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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熬的疗伤的药,连忙亲自接了过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尉迟修大惊,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敢开口,而莫清欢则聪明的不动声色,
似乎没看见我的这一举动一般。
水离忧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喝了一口他的药,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把碗放进他手中,他才如梦初醒
般颞颥了一声,“主,主上,你——”
“给离忧试试药,入口并不太艰涩,温度也刚刚好,不烫不冷,快喝吧!”我淡淡的道。
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水离忧和尉迟修都大大的怔楞在了原地,连莫清欢的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几许异色,因为从来都
是下属给我这个主上试药,几曾有过我为别人试药之事?也难怪他们一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了!
“快喝啊,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脸又不能当药吃,快喝了,等凉了就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了!”
我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几乎立即把药仰头喝了个干净的情景,我的嘴角边才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拉。
药喝完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启筷吃饭了!
却在此时听得水离忧突然开口对尉迟修道,“尉迟,我可能坐不惯马车,在车内被马车的摇晃,弄得头很痛,你能不能给我再熬
一碗可以治晕眩状的药?”
我立即抬头看向水离忧,却发现他正低着头,一脸苍白,似乎真的被晕车折磨的不清,我有些发懵,一时有些糊涂,难道他其实
也是晕车的?只是伪装的好?那我之前还让他给我按摩?
尉迟修也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从来不在人前示弱半分的水离忧,竟然会当着这么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自己晕车,一时让他也有
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你已经喝了一碗药了,剩下的那碗,一会上路后,我会让人煎熬好送到主上车厢来的!”
水离忧沉默的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莫清欢则充分的表现出‘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最高境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番对话,之前因我的试药所产生的诧异之色,也
早就收敛的干干净净了!
“吃饭吧!”我用淡淡的三个字打破这样沉静的气氛。
三人立即拿起筷子,安静的开始用起饭菜来,不知他们平时自己吃饭时是不是也这么训练有素,三个大男人吃饭,居然发出的声
音还不及我一个女人,碗筷杯碟间交错的声音和情景是几乎看不到的,只看得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细致动作,就如同欣赏一出哑剧
。
我心中痛苦不已,觉得幸亏晕车的不适,让我实在没有太好的胃口吃东西,否则即便不晕车,这般吃饭也实在会让我消化不良。
而换个角度来看,他们这般与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心里的不自在和压力怕是比我还要多许多!
以后若不想彼此都难过的话,看来分开用餐实在是很有必要之事。
一顿饭草草的用过,三人的饭碗都朝了天,中间的菜却几乎没怎么动!
马车重新上路,走了小半个时辰,一碗犹带着几分烫手的药碗,被一个丫鬟送上了马车。
水离忧接了过来,打发了那丫鬟下去之后,放到嘴边吹凉,却没有喝下,反是递到了正难受着的我的面前,“清尘,喝下吧!会
舒服些!”
“这是给我的?”我一楞,随即看到他有些羞赧和躲避的眼神,立即笑了起来,此刻的离忧虽然依旧面色不算红润,却并没有之
前吃饭时的苍白和不适,显然他并没有所谓的晕车之感,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模样只是假装的,为了顾全我的脸面,没有说是我晕车,
反说他感觉不适应马车旅行,问尉迟修讨来药自然也是要给我喝的!
没有从他手中接过碗,反而坐起身子,把嘴依向那只药碗,就着他的手,把那碗味道怪怪的药给喝了下去,眉头微锁,口中是苦
,心却是甜的!
他见我喝完,才把药碗放到一边,又主动依坐到我身后,双手按上我的头,继续饭前一路上的按摩之举。
他的按摩手艺,比起书房里初次给我按腿时的经验相比,进步了何止一点半点,起码此刻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是正好的,看来这一
趟旅程,也不全然是遭罪啊!
第一卷 血楼:024 名角
更新时间2008…10…29 16:31:38 字数:1988
如此行走了三天,那晕车之药,也一日一碗的不曾间断的往我的车上送,每次都是由水离忧给吹凉了,才送到我的嘴边的。
车厢内空间再大,它终究是马车一辆,可供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没有城镇可休息的结果是,我和水离忧三天里不得不白日里同
车用餐,夜晚同车共眠,他从第一天的打坐了一夜,到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和鬼一般的被我强制性按倒在身侧,僵硬着与我共眠了一宿
,到第三天的虽然依旧不自在,却总算自发的知道不要惹我不高兴,在该睡觉休息的时候,迟疑着缓慢的躺到了我的身边。
而我就像个喜欢逗弄孩子的恶劣母亲一般,看着他眼里不断的转换的各种表情,先是从最初的迟疑挣扎,到逐渐的担心彷徨,再
到有些惴惴不安的害羞带怯,然后最后经过一番心理建设,露出一副全豁出去的神情,这才视死如归般的躺到我的身边,而此时的他
哪里知道他的一切动态都被我收在了眼底,我就如偷看到了什么小秘密般,暗自得意不已。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恶质趣味的。
不过也亏得如此,他对我在肢体方面的偶尔‘无心’的碰触,反应再不如最初的那般大了,有时甚至他也会主动来靠近我,比如
给我按摩,比如自发的贡献出他的腿,让我枕头,我不知道,这种无意识的亲昵气氛,他自己是否觉得,只是我敢肯定的是,在另一
辆马车里的尉迟修心中一定是大大松一口气的。
几次见到他来我车上报告水离忧的内伤恢复情况时,那流转在他眼中小心翼翼的窥探之色,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显然在他眼里
,水离忧如今是甚得我‘宠幸’的,且也还没有‘衰竭’的迹象,他无疑要放心不少的,虽说我心里万分清楚,我对水离忧的宠爱,
并不是尉修所认为的宠幸,但是我却没有开口辩解,毕竟以后他们自然就清楚了。
倒是水离忧平日里办事精明,对这种身外之事,尤其牵扯到他私人的事情,他迟钝的令人叫绝,他显然完全不知道,在他唯一的
朋友尉迟修眼里,他已然是我的禁脔了!
我好笑的同时,又刻意的更加在尉迟修面前对水离忧表现的亲昵和关爱,也真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
同车同榻的第四天下午,马车终于驶入了离开血楼后的第一个小城,真的是个很小的城,小到整个城只有一家客栈,一家酒楼,
和不到二十户的人家,与其说这里是个小城,还不如说是个野外的小村落比较恰当,但是这个城却是有名气,原因在于十几年前,这
里出生过一个‘角’。
我好笑的是看来戏剧到哪个朝代都是国粹,在这我从未在历史上学过的陌生朝代和陌生时空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陌生中带着熟
悉的,总是似是而非,惟独这戏剧,却是与现代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也好,江湖人也好,朝廷中人也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上至天皇老子,下至贩夫走卒,每有一个人是不爱听
戏的,这样的全民娱乐还真是让我很是惊讶。
而原来的血娘子,也是一个真正的戏迷,虽然这事实很多人并不知道!
但是我脑子里残存着的属于血娘子的记忆里,叫得出名字和说得出内容的戏折子不下有五十几出,这若不是戏迷,还能是什么?
我甚至怀疑在血娘子没成为血娘子前,她有没有可能是唱戏出身还未为可知呢!
可惜有一段属于她的记忆却是灰色的,也许血娘子她自己也不想让她自己记起,所以轮到我成为她时,也同样空缺了那一部分,
而那一部分我有一种直觉,恰恰是血娘子为何会变成血娘子的原因所在!
离题了,回答全民爱听戏的问题上,既然全民都爱听戏,那自然要有人唱戏,而戏唱的好坏也就决定这唱的人的当红程度,红的
人自然就是‘名角’,而不红的自然就只能跑跑龙套,唱唱三流的场子,这规矩自然也是从古到今,乃至到现代都是如此的。
而这小小的城,便是在十五年前出生了一个现如今,整个天朝都有名的‘名角’温玉莲,人称玉莲公子,听说多少王公贵族都只
为争他去唱一出堂会而大动干戈,江湖大门派中谁家掌门过寿,也都以能请到他来唱曲为荣,包括血楼五年前就曾经请他来唱过一次
堂会,只可惜那年,血娘子并不在楼内,以至于无缘得见,事后,又不得表现出失望,以免让属下获悉她的心事,也就一直不曾再提
过!
如今来到这地方,不免让我联想和感慨了许多,血娘子已成了我薛清尘,我对戏曲之事,虽不排斥,却也并是不热衷的,说句不
够风雅的话,我对那些‘伊咿呀呀的’唱词唱腔是听不懂得居多,无法理解,就自然产生不了共鸣了,就更难谈喜爱。
然对这个小城的人而言,玉莲公子的存在无疑使他们长脸了,抬得起头,也摆得足底气了,是以这城便叫玉莲城,城内唯一的客
栈和唯一的酒楼,自然也只能叫玉莲客栈和玉莲酒家了!
而我们一行人如今就下榻在这勉强算不简陋的玉莲客栈里!
第一卷 血楼:025 莽汉
更新时间2008…10…29 16:31:57 字数:2142
必须再说一句的是,这玉莲城是从血楼去玉柳山庄的必经之处,也自然是北方武林同道要去南武林的落脚之处,所以城虽小,却倒
也不是冷清的所在。
我们住进去的时候,客栈的大堂,总共五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四张,仅剩的一张,也已经有了两个年轻男子坐在那边了。
莫清欢和尉迟修打了前阵,我和水离忧缓缓的跟在其后,我们此行出行,明里的阵容并不太强大,就我们几人,外加楼里十个新
秀和几个服侍的丫鬟罢了,这客栈一看模样就知不大,丫鬟以及其他人自然是不能都跟着住下的,便也就随着马车依旧宿在外面了,
而进来这客栈的就我们四个人而已。
出血楼之前,我们都是作普通富商人家的打扮,正好我们这几人平日里也素来不用刀剑之类的武器,加上无论是尉迟修的美艳,
莫清欢的清纯,还是水离忧的清俊冷淡,还是我的大方端庄之气,都无法让人把我们与江湖人联系到一起,我们四人走进去,倒也并
不太招眼,若说实在吸引人目光的原因,也大致是缘于我们几人的外貌实在太过出色,风格又如此不同,却偏偏都走在一起。
我不知道莫清欢跟那掌柜的说了什么,很快,那掌柜的便指挥着两个伙计把一张红木小方桌从内堂给抬了出来,就紧邻着那唯一
的只坐着两个人的桌子边放了下来。
湿巾、热茶,不一会便摆了上来,尉迟修恭敬的回到我身边低声道,“夫人,热茶已经上好,您将就着坐一会,要入住的房间如
今正在打扫准备!”
我知他所谓的打扫准备,定然是由我们血楼专门的人员,在进行彻底的检查和安排,便点了点头,因为出门在外,我也不想一开
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出楼之前,就已然吩咐他们,出了血楼就称呼我为‘夫人’,不允许再叫‘主上’了!
在我坐下之前,水离忧竟然先一步在上首位置的椅子上,铺上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巾,然后抬眼看我,我知他是想让我坐在那干
净的白绸上,免得长凳太脏,污了我的衣服。
出了血楼开始,我便换下了血娘子惯穿的大红衣裳,而改穿了普通妇女所穿的白色裙子,而水离忧这两日也在我的要求下,换下
了那永远显得沉重的玄色外袍,改着了淡青色的外衫,如此一来,也越发显得他的清俊年轻了。
在他铺的白绸上坐了下来,我轻轻用指间扣了扣右手边的桌面,水离忧立即轻缓的在靠我较近的这一头坐了下来,“尉迟和清欢
也坐下吧!”
“是,夫人!”他两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我的对面依旧是没有人敢坐。
桌上的热茶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尉迟修亲手扶杯,端过递到我面前,“夫人,您请喝茶!”
尉迟修是药堂堂主,可不能小看他的那一抚,不管是多么高明的毒药或迷药,都保管在他这一抚里现形的干干脆脆,他送到我手
上来的东西,自然代表着是没问题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日都是由水离忧端茶送药的活,一进这客栈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