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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字?”
“……I、C、S、R。”
ICSR?国际超能研究中心?
莫非石修一说的是真的?这世上……真有超能力存在?
一念及此,两人同时一震,只这么一犹豫,石修一便追上了,瞧见位于铁梯顶的程天蓝,他邪邪一笑,随手一指。
铁梯立即摇晃起来。
“啊──”程天蓝尖叫一声,差点随着铁梯坠落在地,幸而温亦凡及时伸手拉住她。
“别怕,天蓝,快上来。”
“放开我,亦凡,我会把你也拖下来的。”
“不,我不放,快上来。”
她咬牙,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在他坚决的拉持下,一点一点往上,终于能攀上窗缘。
“啧啧,满感人的嘛。”石修一在下头感叹,炯亮的眸在确定程天蓝成功攀过洞口后,随手一扬将铁梯放回原位,然后自己也跟着爬上。
俐落地挤过窗口,他跟着来到医院另一栋大楼的屋顶。然后,他以念力收起铁梯,掷向前方匆忙奔逃的两人。
匡啷巨响,两人的去路已被堵住,只得回身,戒备地瞪着步步朝他们进逼的石修一。
“温亦凡,要不是为了追你,我也不会发现圣天使医院居然还有这么多秘密。”
这里以前居然是ICSR在台湾的分部。
这个发现不仅让程天蓝与温亦凡吃惊,石修一也同样愕然,在脑海迅速玩味过这发现的意义后,他脸色忽地阴沉。
“石修一,我们不会把蓝钻交给你的。”
“哈。”温亦凡不知好歹的宣称让他更加心情不爽,“你们以为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看来,不认真给他们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阴狠的念头才刚闪过脑海,石修一立刻用力深呼吸一口,将全身力量贯注于指尖,然后凌厉地指向温亦凡。
他被抬起了!
程天蓝捂着唇,惊恐地瞪着那个正飘浮在空中的身影。
“亦凡,亦凡!”她惊喊,“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放他下来!”她忿忿转向石修一,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憎恨。
“要我放他下来?可以,把‘公主的愿望’交出来。”
“好,我给……”
“不,天蓝,别给他!”温亦凡锐声阻止她。
“到现在你还不知死活?”石修一怒而挑眉,手臂一挥,将温亦凡整个人带过空中,定在屋顶围栏外。
程天蓝倒抽一口气,立刻奔向围栏,拚命伸手想勾着温亦凡,“亦凡,亦凡!”
“怎样?小姐,你到底决定怎样?要知道我现在一松手,你最爱的人可会粉身碎骨。”
“你……放开他,我给你,你……你要什么我都……都给──”她颤着嗓音,极度的惊慌让她连说话也不清楚了。
“给我‘公主的愿望’。”
她瞥了一眼在空中摇摇欲坠的温亦凡,一咬牙,伸手解下项炼。
“拿去。”蓝钻静静躺在她掌心,缓缓递向石修一。
他得意地微笑,伸手想接过,一束蓝光忽地激绽,凌厉地刺向他的眼。
他身子一晃,全身凝聚的力量忽地一散,遭他高高举在空中的温亦凡随之一阵激烈摇晃。
“不──”绝望的尖叫瞬间划破黑夜。
“该死!”石修一诅咒一声,神智一凛,试图重新凝聚力量。
可他愈想召回力量,蓝钻袭向他的力量便愈惊人,它似乎具有某种本能,本能地会去对抗能够威胁它的力量。
在两股力量争持不下间,石修一的前额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逐渐被吸收。
他快托不住温亦凡了……
懊恼的念头刚刚窜过脑海,他便感觉到原先充斥体内的气流迅速奔泄,温亦凡也随之往下坠落。
“不──”透过迷濛的蓝光望见这一幕,程天蓝只觉自己整颗心仿佛被撕裂了。
亦凡他……掉下去了,这一落,肯定粉身碎骨。
天啊,天啊!上天怎能如此残忍?怎能如此无情地夺走一个无辜的生命?夺走她最爱的人的生命?
她知道,如果他死了,她也肯定活不了。
“不要!”她嘶吼着,像头被陷阱困住的猛兽急促地抓着围栏,张着红肿的眼,绝望地看着他在黑夜中静静坠落。
他温柔的眸,调皮的笑,迷人的嗓音,难道从此后便要在她面前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
如果他走了,是不是代表明日的太阳也不会升起,她从此失去了温暖的阳光,温暖的怀抱?
他是个那么好、那么温柔的男人啊!为什么上天竟待他狠心若此?
她就知道,这样的幸福来得太轻易了,她一定抓不住。她就知道,上天对她不会如此仁慈,祂肯定还要继续捉弄她。
亦凡爱她,可她害死了他。
她又害死一个男人,又害死一个……
“不要,亦凡,我不要你死!”他死了,她也不独活,他若离开这世界,她也相随。
“我爱你!我爱你──”
心碎的呐喊震动了黑夜,震动了这个世界。
那是一个女人的绝望,一个女人的伤痛,一个女人最深、最沉的爱情。
她喊着,睁着泪眼,心碎却也勇敢地看着她最爱的人往下直坠。她知道,当他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也会跟着崩毁。
可她还是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因为那是她的至爱,就算死,也要看他最后一眼。
然后,奇迹出现了,她看见一圈朦胧的蓝光温柔地托住了他的身躯,将他缓缓送落地面。
一落地,他便站起身,朝她挥动双手。
他没死,他没死……
突然的松弛让她双腿蓦地一软,跪倒在地,跟着蒙住脸,低低哭泣。
“你这家伙,差点害死一条人命!”
寂静的屋顶,忽地窜上另一条人影──是谭梨,她瞪着石修一,眼神尽是责备。
“你看见了吗?谭梨,那颗蓝钻的力量……”
“修一,你冷静点。上头给我们的命令是追缉‘维纳斯之心’,不是这颗宝石。”
“不,它的力量如此强大,我说什么也要得到它!”
“你!”谭梨拧眉,瞪着依然执迷的伙伴,她忽地咬牙,双臂迅捷往前一伸,抓住他两肩,右腿跟着朝他一绊,使出一记漂亮的过肩摔。
“哦!”遭她毫不客气的袭击,石修一的鼻尖狠狠亲吻地面,他一面揉着鼻子,一面愤然瞪视谭梨。“你竟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需要清醒一下。”对他的威胁,谭梨只是冷静微笑,“而且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对我这么做。”
“呿!”石修一狠啐一口,既无法对同伴反击,只能认栽。
谭梨微笑更深,迳自转身,走向心神仍然处于恍惚状态的程天蓝。
“程小姐?程小姐?”她伸手轻轻碰触她的肩。
程天蓝扬起迷濛的眼,“是你?”
“我特地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维纳斯之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所以即使没有‘公主的愿望’,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什么意思?”
“你已经自由了。”
她真正自由了。
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经过谭梨一番解释后,她才恍然明白原来“维纳斯之心”早
已不在她身上,所以她再也不需要“公主的愿望”了。
她将蓝钻交给谭梨,然后与温亦凡手握着手,一起坐在加护病房外等梁风铃醒来。
从头到尾,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他爱她。不为任何原因,只因为她是她。
想着,程天蓝嘴角不觉勾勒浅浅笑痕──
“天蓝,你在发呆吗?刚刚说的你听见没?”
“嗄?”她连忙收束心神,迎向正瞪着她的编辑。
“我说,这几个封面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哦,我看看。”她接过图样,每一张都画着一方棱面水晶,阳光透过水晶,折射出炫丽也温暖的彩虹。“我觉得看起来都不错……”
结束与出版社工作人员的企画会议后,程天蓝踏着悠然的步履,在南京东路站坐上了木栅线捷运。
然后,在忠孝复兴站下车,随着人潮钻入地下,等待通往台北车站的蓝色列车。
忠孝新生站、善导寺站、台北车站──
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地下铁,她蓦地有些恍惚。
这里每一个人都离她很近很近,近得不是擦着她的肩,便是碰了她的手。可她竟没有一丝厌恶的感觉,也不觉得害怕。
有时候,她甚至会对一个牵着孩子的孕妇妈妈微笑,或者主动上前扶持一个行走困难的老先生。
她发现自己喜欢孕妇妈妈回她一个微笑,也喜欢听老先生连声道谢。
在拥挤的车厢里,她喜欢站在角落,静静看着周遭每一个人。
那个戴着耳机、正随着音乐微微摆动身子的青少年,那个坐在爸爸腿上、低低撒娇的小女孩,还有那个紧紧盯着商业周刊的上班族。
她会看着他们,一面在脑海里朦朦胧胧构思着一幅图画。
这幅图会是彩色的,像彩虹一般梦幻浪漫的颜色,或者像阳光一样温暖璀璨的颜色……
“啊,对不起。”随着列车靠站,一个男人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连忙道歉。
“没关系。”她柔声应道,柔柔微笑。
男人讶异地挑眉,细细瞥她一眼,眸底亮起某种欣赏的光芒。
他欣赏她,因为她虽然不美,气质却出尘,在疲惫的工作后,能看见这样的女人宛如喝了一盅心灵鸡汤。
列车重新启动了,男人收回目光继续闭眸养神,而她依然沉醉于脑中的彩图。
然后,清亮的女声以四种语言进行广播──
景美站到了。
拉了拉单肩背包,她跟在那对父女后头下车,搭乘手扶梯,缓缓步出捷运站。
迎向她的,是一片烟雨濛濛。
下雨了?
她愣然眨眨眼,抬首凝望灰暗的天色,不觉有些懊恼。
气象预报可没说今天会下雨啊,她没带伞怎么办?
叹了口气,下颔颓然一落,跟着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托住。
“干嘛哀声叹气的?”一双带着笑意的眸低低迎视她。
是温亦凡。他站在她面前,撑着一把蓝色大伞,伸手将她拉入伞下。
她胸膛一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猜到你没带伞,所以来接你。”
“你真是的,干嘛不先打我的手机呢?”她娇嗔地睨他,“万一我决定跟编辑一起吃晚饭怎么办?你岂不是接不到人?”
“那我就一直等,总会等到的。”他拥住她的肩,“反正我今晚没事,有的是时间。”
“真傻。”
“你骂我傻?真伤我的心!我可是好心来接你耶。”
“傻瓜。”
“嘿,小姐,你很过分哦……对了,你答应帮我上色的图,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
“到底什么时候能画好?你该不会想食言而肥吧?”
“你不是老说我太瘦?胖点很好啊。”
“程天蓝!”
“呵呵……”
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为你撑伞,紧握着你的手,告诉你星星的方向──
──几米
另一个开始
宁谧的厅内,一股淡淡的清香缭绕,香味来自桌上一盏融融点着的薰衣草香精灯,也来自静静凝望着火焰的女子。
“叶小姐,听说‘公主的愿望’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
“是的。”
“你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叶盼晴抬眸,迎向眼前有着一头狂野红发的美人,“好像是她年轻时,一个朋友送她的礼物吧。”她轻声回道,微微犹豫。
“是哪个朋友?”
“这我就不清楚了。”
“它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你知道吗?”
“力量?”叶盼晴一怔,半晌,才轻轻颔首,“嗯,我母亲告诉过我,它能实现我的愿望。”
“实现愿望?”
“我想,大概只是个美丽的传说吧。”
真只是传说吗?谭梨眨眨眼,望着神情迷惘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大概问不出什么了。
“那……好吧,既然已经物归原主,我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