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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白的素手狠狠的一巴掌挥了上来,我瞪大了双眸,又差又怒,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干刀万剐。浅墨,浅墨,随着黑色的药丸挤进喉咙,我却仿如经历了一场厮杀般浑身乏力,这个名字从此如噩梦般跟随着我,至死不休。这个失忆的女人,让我生不如死,她毫无缚鸡之力却云轻风淡的对付着哥哥和无痕,即使面对哥哥的威胁,她依旧不冷不热,即使是报复,她也是置身事外的冷静。
随着一道凌厉的蓝色身影出现,他们离去的从容不迫,堂堂飞剑门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寻常百姓之家,如若无人。
胸口越发的疼痛,忍不住用于手死死的纠缠在胸口的罗衫上。那么一霎那自己似乎看到了哥哥眼中来不及掩饰的伤痛,对着那个远去的纤细身影。
慕家的隐秘一夜之间,如浪潮般席卷着整个南清。慕寒水是前镇北侯和亲妹妹的孽种,我的生活彻底的被推到了深渊之中,我尖叫着捶打着安慰自己的无痕,为什么?为什么上苍如此不公,天之骄女的慕寒水在瞬间跌得粉碎。
飞剑门门主迎娶菁华山庄的柳絮烟为平妻,天大的笑话却让我慕寒水来见证。我咬牙恨道,我自认为高贵无比的婆婆居然趁哥哥在东旭征战之时,逼迫无痕娶妻,只因为她不屑我这个孽种为她们战家延续血脉。而口口声声爱我的男子却经不住母亲的寻死觅活,舍弃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战家是一座墓地,而我幕寒水就是在这样的坟墓中苦苦挣扎。
水妹,等有了孩子,我就送她离去。温存的话语依旧是自己最爱的嗓音,低低带着清凉的气息,可惜却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欣喜,只剩下游荡的孤魂野鬼的凄厉。是啊,这个男人为了遵从母命,可以毫不心软的向自己下药,孩子啊。大夫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夫人这一生恐怕再难——,幽若的嗓音带着惋惜在堂中徘徊。镜中的容颜已经枯萎的失去了任何的光泽,只留下刺目的白,白的没有血色,我淡淡的抹上胭脂,,企图让那些鲜艳的色彩把自己从凄凉的寒冷里拯救出来。
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发丝轻轻的落下即可断成两截,我轻轻的用柔软的丝绸擦拭着寒光凛凛蚰刀刃,刀锋上折射出一双嗜血的双眸,我知道那是失了心的慕寒水。
不需要太多的力气,望着不敢置信的柳絮烟,我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的格外明媚,嘴角微微开启,把艳丽的唇覆在她的耳边。战家只能断子绝孙。
柔软的嗓音却带着狠厉的毁灭,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那是陷入了狂乱的幕寒水。
哥哥来了,骑在战马上的哥哥威武不凡,那张倾世的容颜在银色的头盔之下,越发的俊朗不凡。我委屈的缩在哥哥怀中一如小时候,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一点点温暖。我装疯卖傻,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虚无的想象中,这样那些我憎恨的人和憎恨我的人才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哥哥温柔的看着我,桃花的眸子是深深的疼惜和纵容,我徒然一惊,越发傻气的抓住哥哥的衣袖,娇憨的咬着手指头。
慕侯府的下人都对失了心的慕寒水退避三舍,唯恐她发疯时被狠狠的折磨。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我只想这样沉浮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终老。恨到极致,爱到癫狂的慕寒水已经葬身在那场血淋淋的嗜血中。
但是那个我恨到极致的女人却阴魂不散,哥哥费了怎样的心思我自是明白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是我藏在内心深处最恨,只因为哥哥那颗为她悸动的心。
看到衣着光鲜的浅墨时,不甘和嫉妒充斥着我的灵魂,为什么这样的女人却能如此被呵护的如此幸福,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容颜,但是那张脸和十二年前逝去时并无区别,不,更甚是越发的红润。自己苍老的如枯木一般,这个女人却摇身一变东旭的永陵郡主,阎都的城主夫人。那么居高临下的打量更像是在凸显自己的苍白无力和脆弱。
她平静的看着自己,如同看一具尸体般,让自己陡然心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忍不住脱口问道,我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的恐惧和无力,那么一眼就击破自己伪装的女人让人胆战心惊。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毫不客气的抛出一句话,这个女人飘然而去,似乎生命之于她比之蝼蚁还不如。
我淡淡的笑了,这个女人是想借自己的手,让自己战无痕两败俱伤。
她甚至用阎都的势力让飞剑门迎自己回去,冷冷一笑。我把玩着自己越发水色的容颜,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医术了得,可惜她的棋局一开始就注定是败笔,因为自己绝不会傻傻的任由她摆布。
浅墨,你以为我真会傻到跟战无痕同归于尽?我怜悯似的摇了摇头,略带恶意的嘲弄。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我解毒,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穿着精致的软绸百褶罗裙,摇曳着哥哥送的凤凰簪,高傲的迈出慕侯府的大门,我知道这一刻的慕寒水是高贵不可侵犯的,一如女王般。
战无痕,我心心念念的男子,此时就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前,那双眼一如初时的柔和,我心底筑起的冰山轰然倒塌,也许这一生我都会在嫉妒中沉沦,但是只要这个男人爱我如初,我也甘之如饴。
仿如上天最恶意的玩笑,我怀着最虔诚的心回到了埋葬我纯真的墓地,却盼不回最爱男人的一眼回眸。
冰凉的泪水在心底肆意的流淌,可惜的我的眼中已经干涸,寻不到半点晶莹。多可笑,我的回门,却是踏着他母亲的尸骸而来的,所以我孝顺至上的男人才会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我的身上,来祭奠他母亲的灵魂。
哈哈,对着镜中发丝垂落的小脸,鸟青色的唇狠狠的朝两侧拉扯开,我肆意的笑,却看到那张脸越发的狰狞,痛苦的合上眼,感到尖锐的刀锋狠狠的埋入身体,冰凉的感觉朝四肢扩散开去。我狠狠的推开镜子,随着流光溢彩的镜面破碎成残缺的零片,我缓缓抬起手看着指缝间不断流失的血迹,慢慢的转过身。
床榻上,仰躺着的是我一生最爱的男人,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艳丽的色泽渲染着素雅阴郁的房间。这个爱我且恨我的男人,在自我折磨和析磨我的过程中被我毫不留情的用利刃贯穿胸口,那些美丽而娇艳欲滴的色泽就那么静静的流淌着。他的脸上带着惊恐,不再是我最爱的冷漠和温柔。
同归于尽。果真是一话成谶。我用力的抽出匕首,闭上眼,脑海中晃过的是那张干净平淡的容颜,那个女人果然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傻傻的自我得意,入局而不自知。
弥留的最后之际,倾国的容颜涌入心底,那双桃花泛滥却美丽温柔的眸子是自己最后的救赎。我轻轻的呢喃,对着越发稀薄的空气。哥哥,直到你终老也不会知道自己是那么浓烈的爱着那个女人,而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阎都篇番外慕昊锦之生亦无欢
我手握着南清数十万的兵权,屯聚幽城,等得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登上那九重宝塔,君临天下。我慕昊锦一生所求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雄图霸业,偏偏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似鬼魅般带走了我的野心和斗志。
苦笑着握着轻巧的狼毫,墨汁一点点渲染上宣纸,那道纤细身影跃然纸上。我蹙起眉头,那么清晰的轮廓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褪去的固执。白皙的容颜,细长的眼,那双渗着寒光的棕色眸子,圆润淡粉的唇。指尖轻颤,心情复杂的放下狼毫,我知道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我困惑于这张容颜再次主导了我的思想。
白兰,最初的影像模糊而浅淡,那样一个柔弱含泪的女人之于我来说格外的讨厌。若不是水儿,不论是慕昊锦还是慕玉钰这一生都不会与那样的女子有牵连。
水儿,我心底最柔软却痛苦的存在。当粗粝的长鞭挥斥在我身躯时,我冷漠的承受着,一双眸子游离在门外刺眼的阳光中,那么的明亮却温暖不了我冰霜的心。当那双柔软的小手缓缓的抚上那些丑陋交错的伤痕时,当那双美丽的双眸染上了满满的水迹,那些快速坠落的晶莹狠狠的砸在我的冷硬的心上,被水分包裹的心柔软的不堪一击。
水儿,哥哥会护你一生一世,即使是牺牲生命。
永光三十五年的那场殷红的血祭,我看的清清楚楚,永生难忘。我那高贵优雅的母亲扭曲着美丽的容颜,冷笑着对着被强行灌下毒药的柔软的我的姑姑。我安静的如幽灵般站在墙角,这两个女人,一个优雅冷漠却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了不爱她的男人身上,另一个矫揉造作的楚楚可怜却吸引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直到那个如野兽般暴怒的男人出现,我才漠不关心的离去,那一夜小院里灯火幽明,所有的人都不得善终。
穆尚武那个可怜可悲的男人把所有的仇恨和怒火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我沉默,心中却暗暗冷笑,终有一日他会承受我今日之耻辱和痛苦。
水儿的出嫁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毁灭,那个我珍视呵护的女子决绝的望着我。哥哥,我爱无痕,此生不变。坚定不移的誓言利刃一般直插入心房,一瞬间寒意自眼中散发出来,那张惊恐的小脸却显示了前所未有的固执,我知道水儿被我吓到了,我想要勾起唇角安慰从小被我呵护的珍宝,却艰难的发现她的离去带走了我的柔软。我疼她、宠她,恨不能把全天下捧到她的眼前,来维持那纯真的笑容。但是现在这个温暖我的女子却要抛弃我,远离我为她建筑的乐土。
水儿是我最痛苦黑暗记忆中明亮的烛火,那双柔软的小手温暖了我的寒冷。世人都道绝美的无双公子慕昊锦风流儒雅,谁又明白道是有情甚无情,我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我的妹妹,江湖第一美人慕寒水。
哥哥,你成全水儿好不好?水儿想要得到哥哥的祝福。
当那张美丽的小脸带着祈求仰视我时,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即使疼的麻木,我依旧愿意隐忍着去宠她,我珍视的妹妹。凤冠霞披,我骄傲美丽的妹妹,鸳鸯喜帕遮住了她娇羞的容颜,她摇曳着火红的白罗裙朝着微笑的男人而去。我微笑着看她出嫁,带着她喜欢的温柔面具,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变了,最后的阳光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所有它只能被黑暗吞噬,任由阴冷包裹着永无复活之日。
我开始养兵蓄锐,把所有的精力用在我的计划上,谋朝篡位,这是对历来逆臣贼子的罪名,但是我慕昊锦不在乎,我只不过是要让南清在我的手中统一四国。权倾朝野的慕玉钰是南清帝的心头大患,所有他处处提防紧握着他最后的权利,我不屑一顾,他不过是垂死挣扎。
战无痕纳妾的消息让我几欲杀人,这个水儿珍爱着的男人居然敢如此欺她,他居然把她的心践踏至脚底。
哥哥,为什么无痕要如此?曾经的山盟海誓让水儿情何以堪?
凄厉的哭声自苍白的唇瓣而出,我看着委屈痛苦的泪水自水儿眼中溢出,心中的寒意更甚,这个我捧在手心的女子居然让他人如此折损她的骄傲。
水儿,哥哥会替你做主的。
安抚着泣不成声的水儿,我冷冷的说道。心中却已经做了决定,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水儿难过,敢伤害水儿的人必定会生不如死。
许是我阴暗的神色让水儿惊恐,那双水意朦胧的眼中盛满了惊慌。哥哥,不,不要,无痕哥哥是被迫的。
哀求声和坚决的眼神让我明白,这个男人是她的命,他生她陪,他死他亦不会独活。冷酷的挥袖离去,那么一霎那我只觉得难堪和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子,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伤害自己,谁又能相信冷漠的自己会有一日被伤的体无完肤,我暗自嘲笑。
缓缓的坐回太师椅,指尖颤抖着按摩着生生作疼的双鬓。目光扫过宣纸上栩栩如生的女子,我百感交加的闭上眼不去看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那样的记忆犹新,仿佛扎根在心底一般。
那样的一夜荒诞而迷乱,水儿的算计让我痛苦愤怒,却狠不下心去伤害那个疼了十几年的珍宝。我毫不迟疑的离开了,留下那个女人独自面对失了贞洁的羞辱。下意识的选择了成全水儿,即使明白自己的骄傲被她践踏至脚底,也想要延续那种守护。
我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即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