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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必了,林子,韩先生,祝你们幸福。”大卫抬起头,语气诚挚,却依然掩不住眼中的黯然。
看着大卫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街口的转角处,韩惟墨淡淡地说了一句:“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不该这么对他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林子在心里默想,刚刚不知道是谁变着法子的刺激他的。
“韩先生,”林子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表情冷淡地说,“很感谢您刚刚陪我演了这出戏,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今天您在随意坊的一切消费,全部免费。”
说这话的时候,林子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然而,对面这个嘴角凝着一抹浅笑的男人根本不为所动,相反,他把玩着手中那个银制的名片夹,过了好半晌才清晰地回了一句:
“林小姐,你对别人承诺免费的时候,都不问清楚别人想要什么吗?”
林子扬起头,目光冷冽地盯着韩惟墨看了足有半分钟,直到对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才收回这肆无忌惮的眼神,展颜一笑,道:“如果你想要我签那一纸合作合同的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No way!”
听到她这坚决的话语,那男人居然笑了,笑得好像林子在说的话题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太阳这么大,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说话吗?其实,我只是想林小姐请我喝一杯你办公室的蓝山罢了。”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要不是林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定要为他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所蒙蔽了。
他居然连她喜欢喝什么咖啡都知道!难怪他之前表现的那么配合,这个韩惟墨,他分明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那么有闲情地陪自己玩这种他根本不屑一顾的把戏!林子恨得牙痒痒,偏偏自己有言在先,此刻也只好寄希望于这家伙喝完咖啡赶快走人。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从费了好大劲才从日本定来的牙买加蓝山。
叹了口气,林子径自向前走进了随意坊。
“林子姐,你终于来了!”林子一回到随意坊,秘书明月就急忙地捧了一大叠的文件进来。
“这边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下面是预拟的九月菜单,里面的菜式已经根据时令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中午大厨会把新创的几道菜做给你试下……”明月一份份地解说道。
“不用等中午了,叫他们现在去做吧。”说着林子环顾了一周店堂的布置,吩咐道,“下个月的话,换上新定的兰瓷的餐具吧,记得要根据不同的菜色配上不同系列的餐具,当然了,这些个百合睡莲也要换掉,嗯,就用香槟玫瑰和白色马蹄莲好了,你记得叫人去联系花店让他们每天送新鲜的过来……”
明月飞快地记下她话中的要点,抬起头继续说道:“香港最出名的那家美食杂志主编亲自打了几次电话来,说已经预留了版面想给你做个专访……”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子冷冷地扫过来一眼,明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按照你一贯的吩咐拒绝他们了。”
“还有……”明月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因不小心瞥了一眼林子身后,就生生地止住了话头。
林子正在翻看手中的报表,并没有留意到她表情的变化,故而她有些不耐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还有你后面那位穿白西装的先生,他来找了你好几次了,他是荣祥的……”明月压低声音
“我知道了。”林子抬头打断了他,表情颇为无奈,“没什么事的话,泡两杯蓝山送到我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明月迟疑了一下,给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打算亲自出马,拒绝这个帅哥?哎~真是残忍碍……”
林子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白眼,明月就已经一路小跑地溜去厨房了。
把自己陷在办公室柔软的沙发里,林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一点,从北京到南京,事情一件一件地来,每一样都要她去做决定,再加上大卫和韩惟墨的轮番上阵,她又不是超人,自然也是会累的,
当然,她只允许自己休息一分钟,之后,抬起头,睁开眼,她依然是那个打不倒,击不败的女强人。
所以,当下一秒韩惟墨推门进去的时候,等待他的,已经是一个神采奕奕的林子了。
“韩总是吧,请自便,咖啡很快送来。”林子故意不去看韩惟墨,只是低头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没关系,你忙。”韩惟墨不以为意地打量着这间不算很大的办公室,“办公室不错啊,看上去很舒服,只是……这似乎和坊间的传言有点差别。”
坊间传言这种事,人皆有好奇,林子也不例外,所以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等着韩惟墨给出一个解释。
“大家都说——”韩惟墨故意顿了顿,继而笑道,“随意坊的主人是个穷奢极欲的主儿。”
林子并不意外,当初她将随意坊定位为“奢侈的随意”时,就已经预想到了大家会这么看待她。对此,林子并不在乎,穷奢极欲也是需要资本的,值得庆幸的是,在今日大众的眼中,她尚且算得上有这个资格。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香港?”坐在林子对面默默饮着咖啡的韩惟墨冷不丁的发问。
“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子否认道,“只是,暂时没有打算去那里发展。”
“哦?是吗?”韩惟墨轻轻地放下象牙瓷的咖啡杯,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林子,不肯放过她脸上每一丝的表情变化,“那为什么,刚刚你的秘书提到香港的时候,你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林子闻言抬起头,满面不悦地瞪了韩惟墨一眼:“如果所有的香港人都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话,我想,我真的有了讨厌香港的理由。”
韩惟墨不怒反笑,仿佛洞悉一切:“无论香港这个城市给你留下了怎么样不美好的回忆,逃避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更没有必要因此和钱作对,你说是不是,林小姐?”
真是可笑,不过是初初见面的陌生人,他凭什么对她的过去进行臆断,还作出一副心理医生的模样试图来拯救她?
林子的右手重重地叩在桌面上,左手指向门口,说:
“咖啡你已经喝完了吧,韩先生,恕不远送!”
对于她这种极不礼貌的送客方式,韩惟墨并没有表现出异议,他在桌上留下一张名片,轻道:
“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记得联系我。”
林子突然笑了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张制作精良的名片揉成一团,抛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韩惟墨看在眼里,没再说话,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子对着他的背影,刚松了口气,却没想下一秒他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林子说道:“你的裙子,沾上了墨水,最好尽快处理下。”
林子低头一看,果然,白色丝质的连衣裙上,一团黑色的墨水分外明显,应该是她刚刚握着钢笔用力叩击桌子的时候不小心甩上去的。
Oh,my god!这是她新买的香奈儿啊!
这么一搞,林子也没了试菜的心情,只得随便找了条丝巾系在腰间挡住那块难看的墨渍,开车回家换衣服。
令人意外的是,上班时间,晓冉居然在家。
“怎么?你们那个正处于更年期的主任大发慈悲,让你休假了?”难为林子在这么郁闷的情况下还有兴致开玩笑。
“林子,你还好意思说!你手机一直关机,打电话去随意坊明月又说你刚回来了,我这才请了假回来找你的。”晓冉愤愤不平。
“哦,大卫给我打了一早上电话,我一生气,就把手机关了。”林子一边从衣柜里挑衣服出来换,一边还没忘了调侃冯晓冉,“这么急着找我做啥,想我了?”
“去你的!”晓冉睨了她一眼,“跟你说正经的,我见到那幅《随意春芳歇》了。”
只听“啪”的一声,林子手中的衣服连着衣架一起掉到了地板上。
“你……确定?”林子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你过来自己看。”说话间,冯晓冉已经打开了电脑,并将屏幕移到林子眼前。
那是一张乍看没什么特别的人物照,但不等晓冉将照片放大,林子就已经认出了照片后面作为背景的那幅画,正是七年前被她弄丢的——《随意春芳歇》!
“是这幅吧?”晓冉凑上前确认道。
“是……”林子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抚过电脑显示屏,她亲眼见证了这幅画从无到有的每个过程:绘制、题词、装裱,就连上面的画轴都是她亲自选的,她怎么会不熟悉,怎么会不确定!
只是,画前站着的这个俊朗男子,为什么偏偏是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韩惟墨!
名片
“韩惟墨是我们杂志这期的“朗逸人物”,这些照片是同事前几天去香港给他做专访时,在他家拍下的。”晓冉在一旁解释道。
冯晓冉所在的《朗逸》杂志因为总是选择帅气多金的优质未婚男子作为每期的“朗逸人物”而倍受城中女子的推崇,所以林子常常戏称他们那是“钓金龟杂志”。
难道这个韩惟墨,也算得上是金龟婿?
窝在沙发里,林子捧着笔记本电脑仔细地看着这篇还未刊出的报道。
韩惟墨,26岁,香港荣祥集团前任董事长韩振盛的独子。六年前,韩振盛因为身体的原因而从公司淡出,将董事长的位子交到了妻子许之染的手上,彼时刚从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毕业的韩惟墨临危受命,进入荣祥出任集团董事,成为全港最年轻的上市公司董事。
他14岁初入股坛,半年便赚了40万,至今未曾失手,进入荣祥以来亦将公司的业务打理得有声有色。在事业上他充满自信,主动出击,但在爱情上相当被动,仍未有女朋友……
“怎么样?”冯晓冉见她看得入神,一脸期盼地问道,“看出点什么来了?”
面无表情地看完整篇报道,林子合上电脑,起身的同时吐出了一句:
“乳臭未干的二世祖。”
“你不是吧——”晓冉嚷道,“人家都说随意坊的老板娘挑厨师的眼光高,我看你挑男人的眼光更高!可怜的韩少啊,端着钻石王老五的名号,居然也能成炮灰……”
林子根本没空理晓冉,转眼间,她已经拿起了计算器,皱着眉头计算起什么来。
“你在做什么?”闲着无事的晓冉凑上来问道。
“我在算随意坊现在有多少的流动资金。”林子头也不抬地回道。
冯晓冉愣了下,片刻后才明白她想做什么,脱口问道:“你想买回那幅画?”
“当然。”林子的声音里透着的不容怀疑的坚决,七年了,她为了找回这幅画,已经花了整整七年的时候,现在,它终于重现人间,不管这幅《随意春芳歇》现在在什么人手上,她都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它弄回来,一定。
“那,这幅画很值钱吗?需要动用随意坊的流动资金?”这幅画对于林子的意义,冯晓冉隐约知道一点。现在看韩惟墨把它挂在家中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晓冉已经猜到它的价值不会低,但她还是没想到林子居然要动用随意坊的流动资金来买下它……
“这幅画……是顾惜尘的作品。”林子顿了下,抬头说。
“顾惜尘?你是说那个作品极少,从来都是有价无市的才女顾惜尘?”晓冉惊愕。
“是,顾惜尘一生只有八幅作品,分别以王维那首《山居秋暝》里的八句诗为名,其中《空山新雨后》和《莲动下渔舟》两幅被国家美术馆收藏,而《明月松间照》,去年在香港的嘉德拍卖会上拍出了近千万港币的天价……”
“天哪,你一时半会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贺晓冉失声尖叫。
“所以我在算啊。”林子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有些苦恼,“现在的情况不是不够,是很不够,北京那边分店刚开,银行那还欠着不少贷款,要我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只怕随意坊目前的经营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那怎么办?”晓冉担心地问道。
“四个字。”林子吸了口气,眼神坚决地说,“坑蒙拐骗!”
她唯一可以赌的,就是这幅《随意春芳歇》从来没有在市面上交易过,再加上画上的题字又不是顾惜尘所题,除了林子自己,大概没有几个人能肯定这幅画的真假……
晓冉无奈,起身拿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我帮你问问同事,看他有没有韩惟墨的联系方式。不过估计不大好找,我们去采访一般都是和他们秘书联系安排的。”
“不用,”林子伸手拦住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