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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检查,其实也不能确定我真的怀孕了。」
这两天是假日,他们是打算明天再去医院检查的。
「呃,我……这是常识妳不知道喔?」他粗声地回答,掩饰掉他的困窘。
「反正不行就不行。还有,妳当然是怀孕了,我的女儿我清楚。」他自以为是
地说。
「女儿?」她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就是女儿?」连怀孕都还不确定,
他已经在指定性别了,真是败给他了!
「当然是女儿。我喜欢女儿,喜欢有个跟妳一样,漂亮、温柔、善良的小
女生。」他已经开始幻想那绑着辫子、穿着洋装的可爱柔软的小生物了。嗯,
好像结婚生子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可我也喜欢有个跟你一样性格,跟你一样俊朗的小帅哥,你说怎么办?」
她偏着头问。
「好吧,那准妳第二胎生个小家伙。」他恩准地说。
筱墨摇摇头,笑了。「第一胎都还不确定,这下子连第二胎都出来了。」
「好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他俯身亲了她一下,然后起身下床。「我
身上都是汗,去冲个澡,等一下带妳出去吃饭,顺便散散步?」
筱墨点了点头。
他穿过一堆凌乱的行李,还是停下来先把那些物品大致归位,就怕她走过
去时会不小心绊到了。
忙了一阵子,等他终于进去洗澡之后,她才起身闲晃。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的在乎,他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还不想让她知道呢!
「亲爱的,说不定你比自己以为的还适合婚姻呢!一个女子所求的,不就
是一个能珍赏她的男人吗?」她轻声地说,唇边含着一抹温柔。
尤其当她走过他搁在工作桌上的电脑时,她在他电脑旁边看到了一叠厚厚
的资料,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居然都是跟怀孕相关的资讯。那堆资料上还用
色笔圈出重点,然后在旁边加了一些注解,简直比学生念书还用功。
她的鼻子一酸,将那叠资料抱在怀中,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她的季哥哥这回不只开始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她,还用男人对待心爱女
人的真心疼惜她。
她的等待终于得到回应了。
「筱墨,我忘记拿毛巾了,妳帮我拿条干净的好不好?」天牧在浴室里面
朗声喊她。
「喔,好……马上来。」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将那叠资料放回去。
她将毛巾拿给了他,等他从浴室出来,擦着湿透的头发时,她已经拿出吹
风机等着他了。
「妳干么?要帮我吹头发吗?」他笑着问。
她点点头,将他招过去。他温顺地在椅子上坐好,让她摆布他的发。
「天牧,你有时候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很想对一个人好,很想多为他
做点什么,很想多一点温柔,多一点付出?」她淡淡地问。
「会啊!尤其是最近,常常有这种感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容。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是啊,尤其是最近,常常有这种感觉。
她想要多爱他一些。
她想他也是这样。
第十章黑暗中,窗口的凉风徐徐吹着,床上的人儿沉睡着。
原本早春的风应该是带着些许凉意,感觉是舒适好睡的,但是床上并躺的
两个人中,有一个却是满头大汗。
薄被纠缠在腰间,季天牧的头不安地蠕动着,像是陷进了某种噩梦中,逃
不出来。
「辛蒂,妳要去哪里?」他拉住她提着行李的手,朝她大声地问。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反正你也常常不在家,我不想再跟你生活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我要去找一个真正懂得爱我的男
人。掰了,这个就麻烦你签一签,把手续办一办。」她将一份文件拍贴在他胸
口。
「离婚证书?妳就这样走了?」他错愕地问。
「对啊,难道你要求我别走?求得够有诚意,我可以考虑看看。」她笑着
拍拍他的脸,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接下来在他脑中跳接的画面,是尖锐的警笛声,血红色的画面充满了支离
破碎的事物,那些画面像是要夺去人呼吸一般,揪紧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
气来……
「啊……」
季天牧喘息着弹坐起来,从噩梦中挣脱开来。
天哪,多么真实的画面,简直就是记忆中的噩梦重演。那一天,辛蒂就是
这样离开他的,带着愤怒与尖锐的抗议,她离开了他。
不到几小时,警察通知了他,他赶到车祸现场,看到辛蒂与一个男人当场
死在车祸现场。
这些都是他很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他的婚姻是一片凄惨,最后的结局
更是充满了不幸。辛蒂的母亲不知道真相,怪他没有照顾好她。他没有解释,
也没有抗辩,其实他觉得那天的悲剧他是该负责任。
或许如辛蒂所言,他真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才会在那意外中死去。
坐在黑暗中,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
里发呆。现在他已经训练自己到不会自动去点烟了,或许过阵子他就连叼着烟
都不必,就能完全戒掉烟了。
他真希望自己能够更好一点,至少要是个勉强合格的丈夫吧……
筱墨对他那么的好,用那温暖而包容的爱,像是温暖的海水一般,拥抱着
他。
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回报给她够好的爱情,也能有能力让她幸福。
可是偶尔他还是会想起那些噩梦,想起那些恐怖的针锋相对,那些彼此厮
杀的言语折磨与沉默的消耗彼此……他跟辛蒂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其实真的该怪他,他心中的辛蒂跟她本身的性格有着颇大的落差。原本以
为她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没想到她比一般人都需要关注。当他没有如她所愿
时,她开始抱怨、抗议,接着往外发展。
对她来说,他真的是个不及格的丈夫,而她其实也不是真正适合他的妻子。
转身看着在昏暗的光线中沉睡的筱墨,他忽然觉得一阵空虚,极渴望拥抱
她。
他小心翼翼躺回去,将她抱进怀中。
当她欠动一下身子窝进他怀里,他的躁动不安终于被安抚了。
「唔……天牧?」没想到筱墨醒了过来。「你怎么没睡?」
「吵醒妳了吗?对不起,没事,妳睡。」他抱紧她。「只要让我抱一下,
一下就好。」
她温顺地躺回去,却无法再回到睡梦中。
她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察觉他心里有事,她坐起身,抽走他还叼在
嘴边的烟。
「你刚要抽烟,忘记点了?」她好笑地问。
「没有,我最近在练习叼着烟发呆。」他咧开嘴笑,把她手里的烟塞回烟
盒中。
两个人都坐起来了,干脆把枕头垫高,开了小灯,肩并肩坐在一起。
「妳饿不饿?我帮妳泡杯牛奶好吗?」他转头问她。
「不要。」她摇了摇头。「我想知道你作了什么噩梦。」
「妳怎么知道我作恶梦了?」他好奇地问,刚刚梦中那种绝望的冰冷感已
经完全远离他了。
「半夜不睡觉,叼着烟发呆好玩吗?一定是作噩梦了。是不是梦到我们结
婚啦?」她玩笑地说。
但是他没有笑。
「筱墨。」他轻声唤她。「妳想,我会不会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我会不
会有一天也让妳失望?」
「为什么你会让我失望?我不觉得你会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因为你的很
多行为已经说明了你是一个温柔而体贴的男人。」她圈住他的手臂,将脑袋靠
在他肩头。「像你刚刚一定很想抽烟对吧?可是你为了我连点都没点,就这样
含着烟。」
「我不是为了妳才没点烟,我在戒烟。」他反驳道。
「那为什么戒烟?」她反问。
「吸二手烟对孕妇不好。」他反射性地回答,这才看到她笑咪咪的脸。
「你看吧!」说穿了还是为了她。「所以我说你体贴温柔,哪里有错?」
她真的不懂,为何他像是要隐瞒自己的好一样?别的男人做了一件事,恨不得
得到女人的千万倍赞赏,而他做了那么多事,却禁不得她一句称赞吗?
「因为我曾经那么失败过,我真怕哪一天妳会后悔嫁给我。」他抹了抹脸,
颓丧地说。
「我不大明白,天牧。你好几次说你失败,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辛蒂死了,
你觉得痛苦难以忍受,才不想再结婚的,可是为什么一直说自己失败呢?」她
偶尔会想起这个疑问,但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问他。
她并不想探知他上一段婚姻的细节,只是若那关系到他的噩梦,她就不得
不跟他谈谈了。
他好像一直被婚姻这个框架困住,但他并没有因此逃避,就从她身边逃开。
那么她至少得陪他面对那些他不想面对的过往吧?
「不是这样。」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诠释。「我去美国的时候认识了辛蒂,
她是一个颇有才华的画家,父亲早早去世,母亲经营事业颇成功,所以她从小
就被娇宠着,又因为她比旁人出色的才华,她从小到大就是被众人的关注所包
围,而我一直以为她是个非常独立的女人。」
「你刚去美国,要发展事业,肯定需要一个能够自立的女人吧?」她可以
想像他的抉择。
她不也是希望自己能够独立,才这样努力的克服自己的内向害羞吗?只是
当她在努力的时候,他已经被另外一个独立的女人吸引了。
「我错在追求了一桩落差很大的婚姻。那时候我的工作渐有起色,我需要
更多的专注力跟时间投入工作,但是辛蒂对我越来越不满。她习惯了所有聚光
灯都在她身上的日子,她嫌我不够关心她。我尽量抽空陪她,但是随着我的名
气逐渐打开,她的不满却越来越多。」
他的声音是轻描淡写的,但是她仿佛可以看到那平静之下的无奈。她抱紧
他的手臂,像是给他无声的支持。
「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原本恋爱时的美好已经消失殆
尽。
有一天我从非洲拍摄完回来,她收好了行李在等我。她说她要离开我,说
我是个不及格的丈夫,她要一个真正懂得爱她的男人……」
「天哪……」她轻抽口气。
天牧讽刺地笑了笑,笑中带着几分悲凉。
「我倒宁愿她去寻找到了她的幸福。可偏偏不是,她丢下了离婚协议书,
就走了。几个小时后我接到警察的通知,说她出了车祸。」
「天哪,就在你们争吵分手的那一天晚上?」难怪他要噩梦连连,这种事
情要忘记也很难。
「对。我赶到现场,她跟驾驶座的那个男人都已经断气了。我只好麻痹似
的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他忽然觉得忍受不了回忆似的,伸手将她纳进怀中。
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的手贴靠着他心脏脉动的地方,她但愿自
己有那种治愈人心的能力,可以帮他把心底那个洞给补起来。
「我记得你在辛蒂忌日那天说过,她的母亲打电话来责备你,觉得你没有
保护好她。她母亲是不是不知道离婚的事情,还有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忽然
有这种预感,直接抬头问他。
一看到他的脸色,她就知道答案了。
「没必要让她知道吧?意外已经无法挽回,我不希望破坏辛蒂在她心目中
的形象。对她来说,辛蒂还是她可爱的女儿。」他苦笑。
她听了用力地抱住他。「还说你不是个体贴的人?你明明就是,善良的傻
瓜,宁愿被骂也不愿说出真相。」
他抚摩着她细致的发丝。「我能为她做的并不多,我对她也是有亏欠的。
若我不是一个那么让人失望的丈夫,那么她也不会选择离开,或许也就还活着。」
「不许你这么说,这么说是不公平的!」她坚定地反驳他。「有些悲剧,
尤其是婚姻的悲剧,很难完全只怪一方。辛蒂已经去世了,你把这些包袱背在
身上,是打算背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开始试着放下了。」他蹭了蹭她的脸颊。「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愿
意想起的。所以这些事情,我婚姻失败的种种,我从来也没跟任何人说过。或
许也是因为这样,那天晚上我才会喝多了酒。」
「结果一时不察,被我给吃了。」她倒是挺得意的。
老实说,关于那一夜的热情接触,她从来没后悔过。若不是那一夜突破了
他的压抑,恐怕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