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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弗雷德里克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事实上我的看法与你正相反，越是处在漩涡当中，越应该突出自己。一开始你就不是那种随大流的人，想想看。有多少演员能在进入好莱坞一年半后就以19岁的年龄，在大导演的作品中担任男主角，还受到了相当的好评？你的定位就应该是与众不同！就应该去挑战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应该告诉所有人，你不是瑞凡？菲尼克斯第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肖恩？唐！”
说完这些他有开始利诱起来：“想想看，肖恩，只是两三天的工作时间，就有80万的收入，比拍摄《霹雳娇娃》还容易。而且这也是目前保持人气的方法之一，蓝月亮比不上百威，但好歹也是北美十大啤酒之一，反正你暂时没有想要的大制作角色，这个正合适。”
“我就知道，一谈到这些，你就开始大话连篇。”肖恩调侃了一句，“好，那么就约好见个面。”
“你确定？”弗雷德里克有些意外，显然没料到肖恩会这么容易说话。
“当然，我不认为我的看法是错的，但你说得也有道理，所以约出来见个面也是可以的。”肖恩点点头。
………………
第二天上午，肖恩在帕德莱咖啡馆见到了蓝月亮啤酒在洛杉矶的负责人雷吉斯？约翰逊，四十多岁，个头不高，和大多数经理一样有着小肚子。三个人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聊起了别的，基本上还算愉快，约翰逊也算是比较直率，所以当肖恩在弗雷德里克的示意下，说一些蓝月亮啤酒的好话时，也就将高中的那些事情搬了出来。
“回味不够，但特别爽口，高中时期我们要在那些快节奏的派对上拼酒时，几乎是一致要求用蓝月亮啤酒。”肖恩这么说道。
“这倒是，我在高中时也是那样，总是挑选那种爽口的，能尽快喝下去的啤酒。”约翰逊笑得很感慨，显然回忆起了曾经的岁月。
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他传达自己的看法：“但是，肖恩，这也是问题所在，你要是再大上一岁都没有关系，19这个数字太显眼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弗雷德里克就会跳出来转移话题，事实上，只要谈到正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插嘴说别的，仿佛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争取广告合约的。
“没错，在工作之余听听自己喜欢的音乐或者歌曲，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在约翰逊随口说了句和音乐有关的话题后，弗雷德里克马上就接了下去，“我个人喜欢古典一些的钢琴曲，当然，摇滚乐也会听一些，我不介意音乐类型，只要好听就行。”
“瞧瞧，这就是现代人的习惯，喜欢的东西太多，所以无法有深刻的体会。”约翰逊打趣的说道，“我只喜欢一种音乐类型，那就是爵士乐。”
“是吗？真是凑巧，肖恩也很喜欢爵士乐。”弗雷德里克当即说道，旁边的肖恩顿时睁大了眼睛。
但他还没来得开口，经纪人已经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而约翰逊则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哦？肖恩也很喜欢爵士乐？”
“听过一些，但不是很精通，”非常隐蔽的瞪了弗雷德里克一眼，肖恩笑着说了起来，“我知道爵士乐分好几种，拉丁、古典、新奥尔良等等，也知道大音阶的第三级音和第七级音经常是降低一些，以及旋律中多用切分节奏和三连音，形成轻重音颠倒，还有节奏多为双拍，通常为44拍，也有部分是24拍等等，但要再详细的了解就不行了。”
“不不不，你知道这些已经让我很惊讶了，肖恩，”约翰逊显得非常兴奋，“很少有年轻人像你这样了解爵士乐，你知道芝加哥爵士吗？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第118章手段（二）
“关键在于拉长的起伏，那种充满节奏的动感仿佛拥有魔力，会让人不知不觉的随之扭动，爵士乐的魅力大概就在这里。”肖恩搜肠刮肚的描述着，而旁边的约翰逊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单纯的不满意。
“总之，这就是我的看法，或许很不全面，甚至偏差很大，但的确是我的看法。”肖恩随即补充的说道。
约翰逊依然是那副模样，捏着下巴，似乎在怀疑什么，让踹踹的肖恩在心里苦笑了声。
意外的是，几秒钟之后，这位蓝月亮啤酒的洛杉矶负责人哈哈笑了出来，还轻轻拍了拍手：“你说得真好，肖恩，我还从来没从这种角度考虑过，很少有年轻人像你这么四位成熟，难怪能在《天才雷普利》当中有那么出色的表现。”
听着这些话，一直绷紧神经的肖恩总算松了口气，然后——
“见鬼，你到底在做什么，弗雷德？！”趁着约翰逊去洗手间的功夫，肖恩压低声音恼火的质问起自己的经纪人来。
“要做的不是之前就说好了吗？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对你产生好感，加深你在他心中印象，让他改变主意。”弗雷德里克飞快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之前一直在配合你，从称赞蓝月亮啤酒到法国龙虾再到黄石公园，我都配合得很好，但爵士乐是怎么回事？”肖恩很不高兴，“其他的我可以配合，因为我的确做过，但爵士乐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会吉他，也在酒里驻唱过，多少有过了解，否则刚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就是因为你懂音乐，我才会这么引导话题，别以为我是傻瓜，肖恩，我会挑选话题。”弗雷德里克辩解的说道。
“会挑选话题？刚才我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那段表现形式基本上都是在胡扯！”肖恩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运气好，早就被拆穿了！”
“是的，我知道，可效果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弗雷德里克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肖恩，既然安娜可以钻空子，借着蓝月亮总部要求分部的动作保守一点的机会来游说雷吉斯，那么我们这么不择手段也是可以的。”
肖恩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约翰逊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他只好闭上了嘴巴。但回来的约翰逊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弗雷德里克有好几次想要开口活跃下气氛，但都被肖恩用眼神制止了。
“我很高兴今天能和你见面，肖恩，”片刻后他终于说话了，“我得承认，这是个愉快的会面，你让我很惊讶，没有那个年轻人给我这种感觉……虽然我们没有讨论合约的事情，不过，但正如你之前说过的那样，有些事情总要去尝试一下，虽然总部让我们小心行事，但我认为有时候还是可以冒一下险，你觉得呢？”
“谢谢你，约翰逊先生。”肖恩随即松了口气。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一件事开始时并不在意，觉得可有可无。然而一旦投入进去，或者说进入了角色，就会不知不觉的忘记了最初的想法，一心想着成功。
就像肖恩这样，在广告合约基本到手后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并没有一定要拿到的想法。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反正三四天的工作就可以赚到80万美元，还能保持人气，拿到也很不错，所以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你看起来很高兴，又奚落了安娜一次？”在弗雷德里克送合约过后，肖恩这么问道。
“为什么不？”经纪人没有不否认，“要知道，如果没有她不顾规矩中途插手，我们根本不用想办法继续拉拢约翰逊，哦，能看到她那不甘心的模样真是太好了。”
“中途插手是违反规矩？”肖恩忍不住捂着额头咕哝了句，跟着面容一整：“好了，弗雷德，到客厅里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怎么，打算单方面再多给我1％的提成”来到客厅的经纪人打趣的问道。
“当然不是，”肖恩很严肃的看着他，“弗雷德，你是个出色的经纪人，我们一路走来也算合作得愉快，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
“有……哪里不妥吗？”弗雷德里克也认真起来。
“当然，我希望任何一个和我有关的决策，都是我来决定而不是你，”肖恩一句一词的说道，“你可以说服我，但你不能替我决定。”
“我……我没有替你做决定啊？”弗雷德里克带着明显的不解神色吗。
“没有？强行推荐《珍珠港》的试镜就不说了，之前连问都不问就告诉雷吉斯？约翰逊，我对爵士乐很有研究。”肖恩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很不开心，弗雷德。”
“可是……”弗雷德里克想要辩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雷德，我也承认，你是在为我考虑，但这种方式我不喜欢。”肖恩打断的说道。
经纪人恼火的抓了抓脑袋，然后想到到什么的四下张望了，跟着目光锁定在了坐在靠门边的桑德斯身上。
“和桑迪无关，这的确是我的观点。”肖恩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随即变得诚恳起来，“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一起努力，我始终都记得，那天你说你会帮我时的模样。弗雷德，答应我，以后尽量说服我，而不是替我决定事情。”
“……好，我答应你。”弗雷德里克沉默了几分钟，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还是说点有趣的事情，”盖伦不失机的出来打圆场，“我听肖恩说，他用捏造的爵士乐评论将蓝月亮啤酒在洛杉矶的负责人打动了，才签下这份广告合约——我们以后会有免费的蓝月亮啤酒喝吗？”
“别妄想了，如果是代言的话，这一年的确有免费的啤酒和，不过这只是个广告，所以……”弗雷德里克想了想，“大约会提供几箱，看在肖恩有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的份上，或许会比别人多上几箱。”
“那也不错，之前我们在车行的时候，肖恩一个签名就换免去了几千美元的费用，做明星好处真是多的。”盖伦笑了起来。
“是吗？那让弗雷德为你找个角色怎么样？”肖恩当即打趣道。
“没问题，盖伦的形象虽然偏东方化，但也不是没有合适的角色。”弗雷德里克当即表态。
“先说好，你得另请助理，我只能负责一个人的事情。”桑德斯也插了进来。
随即，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之前有些沉闷的氛围因此慢慢消散，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哪怕只是获得奥斯卡的提名，明星的价值都会高上一截？”在谈到肖恩的提名后，盖伦这么问道。
“没错，尤其是肖恩基本上算是第三年轻的提名者，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过20岁以下的提名者了，这些都是资本。这次能顺利拿到蓝月亮啤酒的广告合约，除了肖恩的出色表现外，奥斯卡提名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新线那边彻底消停，也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新线彻底消停？什么事情？”肖恩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指环王》的分红合约啦。”经纪人摊开手。
“那个不是已经搞定了吗？”肖恩更加的奇怪。
“没错，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弗雷德里克摇摇头，“在新西兰的时候那只是个意向书，回洛杉矶后我有往新线公司跑了好几次才算正式定下来，即使如此依然不时有反复，总有人跳出来说，一个新人居然想要这种合约，太自不量力了，哪怕定下了相当苛刻的前提条件。”
“那为什么刚开始没人提出来。”肖恩又问。
“这么说，新线的两位创始人，罗伯特？谢伊比较感性，善于冒险，所以他会支持彼得杰克逊将《指环王》三部曲都制作出来。而迈克尔？林恩则非常理智，总是计较，所以对很多事情持反对意见，比如支持《指环王》电影版，又或者给你分红合约。”弗雷德里克解释的说道。
“简而言之，我那份合约是谢伊拍板决定的，然后林恩知道了觉得不满，所以想要换一份合约？”肖恩摸了摸下巴，“好，这家伙很有远见呢。”
“差不多算是这样，主要还是下面的人在争论，不过等《天才雷普利》上映后，这种声音在新线内部就小了许多，你获得奥斯卡提名后，更是彻底平息了下来，甚至还有人说这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经纪人笑了笑，“他们大概已经在想要到时候要怎么炒作了。”
肖恩咧嘴笑了下，然后又问：“对了，弗雷德，到时候我大约能拿到多少分红？”
“到时候？”弗雷德里克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那得看总票房能有多少，如果能超过合约规定的那条线的话。”
“那么我设定第一部……全球总票房有8亿，”肖恩想了想，“到时候能分到多少？”
“8亿？”经纪人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但随即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让我想想……大约150万到200万。”
“150万到200万？”肖恩顿时叫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少？！”
第119章目标偏差
“这么……少？！”弗雷德里克看了他好几分钟，似乎有些不能置信，“150万到200万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