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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地抓住孟恩恺的衣领,爪子甚至刺破了布料,在清脆的裂帛声间将他拖出莺
莺燕燕美人堆中,不理会任何人的惊呼——包括他,然后拖着他往二楼移动,
像极了要将人拖出午门斩首的狠样,毫不留情。
「小婕——」
怒娃完全不答腔不松手也不停步,一步一脚印蹬蹬作响,将足足高出她一个
半头的孟恩恺当成捕获的猎物般拖上二楼阶梯,砰的甩上门。
大群粉黛只能眼睁睁看着垂涎的优男人被抢走,留下一窝小动物与她们互望,
都督悠悠哉哉地走到玻璃门前,灵巧一跳,将门上那块「欢迎光临」的板子给
翻到背面——「暂停营业」。
喵,送客送客,今天小店不营业啰,改日请早呀。
※ ※ ※楼上的发展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
孟恩恺要追上她的脚步并不难,只是他不清楚她为何看起来老大不爽,是因
为他冷落了她,只顾着拉生意,还是……
进了他的卧室,黑捷把他甩到床铺上,她的指缝还卡了一颗松脱的钮扣,孟
恩恺不解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她弹开钮扣,柳眉倒竖,下一秒已经朝他扑压
上去。
「小捷,你做什么?」
黑婕沉默地扯开他一整排扣子,啪啪啪啪,一颗颗像蚱蜢蹦跳开来,朝床铺
左右胡乱飞射,衣料之下的匀称肌肤接受到冷空气而泛起疙瘩,她整个人压坐
在他小腹上,柔荑罩在他胸口,分不清她游移抚摸的动机是不是想研究从哪里
开膛破腹才干净俐落,尤其她现在的表情可算是「凤」颜震怒……
「你饿了是不是?」之前新闻有报导,宠物饿极时反扑饲主,她的神态和那
只吃人的宠物有点像……
黑捷只是瞟了他一眼,左手一扬,他的右边袖子沿着车线裂开,露出毫无赘
肉的臂膀;右手一挥,卸除他的眼镜,往身后随意抛掷,再让他的左边袖子也
离他而去,成为地毯上的一处狼藉。
等等、等等,这是用餐前的准备吗?!
衣服撕裂声还在持续,一条一条的破布在她手起手落间成形,就连已经无法
遮蔽住他身体的破烂布料她都不留全尸。
她当初拔鹦鹉毛时,也是同样干净俐落吗?
她捧住他的脸,长发像帘幕般直泄而下,披垂在他左右,黑幕笼罩住他,那
双闪耀水晶辉芒的眸带着怒意与倔气,在阴霾满布的俏颜上更是明显。
「长腿小姐也想这样做,对不对?!脱光你的衣服,像这样,还有这样,对
不对?!」她的手滑向他的颈,骚动他的感官,再落向他胸前的凸起,最后纤
手一收,改以双唇取代十指,循着方才她摸触过的地方,重新再来一次。
「长腿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号人物?」他有替她们彼此介绍过吗?
「都督说的!」她很故意很故意地朝他乳尖一咬,力道比轻嚙重,又比狠咬
轻,折磨完它,还不忘用舌头圈洗一遍,给予抚慰,右胸如此,左胸当然也不
会被冷落。「它说,那个女人想这样对你!」还想在他身上烙印子!
烙印子,在都督的解释里就是将某物视为自己的专属,简单来说就是在某物
上贴了张自己名字的标签,其余虎视眈眈的家伙请识相滚远点!
她的每根发丝都在他的脸颊及肩膀制造出惊人的骚动,那种窜进骨子里的呵
痒,让人想笑,却更让人无法拨出理智去思索什么人性大道理。
他被她咬疼了,樱唇所到之处,他的身上就留下她的痕迹,那是被她彻底贪
婪品尝过的记号,她要在他身上满满布下她的印子!
「你怎么会信一只猫说的话?」噢,她到底是舔人还是咬人呀?
「因为我看到长腿小姐也想这样做!」她伸舌舔过他的耳垂,这个部分曾经
只差几公分就惨遭长腿小姐的舌头吮洗。可恶可恶,这里要咬大力一点!
「想怎么做?」强暴他吗?
「都督说,她想和你……」她想起了都督巨细靡遗地陈述「那件事」,甚至
将它的亲身经历都搬出来当教材,再想到那种画面的主角换成了他和长腿小姐,
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一股莫名的酸味在她鼻腔徘徊,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
己,想要生气,却弄不懂自己凭什么生气,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她更生气!
「她想压在你身上想占你便宜想吻你想亲你想抱你想借种想配种想和你结婚
想和你生小孩想和你做爱!」她一口气说完,都督那时的字字句句,她都记得
牢靠,加上它仔细解说,将那句子里好几项她完全听不懂的名词给具体化,让
她弄清楚长腿小姐想做的事情之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让他被长腿
小姐抢走!
「她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舌头都伸出来了还说没有!」黑捷气嘟嘟地重啃他好几口。
比起她现在的举动,长腿小姐真的很含蓄了好不好,长腿小姐只是伸出舌头
垂涎他,而她却已经舔完了他的上半身,并且逐渐扩大势力范围。
「你口水流下来了……」想抽面纸替她擦,可惜目前人被压陷在床里,构不
着面纸盒,想牺牲衬衫袖子嘛,左右两边都已被她弃尸床下,最后只好用手背
替她擦——反正全身都是她的口水了,再多一、两滴也没什么差别。
以往她只有在用眼睛将小动物们剥皮下肚时才会情不自禁地淌出唾液,那种
贪吃模样他太熟悉了,不过今天知道自己也有幸让她垂爱,真是……光荣吧?
擦完口水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又沦落在她嘴里,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小婕,我刚抱完猫狗,手没洗……」这样舔洗很不卫生。
她才不理他,自顾自将他每块肉都尝进嘴里去呷出一片红红的唇印子,从指
腹到掌心,再从掌心到肘窝,然后将他双手高举过头,箝制在枕头上方,她则
居高临下以王者专用的角度俯瞰他,低下头,轻舔他的唇。
孟恩恺本来就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她的唇舌在他身上点起了火焰,她的娇躯
在他身上游移摩擦,分跨在他腰腹两侧的双腿似乎并未察觉她将自己停留在多
么危险的禁地上,他知道她突来的反常必定有原因,而且她开口闭口就是长腿
小姐,咬牙切齿的,只要是长腿小姐想做的事,她就非得抢先一步,像将长腿
小姐视为世仇——她在和长腿小姐吃醋。
「她一定也想这样做……」她咬着他的唇,含糊咕哝着。
孟恩恺将她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方便他能更完整地看清楚她,或许……也想
更方便她亲吻他,毕竟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不眷恋这些。
她脸上的嗔怒虽然让她看起来更冷艳,却也像个和情人吵架的小女生,发毒
誓一辈子不和情人说话,又在情人几句软语中屈服,那样的嗔怒中有着埋怨自
己不争气的意味。
「小婕,我和长腿小姐没什么,她只是我的顾客,除了她养的猫之外,我们
没有其他可以交谈的话题。」他知道长腿小姐养的猫咪的嗜好、习惯、口味和
出生年月日,但他永远记不起来长腿小姐的全名是什么,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他
的清白吗?
「可是她喜欢你!」
「但是我不喜欢她呀。」这种不喜欢并未夹带人身攻击,当朋友,他欢迎之
至,可是要跨过那道界线,他的回答就只能摇头。
「你不喜欢她还对她那么笑?!」
「我那是职业笑容,本能反应。」她如果也见过他对隔壁大婶那么笑,可能
就不会如此介意吧。
「你也那样对我笑呀!」也是职业笑容,也是本能反应啰?!
「不一样的。」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都是眼儿弯弯、唇儿弯弯,难道要拿尺来量哪
一个笑容的弧度比较大,哪一个又比较小吗?!
「有程度之分呀。」
「什么程度?!」她听不懂太含蓄的比喻。
「像我不会让她这样骑在我身上。」即使他个性随和,但绝对还是有他的容
忍极限在,更别说将他剥个精光又吻遍他每一根寒毛,这也是程度之分的一种,
他让她这样,不代表他也会让其他女人做出同样的行为。「因为是你,所以我
默许。」也可以说是某种无法控制自己拒绝的享受。「因为是你,所以我笑,
这样的程度之分,你懂了吗?」
做服务业的,本来就是卖笑为生,笑脸迎人、笑口常开才是营业之道,那种
笑容充其量只是让人看起来顺眼,很可能在顾客转身离开的下一秒就变回一脸
冷淡,但是对着她笑,并不在乎她所看到的他是否令人感觉彬彬有礼或是亲切
可人,纯粹发自内心。
她摇头,一袭泼墨般的浓密长发随之摆荡。
「我不懂这些,不懂什么程度之分,你的表达方式我无法理解,我还是习惯
用自己的方式。都督说,最快又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让、你、变、成、我、
的。」至于该怎么做,都督讲解得很明白,每一个步骤都没遗漏。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就等于在他身上贴了「黑婕所有」的标签。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排除他周遭出现的女性。
都督说,只要他变成她的,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直接跳到尾声——过着幸福
快乐的日子。
「都督到底教坏了你什么……」几分无力加上几分沉吟,逐渐转为低低的呻
吟,在她的发丝仿若羽毛拂过他赤裸的胸口时。
一只没当过人的家猫,它能教出什么好徒弟呀?
「牠教的很多很多……」
她在他剧烈碰撞的心口摊开手掌,将自己撑坐起来,或许是她吻咬时花了太
多力气,导致她双颊泛出鲜艳的粉红,他不认为那些红晕代表羞怯害臊,因为
那些是女王最不需要的情绪反应。下一个步骤,纤指上的利爪滑过他的皮带下
方布料,红唇一勾,漾出极其妖美的笑靥。
先前他的衬衫有怎样的下场,这次他的黑色西装裤也惨遭同等对待。
「你不会是想……」
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衬衫被剥去的同时,他的裸裎上身遭到如何的「折
磨」,现在他被剥光光,而她——老天,这是凌迟!
「禽兽……」孟恩恺最后一句闷哼,不知是在指控着她,还是在预言自己未
来的行径。
「没错,我是呀。」黑婕回答得太过轻快,近乎是享用大餐前的欢愉。
野豹扑上小医生,请猜一句成语噢——※ ※ ※那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她疼,他也疼。
黑婕毫无心理准备会迎接一场撕裂痛楚,当刺痛降临,她的指甲几乎要深深
贯穿他的肩胛,从开始到结束,他的裸身已经布满鲜红爪痕。
主导权在她,他默许,也做适时的「技术指导」,乍见之下,她主攻他主受,
实际上却是他利用了她的青涩,让女王「宠幸」了他……
真像个耍手段用心机的佞臣呀。
不过,他本来就是,现在反省也太晚了,省略下来。
「吃干抹净。」
孟恩恺贴着她的发际,喃喃说出这个他突然想起答案的谜脚。
黑婕背对着他,秾纤合度的身子塞在他怀抱间,肤质细腻的背脊贴着他的胸
瞠,屋里的镜子映照出她闭着眼眸,原本凌乱的气息渐渐平稳,粉颊上的彤云
尚未褪尽,丰盈的唇没有以任何唇蜜妆点仍显赤艳,而他在她身后,左臂占有
地环住她腰际,温暖的掌心在她平敞小腹上驻留,镜子里的他,在笑。
她正在说话,像梦呓似的,小嘴一张一合,嗓子因为方才娇吟过度及倦累而
显得低哑,他一字不漏地细细听着,因为那是关于她的故事。
吐真言的好时机并不只限于酒后,有时意乱情迷前后也是。
「你是从孤儿院被人领养,本以为会到一个正常而温暖的家庭,却没料想到,
那些领养你的人从头到尾只是想利用孤儿来充当实验的白老鼠?」听完她的话,
他有所回应,声音也有些慵懒,毕竟两人都花了不少力气。
「嗯……」女王的慵懒比他更甚。
「那样的研究所,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将人变得不像人,兽不像兽,
这样有助于世界和平还是经济发展吗?还是根本只为了某些研究的执着?
「存在的意义……老鼠说,大概他们想证明他们是上帝,而老鼠只愿意叫他
们偏执的研究魔。」用了「魔」这种字眼,就代表他们的行径已经有所偏差,
远离正途。
孟恩恺听到她句子里重复提起的生物名称,「老鼠?该不会是一个和你类似,
但只会变成老鼠的人吧?」
「猜对了,就是。」真聪明。
「好惨。」他无法想象一个人变成老鼠后还有什么求生欲望。
「会惨吗?他还能躲到下水道去,偶尔上来透透气也不会吓坏路人,哪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