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朵愣在那里,音乐正浓,可是当爱情已经渐渐地不可阻挡地淡去,谁还会充满疼爱地对自己说: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
谁还会站在原地,不离不弃?
“好听吧?”蓝侧过头问小朵。
“是谁的歌?”
“朴树的《生如夏花》。”蓝说,“生如夏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多好。”
“我要回宿舍了。”小朵忽然说,“我很困。”
“听听!”蓝揽过小朵的肩说,“这么好的音乐怎么可以错过!”
“我说我要回宿舍啦!”小朵提高声音说,“你不要老是这样强人所难好不好?”
“NND。”蓝气得粗话都出来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了?你看你自己那副死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两人吵得厉害了,台上的音乐断了。
蓝举起双手做抱歉状,大声喊道:“嘿嘿嘿嘿,姐妹俩开开玩笑,别介意。”
贝斯手的头发染得很红,应该就是刘唱的那个女朋友。她虎着脸说:“来听歌的都他妈给我安静点,你们这样吵来吵去的我们还要不要排了?”
“对不起,对不起。”蓝继续道歉,一副挺乖的模样。
“看着就不爽!”那女的得寸进尺。
“喂,姐们儿不是这么讲话的吧?”蓝开始有些生气。
那女的忽地把贝斯往地上一扔,沉闷的巨响中她从阶梯教室的台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地跳到她们面前:“你教我怎么讲话,啊,你教!”
刘唱一看不对,也跟着过来,把那女的一拖说:“阿森姐,你跟小妹妹们计较个啥。来,继续排。”
那个被叫做阿森姐的气急败坏地把刘唱拉住她的手甩开说:“KAO,有妹妹在底下坐着你来劲儿了是不是,看你唱歌时那个媚俗的样儿!”
“喂,大姐。”蓝说,“你骂骂我就算了,你骂刘唱哥可就没道理啦。”
“哥哥妹妹的挺亲热啊。”阿森看看蓝,再看看小朵,嘴里哼着说:“扮什么淑女样儿,我告你们,你们这样的,男人不会真喜欢,到最后全他妈是做弃妇的命!”
“你说什么?”小朵把要跳起来的蓝拦在身后,冷着脸问她。
“你聋了还是怎么的?”阿森也冷眼看着小朵。
小朵抬起手来,二话没说就打了她一个耳光。那耳光打得迅猛而又突然,打得那个叫阿森的半天没站稳,也打得蓝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阿森回过神来,朝着小朵就扑了过来,却被刘唱挡住了。
“快跑啊!”蓝拉住小朵就要往外跑。
“跑什么!”小朵怒喝一声,“打架嘛,谁怕谁啊!”
“哈哈哈……”刘唱和台上的那些男生可能没见过女生打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小朵抡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就往地上砸去:“谁再笑,谁再笑我砸谁!”
“我说排练的时候不要让人进,你看看你放进来的都是些什么神经病!”阿森指着刘唱鼻子骂起来,“你他妈的脑子坏了还是咋的!”
刘唱也火了,一把把阿森一推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是不是?你不想干可以滚!”
“哈哈哈。”这回轮到蓝,笑得跟抽风似的。
结果,蓝如愿以偿,阿森气跑了,彩排泡汤了。刘唱毕恭毕敬地说:“我请两位妹妹喝咖啡去。”
他们从阶梯教室里走出来,冬风吹得紧。蓝兴奋地戳着小朵的腰说:“嘿嘿嘿,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全靠你那一巴掌。”
小朵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在QQ上跟S说过的话,只能怪阿森是倒霉蛋。
“你原来是最牛的。”蓝心服口服地说,“大姐大。”
小朵低声说:“求你了,喝咖啡我就不去啦,想你也不愿意我做电灯泡对吧?”
“嘿嘿嘿。”蓝拱手说,“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谢谢你成全。”
“祝你马到成功。”小朵可是真心真意。
转身的时候,小朵听到刘唱在问蓝:“咦,她怎么不去?”
“哦,她感冒,要回宿舍休息。”蓝撒起谎来不用思考。
周末,宿舍里空无一人,所有的人不是在享受青春就是享受爱情。小朵觉得冷,然后胃又开始痛。在床上躺了两小时也没睡着。怕晚上会饿得睡不着,只好把大衣穿起来,准备去外面吃碗面条。走出女生宿舍,看见有人站在墙角抽烟,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
如今,肯这般痴情等待的男生已经不多。
小朵内心感慨地走过,那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嗨,终于等到你。”
小朵吓了很大的一跳,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唱。
第03章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怔了一秒钟,小朵迅速地推开了刘唱。
“你知道我现在最感谢谁吗?”刘唱问,却不等小朵回答自己就答道:“我最感谢的是我小学时的语文老师,谢谢她教会我‘守株待兔'这个成语,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呵。”小朵哭笑不得,“蓝呢?”
“她喝多了,和我几个哥们儿在猜拳呢。”
“你!不是说喝咖啡的吗,怎么又喝起酒来了?”
“她自己要喝的嘛。”刘唱说,“不过谢天谢地,她要是不喝,我也走不掉。”
这倒也是,蓝是喜欢搞气氛的人,兴奋起来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小朵还是不明白地问刘唱:“你不陪她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刘唱正儿八经地说:“我忽然很想看看你,于是就来了。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你在不在,于是就在这里等了。”
“不会吧。”小朵笑起来,她压根就不信刘唱说的话。
可是刘唱却又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袖说:“走,今晚月色不错,哥们儿陪你散步去。”
小朵再次甩开他,有些生气地说:“我想你可能找错对象了,我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女生。”
“就喜欢打人耳光?”刘唱笑嘻嘻地问道。那一瞬间小朵疑心他是为那一耳光来替女友寻仇的,于是不再答话,绕过他往前走。刘唱却大踏步地上前把她拦住说:“看在我等了你七十三分钟零十八秒的份上,你等我把话说完再走好不好?”
“你说吧。”小朵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他,“打都打了,难道你要打回我一耳光替她出气不成?”
“哈哈哈。”月光下刘唱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笑起来,贼贼的。他的个子真的很高,小朵站直了,也不过到他的胸前。
“血小朵。”刘唱抓抓头说,“你怎么给自己起这么怪怪的一个名字?有点江湖女侠的感觉呢。”
小朵并不答,而是说:“你要不打,我可要走了。”
“戏文系数一数二的才女。”刘唱又说,“我早听说,不过百闻不如一见。”
“哪里比得上您的盛名。”小朵揶揄地说,“全校最顶尖的花花公子,我也是百闻不如一见。”
“岂敢,岂敢。”刘唱抱拳说,“公子想约会才女,不知三生可有此幸?”
“无。”小朵干脆地答。
“为啥?”遇到头认死理的牛。
小朵把脸板下来,认真地说:“我说刘唱,要疯你还是找蓝去。我胃疼死了,要回宿舍躺着去了。”
“越躺越疼。”刘唱说,“现在阶梯教室没人了,要不我们去那里,我唱歌给你听?”
刘唱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和传说中那个骄傲的他判若两人。小朵的心有些软,于是说:“对不起,改天吧,我今天真的没力气。”
“不成!”刘唱说,“改天你和你男朋友和好了,我不就整个歇菜了?”
小朵啼笑皆非:“你听蓝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从不听别人的,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唱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从你今天听我唱歌时的表情,扇人耳光时的那个狠劲,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个男人让你伤透了心。”
“刘唱你别自以为是。”小朵不高兴了,扭头就走。
这回刘唱并没有拦她,而是在她身后轻轻地吹起了口哨,《生如夏花》的曲调。那口哨声美仑美奂地在小朵的身后悠然响起,一直到她上了三楼,推开了宿舍的门,仿佛还萦绕耳际挥之不去。
那晚蓝回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一点。她显然喝多了,撞开门进来,口齿不清地骂着宿舍管理员:“王八蛋,欧巴桑,我敲了十分钟的门才给我开!”
小朵从床上跳起来,点了蜡烛,扶蓝坐下说:“你呀,怎么喝成这样?”
“我以一抵十!”蓝举起十个手指头哈哈笑起来,烛光映着她涂成银色的指甲,看上去鬼魅极了。小朵把她的手往下一按说:“行了,快洗了睡,把大家吵醒了可不好。”
“他妈的!”蓝趁着酒劲儿大喊,指甲掐进小朵的肉里:“老子喝了这么多,他却说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你说,我这类型就算不是倾国倾城至少也算个风华绝代吧,那笨鸟怎么就这么没眼光呢?”
宿舍里已经有女生被吵醒,不停地翻身表示着不满。蓝还在絮絮叨叨:“他妈的,给他脸不要脸,以为本小姐真是嫁不出去的主儿?”
怕蓝疯起来没个完,小朵只好用劲把蓝拖到了露台上。刘唱说得没错,这是一个月亮很圆很大的秋夜,月光被打着旋的风吹薄了,淡淡地映在露台上。由于身上只着一层薄衫,小朵被冻得一激灵。蓝也有些醒了,抚着双颊说:“真冷。”
“我去加件衣服。”小朵对蓝说,“你在这里吹吹风,把酒吹醒了再说。”
等小朵加好衣服出来,蓝已经趴在露台上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并不大,但身体抽动得厉害,像是害了某种很厉害的疟疾。
月光,不可思议的美,把蓝的泪照成晶莹的琥珀。
小朵走到她身后,也替蓝披上一件薄袄,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并不劝她。
蓝却转过身来抱住小朵说:“小朵小朵,他当我的面说要追求你。那些男生笑得稀里哗啦,我把自尊揣到口袋里,笑得比他们还要猛。怎么样,我够不够酷?”
“他神经。”小朵说,“你白痴啊,人家逗你玩儿你也当真!”
“不不,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蓝的嘴里喷着酒气,固执地说,“这个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呢,真的呢!”
小朵忽然觉得厌恶,她一把推开蓝说:“你也神经的,喝这么多酒,讲这么多无聊的话做什么!”
“嘿嘿。”蓝诡秘地笑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止住哭,眼泪仍不断地从她脸上滴落。蓝就这样哭着笑着地把手握成拳头竖到小朵面前说,“采访一下,您老现在是不是特得意?”
“蓝,你再这样我生气。”
蓝终于不顾一切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她吐了。
小朵叹口气说:“你先进去吧,我来收拾这里。”
“走开!”蓝大声地呵斥她说,“走开!让我安静一会儿!”
小朵走了,把蓝一个人留在露台上。她回到床上,把CD随身听的声音开得老大,把整个身子都缩到被子里,听阿森用嘶哑独特的嗓子在唱:“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想念叶,想他把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说:“叶的本职就是守护花啊!”
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子里,守护的天使却不知去向何方。
叶,小朵在心里说:“叶,你到底在哪里?会不会也在想我?”
那晚,小朵在阿森的歌声里睡着了,她并不知道蓝是何时从露台回宿舍睡觉的。清晨醒来的时候,她拿着扫帚和拖把来到露台,却发现露台是干净的,蓝在上铺扬着比阿森还要哑的声音说:“亲爱的小朵,我想喝水。”
小朵放下手里的东西,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蓝。蓝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把空杯子递还给小朵说:“哥们儿,我昨晚是不是喝高了?”
“你说呢?”小朵无可奈何地笑。
“唉!”蓝从床上利落地跳下来说,“十个男生灌我啊,你没见我昨天那个惨烈状,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的。”
“以后别跟那些人混了。”小朵说,“那样的喝法,没准真把小命儿给丢掉。”
“生活太乏味,闹着玩玩呗。”蓝苍白着脸,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你怎么样?脸色不太好呢。”小朵关心地问。
蓝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今天周末你有何节目?”
“今天要办系报,”小朵说,“哪里也去不了。”
“去吧,主编大人。”蓝倒在小朵床上说,“俺哪儿也不去了,继续睡觉的伟大事业。现在也爬不动了,就呆在你窝里吧。”
小朵办完系报已经是中午,自己胡乱吃了点东西,又在小食堂里打了点稀粥,准备送去给蓝吃。蓝却不知去向,她睡过的小朵的枕头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小朵打开来,发现里面是四盒“斯达舒”。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胃疼的时候,请四大叔帮帮你的忙。”
署名是刘唱。
小朵把纸条捏在手里,捏成一个小小的团,扔到了垃圾堆里。
然后,她坐到床边,拨通了叶的电话。叶好像很忙,说话的时候哼哼哈哈。扯了些无聊的话,小朵终于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