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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女人1·黑寡妇的诱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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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急追上,“你真决定出院了吗?你的身体感觉好多了吗?”   
    “我好不好不用你管。”她没回头,更没停下步伐。   
    “天蓝!”他终于追上她了,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他,“为什么突然急着出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语,冷冷撇过头。   
    “告诉我。”他柔声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温医生对每个病人都那么亲切吗?”她有意讥刺,“可惜我承受不起。”   
    “我说过,从没当你是病人。”凝望她的眸光更加温柔,“我当你是朋友。”   
    “这我更担当不起了。”   
    “天蓝。”他无奈地说。   
    “我要走了。”   
    “等一等。”他拉住她,掏出一直搋在怀里的书,“这个送你。”   
    “这是……”明眸溜了一眼精美的书皮,“几米的绘本?”   
    “‘地下铁’。”他解释,“里面的小女孩让我想起你。”   
    为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仿佛看透她眼底极力压抑的疑问,他低声道。   
    她默默接过绘本。   
    他凝望她,忽地扬起手臂,为她收拢几束被风吹得凌乱的发绺。“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闻言,心一颤。   
    那语气如此关怀,动作如此温柔,眸光如此和煦宛若春阳,微微融了她被冬雪覆盖的心。   
    双手将绘本抱得更紧了。   
    “再见。”   
    “再见。”   
    他以为自己可以逐渐忘了她。   
    那日,亲手将绘本交给她做为离别礼物,然后,轻声道再见。   
    两人心底都明白,这声“再见”也许是永不再见。   
    她不想再见他,而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不宜再见她。   
    相见,争如不见。   
    细雨在无尽的夜里纷飞,湿湿浸透他一身。发,湿了;脸,湿了;衬衫和长裤,湿了;而凌乱不定的心,更早已湿透。   
    他仰起脸,迷惘的眸望向公寓顶楼紧闭的窗扉。晕黄的灯光,柔柔自薄纱帘后流泄,偶尔映着一个朦胧倩影。   
    是她,他知道。他知道那样孤僻的她必然独居,所以那倩影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也唯有她的倩影,才能勾动他神魂百转。   
    唯有她,能让他这样宛如青少年般不顾一切地在楼下守候,这样痴狂着魔地仰望窗上的流影。   
    唯有她。   
    他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似乎全丧失了?他该是爱着风铃的,不是吗?从小,他一直以保护风铃为己任的不是吗?为什么一见了她,多年蕴积的情潮便决了堤,不顾一切地朝她奔流?   
    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劝告他远离她,甚至连她本人也如是警告他,而他的理智固然呼吁自己把持,可他的心──   
    他的心呵!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起他。   
    她以为毅然离开医院,切断两人的联系后,她与他便毫无瓜葛。   
    可偏偏他要送她这么一本绘本,送她她其实早买来珍藏、爱不释手的绘本。   
    地下铁──一个盲眼的女孩,日日夜夜穿过城市的地铁,如此疏离的城市,如此寂寞的地铁,如此纤细的身影。   
    我在危机四伏的城市里,随时准备挥手告别。   
    但世界的惊奇与美丽,仍让我依恋不舍。   
    我日夜祈求,一场完美的演出,一个奇迹的到来──   
    她在祈祷,祈求一个奇迹,一个不再寂寞的奇迹。   
    我觉得她像你。   
    她像她吗?像一个瞎了眼、永远看不清这个世界的孩子,可却又能在丑陋无情的世界中感到一丝丝美好的温暖。   
    她,像她吗?   
    雨愈下愈大了,雨滴固执地敲着玻璃窗,仿佛坚持对昏昏欲睡的听众演奏最后一曲的鼓手。   
    热情、昂扬,却也淡淡绝望的雨声。   
    天使在地下铁入口跟我说再见的那一年,我渐渐看不见了。   
    她侧耳听着,鼻尖蓦地微微刺痛,眨了眨眼,掀起纱帘,前额抵上沁凉的水雾玻璃。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断地迷路。   
    不断地坐错车,并一再地下错车。   
    雨的痴,雨的痛,雨的冰冷,透过她鼻尖直抵柔软的胸膛。   
    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心跳得有些急,呼吸不顺。   
    她深深呼吸,深深吐息,一圈圈烟雾随着她的动作在窗扉散开,原就朦胧的窗更加迷濛。   
    她茫茫看着。   
    在这么孤寂沧凉的城市,有人等着她吗?   
    忽地,心口仿佛遭一股电流穿透,某种冲动让她伸出手,擦拭眼前一片白雾──   
    她看见他了,站在楼下,痴痴仰望着她的他。   
    他,在等她吗?   
    好痛──指尖倏地戳入掌心,激起眸中两汪水烟。她握紧双拳,拚命深呼吸,拚命抑制忽然疾速奔腾的心跳,拚命喝令自己冷静。   
    冷静。她告诉自己。   
    冷静。放下纱帘,她要自己转身离开。   
    冷静。斟了一杯水,她缓缓饮下。   
    冷静。环视一尘不染的客厅,她仍决定再擦一次地。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心韵像鼓声,在她胸膛里率性擂击,和着窗外的雨声,逐渐放纵、逐渐狂野。   
    “啊──”她放声抒喊,忽地伸手拉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奔下楼,奔入沧濛幽邃的雨幕。   
    颤抖的身躯,在他僵直的身躯前落定,扬起遭雨打湿的眼睫,她试图在一片朦胧暧昧中认清他的眼神。   
    她看见了,找到了她所想要的热烈与激昂。   
    “天蓝。”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那么沙哑、那么无所适从的嗓音,他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高不可攀的女神,又像看着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妖。   
    夜雨放肆地浇着两人,从头到脚,却浇不熄那熊熊燃起的情火炽苗。   
    火,愈烧愈旺,终于,在两人还来不及捉回神智前,两具躯体已经紧紧地、紧紧地相贴,完全地、完全地密合。   
    他低吼一声,迫不及待地攫住她苍白的唇,她嘤咛一声,婉转妩媚地迎合,柔软的**轻轻压向他,挑惹他更加情动,狂暴的吻,几乎想将她整个人吮入体内。   
    激情的、热烈的、绝望的。   
    雨,愈下愈大了──   
    “去洗澡,天蓝。”他在她耳畔呢喃,一面低语,一面轻轻咬啮她小巧的耳垂。   
    一路热烈亲吻**的两人,回到屋里,更加无止无尽地纠缠。   
    许久,他才又重新收束理智,“去洗澡。”   
    “不……”碎吻烫上他鼻尖。   
    他呼吸一停,“去洗,换下湿衣服,否则你会着凉。”   
    “可是……”细哑的嗓音淡淡消逸。   
    毋需明说,他明白她舍不得离开他,但他又何尝舍得?   
    情欲的滋味如此销魂,亲吻她的感觉如此美好,他又怎舍得放开她,怎舍得停下双手对她热切的**?   
    可他必须。她的身体太弱,禁不起在淋了雨后还承受他龙卷风般的狂放激情。   
    他必须放开她,除非他想害她心脏病发──   
    一念及此,他倏地狠狠咬唇,猛然推开她,直把她推离好几步。   
    她身子一晃,墨睫微颤,轻扬眼睑,微微受伤的眸在认清他下唇咬出的牙印后,蓦地迷濛。   
    他为了克制自己的情欲,连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想哭。   
    “那么,你也去洗。”   
    “什么?”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俊眸圆睁,双颊漫开绯红。   
    是惊愕,也是情欲。   
    她禁不住羞涩,“不是的,有……两间浴室,一人一间。”   
    啊,原来如此。   
    弄清她并不是建议两人洗鸳鸯浴后,温亦凡松了一口气,却也浓浓失望。   
    认出他的失望,雪颊亦渲染一片红,水眸更加氤氲。一种妩媚勾魂的氤氲。   
    挂念着这样的氤氲,温亦凡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走进浴室,脱下湿透的衣服,打开莲蓬头,让奔腾水流激刷全身。   
    滚烫的水温暖了他被大雨打得湿冷的身子,却冷却不了体内的炽烈火苗。他一咬牙,索性打开冷水。   
    一热一冷,两极的水温刺激着他的体肤,他仰头,闭眼,恣意放纵水流洗去一身激情。   
    时间,在挣扎与痛楚中静静流逝。终于,当他感觉再度捉回理智时,他穿上程天蓝借给他的白色浴袍,踏出浴室。   
    浴袍对他而言有些窄小,可勉强能穿上身,他束紧腰带,眼见大腿还露出一小半,不觉好笑。   
    客厅的灯温暖地亮着,玻璃桌上摆了一杯热咖啡,香气浓醇。   
    而她,穿着棉质白衬衫、浅蓝色休闲长裤的纤瘦身子亭亭站在角落,倚着落地玻璃窗,捧着一杯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弯弯把手,垂落螓首,像正深思着什么。   
    “天蓝?”他试着唤了一声。   
    她似乎一震,好一会儿,才缓缓扬起容颜。   
    方才那个激动地冲入雨中与他热情相拥的女人不见了,此刻回迎他的脸,冷漠淡然,正是她一贯的神情。   
    他不禁轻轻蹙眉。   
    “要喝点咖啡吗?”她淡淡地以眼神示意桌上的咖啡。   
    他点点头,却缓缓走向她,“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半湿的发在肩头晃开好看的波浪,“我很好。”   
    “头发怎么不吹干呢?这样容易感冒。”   
    “你呢?要不要吹干头发?”她反问他,“我借你吹风机吧。”   
    “我不用了。短头发一下子就干了。”他微微一笑,跟着比了比身上的浴袍,“倒是这件浴袍,穿得我乱不习惯的,实在太小了。”   
    “是吗?”她随着他的动作调转眸光,在触及他毛茸茸的两条腿时,脸颊一红,连忙别过头,“你的衣服在哪里?我帮你洗一洗放烘干机,很快就能穿了。”说着,她一面走向浴室。   
    他瞪着她几乎可说是匆忙的背影,“你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吗?”有些哀怨。   
    “你最好早一点离开。”清冷的嗓音回应他。   
    “为什么?”   
    “你的未婚妻会担心。”   
    风铃!   
    她的提醒令他心神一震,嘴角涩涩拉开苦笑。   
    是啊,他还有个未婚妻,一个他爱着的人,一个他说什么也不该辜负的人。胸膛一凉,他颓然坐倒沙发,捧起黑咖啡,狠狠喝了一口。   
    浓浓的苦涩窜入喉头,也沁入心底。   
    然后,苍白纤弱的身影再度落定他面前。   
    “天蓝。”他朝面无表情的她淡淡苦笑,“我今晚不能留在这里吗?我发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多看看你而已。”   
    她不语,只是冷静地站着,孤傲挺直地站着。   
    他瞪着,不觉有些难受。为什么她能那么快就收束热情?现在的她与方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刚才的我,不是平常的我。”仿佛看透了他想什么,她哑声开口。   
    他一震。   
    是的,方才的她不是平常的她,不是那个为了隔绝他人接触刻意保持冰淡的她。   
    为什么她会忽然放纵了?   
    因为……他吗?   
    “你别乱想。”她清声阻止他思绪纷飞,“我会那样,只是寂寞而已。女人有时候会寂寞的,需要一个人抱抱自己──那个人,是不是你都无所谓。”   
    是不是他都无所谓?   
    冷绝的话刺入他耳底,令他自尊受了伤,可胸膛却也漫开更深、更浓的怜惜。   
    为了如此清冷孤绝的她,原来也需要一个人的拥抱。   
    他似乎愈来愈懂得她了──   
    闭了闭眸,他试图以轻松的口气转移话题,“这间房子不错,很宽敞,布置得也挺温馨。”   
    “啊?”她一愣,随着他目光流转四周数秒,才勉强应道:“还好吧。”   
    可比他想像的仍然俭朴太多。他以为她应该住在更大、更宽敞的豪宅,里头每一件家具都价值连城。   
    这层公寓,对一个单身女郎来说或许太过大了,但也没大到奢华的地步。如果她真如传言中得到了那么多财富,难道不该享受更豪华优雅的居家环境?   
    流言,终究只是流言吧。   
    “她就住在这里?”   
    雨停了的暗夜,空气中还孕育着湿润的清新,身材修长的女子深深吸一口气,顶着艳红色秀发的螓首扬起,眯着眼,望向那扇淡淡流泄晕黄灯光的窗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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