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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中精光一滞,轩辕御凛似是意料之外,也有些许明白。那个女子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凡是绝不会冲动,按兵不动,直到别人放松警惕才狠狠的反击,让人措手不及。不信任?浅儿你是这么想的吗。琢磨着字里行间的含义,鹰隼般的墨眸缓缓的露出波澜,她的意思可是在告诉自己,就算是违背伦常之罪被世俗不容,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浅儿,此番是我错了,这条命既是你的,那么是惩是罚我轩辕御凛绝无二话。”轩辕御凛镇定自若的对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启言,丝毫不顾及青天白日损了他一代霸主的颜面。冷静的等待着屋内女子的回应,黑色的身影不动如山,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阴暗。
梦漪小嘴微微张着,呆愣愣的看着男子伟岸的身躯在房门前停住,不越雷池一步,只是郑重的承诺。那是无所不能,天下人畏惧的凛叔叔,他居然对着娘亲在认错?梦漪使劲揉了揉瞪的圆鼓鼓的眼睛,不敢置信。三年来,凛叔叔虽然对娘亲的态度不同,但是这个高高在上的英雄人物居然因为一个误会而给一个女子认错,任自己想破脑袋都不得而解。谁也不知道少女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柔软的种子,自己的夫婿一定也要如;凛叔叔一般敢作敢为。
“宝宝,男尊女卑不过是世人桎梏女子的枷锁,人谁无过,男子也是人也会犯错,那么错了就要敢作敢当,不分男女。”清冷的嗓音透过了雕花大门清晰的回荡在院落里,彷如看透了梦漪的疑惑,洞察人心的精准。
梦漪一惊,径直走到河上的雕花窗楹前,仔细的查看着上面密不透风的油纸,暗自诧异娘亲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宝宝。”轻柔的呼唤在梦漪的耳畔想起,浅墨无奈的阻止那只晶莹的指尖往油纸上戳刺的举动。这个小家伙什么表情都表现在脸上,怎不让人一眼看透。自己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小家伙娇憨的趴在窗楹上自习的寻找着什么,不得不开口打断宝宝的认真,指尖蜷起,轻轻地扣在那颗左摇右晃的小脑袋上。
咦?梦漪迟钝的抬起头,反射性的后退一步,狠狠的拍了拍胸口,才笑开了一张小脸,撒娇的拉着浅墨墨绿色的衣袖,左右摇晃。“娘亲定是原谅凛叔叔了。”挤眉弄眼的朝着面无表情的轩辕御凛,梦漪略带可惜的说道。虽然凛叔叔很可怕,但是能看着冷酷的凛叔叔吃瘪实在是一件天大的事,回去一定要告诉融融小姑。
碧水绕着小楼,轻柔的波面在淡淡的阳光下,折射出微妙的光泽。院落安静的等待着人打破这份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原不原谅不是一句轻巧的话可以决定的。
“笨蛋。”小小的稚嫩的嗓音在小楼的回廊尽头响起,一抹纯的不染纤尘的白若隐若现。
天雷勾动地火,梦漪似被激怒的小火球,略带尖锐的嚷道:“小恶魔。”全天下,只有这个小不点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梦漪恨恨的想到。那个身高不足自己大腿的小小娃娃居然敢嘲笑自己这个燕楼未来的楼主,简直是打着灯笼上茅房。嗯,娘亲是这么说的,简而言之就是找死,凤目高傲的斜睨着回廊深处那抹浅浅的小身影。
苍玄优雅如小绅士般缓缓地迈出了自己隐身的朱红漆金的高大柱子,棕色的眸子不屑的扫过小脸憋得红红的少女,才变脸版乖巧的望着墨绿衣衫的女子。“娘亲。”小身子并脚跑到浅墨身前,仰着小脸讨喜一般举起小手拉着那双晶莹雪白的柔荑。
“来,小玄儿姐姐抱。”梦漪难得和颜悦色的蹲下身子,半哄半骗的凝着眼前可耻的装可爱的水晶娃娃,只是面色由气急到扯开笑颜的变差让小脸有些扭曲的僵硬。“娘亲和凛叔叔有要事要谈,姐姐找到了一个好玩具送给你。”眉目威胁的瞪着毫不配合的小家伙,梦漪一点怜惜没有的拽着苍玄白净纤细的小手。
浅墨慵懒的倚着沉重的雕花大门,目光似水停留在两个拉扯的人儿身上,一闪而过的决绝如薄似蝉翼却凌厉嗜血的寒刃。“玄儿,姐姐没有恶意。”好笑的凝视着满脸不情不愿的陶瓷娃娃,轻柔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宠溺。宝宝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待小乖看似极为不屑,实则是疼入骨子的怜爱。
苍玄不甘的斜睨着梦漪,精致的脸颊贴在浅墨的衣袖上,淡淡的扫过笑得不怀好意的少女。
梦漪尴尬的迎着母亲打趣的目光,故作凶狠的小脸讪讪的扯出一朵桃花,一把拉起苍玄朝忆水楼的方向而去,步伐却是放得格外缓慢。
“御凛,我有话跟你说。”漫不经心的扫过高大如山的男子,浅墨嘴角维持着温和的笑意,目光仍然追随着那个脚步慌乱的少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
墨色的双眸一暗,轩辕御凛倒是毫无疑义的埋进了偌大的厢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然千回百转,浅儿的心思就如天上的明月,看着一片清明,却是隔在几重天外看不真切。刚刚那一瞥的凌厉,绝不是只记错看,浅儿如疆场的将军一般冷漠决绝,彷如掌握了所有的生杀大权。
浅墨缓缓转身仔细打量着面前孤绝冷漠的男子,这是纵横四国的轩辕御凛,这个男人是轩辕皇族的族长,手握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藏,身后足以让四国上位者戒备的兵力,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本就是女人最好的归宿,偏偏自己不懂得珍惜。从容的坐下身,浅墨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清茶。“轩辕御凛,我要沈伊人的命。”冷冷的嗓音配上优雅闲适的举动让人感到诡异而心惊。
轩辕御凛一怔,对于浅墨突如其来的冷酷不解。修长的指尖却是毫不迟疑的抚上浅墨的脸颊,不容她躲避。“浅儿,你果真狠心。”苦笑溢出薄唇,冷冰冰的言语随即而来。这个女子果真是让男儿也自叹不如,那样的坚决不是在试探而是直接了当告诉你,那条命她要了。她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自己,让自己来选择是同盟还是仇敌,看似大方却把彼此的所有后路断的干干净净。
“是啊。”浅墨毫无愧疚的大方承认,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之所以把选择权让给轩辕御凛,却是抵不过心中的内疚,这个男人三年来默默的支持自己,从来不曾质疑半分,而今自己却丝毫不顾及旧情要扼杀他唯一的血脉。“把选择的权利给你,那么不论结果如何都与我无关。”浅浅的扯出一抹流水般的柔和的笑,浅墨冷静的直视阴鹜弥漫的黑眸,自己果真是个冷心冷情的女人,残忍的让这个男子进退维谷。甚至给自己留了退路,一旦他选择保住沈伊人,那么至此天涯相隔,亲密无间也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
指尖的力道逐渐加重,轩辕御凛感到胸口升起一团火焰,这世间唯有这个女子能让他心绪大乱。“浅儿确定我还能选择?”淡淡的嘲弄声自唇齿间挤出。不是不恨,只是爱入骨子的浓烈让他舍不得去伤害这个女人。望着眼前迅速冷凝的小脸。“浅儿,两年前你帮我解了‘黄泉’时我就说过不论你要做什么,轩辕城都以你马首是瞻;两年我在四国前承诺,此生不渝。”冷冷的腔调自削薄的唇溢出,丝毫听不出柔情蜜意。
浅墨眉角微微挑起,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一道波纹,即使是冷漠的嗓音,自己却知道,这已经是这个霸气男子最婉转情长的甜言蜜语了。“御凛,我不是个委曲求全的女子,所以宁可独自逍遥,也不会得过且过。”微微叹息,幽若的香味吐气间若隐若现。“魔由心生,偏偏我宁可成魔,也不会让自己假经伪道的崇尚仙家。”
修长而覆着厚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女子细腻的肌肤,一张清雅而年轻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浅儿,你若成魔,我便为你扫清前道。”傲然的望着那双细长勾起的眼儿,轩辕御凛斩钉截铁的说道。眼前这个光华内蕴的女人就是心中最大的魔,化身为利剑为她披荆斩棘,恨不能把她融在掌心让她再也不能如此置身事外。对于沈伊人他是有内疚,七年前他可以念在逝去的情分,而今她错就错在超越了他的底线,浅儿是旁人不可触碰的,一条命若是换浅儿的安心那么他绝不心软。
纤白的手轻轻地覆在粗粝的指尖上,浅墨眯起眼,由下自上凝视着那张轮廓鲜明的冷峻容颜。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说所有的罪孽我帮你背负,何其相似。“沈伊人不该自作主张的请燕楼暗杀宝宝。”初冬的阳光抵不住蚀骨的寒意,微笑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那是为了雏鸟不惜一切的狠厉。虎毒尚不食子,慕昊锦这只披着人皮的狐狸就很难说了,但是他绝不会傻到请燕楼出手。那么只能说一切不过是沈伊人的异想天开,妄图用燕楼除去宝宝。
轩辕御凛剑眉隆起如山峰,阎都的追杀令让沈伊人狗急跳墙的企图玉石俱焚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浅儿,也许有些人正是需要借由燕楼这把刀。”
指尖弯弯的缠绕在略显粗糙的男性手背上,浅墨漫不经心的垂下眸子,细长的眼带着冷冷的笑意。“御凛,燕楼要人五更死,阎王不敢四更来。既然敢把燕楼算计在内,命就要足够的硬。”慕昊锦的确不会傻到请燕楼暗杀宝宝,但是倘若他是要借燕楼的手除去一个对他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女人那么就另当别论。“不管是不是被利用,她都不该起了杀机。”沈伊人千错万错不该傻到对宝宝不利,慕昊锦是算准了自己对沈伊人绝不会留情,既然如此自己不妨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只不过不知到他有没有心理准备承受自己的回报,绝对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大礼。
“浅儿,沈伊人的命我替婶母留过一次,自此之后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认真的凝视着那双棕色冷波流转的眸子,轩辕御凛难得抛开心结。有些埋在最阴暗角落的往事,他本不打算全盘抛出,但是眼前固执冷漠的女人也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搪塞的。浅儿,之于阎都,你是尊贵的城主夫人,之于我,你是轩辕御凛唯一的女人。所以任何人都不该刺探我的软肋,否则拿命来抵。
手中的青玉银丝茶盏缓缓递到面色冷厉的男子手上,淡泊的眸光辗转到开启的精致蝶纹窗棂外。“自此以后我绝不会自作主张的把你排斥在外。”指尖松开粗厚的质感,轻轻点着自己的胸口,那个被莫离占据的地方。
清冷薄凉的话一字不漏的钻进轩辕御凛耳中,大掌狠狠的握住浅墨细瘦的皓腕,幽暗的目光锁住那张偏侧的洁白脸颊。浅儿不是一个情感浓烈的人,就算她答应过生死用命,但是她一直把自己的心囚禁起来,隔阂着千山万水,不让人碰触。三年,也许是更早,自己被困在这场局里。心甘情愿的等待她的回眸,琉璃般光彩夺目。
窗外依旧是微凉的风拂过碧水波澜,南清的天被淡淡的灰蒙笼罩,南清这一池清水看似越发的混浊。宏远十八年的初冬,带着刺骨的寒意,冻结了幽城最后一丝的暖意。
阎都篇离人不归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难免是是非非。世人皆传昔日的武林第一美女慕寒水的确是慕老侯爷女儿,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侍妾之女,无论如何也算是苦尽甘来的洗清了妖孽的恶名。同一时间让这个武林沸沸扬扬的还要数当初飞剑门的家丑,寒锦山庄刺杀菁华山庄柳絮烟一案本来已经是铁证如山,此番却不知道寒锦山庄自哪找来证据说柳絮烟不过是死在一个小妾之手,而柔弱的武林第一美人自然而然也就是被陷害的,最让人疑惑的是本来不肯善罢甘休的菁华山庄似乎也认同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事实’。
今日的慕侯府蒙上了一层喜气,即使是冬日的寒气似乎也被阻隔在喧闹的豪门深宅之外。
浅墨依旧是安静的蜷缩在贵妃塌上,恍若无人般悠闲的翻看着手中的宣纸。
“娘亲——”朱红沉重的房门被“碰”一声踹开,一张怒气腾腾打的小脸顺时放大在浅墨眼前。
凤目燃着熊熊的小火焰,梦漪气急败坏的望着一脸无动于衷的娘亲。小人儿即使气到极致,依旧不会恶声恶气的质问眼前的女子,缓缓的压下暴躁的情绪。“娘亲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妖妇?”略微不满的抗议着。
浅墨冷静的打量着小脸被憋的红彤彤的梦漪,慢条斯理的起身把手中的宣纸抛进燃的银丝青花炉火中,随着薄博的纸张覆在赤色的火焰中,燃烧的欢快,须臾无声无息的化为灰烬。“宝宝以为呢?”轻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