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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筱海笑了,毫不掩饰对这两人斗嘴的兴致,开心地说:“我不知道你们
两个这么合,吃顿饭说的话比我一天说的都多。”
“谁跟他合?!”她跳起来反驳。
“谁跟她合?!”他淡淡否认。
“看吧!‘襄筱海笑著拍拍手。”真是合哪,这么有默契。“尔晴跟裴圣
对看一眼,然后忿忿地移开目光,两个人却是同样的忐忑。
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太快。今天晚上看到他身边有个美女,她就觉得不舒服。
一定是这家伙太讨她厌了,所以她下喜欢让他快活,一定是这样。不然该
怎么解释她心头的不舒坦呢?
他居然叫人家来教她穿衣服,她廉尔晴虽然不是举世无双的大美女,好歹
也清秀可人,加减也有人追,他就这么看扁她,觉得她端不上台面吗?
她的肌肤白皙无瑕,很多同学都羡慕的,没必要在他面前显得这么见不得
人吧!一定是他这老头子下懂得欣赏,哼。
那一头,裴圣内心的波动让他自己都困扰。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好玩,不
过今天他觉得事情开始有点不好玩了,当他第三次察觉到自己目光过多停留在
她身上,他就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
他归因于她过分暴露的穿著。
男人是感官的动物,所以他才被迷惑的。绝对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可口,
让人想捏一捏那肌肤是否真的掐得出水来。更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这丫头。绝
对不可能……吧?
“裴圣,你真的要尔晴穿旗袍吗?不是大家都习惯穿这种衣服的。”里筱
海倒是同情尔晴多一点。她是聪明的女人,自然看得出裴圣表面之下的某些原
因,所以忍不住想看更多好戏。
“是啊,如果她不会胆小得不敢穿,我是希望你帮她弄一套来,做旗袍对
你也不成问题,不是吗?”裴圣避开尔晴气唬唬的表情,直接回答。
“当然不成问题,就算我不能做,也会找最好的师傅做。尔晴,你放心好
了,我一定让你穿得美美的,说不定你也会爱上旗袍。”襄筱海内心已经有了
好主意,谁说旗袍保守?这才是最能衬托出女人身段的衣物,届时谁要后悔还
不知道。
“我不要。你干脆弄一套长袍马褂给这家伙穿好了,他的思想观念根本是
个古人。”尔晴气愤地端起碗,故意呼噜噜地吃起稀饭,表示她跟淑女式的服
装正式划清界线。
“不劳你费心。”裴圣悠哉地继续吃粥,感觉自己开始掌控一切,内心稍
稍满意了一点。
“我吃饱了。”尔晴重重地放下碗筷。“少爷,请容我先告退,小的忙了
一天,需要先去休息了。”她决定回去房间帮他钉小草人,射飞镖。
“好,我容许你退下。”裴圣故意激怒她地回答。
尔晴恨恨地瞪他一眼,收掉自己的碗筷就往楼上跑。
一路跑进自己的房间,尔晴气愤地将门用力关上。
“哼,少爷有什么了不起,死老头子。看到美女就脑子僵硬了,自己喜欢
人家就去喜欢,干么要强迫我变成那样子,我就算穿一百件旗袍也不可能变成
襄筱海的。可恶可恶可恶的臭老头,靠靠靠靠靠你头!”
对著墙壁挥了挥拳头,她终于泄出一口怨气。
哼,他可以找人做,不过她死都不会穿的。他只是白白浪费钱而已,他将
会知道,她最大的特色不是坦率,也不是满嘴脏话,而是择善固执。
くり接下来几天,尔晴跟裴圣都不大好过。
尔晴为了旗袍的事情跟他呕气,根本就不跟他说话,每次他交代事情,她
连“喔”一声都懒,不过都会把事情做好。
裴圣为了让她开口说话,反而一直找事情给她做,希望她开口,就算是骂
他也好。偏偏尔晴的臭脾气发作起来也很惊人,不回嘴、不回应、不理会。简
直是三不政策,气煞他也。
不过幸好裴圣真的挺忙的,先是忙著看了两天诊,然后又有事情出门一整
天;而尔晴被派去学习晒药草,也是整天忙。
在裴圣这边工作的人她大致都见过,也是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裴圣真
的是个医生。不仅如此,他真的同时持有中西医的执照。此外他居然是颇有名
气的医师,这一点在她察觉到病人很多是从外县市千里迢迢跑来看病的这一点,
就知道个大概了。
算他还有点用处,不纯粹只是游手好闲的绒裤子弟。 不过这也不能掩
饰他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居然要她穿制服,她抵死不从,就连小可也都没穿
制服,凭什么要她穿?
“自以为是的臭老头子。”她嘴里咒骂一声,拿起一把正在整理的草药,
恨恨地摔在地上。
小可跑了过来,制止她的动作。“尔晴,这个不能这么大力甩,这个药的
重点是那些种子,你这样甩会把种子甩掉的。”
尔晴呆了一呆,看了眼手里的草药,不好意思地朝小可咧咧嘴。“好,我
会温柔一点的。”
“先别管这个,裴医师找你,你到客厅去吧!”小可蹲下去接手被她弄乱
的草药,比起她的粗鲁,小可对草药真的很有兴趣又很细心。
“裴圣找我?要做什么?”八成又是要奴役她了。
“不知道耶,不过里小姐来了,你见过她吧?总之你先过去一趟吧!”小
可催促著,这几天看够了裴医师难得的臭脸,已经很哀怨了,她不希望尔晴继
续跟裴圣吵架。
“襄小姐?”尔晴倒抽口气,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丢下手里的草药,三步
并作两步地朝客厅奔去。
没多久,她直奔进客厅,而襄筱海真的坐在客厅里面,她跟裴圣中间的桌
子上摊了套粉色的旗袍,绣工看来非常精致,不过尔晴一点都不打算妥协。
“尔晴,你赶快过来看看,我为了让你快点穿到,要人连夜赶工,从没这
么快做好一套衣服过。”里筱海对自己设计的作品感到非常满意。
裴圣却对著旗袍猛皱眉头。“这会不会太短了?”
与其说是旗袍,不如说是改良式的洋装,因为这衣服长度可能不到膝盖,
会露出她那双又笔直又匀称的腿吧?
“拜托,裴圣。她是个小女孩呢,你难道要她穿著到脚踝或是小腿肚的裙
子吗?当然要改良一下啊,不然很土耶!”襄筱海回答。
筱海的话尔晴很赞同,但她还是不想如他意,穿上所谓的制服。 “我
不会穿的,你别作梦了。”尔晴怒瞪著裴圣。
裴圣很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真的不肯穿?”不知为何,他今天的嗓音特别轻柔,令她怀疑她听错了。
“绝对不穿。”她笃定地摇了摇头。
“瞧你跑得满头大汗,喝杯茶吧!”他将桌子上面那一大杯茶推到她面前。
尔晴确实满渴的,她看了他温和的脸庞一眼,还是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几口
茶。
“你不逼我穿了吗?那我可以走了吗?”
“我是那种会逼迫人的人吗?我是文明人,不做那种事。”看著她再暍了
一口茶,他的神情更温柔了。
他的温柔让她有点不安,还有他眼底若有所思的小小火焰让他看来更为神
秘。
不知为何,这时候她强烈感受到他是个吸引人的男人。
如果他平日不是那么恶劣,如果他温柔一点,恐怕她也会被迷住吧!
“那我可以回去做事了吗?”她眯起眼问,总觉得怪怪的,但又看不出哪
边不对劲。
“不急,要下要再喝一杯?这边还有。”他又帮她倒了杯茶,那甜甜凉凉
的味道让她消了点暑,所以她忍不住伸手接过去,继续喝掉第二杯茶。
“好了,我走了。”她暍完了茶,放下茶杯,朝襄筱海点了点头致意,这
就转身要退开。
“慢走,等一下可别后悔地回来找我喔!”裴圣凉凉地拿起她刚喝过的茶
杯,加满了茶,优雅地暍了起来。
她愣住,狐疑地转身。“我怎么觉得你好得很不正常?你该不会在茶里面
下毒吧?”
可是他也喝了啊,如果要在茶里面动手脚,没道理他敢暍。
“就为了让你穿上这衣服吗?你说我会干那种卑鄙的事吗?”他举高手里
的杯子,像是朝她致意似地仰头喝掉那杯茶。
他那率性的动作迷惑住她,她忽然觉得他也满帅的。 “谅你也不敢。”
她微红著脸骂道,转身离去。
都是因为太快转过身子,所以她才错过他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くり她要杀了他!
廉尔晴在一小时内第十次发誓,她一定要宰了裴圣那个混蛋。
一个人一天能拉几次肚子?吃坏肚子怎可能拉到虚脱呢?
“靠,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唉哟……”她坐在马桶上,呻吟地抱
住肚子。“居然还敢无辜地说自己不会干那种事,可恶!喔,好痛好痛……”
半小时后,尔晴终于爬出厕所。而她之所以没再继续拉的原因,只是因为
肚子里面完全没有东西可以拉了。
她要去宰了他,不过现在没有力气,剩余的力气只够她爬出房间里面附属
的厕所。
“你怎么会坐在这边?”她赫然发现刚刚诅咒的对象正一脸快乐的坐在她
床上,那感觉真是让人想咬牙切齿又没力气哪!
“你刚刚骂了一次脏话,所以再扣五十块,你这个月薪水累积至今已经扣
掉一千三百五十元,请继续努力。”裴圣的腿优雅地跷著,仿佛是个坐在高贵
椅子上的贵族。
“靠,你自己跑来偷听人家讲话,还敢扣钱?”土匪也比他善良吧?
“一千四百块,嗯哼,请继续。”他看到她已经苍白的脸蛋,心下居然一
阵不舍,甚至有种罪恶感产生。这意外觉醒的良心让他呆愣了一下。
裴圣这人平日看来就是很自在,但他其实是个挺任性的人,无论拥有多少
卓越的条件跟能力,他也只想过他自己要的生活。这样的人性格上说没有一点
任性,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认识廉尔晴,简直是把他这部分的因子发挥到极致,可以说他为了自己
的好玩,不惜把她惹得哇哇叫,老像只猴子似的上下乱跳。 好吧,或许他
真的有点变态,他承认。
“说,我会拉肚子是不是你干的?”她像个老太婆似地走向他。
“让你拉肚子的是那杯你说好喝的茶,我又没叫你喝那么多。”他无所谓
地耸耸肩,表情无辜得很欠扁。
“裴圣臭老头——”她忽然低吼一声,使出剩余的力气往前冲,然后一把
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扑倒。“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的举动教裴圣一怔,因而被推倒,不过他很快地回过神来。
只不过尔晴的眼神虽然很尖锐,好似有箭要把他射穿,但是掐住他脖子的
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更是虚脱地挂在他身上。
裴圣很快地发现了这一点,他一动也不动,仅是伸手圈住她腰身,以免虚
弱的她滚下床去。“看,你就是这么冲动,把自己搞得这样软绵绵的,要杀人
也得要有力气啊!”
他说话的语调温柔,像在哄孩子似的。
“还不是你害的?!”她抬高下巴往上看他,顿时觉得委屈上心头。这些
日子她也挺辛苦的,这么多家事都是她以前不曾或不熟悉做的。“你居然因为
我不穿那件旗袍,就给我下药……呜……”
她边说著眼眶里的水居然啪答答地掉了下来,让他霎时慌了手脚。
“尔晴,廉尔晴,小猴子,你别说哭就哭啊!”他无措地拍拍她肩膀,任
她软绵绵的身子继续压在他身上。
她并不重,只不过很软。
她看起来都是骨头,没想到身子这样的柔软,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奇妙吗?
他想著,忽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啊,夏天的高温太早来了,这房间需要
开冷气了。
“哭也不行吗?”她扁著嘴,索性干脆哭了起来。刚刚的眼泪是意外,是
突如其来的脆弱,但是现下就真的是故意的了。“哭也要扣钱吗?你以为你是
少爷就了不起吗?呜呜,暴君……坏蛋……恶人……” 她边控诉著还不忘
边捏著他胸膛的肉,偏偏这男人外表看来瘦归瘦,胸膛倒是挺结实的,捏都捏
痛了她手指。
“行行行,不过你哭少一点,我的衣服都湿了。”他身体的热度持续飙高,
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也生病了。
裴圣,你这个禽兽,她只是个小女生。
他想要找机会将她推离开自己过分渴望的身体,偏偏她却哭得很专心。
“呜呜,人家肚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