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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于人道的立场，还是大胆的说了出来。看着病人痛苦的死去，与其什么都做不了。也许，让他安乐的死去，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面对病人家属的痛骂、指责，胡医生默默的承受着，一言不发。他完全能够理解，作为一名母亲，对儿子的爱。
这一刻，当爸的也是泪流满面。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此刻，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全身正在溃烂，那是多么的痛心。
关键时候，当爸的还是痛下决心，哽咽的说道：“医生，快点吧。我儿子太痛苦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紧紧的抱着妻子转过身去。
听到丈夫说出这话，妻子痛不欲生。挥舞着拳头捶打在丈夫的胸膛上，骂他是多么的狠心，那可是你亲生儿子。
然而，刚刚还在叫喊挣扎的病人，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咽气了。
慕然，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当妈的愣了半秒，不听的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可是没有应答。
拼命的挣开老公的怀抱，要去抱儿子的身体。胡医生急忙说道：“抱紧她，别让她碰到，这病会传染，大家快出去！”
这个时候，郝志明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还没来的急问怎么回事，看见躺在病床上已经死亡的人，彻底震惊了。
数秒之后，郝志明反应过来。看着胡医生问道：“胡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医生把病人来的情况描述了一翻，凑在郝志明的耳旁，低声说道：“院长，我怀疑可能是瘟疫？”
“什么？”郝志明心头一惊，瞪着眼睛看着胡医生。霎时，脑中想起了早上开会，李杰说的隐疾，“利水病”。
这种病，不正是跟胡医生刚刚说的一样吗？患者病发，流出血水，全身溃烂而死。
刻不容缓，郝志明立即说道：“全都出去，马上把抢救室隔离！”
当爸的头脑还算清醒，赶紧拖着妻子往外面走去。然而，抢救室门口已经围满了好奇者。
郝志明赶紧驱散了围观者，让目睹了这一切的医务人员，全都要保密，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
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么可怕的疾病，一但泄露出去，势必引发恐慌。
走到一旁，郝志明赶紧给李杰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奈何，电话却打不通，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换了一个号码，拨通了白素的电话，“白大夫，你马上来我办公室，快点！”
一接到郝志明的电话，白素深知事情紧急。要不能，院长的语气不会那么急促。
放下手头的事情，白素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一进门便问道：“院长，出什么事了？”
郝志明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忧愁，缓缓说道：“十分钟前，门诊来了个病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病人就死了！”
白素心里一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般抢救无效，院长也不至于通知自己。忙问道：“院长，病人得的什么病？”
郝志明轻摇了下头，“目前还不确定，病人全身溃烂而死。很有可能是李大夫说的利水病！”
“什么？利水病？”白素大惊失色，李杰早上才说，患者一发病，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这才几个小时，就有人病发了。
天啊！隐疾的人到底有多少都不知道。一但广泛的话，又都相继病发，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简直比瘟疫还要可怕，白素不敢往下想象，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郝志明眉头紧锁，轻点了下头，说道：“是的。初步断定，它是李大夫所说的利水病。但不排除，很有可能是瘟疫！”
“我刚刚也去看过了，病人全身溃烂而死，惨不忍睹，非常的可怕。”
白素岔开话题，问道：“那通知了李大夫吗？”
郝志明说道：“李大夫联系不上，可能山里没有信号。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白素听出来了，这是要让自己去确诊一下，到底是不是李杰所说的利水病，还是瘟疫。
郝志明叹了口气，看着白素，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白大夫，你是我们医院，唯一的一个海归医学博士。”
“你比一般的博士，见识都要广泛。我代表医院，恳请你挑起这个担子，对死者病情进行化验！也好对死者家属，有个交代！”
白素看着郝志明，没有说话，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当然，这种病传染性极强。胡医生说，病人的身体出现开裂，流出血和水。血水蔓延到哪里，哪里就溃烂！”
“白大夫，你愿意为医学冒险，做出牺牲，提取病人的血液进行化验吗？”郝志明凝视着白素，期待着她的回答。
第二十四章向卫生厅汇报
白素没有过多的犹豫，说道：“我愿意！作为一名医生，就应该为医学做出贡献！”
郝志明很是激动，站了起来，看着白素说道：“白大夫，第一医院有你这样的医生，我引以为豪。我代表第一医院，向你致敬！”
说完，郝志明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让白素有些不知所措，忙说道：“院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医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郝志明直起身子，欣慰的笑了笑，说道：“白大夫，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好的！”白素轻点了下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抽去死者的血液进行化验！”
离开院长的办公室，白素换上了防护服，戴上了全面型呼吸器，乳胶手套、鞋套。
由于死者的病传染性极强，为了安全起见，穿戴是三级防护。这在医学上，是最高级的防护措施。
来到门诊大楼，老远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白素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死者家属在痛哭。
之前目睹了死者送来的人群，这会都围在了家属身旁，议论着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就突然死了。
而且，抢救室门口也安排了人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忽然，看见一个包裹的，十分严实的医生走了过来，大家一片唏嘘。
“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
白素没有理会大家的议论，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死者家属，直接进入了抢救室。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死者，白素震惊了。死状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作为一名医生，什么样的血腥病人没见过？可像眼前这名死者的状况，那还真没见过。
全身溃烂，让人看的都作呕。如果自己心里素质不够好的话，看的都要吐出来。
拿起药品架上的针筒，找了一块还算好的肌肤，刺进血管，进行抽血化验。
然而，就在白素抽血的同时。来了两个医生，将死者父母请去了院长办公室。
郝志明先安慰了他们一翻，说道：“这种病，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病。但为了弄清楚病因，还希望你们同意解剖！”
儿子突然死亡，现在又要解剖，当父母的何其痛心。经过郝志明的一翻思想工作，当爸的也想弄清楚，儿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就突然死了，还全身溃烂。
死者的爸爸几度哽咽，说道：“郝院长，我同意解剖！”
抽完血样，白素便离开了。死者由两个穿戴三级防护的工作人员，将尸体装进了防护袋，抬出了急救室。
紧接着，又来了两个穿戴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开始对急救室进行消毒处理。
来到化验室，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白素亲自将血样进行化验，分析病因。
经过一系列的化验分析，白素大吃一惊。化验报告单上，各种元素都发生了变化。
在显微镜下面，清楚的看到，死者的血液里面有无数的，类似于蚂蚁一样的细菌在活动。
根据死者溃烂的情况，白素大胆的下了一个结论。死者之所以会出现全身溃烂，很有可能是这些“蚂蚁”细菌在吃他的肉。
肉眼看上去，身体是在溃烂。其实，就是这些细菌在吃他的肉。而且，这种细菌繁殖能力特别快。
在显微镜下面，清楚的看见，细菌越来越多。几秒钟的时间，细菌已经布满整个镜片。
看着那些可怕的细菌，白素只觉的后背发麻，毛骨悚然。
尽管明白了一个大概，可一时还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病，又是如何引发的，病源在哪里，又是由哪个基因突变，产生了这么多的细菌。
就在这个时候，穿戴三级防护服的郝志明走了进来。说道：“白大夫，血的化验结果怎么样？”
白素看了一眼郝志明，说道：“院长，你还是先来看下这个！”
“怎么了？”郝志明很是疑惑，心知事情可能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忙走到显微镜前，看个究竟。
不看没什么，一看，简直吓一跳。郝志明问道：“白大夫，这是什么？”
“可怕的细菌！”白素声音有些生硬，“这些细菌繁殖能力特别快，几秒钟的时间，占据了整个镜片！”
“而且，现在还在不断的繁殖。我推测，死者全身溃烂，其实就是这些细菌在吞噬他的肉。”
“所以，我们肉眼看到的，完全是一种假象，把它误认为是溃烂！”
郝志明点了点头，对着显微镜又看了一眼，“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你的观点！”
白素把放在一旁的，血化验报告，递给郝志明，说道：“这是死者的血化验报告，你看下！”
郝志明看了一眼白素，忧心忡忡的接过了报告单。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怎么可能？所有的元素，全都超标了百分之两百。这意味着什么？”
白素没有说话，内心十分的负杂。至少，目前来说，自己也无法断定，这到底是什么疾病。
虽然李杰已经说了，这是一种类似于牛皮癣的“利水病”。可那是在中医里的说法，在西医呢？又该怎么命名？
不说别的，最起码病源头还没有找到。没有查到哪一种基因病变，根本无法确诊，命名。
沉默了半分钟，白素说道：“院长，我要求解剖。进一步分析病情，对病毒、细菌作进一步的分析！”
“可以！我已经跟家属沟通过了。他们同意解剖！”郝志明更想知道病因，一但查出了结果，这在医学上也是一种突破。
转眼间，两个人来到了解剖室。郝志明已经让人把尸体抬了过来，赤身放在解剖台上。
白素正要剖开胸膛，郝志明说道：“白大夫，还是我来吧。”
白素犹豫了一下，心里立马明白了郝志明的心意。解剖是一件非常残忍、恶心、恐怖的工作。
一般人就是连看都不敢看，更别说要将死者的内脏拿出来。自己一个女人，他这是有意照顾自己。
短暂的犹豫过后，将手术刀递给了郝志明。接过刀，郝志明将死者的胸腔、腹腔完全打开了。
这一刻，两个人再一次震惊了。死者的内脏已经没有了，看着那一贫如洗，犹如被贼盗过一般的腹腔、胸腔，两个人彻底的傻眼了。
对看一眼，谁也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场，许久，白素弱弱的说道：“难不成，死者的内脏全都被细菌给吞噬了？”
郝志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内心波涛汹涌，犹如滔滔江河，十分复杂。
愣了半天，缓缓说道：“除了这个可能，无法解释！”长叹了一口气，“你想办法联系李大夫，我去卫生厅报告一下情况！”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想。郝志明必须向卫生厅上报，这事太严重了！
换下防护服，清洗消毒一翻过后。郝志明拿了死者的血化验报告，驱车来到了卫生厅。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了，上班时间还没有到，卫生厅长不在。郝志明赶紧拨打了个电话，“赵厅长，你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郝院长，出什么事了？”赵厅长说道。
郝志明简单了说了一下，电话里传来了赵厅长急促的声音，“你别走开，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厅长赵利刚赶了过来。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白衬衫、西裤，手里提着公文包。
看见郝志明在办公室门口，焦急的徘徊，忙说道：“郝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郝志明一脸的焦急，“今天医院来了个病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全身溃烂死亡。”
“我让医院的医学博士，白素抽血做了下化验，死者各种元素全都严重超标。而且，血液里面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菌！”
说话间，赵利刚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两个人走了进去，坐下。郝志明拿出死者的化验报告，继续说道：“赵厅长，你看下这个！”
接过化验报告，赵利刚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双目凝视着郝志明，紧皱着眉头，“这到底是什么病？”
郝志明一脸的惭愧，“目前还不清楚！我和白主任对死者进行了解剖，死者的内脏全都不见了！”
赵利刚满脸诧异，“你说什么？死者没有内脏？”
“是的！”郝志明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