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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快点吃点东西,我弄了好久的。」特地煮的粥,她也不希望因为
自己一时的小器又拎了回去,毕竟杨家老小可都吃饱了,没人会去吃粥啦!
浪费可不在她秦旅秧的原则里面。
可偏偏她的宽宏大量并没有被感恩地接受。
「我不吃。」他只有这三个字,仿佛那就是结论,足以说明一切。
秦旅秧开始咬牙了。「你不吃?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你一定很挑食哦,
不然也不会因为很久没吃饭而昏倒。你知道背著你去看医生有多丢脸吗?你这样
就是在为别人添麻烦耶,你到底长大了没?」
噼哩啪啦一大串念下来,杨竟题的脸色愈见铁青。
这女人!竟敢这样说他!
是啦!他是很挑食啦,就因为不好吃的东西宁愿不吃,加上自己又忙得没时
间去吃自己可以接受的,就这样忙了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秘书买回来的便当、
食物泰半都没有动,所以难怪他饿到昏倒。
「你背著我去看医生?」他按捺住血管内奔腾的血液,咬牙问。
「对啊!你吓死人了,就这样忽然压到我身上……」她形容著,一边把粥跟
开胃菜统统摆出来,把他按进那漆成紫红色的梳妆台前。「你边吃,我边讲给你
听。」
他瞪了她一眼,发现她根本没在看他,嘴里兀自说著今天下午的整个经过,
说她是如何背著他去就医,又如何将他带来这间廉价旅馆的。他发现无论他怎么
用冷眼瞪她,这个女人也不会有任何羞耻的感觉,或是任何被吓退的迹象。
竟然有这种女人!一般的女人都很怕他的,平时就连男人也怕他。
他知道女人们迷恋他,总是爱把目光追逐著他,暧昧地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但是他总是嗤之以鼻,并且从来不吝表现出他的不屑,只要他冷眼一闪,一般人
莫不摸摸鼻子躲远远去,可这女人……
她的神经肯定很大条。
「快吃啦!不要顾著听我说话。」她推推他宽大的肩膀,催促著。
他又瞪了她一眼,仿佛被细菌碰到一样。
或许也因为他真的太久没吃东西了,桌上那些食物隐隐散发出的味道让他饥
肠辘辘,他舀了口粥,还不敢舀太大口,就这样小心翼翼放入嘴中。
入口即化,排骨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发开来,透过他的味蕾,让他几乎惊喜地
睁大了眼。
「好吃吗?我刚熬的,排骨或许还不够烂熟,但是青菜那些甜味都有入味哦!」
看著人家吃著她做的东西,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都可以感觉很开心。
「还好。」模糊地应著,他挟了一口泡菜吃,眼睛却在下一瞬间亮了。他又
挟了一口,马上又塞了一口进嘴里,没多久那小盘泡菜就盘底朝天了。
如果让他的朋友或员工看到,他以这样风卷残云的方式吃光桌上的东西,铁
定会瞠大双眼无法置信。
没错,他的确十分挑剔。
他对很多事情都很挑剔,凡不符合他标准的他都要管,任性地要求别人配合
他;偏偏他还顶有本事,跟著他的人通常都会忍受他的任性。
「对嘛!你吃饱才会有体力啊!你不用感谢我了,就当作是我不小心弄死你
的鱼的赔偿好了。」虽然他并没有半句感谢她的话,但是她还是决定宽宏大量原
谅他,因为这个男人显然对礼貌这种东西很陌生。
「我又没要你多事。」他凉凉地说。
这男人是不是姓恶名劣啊?土匪出身的啊?
「你知不知道你很难相处呢!」她没好气地下了评语。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怎么想吗?」他又用斜眼看她了。
「你……」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索性话锋一转。「为什么不吃东
西?」
「因为不好吃。」他的脸上好似写著「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果然是白痴!」
的字样。
她深吸口气。「好,别跟猪吵架、别跟猪吵架……」她对自己低声催眠著。
但耳尖的他已经听到她的话了,他一把握住她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提到眼前。
「你说什么?」
她的双眼因为惊吓而瞪大,眸子滴溜溜地转著,那黑瞳是那么的纯粹,宛若
潭水里的黑玉。
「没啊!」她装死。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他的脑中闪过一抹熟识的影象,他的记忆力不错,
只要见过一次的人,通常他都会有印象的。
他见过她,一定。
「怎么可能?!」她哈哈笑著挥挥手。「我一直住在高雄耶,上个月才搬来
台北的。在这之前,我也很少出外地。」
「我见过你。」他说的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你住过美国?」该不会是他
还在美国混学位时见过的人吧?他努力地搜索著记忆。
「我从来没出过国,还说什么美国勒!」她也相当肯定地说。「事实上我除
了毕业前跑来台北玩一下,从来就没离开过高雄呢!」
他脑中灵光一闪!
「就是你!」原本已经松开的手再次握紧她的手臂。「那个在捷运站演戏,
偷我手机号码的花痴。」
「谁偷你手机号……码……」她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渐渐小声。
不会吧?是他?她们只玩过一次,怎么这就碰上苦主了?
看他的脸色……想溜也溜不掉啊!她逃避地闭起眼睛。
这女人!他又要开始爆青筋了。她真的蠢到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逃过?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刚好在那边,我同学就说拿你打赌……」她哇啦
啦地直叫,挥舞著双手想要脱离他的挟制。
没想到半点用也没有,他坚定的手依然抓著她。
「拿我打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不是真心要他的电话,他心里更是不
舒服了。
「我……」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赌什么?」他逼近她,那双慑人的眼眸更贴近她了。
她想往後缩,怎奈进无步、退无路。「法国……菜!那家法国菜真的没有那
么好吃啦!虽然很有名,但他们也只有面包还可以,还有汤不错,下次我可以煮
给你喝,你……就别生气了。」
他竟然只值一顿法国餐?!
「你原谅我啦!因为那家法国菜很有名,我早就想去吃了,但是没有钱啊!
所以我才……」去骗你的手机号码!呜……
「那你打算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瞧他的脸色看起来满冷静的,但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放松。「损……损失?」
难道要她请吃法国大餐?她刚开始工作,哪有钱请那种中看不中吃的餐啊?!
「我煮法国菜给你吃?」她小心翼翼地提议,心里祈祷著他答应。
「好。」很令人意外的答案从他口中吐出来。
「真的?那就这样一笔勾销哦!」她高兴地从他的「狼爪」下出来,他倒也
没有坚持,就这样松开她。
「明天开始你就到我家报到。」他说。
「这么快哦?不行啦!我现在的工作是帮人家煮饭耶,那也要等我有空……」
她的声音在他冷冷的眼神中停住。「好啦!不然明天下午可以吗?」
「明天下午到我家报到。」他冷冷地说,打开门准备离开。这间廉价的旅馆
真令人不敢领教!
「啊!」她惊叫。
「又怎么了?」他下耐地转头看她。
「我……我下午背著你出来,把你家的门随手把上了,你……应该有带钥匙
哦?」她又开始愈说愈小声了。
「你觉得我要昏倒前会先带钥匙吗?」这次他是贴著她耳朵边吼的。
他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好痛哦!
「那……你家人?」还有一丝希望,她问。
「我一个人住。」一楼是他的工作室,但是这么晚了,他那几个员工应该已
经下班了,事实上今天下午就没人了,跑外面的跑外面,请假的请假。这下他可
真的完蛋了!
「那……在这里再住一晚?」她讨好地笑著。
他回给她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馅铭铭秦旅秧无力地刷著鱼池边的石头,边趴在池边偷懒。
唉哟!她不是来煮法国菜给他吃的吗?吃完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从此当
作不认识他这号恶男!不是吗?不是吗?
可她怎么会趴在这边洗鱼池呢?
「洗乾净一点啊!别把鱼弄死了,万一又死了,你就要在这边做一辈子工,
伺候这些鱼。」
刻薄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认识才不满二十四个小时,
她已经清楚地见识到他那张嘴的刻薄了。
怎么有男人的嘴这么毒的?
「你这人嘴里从不说好话的吗?」她打了个呵欠,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精神
奕奕地,昨天晚上他拖住她聊到好晚才放她回去,害她睡眠不足。
他的理由是因为她害他进不了门,当然就要陪他。其实大部分都是她在讲啦!
他不让她走,又不说话,害她只好一直讲话,弄到好晚才回家;而她今天一
早又起来做饭给杨家上下吃,中午才做完饭,就被他死命连环call给叫出来。
「我只说实话。」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等一下这边洗好,把我桌上
的小鱼缸也换换水。」
「好啦!」她哀怨地接受奴役,谁教她招惹上他这个恶星呢?!
她今天来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个小型的工作室,里面有几个员工在工作,每
个人都面对墙壁,一人一台电脑。她好奇地看了半天,当然是偷偷的啦!她想知
道有谁会愿意在这种人底下工作,因为根据她观察,他就是老板。
好不容易把鱼池刷过,顺便把鱼池里飘浮著的树叶给捞乾净,放在池边的小
桶子里,她走进去拿他的小鱼缸。
再忍忍,快得到自由了!
她一定不小心泄漏了嘴角的笑意,因为她在拿他桌上的小鱼缸时,他多看了
她一眼。她赶紧收敛神色,以免再次引发另一顿骂。
没见过这么坏脾气、没耐性的男人!
因为想要快点摆脱他,所以她走得是有点急了,没想到她竟绊倒了水池旁的
小桶子。
「啊!」她急得一手要过去捞住桶子,毕竟她捞那些叶子也捞得够久了,怎
么可以毁於一旦呢?
然而就在她分手去捞桶子的同时,手上的小鱼缸竟跟著飞出去——「哐啷!」
鱼缸跌碎在池畔的石头上,那只可怜的金鱼兀自在上面跳动著。
「秦、旅、秧!」他咬牙。
她缩紧脖子。
啊!
第3 章
秦旅秧认为自己绝对、肯定、百分之百招惹了衰神!
快快地推开雕花大门,她走进那世界第一恶男的工作室。现在是下午三点钟,
这几天杨奶奶已经开始觉得她奇怪了,每天下午都要消失一段时间,直到晚餐时
间才会回家。
不过大家都以为她在找工作。说到这个,她今天接到一个翻译的工作,是舜
倾姊介绍的。因为她大学念的虽是商学院,可副修了英文,勉勉强强应该可以接
这种工作来糊口吧!
「秦小姐,你来啦?」一个女孩的声音迎面而来。
秦旅秧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这个漂亮的女生,也在工作室上班,如果她没
猜错,这女孩应该是那恶男的秘书。
「你是……他的秘书?」咦?那恶男叫啥名字来著,她好像从没问过。
「你是说杨先生吗?」女孩小心翼翼地说,仿佛称呼他的名讳都是大不敬。
她早就看出这女孩对那恶男绝对有奇怪的感情。
因为她老是偷偷看著那个杨什么来著,至於为何说奇怪?对秦旅秧来说,任
何会喜欢那恶男的人都很奇怪,因为他根本是天生下来奴役他人的。就拿眼前这
个美眉来说,成天帮他跑腿,他可没给过好脸色;每次买回来的便当,哪次不是
放到冷掉,然後进到垃圾桶的嘴巴里?!
「他……叫啥名字啊?」旅秧有点腼覥地问,其实不是她害羞,实在是因为
有点夸张啦!好歹两人也认识好多天了,好歹也一起去过宾馆了……啊!这是意
外!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她一脸「别开玩笑了」的表情,毕竟秦旅秧看
起来跟老板很熟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秦旅秧红了红脸。「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杨先生叫杨竟题,是我老板;我除了做会计的工作外,可以说是老板的秘
书,简而言之,老板大小事都要我打点。」她一脸甜蜜又痛苦的模样。「还有,
我的名字叫罗明媚,你可以叫我明媚。」
对於罗明媚来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