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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着固定着火点的危险生物,所有冷静和自制都有着精神以外的约束。他所看到的温柔体贴、小心翼翼都是她在为自己的城池添砖加瓦,分秒钟预示着领土主权不可侵犯。
她骨血里透着高贵冷艳和不可一世的骄矜,没有道别也不必眷恋,对于旁敲侧击打听她消息的行径,她只能冷笑着表示:谁想知道谁来问。
卢伊人看她态度依旧强硬,无奈地挂掉电话。
冯星辰站在原地良久,垂着手紧握手机,指节握得泛白。
☆、第八章
冯星辰窝着一肚子火,吸足了气站在天台上朝底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大喊发泄,不知道哪来的猫沿着栏杆飞快蹿过来,登时让她的喊叫变成了惊呼,手忙脚乱的往后跳了一大步。身后旋即传来一个沉稳镇静的男声,不紧不慢的,像潺潺溪水缓缓流过,轻而低沉地说:“你吓到它了。”
冯星辰循着声音望过去,正看见徐振深不紧不慢的由蹲姿转站姿,心情平复了点,她拍着胸脯吐了口气,自行忽略掉自己的神经病做派,已经能从容地问:“你怎么把猫养在天台上?”
徐振深垂着睫毛惜字如金,伸手把猫召唤回来,俯身猫就跳到了他的手臂上。接着他手不知道揉着哪个位置,猫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冯星辰为这个惊艳到没朋友出场花痴不已,呆住了。
徐振深这样闪亮登场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感,普通又不俗气。精致的轮廓被阳光勾勒得锐化了许多,侧脸的线条看得分明,晃得冯星辰有点失神,不禁多看了两眼。她见过的美男也数不胜数,官家的商家的,还有各类富帅名流,可徐振深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分区格局。
从外表来看,丁胥彦是冷厉的,谢持珏的漠然的,而徐振深给她的感觉是寂静的……恍惚间觉得安定踏实,像星星一样沉默,遥远而明亮,仿佛消失了一样。这种错觉令她迟迟没有开口,以致她突兀地出声反倒被自己的贸然震了一震,“我更喜欢狗。忠诚可靠有安全感。”
她脱口而出,可徐振深没理她,她便为了掩饰窘态,自言自语地寻找下一个找话题,“我平时怎么都看不见你啊?我觉得你挺像电视剧里那种幕后BOSS,名义上是打工仔实则在背后统摄全局,上班生活节奏那么紧凑,你这么悠哉的养宠物哪点像打工仔?”
徐振深平静地看了一眼,不带任何情绪了,然后动了动喉结。
她的四肢百骸像涌过一层热浪,立刻僵住了。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冯星辰收敛了点,没想到徐振深反倒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徐徐说:“那你还敢这么忘形的和老板说话?”
冯星辰愣了一瞬,旋即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逆着风大喊,“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好可爱,我刚才开玩笑呢!你要是老板我把膝盖切给你好吗?”她见他开口说话,卸掉伪装兴致勃勃地跑过去,一副提点人的模样,热情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奇怪的,但你要再不多说点话公司里的人都要以为你患自闭症了好吗?”
徐振深半晌才偏过脸看她,答非所问地叮嘱说:“不要和谢持珏过多接触。”
他看不出表情的淡淡说话,偏偏多出一毫和缓柔和,郑重其事又没有不苟言笑的冷厉,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冯星辰本以为他会很冷淡地说“说那么多有必要吗”一时没料到他会话锋一转提到谢持珏,当即脸涨得通红。
原本她只是对谢持珏有细微的好感,暂时被他的外貌和气质迷住,眼下流言蜚语推波助澜,她心下一痒反倒产生了特殊的情愫,被戳中心思她有几分错愕。
刚想口是心非的辩解他却转身把猫抱回木笼子里锁住,向门口走去。
冯星辰心中不平在徐振深迈出天台前及时拦住了他,挡在他前面,掩饰般的追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她被徐振深难以置信的眼神扫了一眼,却视而不见头头是道地分析,“我们一定在哪里早就见过一面。帮我捡衣服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很高兴吧。。。。。。不然为什么嘴上说不要还是帮了忙。你欲擒故纵可是我没有上钩,可是第二天又在公司遇见我了,你为了在我面前显得靠谱一点,明明找不到位置还说你知道。晚上看我买那么多衣服,以为是男朋友陪我逛街去了,于是你心碎了。现在都听见我和谢持珏的传闻,你终于忍不住了,装作深明大义的提醒我。其实你根本就是喜欢我对吧?”
徐振深有一丝不耐,抬眼淡淡地说:“让开。”
冯星辰不依不饶地追过去,他个头高出她整整一截来,拍肩显得太没有气场。她索性拍着他的臂认真说,“不要逃避,你这绝对是恋爱的表现!”
徐振深盯着她看了一会,气定神闲地缓缓说:“你再不让开,哪天落到我手里,我不介意帮你处理这些多余乱想的时间。”
冯星辰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就和他杠上了,刚想开闸放话谈哲理人生就被徐振深一句话逼回去了。
他说,“你不让开,我会以为是你喜欢我。”
冯星辰为了自己的名声忍气吞声的让开了路,眼睁睁看着淡定从容的背影越走越远。
冯星辰恍惚了一瞬,站在原地默默想: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
***
如果徐振深真的对她没感觉那种态度还真像那么回事。闹了这么一出冯星辰心里过意不去,想弥补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可他一下午人又没在办公室。因为丁胥彦产生的情绪得以抒发,她却因为这一档事再次心事重重。
偏偏祸不单行,下班回家的时候冯星辰的电驴就被一辆别克别了一下,屁股都被撞歪了,好在她眼疾手快跳的一边,尽管还是把脚崴了。
心情阴霾,冯星辰顿时迁怒了,单腿跳到被卡在停车场出车口,冷着脸把车窗敲下来责问:“撞到人你知道吗?!”
司机态度不大好,口不择言地诡辩:“我撞你你不会躲!我车都开过去了,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我哪看的到。我撞到你是不对,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啊,有必要追着不放吗?我看你挺年轻的,又不是老头老太太,计较什么啊?”
冯星辰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撸袖子就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候后面喇叭一响,半天下来个人朝这边走过来。
司机也不耐烦地解开安全带,下车来辩,余光瞥见有人来一心想速战速决,了了算了,“我看你也不严重,上我车吧,你去哪我带你去。你那车多少钱我给你。”
这边徐振深已经走过来,提醒说,“你们有问题请到旁边去解决。”
那辆电瓶车她骑了四年,原本也该退休了。冯星辰也就是见不得别人撞人逃逸给自己讨公道才这么拼的追过来,眼下对方口劲松了她也不生气了,鼻腔里哼了口气然后转而问徐振深,“能让我搭个便车吗?反正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不回家就算了。”
一点没有求人的态度。
冯星辰刚才边跳边跑头发已经有点散了,风一吹显得狼狈又凌乱,刚才崴到脚摔下去膝盖上全是灰。她牛仔裤上挂丝一样的烂痕原本只是刻意弄出来的装饰,这样一看反倒融为一体。
徐振深平静地打量了她一遭,缓缓说:“上车吧。”
冯星辰有了着落才对司机说:“你帮我把车处理掉就行,我也不找你麻烦了。”
司机忍气吞声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怕她突然咬住不放才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眼下一看就知道这俩人认识,更何况见她一小姑娘也不好运走,毕竟是自己的过失也就认了。
冯星辰拍拍身上的灰跟在高大俊朗的男人身后,难为情的保持着距离,这会儿嚣张的气焰又灭了。
徐振深在她拉后车门把手的时候开口了,“你坐前面来。”
冯星辰误会了他的话,一怔,继续不以为意的拉开了后门,自顾自说:“前面是留给你女朋友的。”
然而当她说完看到车里的情况就知道徐振深为什么让她坐前面了。一只俄罗斯蓝猫坐在后座舔着它的毛,正是冯星辰在天台上看到的那只。
她心下一跳,尴尬地关门去开前门,坐进去然后系好安全带,试探着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我不该乱想。”
她话才说一半就被徐振深干脆打断,“它怕生,你别说话。”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人在人车里,不得不低头。冯星辰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憋得难受也什么都不能说,从后视镜里虎视眈眈看着那只前额扁平、下巴有力、耳尖微圆、修长优雅的蓝灰色生物,耷拉下耳朵。
一路上徐振深都沉默着不说话,车厢里却没有低气压,这种氛围就像夜幕降临安静的闭上眼睛、空空如也的佛家大境界。冯星辰把头发披下来重新扎好,然后乖觉的把手搭在包上,做公交一样默默看着前玻璃外的路况。等红绿灯的时候眼巴巴盯着数这个城市每个路口变灯的秒数。堵车的时候目光探进别人的车窗里,观察车主的神情,还有后排的状况。
焦躁无比的她竟然会如此宁静的享受这个世界,只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旁边的人都不会理她。
她希望人知道,希望人不知道,希望人不知道装作知道。如果世上能有一良策,能不憋屈又可以说出来不后悔就好了。
车还在走,她暴虐又无处施展的心慢慢平静,接二连三涌出一种微妙的情绪。
***
下车的时候徐振深很绅士,先下车帮她拉开门,用手护着她下车。冯星辰趁他下车的空档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先迈出一只脚,然后抬头看他。因为他手挡在那儿有点碍眼,身子压低了好大一截钻出来。
外面的风有点冷,她出来时候缩了缩脖子,把衣服紧了紧,忽的想起来要说谢谢,顺便瓮着鼻子说,“今天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人。”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解释。不光在喜欢的人面前,在陌生人面前她也奢侈的希望被认可,同样没有原因。
风里的狼狈至极的姑娘鼻头被冻得粉嫩圆润,说话带了点鼻音。徐振深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绕回车的另一头,背对着她冷淡地说:“这和我没有关系。”
冯星辰愣神的时候他已经开着车往车库里走了。
说实话她有点失落,又不知道究竟在失落什么。
是啊,她又不是他家养的猫,喜好习惯都要一清二楚。
将视线收回来,她才转身上楼,一回头就看见楼道口拄着拐下面绑着石膏的人,不知道以什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一小时前她还生机勃勃,一副吵架的架势,现在一转眼,只觉得累。莫名想哭。
☆、第九章
冯星辰站在原地迟疑片刻还是昂起头走过去,迎着他的目光沿途将眼里逼回去,生怕露出丝毫难过胆怯。
丁胥彦不知道这样等了她多久,两只合在一起放在一侧,单腿承着整个身体,穿着难得不正式的套头衫,在北风中孤傲地立着,半点不像病号。
冯星辰走近了蹙着眉低头问他:“你这怎么回事?”
这番关心让丁胥彦沉浸在受宠若惊中,虽然绷着脸,脸色却没有刚才看见她被男同志送回来的时候那么阴郁了,故作淡然地说:“砸到脚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不经意说出的话都仿佛带着讽刺。
看他裹着纱布冯星辰胸口还是闷的慌,垂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先扶你进去吧。”
丁胥彦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她去搀。
电梯里冯星辰还环着他的手,丝毫没松却仿佛隔得很远。因为冯星辰的聒噪和无话不谈才将他从那个寂寞冷清的世界拉出来,可是他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用冷□□她,到今天无话可说,皆因罪有应得。
就几天不见,他们已经变得这么冷淡客气了,真可惜。
可惜她五年的光阴和感情。
为什么总是邪恶女配惹人爱,明明她这种小白才是女主。在喜欢的人眼中迷糊是可爱,在不喜欢人的眼里就是二。
她对他好,而他对别人好,这就是原因。
进门之后冯星辰将他安置到沙发上,水也不肯给他倒,就在侧面另一条沙发上坐下,也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说:“你说要谈就这么谈吧。我的门只让你进这一次。这是我租的房子,你要再找过来,我大可以换地方。这次卢伊人是知道,但下次我连她都不一定告诉。”
她本来还想声明自己不是因为移情别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