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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见程珞前米娅想过程珞对付程氏的理由,现在听清了,心情更沉重,父亲在世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事做的不对,程珞恨他也情有可原,父亲死了,程珞把恨意转移和延伸到程氏上面,她不得不管。
程珞身上和心上都受了伤,体表的伤很好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适应和淡去,心里的伤却最难治。
她希望治好程珞的伤,让他重新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阴暗、暴躁、愤世嫉俗,把自己困在仇恨的深潭中,那样他会更不快乐。
包厢内,被砸中手的傅楚菲隐隐抽了两口气,走过去扶起程珞,直叹气:“你何必这样,姐是一片好意,你不相信别人,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吗?所有人都当你死了,姐还义无反顾把阅阅收养回去,就算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把我们儿子丢下,她离婚后更不要提了,一个离婚的女儿带着一个孩子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想再找到幸福或是改嫁就更难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对阅阅还是不离不弃,精心照料着,可以看到她对你,对阅阅是真的用心。你刚才说那些话真的很伤人你知道吗?”
程珞怒极反笑,推开傅楚菲的手笑道:“呵呵,伤人?我是伤人了,又怎么样?你走吧,让我这个伤人的人一个人待着。”
傅楚菲没有再说下去,自从她回到他身边后他就一直这样情绪反复无常,她已经习惯了,谁让他是自己爱的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就算变成《巴黎圣母院》里那个丑陋的加西莫多她也会不离不弃,一路跟随。
上车发动引擎,手机仓促响起,米娅接起一听是傅楚菲。
几分钟后,傅楚菲来到了米娅的车内,米娅开着车来到附近一家休闲咖啡吧,点了两杯刚煮出来的咖啡。
米娅喝了两口,见傅楚菲一点没动:“不喜欢?”
“谈不上喜不喜欢的。”傅楚菲摇头,“程珞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白天又拼命喝咖啡,闻着这个味我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痛苦的脸,喝不下去。”
米娅面色僵硬,喉咙哽咽,沉默了少许,招来服务员给两人换了另一种饮料,然后机械的咬着吸管喝着果汁,一杯果汁很快见底。
傅楚菲反过来安慰起米娅:“姐,你不要难过,程珞现在满心想要复仇,我想他需要的是正能量,而这份能量除了我,还有你能给,我们一起加油,一起把他从泥沼中拔出来好不好?”
米娅慢慢点头,盯着傅楚菲说:“这些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楚菲苦笑:“说起来就长了,简单的跟你说吧,他的脸受了伤,那块肉没了,露出了骨头,前后动过三次整容手术,目前脸上的状态是整容专家能达到的极限了。当初他不让我带着阅阅过来,我很不理解,很长时间生他的气,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他是自卑,他怕吓着阅阅。前阵子阅阅被抱回来,本来阅阅和我们就不熟悉,一看到他就吓哭了,他当时脸就沉下去,一个人一言不发的走了,从那之后他就没见过阅阅,但是夜里他经常在梦中叫阅阅的名字……”
傅楚菲描述的非常仔细,米娅仿佛能一下子看到那个画面,画面里阅阅哇哇大哭,想要和儿子亲近的程珞却失落加痛苦,以至于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整理好情绪,米娅把心里很多疑问整理一遍,问出最想知道的那个:“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付程氏的?我父亲在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动手?”
“除了手和脸,他的腿也出了毛病,他又不肯配合浪费了不少时间。程池在世的时候事业如日中天,程氏像个攻不破的堡垒,让他无从下手,人变的益发自暴自弃。自从他知道程池被查出绝症的消息突然一改颓废,开始积极做复健,渐渐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的手和脸毁了,这令他的脾气喜怒无常。”说到这儿傅楚菲真切的看着米娅:“所以,姐,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不要生他的气,程珞真的很可怜……”
“怎么会呢,我不会放在心上,我是难受。”米娅轻声道:“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些苦难想想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他恨我父亲我能理解,我不生他的气,我就是不想看到他这样疯狂,人的心一旦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很容易出事情。”
“我劝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没用。”傅楚菲落魄的叹着气,“得到了程氏又能怎么样呢?程池又不在了,他以为他把程氏弄垮他就会快乐,我知道他不会,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幸好你上任后又有秦桑岩暗中帮着,他复仇的脚步才慢下来。”
米娅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大约在大半年前秦桑岩还没失忆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说程珞没死,是不是程珞联系过他?”
“是的,这件事我是知道的,程珞这些年只联系过秦桑岩一个人,也只有秦桑岩一人知道程池没死,他们一直在合作做生意,程珞还去过北京。”
“是不是央视广告招标那一次?”
“好象是的,我知道你们把阅阅带到北京去了,我一听说他去北京我也想去,他拗不过我就带我去了。我偷偷躲在车里看到你们把阅阅照顾的很好,心里安慰不少。姐,谢谢你。”
“一家人,不用客气,照顾阅阅是我应该做的。”米娅抿了抿唇,这么说她当时没有眼花,程珞真的出现过,不过不想见她,躲着她而已。
第三百六十七章 吸血鬼
“这些年你们经济上过的还好吗?”米娅想到在教堂偶遇时傅楚菲低调又奢华的代步工具,以及身边大量的职业保镖。爱残颚疈傅楚菲点点头说:“还可以,毕竟要生活,程珞再自暴自弃倒是没有忘了解决我们的温饱,他以前就有让人佩服的投资眼光,困难的是一开始没有本钱,赚的比较少,日子艰苦一些。后来慢慢积累就好多了,再后来他联系上了秦桑岩,融到了一笔钱,投资金额巨大,危险也大,回收速度比较慢,好在秦桑岩一直挺相信他的,今年年初得到了巨额的利润回报,他们五五分成。”
受伤后的程珞暴怒又自尊心极强,按道理他不会联系任何人,想不到早就和秦桑岩联系上了,如此看来在他心里还是比较信任秦桑岩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倒不怪程珞,他不向她求救是因为她是程池的女儿,他恨程池,所以连她一并摒弃在外。
和傅楚菲碰面,米娅了解到了很多这些年不知道的情况,更加对程珞心生怜惜,他有那样的遭遇确实是常人难以负荷的。
白绵绵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一见米娅便拉住人低声说:“娅姐,你怎么才回来,还有七分钟就要开始了,我都急死了。彖”
“急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米娅拍拍白绵绵的肩膀,闪身进了办公室,倒在皮椅里伸手去端咖啡,发现里面是空的,便递给白绵绵:“给我冲杯咖啡。”
白绵绵接过去火急火燎的冲了一杯回来:“事情闹大了,所有股东都知道了,一个个气哼哼的坐在会议室等你呢,你想好了说法没?”
“想好了,不要急,你这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米娅慢悠悠的喝掉半杯咖啡,打趣道娌。
白绵绵白了米娅一眼:“我替你着急,你倒有闲心开我玩笑,也对,事情是你去办,我急什么。”说完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
喝完一杯咖啡,米娅感觉精神头好多了,看看手表还有两分钟,起身对白绵绵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我听到股东们在议论,事情是不是真是程珞干的?”白绵绵跟在米娅身后好奇的问,看米娅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说:“要真是程珞做的可就麻烦了,对你极为不利,万一股东们联合起来找你兴师问罪怎么办?”
米娅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容置疑:“不怎么办,我会告诉他们在其位谋其职,有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恶意吞并程氏。”
白绵绵不由的狠命点头:“公归公,私归私,我相信你,娅姐,加油。”
这个会议开了一下午,所有不相关人员都被清除出来,白绵绵在外面等着,不时看手表,直到时间指向五点三十六分,会议室的门才打开。
率先出来的是股东们,脸色还算正常,关萼最后几个出来,她代表的是关嘉,还有张陌生面孔,白绵绵不认识,翻看参会人员名单才知晓这个人是Dana的代表,看样子今天的股东大会到的人是目前最全的一次。
“怎么样?娅姐,没事吧?”白绵绵紧张的迎上去。
米娅和关萼一道走出来,关萼对米娅笑道:“你新来的秘书挺关心你的,可得记得给人家加薪啊,现在这个社会肯这样替老板着想的人可不多了。”
“等过了试用期一定加。”米娅直笑,“我也怕这样的人才跑了,多可惜。”
白绵绵看她们有说有笑估计事情解决了,扁嘴道:“我都担心死了,你们还有空取笑我。”
关萼看着眼前率真性子的白绵绵又笑了笑:“小丫头甭担心,她要真没两把刷子,也坐不到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你呀尽管把担心放到肚子里。就算再不济有我妈在,还有Dana的代表支持,那些股东不能拿你的上司怎么样,她的职位无人能撼动。”
米娅转而把注意力放到关萼和Dana的代表身上:“这次谢谢你们。”
关萼摆摆手:“客气什么,我是受我妈之托,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一大一小等着我回去开饭呢。”
米娅对白绵绵说:“绵绵,送送关小姐。”
她们走后,米娅把目光调到Dana的代表身上,邀请对方吃饭,对方摇头:“程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回去向Dana汇报此次的会议内容,吃饭就不必了。”
“那我送你。”米娅不再勉强,陪着Dana的代表等电梯。
楼下,白绵绵送关萼和Dana代表的车开走,白绵绵回头看着米娅欲言又止,米娅心情很好,手搭在白绵绵肩上:“有话要跟我说?”
白绵绵耷拉着脑袋说:“我刚接到我舅妈的电话,她说薛家开了家庭会议,所有人都反对他到S市来工作,最后我舅舅妥协,他说我哥和你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让你去北京发展,工作由薛家安排。我哥当场拒绝了,我舅舅一气之下对我哥说如果他一定要到S市也行,不要想着当什么大官,就当个普通的公务员,一辈子沉在下面。你也知道的,我哥在政/治/局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有年龄限制,他早往上升了,用白老头的话说我哥升上去是迟早的事,下到地方上大小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怎么也不可能当个小小公务员。这明显是我舅舅为了打压我哥的积极性出的下策,我哥呢根本不在乎,他还是说要到S市来工作,就这样他和薛家闹僵了。”
米娅听完想了一会说:“你想我怎么做?”
“劝劝我哥吧,他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他有今天是他一朝一夕努力得来的,多少人想挤进政/治/局还挤不进呢,将来要想再回去可就难了,就算有白老头在,只要我舅舅不松口白老头也不会站在我哥这一边。”
米娅:“好。”
?????几天后,米娅特意坐飞机到北京去,从酒店打包了很多菜,然后开车回到家,再给薛璟誉拨了电话。
“怎么,想我了?”薛璟誉柔柔的问着。
米娅微笑:“我是想念你的手艺了,好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
“我大概下周回S市,到时候给你做些好吃的,想吃什么?”
米娅没有直接回答,倒是说:“我现在在北京。”
“什么时候到的?”薛璟誉略感觉惊讶,“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我家。”
“等我,我马上到。”
薛璟誉到的时候米娅把餐桌刚布置好,去开的门。
“做了什么?”薛璟誉进门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看了眼她身上的围裙温柔笑道。
“没做什么,你是知道的,我对厨艺真的不擅长。”米娅无奈开口。
薛璟誉点头:“你不必会,我会就行了。”随即把花交给她。
抱着怀里的玫瑰花米娅嗅了嗅:“好香啊,谢谢。”
闻着从她身上发出的淡淡体香,看着她白如羊脂的肌肤,简直人比花俏,薛璟誉喉咙紧了紧,手指轻轻发抖抚摸过她的脸:“娅娅……”
他眼神的火热尽数落在米娅的眼中,她低头拨拨头发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薛璟誉一怔,默了一会:“绵绵都跟我说了,娅娅,我不相信你对我那么绝情,我说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付出一辈子……”他顿了顿后说:“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只要让我爱你,你只管享受我的爱,就是我想要的。”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米娅拧着手指头,仰起脸,“你太好,太完美了你知道吗?反衬出我的自私、卑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