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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已经换上了衣服,把胸罩和短裤叠得整整齐齐的交付给她,面上也没有难看的神色,语气平淡地说:“我在阳台上只找到这两件,如果还有其他的也不在我这里。”
冯星辰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感到愧疚,也为刚才损人不利己的心理默哀,看着对方不动如山的神色不甚明白地问:“你明明去帮我拿了刚才为什么还要关门?”
徐振深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理了她,诚实地说:“一个陌生女孩突然出现在门口,并且要求进我家,我很难不怀疑她的用意。”
冯星辰为自己被怀疑感到愤懑,转念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把衣服转移到一只手上,腾出一只手来打手势道别,“我现在就住在楼上,今天多谢了,再见。”
徐振深用肢体表达了“再见”的意思——不动声色关了门。
冯星辰被冷落,噎了一下,想发作却找不到理由,装作一脸无所谓的回去准备晚宴了。
***
参加聚会前负责人短信告知时间地点费用以及各种安排,扩散出去发现没一个人回复顿时郁闷了,又发了条恳切地说:收到短信的请回复。
冯星辰闲来无事正在平板电脑找资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顿时玩心大发:群发的我不回。
负责人半分钟回了句:。。。。。。ORZ
她兴之所至和负责人聊了一会,找到点存在感,心情就好多了。
早上洗好的衣服也在空气流通的情况下干了,冯星辰就把衣服收进来穿,每件衣服都薄,但是几层套下来也不会冷。她在脸上就稍微抹了点隔离霜就出了门,没想到一进门就换来男生一记响亮的口哨。
凳子被拉得三五成群,桌上三瓶芒果汁都见了底,可以见得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几个男生反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趴在椅背上兴致勃勃的玩桌游——谁是卧底。冯星辰拿手机偷偷拍了班里几个帅哥的照片,又专门找了暧昧角度拍情侣的小动作,转眼满室都是跟风“咔嚓”的声音,朋友拉了她拍自拍合照,传微博的传微博,发说说的发说说,班里最憨厚淳朴的男生抱了哈密瓜上来,旁边就有男生起哄:“让服务员把瓜拿去切一下,这是东子自家地里种的瓜,大家都尝尝。”
冯星辰闻言信以为真,跑出镜头蠢萌蠢萌地问:“真的啊东子,你家种的瓜?”
男生红了脸,挠着头说:“你听他们瞎说。”
“。。。。。。”
酒足饭饱俊男靓女都挤眉弄眼地八卦, 杯子撞得叮当响,真心话作为娱乐杀器登场,几十场下来必有一中,冯星辰不好推诿,撸袖子准备来一发,人群里不知道谁不知情的站出来提到丁胥彦。
一闷棍打上来,她像要一口血吐出来,冯星辰站在那里,情绪转瞬即逝,转眼已经从容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一说完,起哄的声音顿时消下去,负责人打了个圆场,下一波震撼来袭。落座后冯星辰一直扯着包链,心不在焉的低着头。她牵强的牵起嘴角,不自知的流露出一两丝凉薄。旁边的朋友连忙凑过来关心地问:“星辰你没事吧。你别再像刚才那么笑了,看着怪心疼的。不要怪我啊,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啊真是的,刚才还那么开心,对不起啊星辰,真的对不起。”
冯星辰看着朋友手足无措,憋着眼泪知会,“我挺好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们好好玩,我去趟洗手间。”
她出门对上服务员奇异的眼光,匆匆躲开,加快了步伐往洗手间走。
红外线喷头不甚敏感,水出得断断续续,一不小心眼泪滴进去,和着自来水涌进下水道。她一捧一捧洗着脸,眉毛被打湿,整张脸都难看起来。
镜子里的人狼狈又窘迫,她盯着看了许久,接水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身把手烘干。
其实她还很年轻,没必要悲秋伤春无病呻吟。
如果不是遇见丁胥彦她没有想过摆脱单身投身怀抱。感慨着她又想起丁胥彦的好处,共度的年华如何都不能消除抹去,那个属于她人生一部分的故事似乎待续。
然而没有然后。
丁胥彦没有错,错的是她而已。
十岁那年是她学美术的第三年,那天她突然不想上课就一声不吭的跑到海边,无论怎么劝说强制她都哭天抢地不肯再去,没有特别的原因,仅仅源于心血来潮的任性。抹着一脑袋浆糊游走天下,因为迷惘不知所措,所以便盲目的斩断后路。
也许她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喜欢丁胥彦。
那么又何必装的那么重义痴情?
***
分别后难得再见,一群人疯了一样不仅干光了一箱啤酒,还有三四瓶白的,就连冯星辰一个女孩都被劝得喝了小半杯四特,以至于她在微醺的状态从江湖侠女变身美少女战士,最后成功晋级为闪闪发光的神经病,K歌的时候马力全开,挥着手极有国际范地嚎:“后排的朋友请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接着又在别人忘词的时候诗朗诵一样深情款款地念歌词,快的时候念rab,拽得牛逼哄哄,引导着全场的方向和氛围,从当红神曲唱到经典儿歌。
丁胥彦不知道哪打听到她在这唱歌,中途把她关进厕所说话。
冯星辰一看到来人神志就清醒了,眼里都是刀光剑影,摆着冷若冰霜的脸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昏黄的射灯照在丁胥彦的脸上,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盛气凌人地问她:“你这么晚一个女生喝的醉成这样?”
“你是我什么人我醉成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冯星辰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心中却是一刺。他是她的星光璀璨,也是她的岁月蹉跎,可如今是满目疮痍,疼痛溃烂的伤口。再多看一眼都会流出泪来。
她一抵抗丁胥彦瞬间就把她按在了墙上,手臂撑在两边,脸贴得极近,语气松了几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却还是像质问,“为什么分手?”
他下巴的线条轮廓分明,坚毅又性感,再加上这个动作、说话的口气和清俊却有棱角的容貌,必然成为少女欲拒还迎极力追捧的对象,可此刻冯星辰压根不想和他说话,郑重提醒:“我警告你,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要再这样我喊人了。”
丁胥彦蓦然板起脸,也严肃起来,还带着威胁:“这里隔音效果你用不着怀疑,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冯星辰顿时红了眼睛:“丁胥彦,分手是你同意的,你能不能每次一说话就是全世界就你有理的样子。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早干嘛去了!你就是自命清高,自以为是,又大男子主义,S的体质M的心,有本事你答应了就别反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别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在人心目中的形象比我还重要。分手你都不难受,也不理会我的感受。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内疚,只会问我为什么!”
你的愚蠢就表现在剑走偏锋证明自己算无遗策,以作秀的姿态展现你的爱,偏偏我眼里的爱只分为两种:深爱和不够爱。前者我敝帚自珍,后者我弃之如敝屐。时有时无的温柔就是不够爱的征兆,彻底抛弃也不可惜。
她吼得声嘶力竭,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一推真的把他推动了。
她疾步走回包间,猛喝了半瓶红酒,拿了包就说要回家,同学看她脸色不好也没有挽留,就这么放她回去了。
一样的,丁胥彦没有再跟上来。冯星辰冷笑一声,满脸是泪的穿越一道又一道长廊,心如寒冰。
***
冯星辰刚走到租的房子楼栋玻璃门的时候后劲就上来了,她在电梯里定睛看着按键,醉得迷迷糊糊地嘟哝:“这里的十六怎么长的这么像十五啊?”
电梯打开以后她就伸进包里掏钥匙,东倒西歪的费了好大劲才将钥匙对插进锁孔,可是怎么都扭不开,她忙活了半天都没打开,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就嚷嚷着砸门。
拍得门板震天响。
这样持续了五分钟,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第四章
深更半夜徐振深还点着灯忙工作,绘表的时候听见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他走过去看着显示屏,目光逐渐由警惕变为好整以暇,这样盯了半天,掉头欲走背后却突然传来砸门声,他皱了皱眉,朝电脑迈了两步,又被更猛烈的声响吵得顿住脚,最后折返回去开了门。一开门冯星辰就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扶着他的胸膛作势欲呕,他闪身一躲,玄关地板上马上出现了一滩污物。
冯星辰难受地勾着他的脖子又哭又闹地骂丁胥彦混蛋,他提着她,看着她嘀嘀咕咕终于消停,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徐振深茫茫然看着她发酒疯,回过神无奈地捡起地上的钥匙,又在抽屉里拿了家里的钥匙,把软在地上的人打横抱起,用脚推上了门。
按电梯的时候先把她放下,等电梯来了按完楼层数,才把人挪进去,到了上面一层又重新抱起,凭借推理和她之前说过的话准确找到了门牌号。
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按了两下门铃才动用钥匙。
不是看她一个女孩喝醉了睡楼道里容易出事感冒又有那么两面之缘,他也不至于好心到送她回家还给她脱鞋盖被子。
也许是新搬来的缘故,室内打扫的很干净,从摆在面上拖鞋的数量可以看出她一个人独居。徐振深没有在别人家乱碰乱看的习惯,只是不经意扫了眼,看到了摆在客厅桌面上的照片。他仔细端详了一阵,随后就出了门,回到家里那团污物散发的味道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他忍着呕吐的冲动捂着口鼻绕过去开了窗,再拿拖把处理掉。
他做的这些冯星辰全然不知,一大早醒来头痛欲裂,又干又渴胃还难受,迷迷瞪瞪的找水喝。
冯星辰穿着昨天的衣服踩着兔子鞋,捧着杯子喝水的时候脑袋里像“叮”的响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她昨天怎么回来的?
她好像在KTV碰到了丁胥彦。然后。。。。。。丁胥彦?!
她反应过来检查了一下衣服,在身上胡乱摸了两下,手捂着胸口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半天锤着头蹙起眉。竟然一点也不记得。
丁胥彦没有带她见过父母,她也一直瞒着家里偷偷交往,别提身体上的交流。当自己的恋情变成一段地下情,发起者还不是自己,哪怕条件方面来讲是自己更怕见光,心里又该怎么想?
冯星辰从厨房出来在卧室里找了好几遭,又满屋子转了一圈才看到她昨天背出去的长链挎包。
她的包从来都是乱扔到卧室,不知道怎么醉酒之后反而端端正正的摆在客厅桌上了。。。。。。一晚上没关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昨天她回来之后几个朋友给她发短信确认她到家没有,她马上回复过去,说了声谢谢和抱歉。
还有一条短信是丁胥彦的。
他说,冯星辰,我们谈谈。
没人比她更了解丁胥彦。每次事后都会假装认真郑重其事的称呼她的全名,谈谈之后继续装腔作势做他的称职男友。他不爱她,只是十分享受有个名义女友的感觉,会像所有男人一样情人节送花,给她卖蛋糕茶点,然后问她,你想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热衷于倚老卖老装成熟人士,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尊严和权威。她发脾气就是气量小,吃醋就是没有包容心。
她能把自己讨厌的能列出明细,并且说出讨厌的一二三,逼格指数蹭蹭涨,终究将自己也纳入其中。她的暴戾因为她无能,无能得不足被谅解宽恕。她说“对不起”,他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不说他又问“你做错事了为什么不道歉”。她磨磨唧唧道歉了他说“别假惺惺的,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她一生只用努力为她的任性和尽兴埋单,尽量直白,尽量简单,点火爆炸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之前像所有人一样努力克制自己,每当这时候丁胥彦就会未老先衰的站出来讲大道理,说年轻气盛暴躁易怒,要她收敛性格,凡事自己憋着。
整天逼她受教还不如逼她受精。她自认没有那么博大的心性和胸怀,但力求思想独立,出言中肯。她穿西装就不问下面为什么不配牛仔,追求个性就不怕不喜欢。以前是她太肤浅才会向丁胥彦说出“我愿意改”这种话。她扪心自问,问心无愧,他又凭什么拿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要求她?大多数讲道理的人都是拿了别人的鸡汤,到处一锅刷锅水去滋养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就算是一把糟糕透顶的狗尾巴草,不点火还能自燃?
冯星辰想着面沉如水,手指飞快地按下几个键:我们没什么好说的。钱什么时候打我账上?
那边短信来的倒很快,只有一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