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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主意,那双修长的隐于宝蓝朝服之下的手,狠狠的弯曲成拳状,发白的指节似要冲破薄薄的肌肤。压住心口剧烈的刺痛,慕昊锦缓慢的说道:“轩辕夫人不必忧心,本候还不至于和个小孩子计较。”何况是我自己的女儿。未出口的话被慕昊锦死死的压制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哼声。面前刺眼的一幕提醒着慕昊锦自己的多余,“那么本候就不打扰了,告辞。”牵强的笑意在白玉的面上显得有些扭曲。
望着男子转身的动作,轩辕御凛仍旧低头凝望着怀中的纤细女子,淡淡的吩咐道:“海棠好好的伺候慕侯爷。”
“是,爷。”低低的回答声擦肩而过,鹅黄的婀娜背影水蛇般朝慕昊锦跟去。
从头到尾一直憋屈着不置一词的慕福担心的望着慕昊锦有些挺的笔直的脊梁,心中一遍一遍诅咒着被轩辕御凛揽在怀中的浅墨。
蔓箐的紫缓缓的开遍了湖心,浅墨面色清冷的凝视着那些美丽却暗藏着剧毒的相思之物,如同开在荼蘼花事了之后的彼岸花一般,带着罂粟的微笑。
“谢谢。”清脆的嗓音如同溅入湖中的水滴,带着丝丝无可言状的轻盈。
轩辕御凛一愣,不曾变化的刚硬面孔上眉头轻微的抖动。“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客气。”
浅墨嘴角噙笑,对称的梨涡越发明显。“蔓箐。”简洁的话语带着轩辕御凛不曾听过的俏皮。相思断魂,莫离我终是带你来了,看这一片相思,几回梦与君同。
轩辕御凛心口仿如被一根轻的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反复的挠动,带着痒痒的轻刺,自己把蔓箐全部交给怀中的女子照料,终究还是押对了镖。对着蔚蓝的天空,那张一向没有表情的面容软的让人瞠目结舌,锐利的眸子中隐去了高深莫测,浮现丝丝涟漪波动。
阎都篇情满则溢
怀里的身躯纤细脆弱的如陶瓷,一个不甚就是支离破碎,轩辕御凛目光幽深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惑人的紫占据了整个视线。“末时,他就来了。”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长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掩住了一片水色荡漾。浅墨默不作声的顺着点滴摇曳着水痕的湖面望去,雪白如上等羊脂玉的侧面安静的似一幅画。“轩辕城主—”不经意间幽弱的声音溢出唇瓣,却被蓦然而至的眼神制止,锐利如鹰隼的黑眸正紧紧地锁在白净的脸颊上,是幽暗深邃的井,在明亮的阳光下似乎又反射着点浅浅的蓝。
轩辕御凛深深的凝望着呆愣的浅墨,薄唇微抿,刚毅的下巴越发显得冷峻。“既然我们是夫妻,就不必如此客气。”不动声色的移开双眸,指尖看似无意的划过浅墨乌黑的发丝。
深吸一口气,浅墨缓下心中的诧异,万没有料到这个男人是如此在意。暗自苦笑,此生怕是再也遇不到一个男子如莫离那般让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付出信任。此番倒是自己稍显矫情了,既然已明白的告诉自己他是可以与自己并肩而立的那个人,又何须如此见外。粉嫩的唇瓣轻轻的挑动,对着盛开的紫色娇艳启音道:“御凛,我只说一次。既然我已认定,断不会再像此番那么隔离。”
轩辕御凛始终对着远处湛蓝的天际,微微仰起的头颅高傲而不屈,是不可动摇的冷硬。
顺着线条刚毅的侧面看去,入眼的是有些刀刻般的下巴,和微微勾起的唇线。浅墨一怔,从来都是一张生人勿近的冷面,已然是冰山一角的融化。细长的眉眼不自觉地弯曲,弯成一道皎洁的弦月。
深秋柔和的阳光洒在依偎的身影上,慢慢的感染那些清风吹动的暖意。谁也不曾注意,男子的眼里浸染的是丝丝的笑意,柔和的一如蒲柳的轻柔。而身侧的女子那张平凡的面容似乎被渲染了金色,艳若桃李,容貌倒是其次,只觉得如一弯浅浅流动的水,带着灵动的波韵。
“城主—”混合着内力的嗓音带着意犹未尽,蓝墨色长衫的男子随意的倚靠在回廊之外,俊朗的容颜上混合着调侃的戏谑。“东旭国的胤宸帝到了。”
轩辕御凛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走吧,我们去看看小乖。”低沉的嗓音自然而然的溢出薄唇,没有丝毫的刻意矫情,对于那个沉寂了三年的昵称却是异常的熟稔而亲近。
纤长细致如玉的手指毫不迟疑的扣住男子摊开的大掌,眼起眉落之间流露出的是无限风情。踩着脚下的朱红梨木,指尖密实的摩擦让浅墨心口一暖,眼角无意瞟过吊儿郎当的墨蓝长袍男子。“姬大管家可还满意自己所见的?”
轻言飘渺让男子戏虐的神情一动,笑得越发灿烂。“能蒙城主夫人的一句话,可是小人三生有幸。”男子对于轩辕御凛投注的冷漠眼神不以为意,兀自笑得欢畅,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枝招展,偏偏却不会让人厌烦,只觉得即使是笑,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友善。
环视着静谧的湖塘美景遭此突兀的破坏,浅墨无奈的撇过头,随着从头到尾都不置一词的轩辕御凛携手离去,留下僵硬了笑颜的男子沮丧的耷拉着俊脸。
“东旭皇,皇城一别,无恙。”轩辕御凛面色如常的望着对面男子挑起的眉,淡淡的招呼道。眼角扫过他身侧那个好奇打量着浅墨的小家伙。
凌阒然清冷的眉目染上了丝丝笑意,大手无意识的轻拍着身侧紧拽着自己长袍的苍玄。“轩辕城主客气了,当年如不是得城主之力,哪能清君侧,平皇城之乱。”
滴水不漏的恭维让轩辕御凛目光如炬,面色依旧冷然。“东旭皇谬赞,不过是各取所得罢了。”嘴里的话如坚硬的长戟挑开敌人的伤口。突然回头看向浅墨,眼中的神色柔似清水。“夫人认为了?”
浅墨心口剧烈的跳动,面色却依旧清冷一片,“夫君言之有理,既然是交易,东旭皇倒是不必如此挂心。”含笑的望向李在两尺外的男子,没有了初见轻灵似谪仙的气质,只觉得越发的内敛霸气,那是君临天下的皇者风范。
望着有条不紊启言的女子,凌阒然面色含笑,轻抚苍玄发顶的手一顿,依旧漫不经心的划过。“看来本皇之举倒是让小墨儿不以为意了。”熟悉而轻柔的笑谑声自男子口中溢出,带着经年不变的宠溺。
众人面色一白,望着依旧谈笑风生的东旭皇暗自心惊。谁人不知,阎都轩辕城主三年前迎娶的夫人正是当年东旭皇城摄政王冲冠一怒的宠妾浅夫人,本以为佳人已逝,偏偏近日却不知道从哪传出了城主夫人不过是体质虚弱久卧病榻的谣言。轩辕一脉虽然五百年统领四国,只是年代久远,此次城主寿辰,东旭皇却亲临道贺不得不让人暗自心惊胆战,唯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对于东旭皇的放肆却也无人去顶撞,冷然如城主都未出声,又何须一个下人不知分寸的去当出头鸟,毕竟一向冷傲威仪的城主向来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高大的身躯猛然紧绷,双眸中冷意蹦出。只需一眼,便让人脚底生寒的不怒自威。握住浅墨的指尖一拢,紧致有度,虽然早料到来者不善,却不料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小家伙好奇的睁大水色眸子,粉粉嫩嫩的脸颊上市深陷的小酒窝。“爹爹,爹爹。”软软的小手一个劲地拽着凌阒然明黄色的长袍。
“怎么了?小乖。”宠溺如蜜的嗓音沉沉响起,长臂一挥把小小的不安分的娃娃抱在怀中,对于轩辕御凛的反映似乎早已心知肚明。摩挲着小人儿柔软的发髻,嘴角的线条越发的弯曲,显然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小墨儿,任你心似寒铁,这个小家伙却占据了你一半的柔软。小乖,玄儿的确不负你的期望,乖巧的让人心疼,如此也唤不回你的侧目?本皇倒是拭目以待。
“爹爹,玄儿想去夫人那。”怯怯小小的动静自凌阒然怀里发出,带着惹人怜惜的脆弱。
浅墨愣住,细长的眼锁在那个小小依偎着笑得别有用意男子的水晶小人儿。苍玄,这就是被自己遗留在皇城的小家伙。三年的时光,让那个只会蠕动,牙牙学语的小人儿出落得粉雕玉琢,那双晶亮又带着点畏怯的眼神像极了那场盛事烟花中是懂非懂的委屈。
“哦?”凌阒然似笑非笑的望向神色恍惚的浅墨,嘴角的弧度不怀好意抑或是别有用意。“玄儿喜欢夫人吗?”
粗粝的指腹擦过浅墨晶莹洁白的指尖,轩辕御凛眸中寒意顿减。看来凌阒然打算用苍玄来换取浅墨的回首,只是这个男人当真不明白清冷如她,不是那些以夫为天,以子为命的妇女。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走回头路的,更何况对于一个拿她换江山的男子。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仰起小脸,大眼睛弥漫着一层雾气。“可以吗?”祈求的话自淡色的唇瓣溢出,偏过头望着面色慈和的女子。
“看来我们的小玄儿倒是好眼力,对于自己的亲身——”凌阒然噙着恶意的笑,随意的打量着并肩而立的两人。自己绝对不会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该死的和谐。眼中掠过一道阴暗,三年,自己不是没有派人潜入阎都,只可惜都是生死不明。此次亲临,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浅墨浅笑怡然,回视着那句悬而不落的凌阒然,自己从来都不担心,凌阒然即使在有恃无恐,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的在玄儿面前点出他的身世,毕竟害玄儿失去母亲的正是他那一身晃眼的明黄。“夫君倒是和东旭皇投缘,此番的客套,倒也不让人上茶伺候着。”一句话,内人外人划分的清清楚楚,无需多言,不用争执,那么从容镇定的告诉凌阒然,他之于自己不过是个客人,再无其他。
“夫人所言极是,东旭皇请。”随意的比了比身侧的太师椅,凌厉之势一览无遗。“看来小皇子倒是与夫人如此怜爱的神情。”轩辕御凛淡淡的说道,对上女子蓦然缓和的小脸,幽深的眼里是若隐若现的怜惜。
凌阒然垂下阴鸷的漆黑的瞳翦,嘴角不着痕迹的划过嘲弄。小墨儿,本王说过即使是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不会让你逃离的。不屑又如何,本王手中有玄儿,这就是一个有用的筹码。
众人仿佛早有准备,只等城主一声命下。门外静候的侍女捧着托盘款款而入,端庄得体。
“玄儿是本皇的极为宠爱的孩子,想来轩辕城主也不陌生吧。三年前的东旭殿,这个孩子落地之时,本皇就向列祖列宗起誓,终其一生即使倾尽天下也要让他健康。”凌阒然深深望向不发一语的浅墨,对着苍玄的面孔始终是充满了疼惜。即使他的后宫皇子不在少数,玄儿却永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因为他是带着自己期盼而来的孩子,是这个女人和自己之间唯一而绝对的羁绊。
错开凌阒然的眸子,浅墨不为所动。凌阒然你似乎忘了三年前自己就作出了选择,江山和女人在你眼中孰轻孰重早已一目了然,现在又何苦死死纠缠。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世,何况你我本就是牵强的被拉扯在一起的,又怎可长久。“玄儿,来。”轻轻的招手,对着那个满脸期盼的小家伙。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又何苦掩饰那份怜爱。
苍玄满眼生辉的拉着凌阒然的衣襟,撒娇道:“爹爹,玄儿想去。”小身子却是已然不耐烦的挣扎着想要离开凌阒然的怀抱。
指尖轻颤的抚上苍玄的小脸,细致温暖的触觉让浅墨棕色的双眸浮现了一点水汽,面前乖巧懂事的孩童静静的站立,不敢靠近,也不远离,就那么无声的等待,待等着自己的怜惜。
“夫人,喝茶。”小小的人小脸绯红,端起桌上的茶盏,煞是可爱的说道。偏过的小头颅,认真地注视着浅墨的脸,似在打量,似在辨认。
“东旭皇可否介意浅墨带小皇子去墨林居。”清脆如水的嗓音是不容拒绝的凌厉,对着苍玄的面孔却是始终如一的柔软。伸手接过青瓷茶盏,翻看着小家伙小小的掌心,唯恐他被滚烫的杯身灼伤。
凌阒然无可置否的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既然夫人如此厚爱,本皇倒是不能拂了你的意。”对上苍玄猛然转过的小脑袋低声叮嘱道:“玄儿,可不能给夫人添乱。知道不?”小墨儿,玄儿始终是你身上落下的一块肉,即使冷情至此,也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请求。而这一切正是本皇希望看到的,那么离不开玄儿的你是否会屈服呢?本皇的胤宸宫可是空虚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