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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诅咒的东西。”母亲哑声道,忽地紧紧拽住她的手,“天蓝,你必须想办法找到一条蓝钻项炼,一颗叫做‘公主的愿望’的蓝钻,只有它才能救你。”
“……我不懂。”
“只有它,才能让你躲开爱与死。”
“妈妈?”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它,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找不到它,找不到那颗宝石。”母亲瞳眸发红,情绪也逐渐狂乱起来,她紧紧抓住她,十指锐利地戳刺她柔嫩的掌心。她很疼,却一声也不敢叫喊,只傻傻望着母亲濒临歇斯底里的模样。
“妈妈,你究竟怎么了?妈妈?”
“天蓝,交给你了,愿上天保佑你,让我们脱离这永世的诅咒。”
“妈……”
“天蓝,找到它,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它!”
找到它,找到它,只有得到它,你才能解开命运的锁炼。
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它,无论施展什么手段!
无论如何──
“我得到它了,妈妈,我拿到了。”迷濛的**自程天蓝苍白的**吐逸,即便处于半昏迷状态,她的手依然紧紧抓着躺在胸前的宝石。
这是“公主的愿望”,能让她逃开爱与死,能令她从这永世的诅咒中得到解放的宝贝。
她必须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它……
“天蓝,天蓝,你还好吗?”沙哑急切的嗓音忽远忽近,在她浑浑噩噩的意识中来回穿梭,“你撑着点,我们现在马上赶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是谁?是谁在呼唤着她?
“撑着点,天蓝,就快到了。”
是亦凡吗?
“亦……凡──”她挣扎着呢喃。
“什么?天蓝,你说什么?”对方听不出,整个人趴向她,“我是俊豪,你听得见吗?听到我说话吗?”
是魏俊豪,不是他,不是他──
极度的疲倦整个攫住了她,她累极了,全身瘫软,脑子也无法转动。
好累,她想睡。
也许让她永远睡了也好,也许让她死了更好。
亦凡。
她喃喃在心底唤着,右手紧紧抓着炼坠。原本一直静静贴在她胸膛的蓝钻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温热,忽地光芒一吐──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开车开成这样?你今天第一次开车吗?”男人咆哮的嗓音在意识的边缘游荡。
“我不是故意的,先生,煞车……煞车好像有问题。”
“什么?”
“我们……我们要撞上了!”
“啊──”
跟着,是一阵直击人心的尖锐碰撞声,以及几声凄厉呼号。
可早已睡去的她,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喂,怎么回事?”望着在眼前横冲直撞的加长型豪华轿车,谭梨秀眉一紧,跟着两束凌锐眸光射向身旁的男人,“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石修一咬牙,语气一贯的冷然,前额却迸出点点汗珠,“车子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对抗我。”
“什么意思?”
“看见那道蓝光了吗?”石修一以眼神示意,下颔紧绷,“我怀疑就是那老头刚刚公证时特地交给她的项炼。”
“那条蓝钻项炼?”
“那钻石肯定有问题。我从一见到它,就感觉它隐隐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管那钻石究竟是什么,现在救人要紧。”谭梨急促地说,“那辆车快翻了,你有办法阻止吗?”
“我……”豆大的汗珠沿着浓密的眉际滚落,“当然有。”
“怎么做?”
“让它……撞安全岛。”
“病人因为车祸导致突发性的心脏衰竭,情况很危险。”俐落诊断后,梁风铃立刻对身旁的护士下令,“马上准备开刀房。”
“是。”两名护士急急推着全身染血的新娘离去。
她转向一旁的住院医生,“跟她一起被送来的两个男人情况怎样?”
“司机只是轻伤,那老人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周医生正为他急救。”
“这么说,他没办法签手术同意书了。”梁风铃喃喃,忽地秀发一甩,“紧急情况,顾不了这么多了。让护士替你刷手,跟我的刀。还有,请吴医生也过来,我需要他帮忙。”
“是。”
“等等!”
“还有什么事?梁医生。”
“CALL精神科的温医生,告诉他程天蓝出车祸,情况紧急。”
“是……温亦凡医生吗?”住院医生小心翼翼地问。这阵子医院谣言满天飞,都说梁医生跟温医生情海生波,而祸首据说就是这位程天蓝小姐。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出了车祸,梁医生还特地要通知温医生?
做人情敌,也这么大方吗?
“没错。”仿佛看透他在想什么,梁风铃冷冷瞪他一眼,“要他尽快赶来医院。”
“是。”他不敢再犹豫,立刻转身。
待他的背影淡去,梁风铃忽地用力深呼吸,跟着一甩头,下定决心似地执起壁上话筒,按下几个键。
“是我。”她对通话对方说道,“东西准备好了吗?我现在马上要用。”
当温亦凡捧着疼痛的脑袋旋风似地赶到医院时,程天蓝已被推进手术室,墙上的红色警示灯亮起,显示正在开刀中,闲人匆扰。
他心焦如焚,却丝毫无法,只能在门外不停踱着方步。
终于,一个护士匆匆推门而出,捧着一个透明玻璃瓶,瓶内一颗血红的心脏缓缓律动。
他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程天蓝严重心脏衰竭。”护士解释,“梁医生跟吴医生他们正在进行移植手术。”
“那这颗心……”
“是程天蓝的。梁医生要我处理掉。”
处理?丢掉吗?
温亦凡还想追问,护士却已匆匆离去,他只能无奈站在原地,继续抓头扯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墙面时钟指示已经过了一小时,手术室内忽地一阵骚动。
跟着,门扉再度开启,两名护士扶着面容苍白的梁风铃出来。
他急忙迎上去,“风铃,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头,“只是头有点晕,没法拿手术刀。”
“头晕?”
“嗯。昨天临时加开一台手术,精神一时还没恢复。”
“辛苦你了。”随口向她道谢后,他便急着探问,“天蓝情况怎样?她的心脏衰竭真的那么严重吗?要到换心的程度?移植的心脏从哪来的?”
“其实从她入院不久,我就已经将她排入等待心脏移植的名单了。”梁风铃低声解释,“她的情况很严重,随时有爆发的危机,要不是她本人意愿不高,早就该申请心脏移植了。”
“这么严重?”
“也算她运气好,正好有个愿意捐出心脏的病人去世,要是我们再晚一点就抢不到了。”
“那颗心……适合她吗?”温亦凡忍不住担忧。器官移植最怕的是相容性的问题,要是与被移植的人体有什么相冲的地方,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吧,应该没问题。”
“那她现在情况怎样?还好吗?”
“手术很顺利。”认出他的惶然,她唇角不觉扬起讽刺的弧度,“剩下的部分吴医生跟林医生他们能处理的。”
对未婚妻的讥讽温亦凡只能涩涩苦笑,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辛苦你了,风铃,你好好休息吧。”
她点点头,长长深深地望他一眼后,飘然离去。
他默然目送她的背影。
单调的时针继续转动,滴答、滴答,一秒一秒,扯动他的神经。他揉了揉太阳穴,宿醉让他的头痛得像有人拿铁锹重击,而且全身上下还有一种软绵绵的钝感。
就好像有人让他服了安眠药一样。
一念及此,他蓦地神智一醒。
是啊,也许真有人让他服了安眠药,否则他怎会一觉睡到下午,还亏医院的人不停传呼他才把他吵醒?
是秦非吧,因为他不想他傻到真做出抢婚的胡涂事来。
抢婚──
眸光更加黯沉,直直瞪着白色墙面。
这么说,她应该已经跟魏俊豪完婚了,现在躺在开刀房里的,已经不是程小姐,而是魏夫人。
魏夫人──
右拳忽地握紧,狠狠捶落墙面。
“该死的温亦凡,你在想什么?她心脏衰竭生命垂危,而你还斤斤计较她嫁给另一个男人?”
多可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郁郁地想,修长的身躯沿着墙面颓然坐倒。
“妈妈?妈妈,我找到了,找到了──”
朦胧的呓语在苍白的**一开一合间幽幽响起,跟着两扇掩覆着浓浓疲惫的眼睫缓缓扬起。
她在哪儿?
愣愣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程天蓝有半晌脑海一片空白。然后,周遭惨澹的白终于映入了她的眼瞳,像颗石子在脑海里激起浅浅涟漪。
她在医院里。
领悟这一点后,因缺水而皱缩的唇淡淡牵开一个不像笑的笑。
又发病了吗?她眨眨眼,试着想挪动身子,却发现右手被某个温暖的掌心紧紧包覆。她凝眉,调转视线,一个墨黑的头颅趴在她身侧,静静吐逸着鼻息的侧面是一张好看得几乎夺去她呼吸的脸。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心韵微微失了速。她瞪着他,瞪着一个她原先以为永远再见不到的男人。
细瘦的指尖忽地不由自主地颤动,她咬紧牙,抵抗那漫天盖地袭向她的狂野情潮。
“嗯?”他低吟一声,终于感觉到她的异样,扬起眼睫。
星瞳瞬间闪耀,逼得她无法直视。
“你醒了?”拂过耳畔的嗓音温柔得令她心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我……没事。”梗着发干的喉咙,她勉强应道。
“喝杯水吧。”他连忙起身为她张罗温开水,接着揽起她后背,“来,喝一点。”
她应该拒绝。
明晰的念头窜过脑海,可虚软的身与心却由不得她,在一室幽暗中,她放纵自己承受他的温柔与体贴。
饮完半杯水后,他才暂且搁下玻璃杯,将她重新安置回柔软的床上,然后静静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我?”她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被那样意味深长的眼神,那样沉静温柔的表情看得不知所措,雪颊淡淡发热,“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立刻回答,先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才轻声说道:“你出车祸了,因此引发心脏衰竭,风铃替你动了换心手术。”
“换心?”她愕然,“你是说我移植了别人的心脏?”
“嗯。”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是谁的心脏?”
“是一个因为骨癌去世的女病人。”
“可是……”
“是风铃将你排入了等待移植的名单。”他解释,“在你情况危急的时候刚好她也病发去世,她的心脏相当适合你,术后发生排斥的机率很低,所以风铃才自作主张替你动了换心手术。”
“这么……巧?”
“所以,这次你只要乖乖养好身体,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心脏病发了。”
她的心脏……安全了?以后不会像这样一次次发作,直到极度的痛楚将她推向死亡的地狱?她真的……摆脱死亡的阴影了?
“怎么可能?”
“是真的。”看出她的不敢置信,他微微地笑了,伸手替她收拢鬓边乱发,“放心吧,天蓝,以后你不会再那么痛苦了。”
只要有了那颗蓝钻,你就能摆脱爱与死。
那么,是真的了?因为她得到了那颗“公主的愿望”,所以死亡的阴影也远离她了?
一念及此,她不觉伸手抚向胸前,可一片空荡的触感令她大吃一惊。
“我的项炼呢?”她惊叫,一面挣扎着要起身,“怎么不见了?”
“别乱动,天蓝,你还很虚弱……”
“我的项炼呢?那颗蓝钻呢?怎么不见了?究竟哪里去了?”
“天蓝!”他低喝一声,眉头攒紧。瞪着她因为一颗宝石心神仓皇的模样,他有些不解,更难抑愤怒,“你冷静一点。”
“不!你告诉我它上哪儿去了?”她激动地摇晃着他,“是不是你们拿走它了?你们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它很好。”他咬着牙,“因为帮你动手术的关系,医院暂时把它摘下来了,就放在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