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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明亮的红,映入温亦凡眼底,像血,汩汩流溢……
他的眼睛很痛,心更痛。
“没错,就是她了。”冷冽的嗓音低扬,旋起阴恻恻的流,“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维纳斯之心’肯定在她身上。”
女人不语。
男子挑了挑眉,讥诮地说:“看到方才那一幕你还不肯相信吗?谭梨,除了拥有‘维纳斯之心’的女人,谁有能耐像她这样挑动每一个男人?就连我,在看着她跳舞时,都忍不住有些反应。”
“不,我只是在想,究竟她为什么要来这里跳舞?”墨幽的瞳满蕴深思,“今晚的她跟我们以前看到的大不相同,是‘维纳斯之心’影响了她吗?”
“不论她是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那不**们的事。”石修一冷漠地道,“我们的任务是拿到‘维纳斯之心’,仅此而已。”除了圆满达成任务,他从不关心任何人事物。
“……我们该怎么做?”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必须从她身上得到‘维纳斯之心’。”
“问题是,我们根本不晓得那是什么。也许是项炼,也许是她戴在手上那些手环,甚至可能是她身上某块胎记。”
“很简单。”俊美的容颜闪过满不在乎,“那就把她整个人夺过来。”
“你找我来就是让我看这个?”
吧□一角,梁风铃瞪着方才在舞池中表现精采的未婚夫,语气森冷。
“不,风铃,你别误会。”秦非急急解释。该死,这下他可是枉做小人了。“这是意外,那个女人是突然出现的。”
“是吗?”梁风铃坐下,示意酒保给她一杯马丁尼,“看样子,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了,连亦凡也不例外。”
“亦凡对你是真心的,他只是一时被那个女人迷惑了。”
“迷惑?”梁风铃没说什么,低头啜饮一口酒,玫瑰色的唇角仿佛微微牵动,“秦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女人这么吸引人?她长得也不特别漂亮,不是吗?”
“这个嘛……”秦非愣然,坦白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他口口声声要自己的好朋友别上当,可当他看着程天蓝跳舞之际,不可讳言,一颗心仍是不禁悸动。
为什么?那女人竟有如许魔力?
正沉思着,方才闹出一场好戏的男主角回来了,在发现原先的座位已被未婚妻占据时,微微一愣。
“风铃,你来了。”
“你早知我会来吧?”梁风铃挑衅地直视他,“明明知道却还当着我的面吻另一个女人,你眼底还有我的存在吗?”
“对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倒是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爱我。”
“……”
她凝望他,许久,凌锐的眸光敛去,嗓音亦转为温和,“也许你并不如自己想像的爱我,亦凡。”
他不语,同样静静望着她,深邃的眸子褪去了朦胧醉意,忽然清澄,“这是你的希望吧。”
“嗄?”
“其实你希望我回答自己不爱你了,对吧?”
她一窒,轻轻咬着下唇。
“放心吧,风铃,我之前就说过一切由你决定,如果你要取消婚约,我绝无异议。”
“我……”她偏头,不敢看他。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如此温柔?他明明知道她在利用他啊。
“我先走了。”抵抗不住胸口满溢的懊悔,她匆忙起身,“你照顾他吧,秦非。”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秦非眉头一紧,“亦凡,你跟风铃究竟怎么回事?”
“你别管。”温亦凡坐下,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一仰而尽。
“好了,你也别喝了,你今天喝得够多了。”
“你让我喝!”温亦凡闷闷瞪着空酒杯,不知哪一个比较令他生气?
是总对他无情的梁风铃,还是为了一颗宝石不惜将自己卖给一个老头的程天蓝?
“再给我一杯!”他负气地说。
“你喝够了没?”
“当然不够。”再度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后,温亦凡拿衣袖覆住眼,“为了一颗钻石,她竟然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半朦胧的呓语逸出,“那颗钻石究竟是什么?有这么价值连城吗?”
秦非一翻白眼,“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买给她吗?”
冰冷的语气震动了温亦凡,他睁开迷濛的眼。
“你疯了吗?亦凡,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不清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秦非实在忍不住气,“她是蛇蝎,是魔女!”
温亦凡蹙眉,“别这么说她。”
“亦凡!”
“别这么说她。”他涩涩地说,“也许她真的很贪慕虚荣,但请你不要这么说她。”
“温亦凡!”秦非真的没办法了,这家伙简直执迷不悟,就算那女人今晚表现得像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他仍然一心维护她。“亦凡,你别傻了,难道你真要为了她闹到跟风铃分手?”
“风铃要跟我分手,也不会是因为她。”
“喂,你……”
“我知道,我会克制自己的。”明白学长要教训什么,温亦凡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抢婚之类的事情来的。”
抢婚?
关键的字眼蓦地提醒了秦非,他身子一僵,愣愣地注视颓然买醉的好友。
他现在说不会,可明早醒来,一时冲动之下说不定真会做出这等胡涂事来。
不行,他必须想个方法阻止他。
正文 第六章
她要结婚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绝不可能爱上的男人。
隔着轻纱,程天蓝默默凝望着眼前高兴得唇颤手抖的男人。他发际苍苍,一张松弛的脸镂刻着岁月的痕迹。
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为了爱嫁给他的吧?谁都会猜想,她要的,只是他拥有的财富。
是的,她要的的确是他的财富,正确地说,她要那颗独一无二的蓝钻。
晶莹剔透的蓝钻,嵌在精巧的白金链坠上,串成一条项炼,一条璀璨美丽的项炼。
项炼被当成信物,珍而重之地挂上她修长的颈项。
就是这颗宝石吗?
她捧起硕大的钻石,看着它在灯光折射下绽耀着的炫目辉芒,每一个切割面,每一个角度,看来都是那么完美纯净。
纯澄无瑕的水蓝钻石,是否就是母亲追寻了一生的宝物?
“……程天蓝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魏俊豪先生为妻,一生不离不弃吗?”法院的公证官沉静的嗓音拉回她迷濛的心神。
她一震,颤颤扬起眼睫。
映入眼瞳的,是一个满脸勾勒着讨好笑意的男人,像条哈巴狗祈求她垂怜的男人。
她木然凝立原地。
“程天蓝小姐?”
“我……”
说愿意,说愿意啊!她在心中命令自己。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等他来阻止你吗?
心海掀起惊涛骇浪,掩在面纱后的眸却不禁流转,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与期盼。
她究竟在等什么?
“嫁给我,天蓝。”认出她的犹豫,魏俊豪难掩心惊,急急握住她的手,“求求你。”
她只是木然,任他汗湿的体热沁入她掌心。
眼前,漫漫悠悠显现一幕情景──霞光凄迷的黄昏,她在落地窗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戴上戒指。
剧烈的疼痛撕扯她的胸口。
熟悉的、撕裂的疼痛,就像那个黄昏,她在窗外看着他订婚时忽然感受到的疼痛。
她看着他将戒指戴上另一个女人的手,而自己也将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婚戒……
“程天蓝小姐,你愿意嫁给魏俊豪先生为妻吗?”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没有了──
“我……愿意。”
随着低哑苦涩的誓言落下,她紧绷的身躯亦跟着颓然软倒,意识一沉,坠入遥远的世界。
遥远的、年少的、她早已告别的世界。
那时候的她,笑得多开心啊。
阳光明媚。
天蓝得一丝云影也无,宛如她的芳名。
今天,是她十七岁生日。
十七岁的灿烂芳华,十七岁的青春年少,她的人生正要开始。她笑得开心,穿上母亲送给她的白纱洋装,站在照相机前,端丽得像个公主,却又俏皮得像邻家女孩。
“要照啰。”摄影师在母亲示意之下,为她拍下一张又一张纪念写真。
“怎么会想到带我来拍照呢?”照完相后,她挽着母亲的手,漫步于缤纷秀丽的樱花道。
一阵柔煦春风吹来,撩起她鬓边发丝,也摇落漫天樱花雨。
望着粉白粉红的樱**悠悠坠落一地,母亲似乎有些怔然,神情一时迷惘。
“怎么了?妈,干嘛不说话?”她娇娇地仰头。
母亲不说话,只是抬起头,凝望一树桦樱,“再怎么美,也只能美上两个礼拜,很快就要谢了……”
“你是说樱花吗?”她轻轻地笑了,正值青春年少的她是不太能理解母亲的伤春悲秋的。“别觉得可惜,妈,春去春又来,樱花今年谢了,明年不又开了吗?”
“明年?我还能有几个明年呢?”
“妈,”不高兴听这些了。她微微嘟起嘴,“我知道你心脏不好,可医生也说了,只要你按时乖乖吃药,还能活好久好久呢,你别老说这些丧气话。”
“你不懂的,天蓝。”母亲终于收回迷濛的眸光,白玉般的手轻触她同样白皙的秀容,“瞧你,脸白成这样,一点血色也没。”
“遗传嘛。妈还不是全身上下白得像雪一般?”丁香舌轻吐,“照我说,我们母女俩可以去演白雪公主了。”
“你是白雪公主,那我是谁?那个坏心继母皇后?”母亲白她一眼。
“才不是,我是白雪公主,你是白雪皇后。”嫣然一笑后,她放开母亲,以一种在舞台上表演的夸张姿势表演,“魔镜啊魔镜,告诉我世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是白雪皇后啊,公主。”
“啊,是我妈妈,那我呢?”
“你顶多排第二,公主。”
“什么?瞧我砸了你这面破镜子,竟敢如此刺伤我的自尊!”说着,她做了个砸镜的动作,还拿一双小脚用力往地上踩。
母亲看了,忍不住也被她逗趣的表演逗笑了。
“终于笑了。”她松了一口气,更加喜气洋洋地搀住母亲的臂膀,“这样多好。妈,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动人,怪不得继父那么疼你,那些叔叔伯伯也总是追着你不放。”
谈起身边永远少不了的追求者,母亲的脸色再次黯淡了,“天蓝,你觉得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当然是得到幸福啰。”
“怎样才能得到?”
“只要有爱吧。爱人,也被爱。”
“如果爱太多了呢?”
“爱太多?”她一愣。
“这世上的女人总是想要美貌,想要能吸引众人的艳丽,想要所有男人的爱慕。可爱与美……”母亲的嗓音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惆怅,“并不一定能为女人带来幸福的。”
“妈──”
“我爱你爸,你爸也爱我,可是我们却不能相守……”
“为什么?”
“因为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都会死。”
“什么?”她震惊地望向母亲一本正经的神情,不敢置信,“妈,你在胡说什么?”
“是真的,天蓝,你也是一样的。”母亲凄楚地摇头,凄楚地道出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她看着她最钟爱的女儿,眼神满是怜惜,最痛楚的怜惜。“千万不能爱上任何男人,天蓝,更不能让任何男人爱你,因为你爱的人与爱你的人,都会死。”
“为……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命运。你的爸爸,也是因为我而死去的。”
“可为什么……不让我们爱?”
“因为上天太过眷顾我们了,因为上天给了我们太多的爱,反而让我们得不到真爱。”
“那是什么意思?妈妈,什么意思?”她不懂,真的不明白,而在看着母亲愈来愈绝望的神情,她忽然感觉一颗年少飞扬的心也逐渐沉落最黑暗的深渊。
“因为我们有‘维纳斯之心’。”
“那是什么?”
“受了诅咒的东西。”母亲哑声道,忽地紧紧拽住她的手,“天蓝,你必须想办法找到一条蓝钻项炼,一颗叫做‘公主的愿望’的蓝钻,只有它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