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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赵靖入得内房,见到倚立窗边双手抱胸盯着自己的人后,不由怔在原地——
“九皇叔?你怎会在这里?”
“哼!这两夜你很忙嘛!”赵鸿麟走过去,一把将他推扯到床上,俯视他,冰冷的眸子深处隐隐跳动着焰光。
不想赵靖忽然跳起来,将他推开数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九皇叔,朕累了要歇息,你走吧。”前晚是宿醉,昨夜又被义弟和蝴蝶公主缠到深夜,今晚看过七弟后又到大哥那里聊了一会,他已经很想睡了。
赵鸿麟本欲上前捉住他,但被他一推时怀中一物抵在胸口,他才想起自己竟然一直将这东西搁在怀里。取出用白帕包裹了好几层的东西扔给他,语气不悦地道:“送你的,寿礼。”
咦?他会送礼给自己?
赵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发生那件事以来,他还是头一次送礼呢!小心翼翼地打开尚带体温的层层白帕,里面竟然是两串红红的糖葫芦!
原来他还记得么?他第一次送自己的礼物就是这个!
不知为何,心头忽地一酸,热泪盈满眼眶。赵靖低着头用力眨眼,将泪水逼回肚子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即使在他面前,自己已毫无尊严。
赵鸿麟却是看着他手上的糖葫芦皱眉,可能是放在怀中太久,体温已将外面的糖饴溶化粘在了白帕上——真难看!
此时的赵靖心中满是感动,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取了一支含入口中,甜甜的味道入喉,与心里的酸楚混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抬起头,赵靖朝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九皇叔,你还真会算计,竟然送朕如此廉价的礼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勤王府很穷呢!既然勤王府那么穷,朕也不全收了,还你一支解馋吧。”说着将左手上连着白帕的糖葫芦递给他。
赵鸿麟盯着他半晌不动,那张布满忧郁的脸添上淡淡的笑意,看得他的心竟是莫名发痛。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笑……
伸出手,却非接他左手的糖葫芦,而是抓过他右手被他舔过的那个咬下,在他微愕时封上他的唇。
“九……唔……”
含在嘴里的果子趁他说话时推进了他口中,伴随着灵蛇似的舌头,在他口内翻搅,果子磕碰牙龈之后便是柔软滑溜的灵舌抚过,腥涩中带着甜蜜……
良久,赵靖觉得快要无法呼吸,用力地推着他。赵鸿麟这才放开他,只见他一手支在自己胸前,一手抚着胸口喘气,那张因窒息而涨红的脸失去平常的严峻,竟让他觉得无比可爱?!
“九……皇叔……”赵靖喘着气抬头,本是想叫他回去,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后,却说不出来了。
那对一直结着冰霜的勾魂双眸,此刻正凝视着自己,没有仇恨,没有怨气,没有怒火,却闪着不为人知的光芒,仿佛美丽的深海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着迷,深陷其中,死而甘愿!
彼此凝视了半晌,赵鸿麟觉得自己心中的某种东西欲破土而出,但直觉警告他不能让它冒出头!正自内心交战着,赵靖突地主动贴上他的唇——
既是如此,赵鸿麟甩开心头的烦恼,回应着他,加深这一吻。双手已摸上他的衣襟开始往下拉扯,不知为何,今晚的他似乎异常冲动,腹下早已蠢蠢欲动……
双目相交,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什么疲倦早已抛到一边了!
赵靖认为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亦动手帮他将累赘的衣物除掉,二人是彻底的袒裎相见——
“九皇叔,我……”赵靖看着他,欲言又止,在他的手抚上自己渐渐挺起的欲望时,忍不住还是提出来——“九皇叔,今晚可不可以……让我……让我主动?”
闻言,赵鸿麟一愣,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道:“这两晚皇后和蝴蝶公主未能满足皇上的欲望么?”
咦?他在说什么?赵靖不解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别妄想再用你那与他人做过东西来碰我!”赵鸿麟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握住他挺立的欲望,加重手上力道。
“九皇叔,痛……”他竟然这么用力地捏,想谋杀不成!
冷哼一声,赵鸿麟倒也放轻手劲,一手探到他的后穴口,感到他紧张地缩紧后穴,才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道:“你身上也就只有这里最干净,无人用过亦无人敢用,当然,敢用的也只有本王!若是有人用过了,本王也不想再碰你了!”
赵靖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每一次,他总是要用言语羞辱自己,蹂躏他的身体,践踏他早已破碎的心……他现在更希望自己能死在他手里,总好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赵鸿麟可不管他的心情如何,玩着他的分身,在其释放之后,用沾染了精液的手指伸进他体内来回抽送。
即使如此,赵靖还是痛得哼了一声,缩了缩身子想逃离。
“才一根手指就受不了?”赵鸿麟冷笑,抓着他的一只腿抬起,露出紧紧含着自己手指的菊穴,又添了根手指进去。确实,他的穴道紧了点,二根手指进去便发涩似地难以推进。这也是他奇怪的一点,经过这么多年,为何他的后庭依然紧似初夜,不习惯他物的侵入?
“痛……九皇叔……不要……”赵靖每到此时便不由地发颤,因为每次刚开始时的进入都会令他痛不欲生!
“不要?是谁刚才还说要上本王的?”赵鸿麟不耐地抽出手指。
一下子赵靖睁大了眼看着他,不敢相信,九皇叔会好心地放过他么?
不必他惊奇太久,被迫翻过的身体已开始轻颤,他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腰上强迫地抬起他的臀部。赵鸿麟轻抚着他的背,想让他放松下来,不然那里可是紧得让人进退不得呢!
“九皇叔,求你……不要做……”赵靖顾不得羞耻与尊严,转过头求他。
“哼,真的不要?”赵鸿麟嗤笑,“每次说不要,到最后还不是很享受的样子!你还真是贱!堂堂一个皇帝被臣子压在身下已是莫大的耻辱了,你还淫荡地张开双腿让本王干你!大宋有你这种皇帝才真是耻辱呢!”
…………
赵靖将脸埋在枕头里,咬着牙发誓再不求他!
瞄过他披散着长发的后脑,隐约间见到露出深红,赵鸿麟稍感奇怪地撩起他的长发,原来他竟还紧紧握着那串欲还给他的糖葫芦。
目光连闪,赵鸿麟邪邪笑起来。赵靖看不到他的脸,但凭声音已觉得不对劲,后又觉紧握的手指被他扳开,不由微转头瞄了他一眼,原是拿走他手上的糖葫芦。他自己都忘了还握着它呢!
不过,很快,赵靖倒吸了一口气!感到后穴进入一冰凉的东西,便回过头瞧去,却见他的九皇叔正自木签上摘下一粒红红的果子,扳开他的穴口往里面塞进去!他竟然是拿糖葫芦塞进他的那里!“九皇叔……”
“是你叫本王不要做的,现在这样不算做吧?”赵鸿麟笑得艳若桃花,绝美的脸上媚意逼人,却又邪恶至极!
冰冰凉凉地果子一粒粒埋入到他体内,进入深处,这种异常的感觉让人实在不安!赵靖不停地挣扎,但任凭他如何逃避,赵鸿麟总是在他要逃走时抓住他的脚踝。一跌倒,果子便从后穴掉出来,赵鸿麟捡起来命他把果子吃掉!
赵靖哪肯?不过,赵鸿麟有的是手段,一手捏住他的下颌,赵靖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红色的果子立刻飞入口中!
趁着他松手,赵靖将口内的东西吐出来,抬眼对上的却是他燃火的夺魂双眸。
竟敢不听他的话?!
赵鸿麟盯着他,冷眸中闪动火焰,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下一刻,他握住自己的欲望对准赵靖的后穴直抵进去!一字一字清晰地道:“给我记清楚,这里——只有本王才能进入!别人用过的东西本王绝不再碰!”
痛!!赵靖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把脸深深地埋在枕中,任由泪水流淌。
除去椎心的疼痛,还有深处那些果子存在的异样感觉,使心里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伤心一涌而上,更是哭泣不已。
他想抱九皇叔,碰九皇叔,但绝非这样!就算被他压在身下其实也无所谓,他只是想得到他的心!没有心的躯体,得到了又有何用?!
鸾帐中痛苦夹着甜蜜的销魂呻吟隐隐传到外间。
皇后僵着身子站在与里屋相隔的帘子前,美丽的脸上布满泪水。
伤心痛苦,愤怒怨恨,齐涌至心头。
赵鸿麟!又是他!
她来到不久,却也听到了赵鸿麟所说的每一句话!
目中闪过怨毒的光芒,她擦干泪水,恢复自若神情,缓缓离去。
注1 :戍正——相当于北京时间20点
17
十二月初,北方军事告急。回鹘部落集结大批游民侵犯大宋边境,赶走守城将士,抢掠百姓财物粮食,致使边境人心惶恐。请求朝廷速派兵驱逐。
其实此事年年发生,北方回鹘乃是以游牧为主的民族,随着气候的变迁而移徙。一入冬季大雪便封盖了草原,游民们断了食物来源后便开始在宋境边界作乱。只是均为小规模抢夺,像今年这般近似军队赶走守城将士的行为倒属首次发生,是以兵部对此非常重视,递折呈批。
赵靖昏迷两天之后醒过来,见了奏折后立刻召见四王爷赵祺,令他速率军队镇守边关,务使边境百姓过个平安年。
赵祺得令欲离去,却被皇上留住。
躺在床上的赵靖气虚体弱,脸色苍白,说话不时还带着咳嗽,“四哥……若朕出了意外,你要好好辅佐大哥……保护他……”
“皇上,您别这么说,您只是受了风寒,不日龙体便可康复。”赵祺稍皱眉头,一双利目落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是担忧或是别的。
赵靖从被窝中伸出手,竟是瘦到皮包着骨,握着赵祺的手郑重道:“四哥,君无戏言,你听朕说!咳咳……大哥心肠太软,恐会遭人设计,相信你一定会保护他……咳咳……保护他让他平安吧?”
见他如此,赵祺当下也是郑重地回道:“皇上请放心,臣会不惜性命去保护太子的安危!”
“那就好,你去吧。”赵靖疲累地闭目睡去。
不知何时开始,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光是说这些话竟也会迫压心跳加快,几乎快喘不过气来。现在的他只有二十五岁,身心却皆如龙钟老人,怕是命不长久了吧?
带着满心的伤悲离开人世……
这就是他短暂的人生么?
不久,段无痕与蝴蝶公主过来探望,赵靖挣扎着坐起身,半靠棉枕上虚弱地笑道:“难得你们远道而来,我却病了……咳……不能陪你们到处走走,让你们扫兴了。”
“靖哥说的什么话,病了就该好好休息,让小弟为你把把脉。”大凡练武之人多少懂点医术,而段无痕却是精通医理,搭着他的脉门坐到床沿细诊,果是风邪入侵。只是,他的脉象为何如此之弱?真不似他这年纪该有之象!
再看他面色,亦是苍白晦暗,双目黯然,显然是心存郁结过久,悲伤过度所致。段无痕心惊不已,若再不解开他的心结,他恐怕不会活过三十岁!
“靖哥……”段无痕想要劝他,看到他的衣襟过宽滑落至肩,怕他受凉伸手去拉,手却在碰到衣襟时停住了,错愕地看着他——
那一大片的暧昧於痕绝非皇后所为!
赵靖急急拉回衣领,看向他,脸色更白。
他急于掩饰的模样让段无痕更加确认!
竟然……竟然是这样?
段无痕怔了半晌才缩回手,“靖哥……你真是…………”爱惨他了!才会一再地忍让他,宽恕他,让他对你为所欲为!可是,你这样牺牲得到的又是什么?他非但没有感动,反而伤害你背叛你!你真是……太傻了!
“我没事,你们快快出去吧……咳咳咳……当心传染给你们了。”赵靖满脸疲倦地闭上眼,掩去眼中的伤悲。
唉!这个心结已是个死结,怕是无法打开了吧!
深深地在心底叹气,段无痕拉了妹妹离开清宁宫——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几日后,段无痕与公主回大理去了。
赵靖已能下床走动,只是特别怕冷,穿了加厚的棉衣与狐裘仍觉得冷。
腊月初八,大雪从凌晨便开始下了,上早朝时匆匆看了一眼,等到下朝回来,所经之处皆是白色。
雪如絮般飘舞,落于地面凝成白茫茫一片,银装世界清静地,不带一丝杂尘。
挥退身边所有的太监侍卫,赵靖只身来到御花园一隅。
墙角只有一株白梅,此刻独自绽放着它的清丽与傲骨。大雪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