可挑剔。我坐在一旁,享受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待遇。等到徐朗在我身旁坐下拿起碗筷,我才开口:“你不是吃过?”他耸肩揶揄:“老爷子向来不待见我,跟他一起吃饭,膈应。”听他提及家常,只觉得好笑,我低下头,认真喝粥。
以前曾听徐朗提过老宅做饭的阿姨厨艺了得,今天一尝,果真厉害。腊八粥不仅色泽均匀好看,味道更是极好,不甜不淡不腻。我当真是第一次喝到这般地道美味的腊八粥。
每逢腊八,我们家是不兴做腊八粥的。老何是个传统的人,每逢过节都格外热闹,唯独腊八节。因为母亲是腊八那天走的。虽然那时还小,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母亲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及腰的长发低低地束着,直直垂下,就像电影里的古典美女。她总是这般美丽,不可方物。他们似乎吵过架,记不得何时起,他们经常吵架。我很难理解,老何脾气虽扭,但还算温和,母亲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子,怎么每次吵起架来,那么厉害,吵完又格外安静。
腊八节一早,整个江城十分热闹,院子外面全是鞭炮和爆竹的声音。唯有我家,安静得可怕。孟初寒牵着孟承欢来找我,我就坐在楼梯拐角处,偷偷看着楼下的父母。比起吵架,我更害怕这样的冷战。我知道站在孟初寒的位置是可以看到我的,我只好向后躲,悄悄抹眼泪。我从小就很要强,在孟初寒面前更是。
孟初寒有些犹豫,可还是开了口:“叔叔,我找何昔南。”见老何不理他,又继续,“叔叔,我找何昔南。”母亲忽然间将沙发旁的花瓶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胆小的孟承欢嚎啕大哭,任孟初寒怎么哄也不中,她扯着孟初寒的胳膊喊:“哥哥,我要回家。”
他们走后又是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朝我招手:“昔南,下来。”
那时我刚睡醒,没穿鞋,见母亲温柔地朝我笑,只觉得害怕,可更多的是害怕她像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要我。我赤脚噔噔噔地下了楼梯,跑到母亲面前。可能是太慌张,忘了满地的碎瓷片,我细嫩的脚掌被划破。我不敢哭,我知道,母亲最讨厌的便是我掉眼泪。那时我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冲她笑,钻进她怀里。
心思细腻的母亲没有发现我没穿鞋,更没有发现我受伤了。她将我抱进厨房,盛了一碗腊八粥,推到我面前。小时候的我,很瘦,特别讨厌吃主食,但还是乖巧地捧着碗。之前受了凉,一遇暖就直流鼻涕,我抽了抽鼻子,朝她傻笑。母亲和蔼地用手帕给我擤鼻涕,问我:“要不要再来一碗?”我点头应好,继续认真埋头喝粥。
后来母亲上楼拎了个行李箱下来,我吓坏了,忙跑到她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妈妈不要走。昔南以后好好吃饭,好好听话。妈妈不要走。”终究还是只是个小孩子,免不了天真,我以为只要我好好吃饭,好好听话,不吵不闹,母亲就会留下。我看到她美丽瞳孔中闪烁的晶莹,哭得更加厉害,两只小手死死拽住她。老何坐在沙发上呵斥我:“昔南,松手。”
我不知所措,抬头看着母亲,她闭了闭眼,一把将我推开。脚底本来就疼,我没稳住,整个人摔在地上。脚背被地上的碎瓷片划了一道痕。我哭得更凶,老何过来将我抱起,冲母亲吼:“要走赶紧走!”便将我带回楼上房间处理伤口。
她应该是在楼下站了很久,等到我伤口处理完毕,趴在窗户上向下看,仍能够看到那片火红。巷子悠长,她似乎走了很久。我却已看不真切,记不真切。
我不再依赖任何人,除了孟初寒。自孟初寒走后,我真正意义上不再依赖任何人。
徐朗说,他总感觉我这人不真实。听后只觉得好笑,真实,太过于理想化。我本就不是一个真诚的存在,从小到大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堪堪掺杂了几分揶揄。
掩藏在假面下的,善良的,邪恶的,单纯的,成熟的,美好的,龌龊的,于我均是不可或缺。不愿意活得太过透明,毕竟有些过去经不得阳光曝晒。就如脚背上丑陋的疤痕,需要用纹身遮盖。这俨然成了我注定的生活,不想改变,也不会改变。
我能够做到不欺骗,已是极致,至于不隐瞒,着实困难。自知幸福是自己努力所得,依赖不了任何人。纵使他万中无一,纵使十里春风不及他温暖。亦不可完全依赖。因为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无论是谁。唯有靠我自己,无论是耍手段,使心计,都能放心大胆的,无所顾忌的,方能无后患。
大抵上还是太过自私了。
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25
冬天越渐冷了;室内外温差很大;透明的窗户上凝结了一簇簇冰花。
腊八过后不久就是春节;很多人家都开始置办年货。自楼上往下看,整个仙鹤湾没有一点过节的氛围,倒显得格外冷清。以前;她总在这天和孟初寒一起去江边玩;他们坐在江堤上看漫天的焰火,这边一簇,那边一团,好不热闹。万丈华光下的孟初寒;十分好看,尤其是那双隽秀的眼睛,有孩童的稚气;有少年的张扬不羁。她从不曾见过比他更好看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现想来,恍若隔世。
徐朗收拾好餐具,一出厨房就见何昔南站在窗前发呆。从他的角度望去,她侧着脸,白皙宛若玉脂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散着碎发的颈子露出一段,上面还有着夜里他留下的痕迹,心底不由得一软。他走上前伸手环住她的腰,温暖的大手就那样覆在她腰际,隔着单薄的衬衣何昔南感觉到他掌间的温度,倒也不觉得痒。怀里的人一直没有回应,徐朗有些失落,明明早就习惯了她的若即若离,还是重重地在她耳垂咬上一口。
热气喷洒在她耳际,何昔南缩了缩,这人得寸进尺,环在她腰间的手加大力度。徐朗低头蹭着她的脸颊,问道:“在想什么,那么认真?”这女人又是揶揄的笑:“没什么。”何昔南转过身看他,见他又开始阴沉着脸,忙补了句,“小时候的事,不过记不大清楚了。”
徐朗嗯了一声,弯起唇角,低头在她粉嫩的唇上咬了一口。何昔南轻挑眉梢,他似乎很久没像这样温柔地抱她了。她笑了笑,说:“谢谢。”那人愣是装傻,俯下^身用鼻尖抵着她的:“谢什么?嗯?”狭长深秀的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何昔南叹了口气,修长均匀的双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嗫嚅:“那时候我很害怕。”徐朗的呼吸一滞,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自己竟也跟着有些后怕,之后下了雪,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找到她会是什么结果。这样一来,被她用手抵住的地方,隐隐有些疼。真是要命。可这种感觉,他似乎并不讨厌。
“但是细想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徐少这么财大气粗,人脉一定很广。幸亏没看错你。”她细着嗓子,眉飞色舞的模样媚态横生。大抵上有些不甘心,徐朗眼皮跳动了几下,还是隐忍着,语气较先前冷了不少:“那你打算怎么谢?”感觉到她嫩葱般白细的手指在自己胸口摩挲,之前叫苦叫累的女人又开始伸手欲解他衬衣的纽扣。只觉得头疼和无奈,怎么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了?他拦腰将她抱起,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咬牙切齿:“小妖精,爷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娇媚的女人笑得动听,像猫爪子一样挠得他心痒难耐。
卧室里传来阵阵男女欢爱的呻^吟。
……
“乖,不要夹这么紧,让我出去。”
感觉到他要离开,何昔南忙勾着他的腰,身体那处不由得紧缩,她嘤嘤地叫着:“你以前不是不要戴那东西嘛!”
“哦!妈的!”他亦是情难自禁,舒爽无比地叹息,终究是没有撤出她的身体,将所有的精力化为最后重重的深入,将自己留着那片温润之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何昔南与徐朗相处得格外和谐,不单单是在床上契合无比,就连平时说话日常都带着几分情谊。徐朗坚持让她每天过去仙鹤湾,何昔南不肯,这人便趁着她下班的时候在她必经的地方蹲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徐总裁从未抛头露面,而是悠闲地坐在车里窥伺。可他的车又是该死的眨眼,用陈晓飞的话说,恨不得亮瞎她的狗眼。连续两天,公司同事看何昔南的眼神似乎都带着些许暧昧。
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八卦,何昔南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公司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