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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何况这个女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浅墨满意的看着终于失去耐性的女子,端起手中的茶盏,优雅的啜了一小口。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家王爷的暗卫倒是安分了不少。”
衾儿一怔,她居然明目张胆的询问,丝毫没有顾忌到隔墙有耳。垂下头,指尖不自觉的弯曲成拳,这个女人在陷害她或是单纯的讽刺。
毫不在意衾儿的态度,棕色的双眸含着浅浅的笑意,眉梢是稍纵即逝的盅惑,蝶翼般的手指朝着衾儿缓缓的勾动。“来。”
轻柔的语调让衾儿的心一颤,自己不是没有见过她的笑颜,七年前那个忧柔的女子也曾笑意涟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是衾儿知道,这个淡漠的女子笑起来满目生辉,却是比凌阒然残酷的笑意还要令人心惊胆战。压制住内心想逃的冲动,这个毫无武功的女子还能威胁到自己不成?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上前。
印着清雅花纹的茶盏被搁在红棕色的条几上,继续勾动着指尖的弧度,示意她的靠拢。浅墨缓慢的靠近衾儿的耳朵,没有放过她轻微的抖动,一字一顿:“想活下去?”
蓝色的身躯隐隐抖动,不知是气愤或是惊吓,衾儿稳跳的剧烈的心脉,眉目含怒的低声喝道:“夫人什么意思?就不怕奴婢如实禀告王爷。”
粉嫩的唇瓣如看到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上扬,看着丝毫没有推开自己的女子,“衾儿姑娘何必如此义正言辞,我不过是在帮你。”
“帮我?夫人会这么好心?”衾儿不相信的撇过女子挑起的柳眉,精光烁烁的双眸。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浅墨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既然是相互利用,何不让彼此摊牌而谈,倒也省了不少猜疑。
衾儿似不屑笑道:“夫人此时的处境拿什么与我交易?不过是王爷的禁脔罢。”丝毫不客气的话语发泄着初时对浅墨的不满。
“衾儿姑娘,你如此的激愤似乎对自己此时的处境也没有什么好处?”浅墨的眼眸一冷,倒不是对女子侮辱生气,而是厌恶女子的自欺欺人。
棕色的眸子盛满了寒意,衾儿压下满心的怒气,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自己太冲动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夫人对于亲耳的处境了如指掌,那么以夫人此时的境地又有何种良策?”同样的话,不一样的含义,浅墨知道这个女人冷静下来了绝对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
“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但是衾儿姑娘应该知道,若是我直言猜透了你的身份,以凌王爷的手段,想下自己的下场吧。”浅墨不为所动的看着女子陡然睁大的双眸,怒火丛生的眼破坏了那张清灵绝尘的脸蛋。“但是跟我合作也许尚有一线生机,置之死地而后生。”
衾儿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的红丝。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清冷的女子说的没错,背叛王爷必死无疑,但是不去抗争也没什么好下场。脑海被漫山的殷红淹没,刑香临死前的绝望,那堆尸骨无存的荒凉,不,自己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在女子重重的颔首中,浅墨眼角的笑痕如展翅的蝴蝶,煽动着绝美的蝶翼。
飘零篇宫门似海
马车急速的向皇城飞驰,浅墨倚着身下厚厚的棉被绒毯,望着不停晃动的车厢顶板出神。李太医即使以舟车劳累会让自己小产也没有打消凌阒然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城,三年前是宫变,那么如今是什么呢?
衾儿打量着沉思中的女子,柔和的侧脸,沉默恍惚的神情却让人看不明白。七年前的忧伤似乎压根就没有存在,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这个女子天生适合那样的清冷,高贵而优雅。七年前自己与这个女子是表面是主仆,其实不过是自己监视的对象;而今再次以主仆的身份交集,但是却与自己站在了同一立场。“轩辕小姐,刚刚策马过来了。”
浅墨仿佛从梦中醒来般,挪了挪身子。“融融?”疑惑的问道。
“被曹副将挡了回去。”衾儿平仄不变的说道,指尖轻轻的挑起丝被的一脚小心的压回浅墨,这个女人还是如七年前一般畏寒。
浅墨已经可以遇见轩辕大小姐一脸的怒不可遏,凌阒然对于轩辕融融的防备明显的即使是瞎子也能感受那份凌厉,只要轩辕融融出现的地方就有曹渝的身影。凌阒然倒是聪明的以自己怀有身孕、身体不适为由,挡住了融融探望的脚步。本来凌阒然是安排了人伺候轩辕小姐她们前往皇城,偏偏任性的小丫头死活不愿意。
“还有多久到皇城?”浅墨盘算着日子,如同行军打仗,适时的稍作停顿,几十万大军不辞疲劳的赶路已经连续半月了。
衾儿缓缓抬头,凤目含着疑惑,按理说夫人现在的状况,王爷绝对不会轻易冒险的。“约摸半日,丑时能到。”
丑时,不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吗?那个时候入城,似乎不太合乎时宜了。浅墨自心里发出冷笑,看来跟着凌阒然的日子绝对不平静了。
许是也想到了这点,衾儿的面色一惊,看着浅墨眼角的飞扬说道:“夫人似乎很喜欢幸灾乐祸,皇城一定出事了。”
浅墨不可置否的把玩着墨青色的瓷瓶,纤细的手指映在宝蓝的车帘上,轻轻一挑。金灿灿的阳光乘着风声洒了进来,照在圆润的指尖,留下淡淡的光晕。“瞧天色多好,可惜这么暖的阳光却找不到皇城的青砖碧瓦上。”
衾儿怔怔的望着泻在锦被上的一片流光,久久不语。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知道许久玄甲铁片相互敲击的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浅墨才木然觉得不对劲,一切都诡异的让人不安。
“来者何人?”浑厚的嗓音谨慎的问道。
衾儿小心翼翼的撩开帘角,浅墨把脸贴上布帘,顺着缝隙看去。黑压压一片,今夜的天空只有几点零星的光亮点缀着,淡白的月色下依稀可以辨认眼前是一座古老坚固的城楼,穿越了历史的甬道静静的竖立着,青灰色的城墙昭显着强大而坚韧的气势。
“城楼上可是御林军统领萧远行?”曹渝的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倨傲而冰冷,不时的询问。
城楼上魁梧的身躯一僵,这个时候出现的只有——“阁下可有令牌。”男子依旧是坚定的问道,不卑不亢。
曹渝嗤笑一声,若不是此时不宜声张,定会让萧远行知道自己该效忠的主子是谁。粗粝的大掌弹入胸口,一块木牌赫然躺在宽厚的掌中。
顺着细微的月光,男子的目光触到了木牌,紫檀木刻着盘云龙。城楼上的一派萧瑟失去了任何声音,连依稀的青铜色也消失无疑。
“轰——”,随着巨响声,城门被缓缓的打开。
一个身着青铜铠甲的男子大步自城内走出,身后是两列整齐的士兵。男子看着骑坐在战马上的玄甲男子,始终不曾出声却威仪不凡,“莫将恭候王爷多时了,请王爷随我入宫吧。”缓缓的单膝跪下,那样俊美清冷的容颜,果然是五年前兰雍关一役大获全胜的永安王。
“有劳萧统领。”凌阒然冷漠的扫过矮下半截身子的萧远行,声音自嗓子眼挤了出来。
萧远行也不推辞,翻身跨上一匹永安军牵来的战马,拱手说道:“王爷请。”转身抖动缰绳,马匹撒开蹄子在宽阔的青白汉白玉石板上飞奔,哒哒的铁蹄声声入耳。
布帘随即轻慢的放下,随着轱辘的马车四处晃动。浅墨缓慢的朝后靠去,仿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幽幽开口。“衾儿,看来这东旭的天真的要变了。”御林军统领不在深宫大院守着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偏偏跑出来迎接凌阒然,还急巴巴的领着他直奔皇宫,这其中的关联奥妙不得不让人深思熟虑啊。
“夫人的意思是——”衾儿一惊却有些按耐不住满腔的喜悦,若王爷意在谋朝篡位,那么自己绝对有机会趁乱逃离。
“你以为凌阒然会大意到让你我逃开。”浅墨扫过亲耳眼中闪过的激动,淡淡的提醒道,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没法置身事外抑或是单独逃离。
“你——”犹如一盆冷水哗哗的从头而下,浇灭了衾儿心底丝丝的期盼。这个女人虽然说话相当不好听却也没错,自己到底是太低估了王爷的狡诈,那样的狐狸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的让任何人自他手中逃开,没想到经历了那样的死亡之谷,自己还能如此天真,衾儿自嘲着。
“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最好还是按照我的意思。”浅墨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打一棒再给一块糖的古训果然没错,人就是如此只有在绝望中遇到一点点的希冀,那么即使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犹如沙漠中的旅者在受到赶干涸的煎熬时,即使是海市蜃楼也会让他疯狂的掘沙三尺。
“我既然答应了夫人,自不会反悔。”衾儿不满的怒视浅墨风轻云淡的清秀面容,指尖狠狠的拽着裙摆,留下一道清晰的褶皱。
只听到风的逃窜,那是迎面撞上快速奔驰的马车的躲闪不及。大约有一刻钟左右,浅墨感到身下马车的脚程开始变得缓慢下来。
“嘶”马车毫无征兆的刹住了脚,剧烈的鸣叫声在清幽宁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而冗长。
浅墨伸出手想要挑开帘子,手却在要出到宝蓝的颜色时被面色冷凝的衾儿制止住。浅墨好奇的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垂在纤细的手臂,这个从不会多事的女人这么做必定有她的用处。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别着悉悉索索的声响,却徒劳的发现什么也捕捉不到。
“是太监总管。”衾儿用唇形说道,唯恐一点点的动静引起了车外人的注意。
太监总管?看来凌阒然的势力已经不能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了,一个御林军统领再加一个太监总管,俨然着深宫大院不过是他的囊中物。
“夫人,请下车。”曹渝的声音木然而平缓,仿如僵尸,不过丝毫听不出面对萧远行的倨傲不屑,看来凌阒然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全然无用的,起码不会遭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的贬低。
衾儿点了点头,推开镂空雕花的车门,步伐轻盈的踏着矮凳下了马车。“夫人。”柔弱的朝着车内娇声唤道。
浅墨理了理身上凌乱的绸缎,指尖穿过发髻轻拢,纤细洁白的柔苐轻扶着衾儿的手掌,一点点探出身。丝毫不理会几道惊疑的目光,优雅绝伦的踏下车板。诧异吧,英明神武的永安王急急忙忙的赶回皇城谋夺那张象征着最高的权力宝座,居然还带着一个女子,哪怕是你们见多识广也会惊疑不定吧。
“小墨儿,你且到胤宸宫歇息,本王还有要事。”凌阒然毫不避讳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朝浅墨走来,修长的手指扣在浅墨瘦弱的肩胛处。
棕色的眸子突然辗转着奇异的色彩,琉璃般的映亮了夜空。浅墨眉梢似笑非笑的扬起,粉色的唇瓣划开优美的涟漪,“我当然会好好的休息,毕竟我的宝贝可经不住这样的马不停蹄。”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刚刚合适,毫无疑惑的贯穿众人的耳膜。
凌阒然怔了怔,望着笑颜如花的浅墨,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处理,无暇关心她的举动。
“曹副将,本王要夫人完好无损的在胤宸宫。”凌阒然松开对浅墨的钳制,冷冷的撇过一脸不以为意的曹渝。“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必将你千刀万剐。”语罢,不再回头的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张公公一惊,曹副将好歹是永安王的左臂右膀,连自己都要敬他三分。千刀万剐,看来这个女人在永安王心里的位子绝不一般啊。永安王的第一个子嗣,看来南清的皇八公主注定是要受冷落了。不论如何,这样的女子自己也得小心伺候着。收取自己的小心思,张公公快步撵上凌阒然,弯着腰恭敬地领路。
浅墨嘴角的笑意直到三个身影消失在宫灯映射深处也不曾淡出,凌阒然,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如此大张旗鼓的把我这个妾身未明的女子表现得如此重要,尤其是在南清公主嫁来的前夕,你的心思若真是深不可测啊。
“夫人上轿吧。”曹渝的声音在春日的夜晚仍是沁人心骨的寒凉。
眼角的凌厉直直射向曹渝,我不与你计较不代表我怕你。不置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