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个青年人早已千疮百孔。
萧云终于记起了他,张宝的堂弟、曾被孔阳扔了整瓶可乐的张山泉。
这时,从二楼雅座浩浩荡荡走下五个人,径直走到张山泉和苏楠跟前。
为首的那位约莫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眼神炯炯,不苟言笑,干练而沉稳。
站在这个中年男人后面的一个身材异常消瘦的男子,一脸奸笑道:“这位美女,刚才拒绝我大哥的敬酒,还说什么喝酒不喜欢被打扰,怎么这时候又喜欢被打扰了?还是你压根就看不上我大哥?”
苏楠冷笑,似一块玉玲珑,对半路杀出的这五人不屑一顾。
“瘦猴,别这么没礼貌,对美女要毕恭毕敬,懂吗?”中年男子轻声道。
瘦猴奴颜膝卑,亵渎地虎视眈眈着苏楠,笑容阴阳怪气地堆砌在一起,皱起一脸褶子。
张山泉斜睨着眼前的五人,并没有动怒,脸色平静得如同幽谷中的一方池塘,即使面对着人数占优且不知根不知底的对手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惧意,起码表面没有,冷哼一声,缓缓道:“最好给我现在离开,不然,你们会后悔说的每一句话。”
瘦猴并不买账,捧腹而笑,指着张山泉,讥诮道:“你他妈算个屁啊?还我们会后悔,滚你大爷的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去,在宁州敢跟我们金爷这样说话的,多半都在小西湖底那里躺着呢!”
中年男人微笑不语,冷冷盯着张山泉。
掌控着主动权的人,绝不会轻举妄动,不是谨慎,只是抱着猫耍老鼠的心态罢了。
他身后的几个手下一脸阴笑站立着,看向张山泉的眼神更是越来越肆无忌惮,内心跃跃欲试,那种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獗逆天的表情展露无遗,只等着大哥一声令下,马上冲过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给废了。
人多欺负人少,这是他们最惯用的战术,屡试不爽。
张山泉不急不缓,掏出一根柔和七星,点着,抽了一口,轻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中年男子见着他如此镇定,竟笑了笑,轻声道:“我不当俊杰好多年了。”
张山泉大笑道:“有意思,不过还是善意提醒你一下,逆水行舟,很容易翻船的。”
中年男子轻声道:“谢谢,不过我也善意提醒你一下,我不是舟,你也不是水。”
张山泉怒意一现,微微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金爷,虽然他依然能够保持笑脸,但比起早前也僵硬了不少,手里的柔和七星静静燃烧着,冷声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未免太天真了。”
中年男子笑得愈发明媚,轻声道:“你还别说,天鹅肉我还真没吃过,今儿想尝尝。”
张山泉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又圆又大,轻声道:“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中年男子轻轻揉搓着手指,斜睨着他,轻声道:“如果我非吃不可呢?”
张山泉优雅弹掉才抽了几口的柔和七星,轻声道:“你可以试试。”
酒吧的其他人见到气氛霎时有点微妙,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雨腥风,都欣喜若狂,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激动,像雨后春笋,纷纷而立,满怀期待地看着这一幕,恨不能将手中的酒瓶都一一递给双方,好让他们马上开打。
小亮也是兴奋异常,在酒吧工作就是这点好,无时无刻都会给你惊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酒吧这种人口稠密的地方,江湖更是宽广无边。
萧云让小青和洁姐上到二楼雅座,免得待会儿被误伤,然后走进了吧台。
这种架不好劝,弄个不好得罪两方,砸了十里清扬都有可能。
既然不能劝,那只能束之高阁,袖手旁观。
萧云平静如秋夜,慢悠悠把搁置在吧台上的众多酒瓶放至安全的地方,以免破碎。
小亮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萧云,你还不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
萧云愣了下,随即轻轻一笑,轻声道:“我为什么要英雄救美?”
小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绝艳妖精,历来轻世傲物的她由于喝了几杯酒的缘故,此刻醉醺醺,媚眼朦胧,要多水灵有多水灵,轻声道:“这美人可是一顾倾人国的尤物啊,不能让别人抢了这个风头。”
萧云抬起眸子,瞥了眼有些心慌意乱的苏楠,轻声道:“你以为救美的都是英雄?”
小亮侧头望着他,轻声道:“难道不是?”
萧云唇线上扬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弧度,将视线从苏楠身上收回,低下头去,将高脚酒杯也一一收好,轻声道:“这种在女人眼中浪漫无比的事迹,是最容易让救美的英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救下一个美人,得罪两方;舍弃一个美人,明哲保身,哪个更让你这个平民百姓心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这个……唉,看来我和你都不是当英雄的命。”小亮摇着头,一脸可惜。
萧云终于清空了吧台上的易碎物品,甩手给了仍沉浸在刀头舔蜜这种非分之想的小亮一个板栗,轻笑道:“你个臭小子,整天就幻想当英雄去救美。你这么喜欢救美,你怎么不去救救美国经济?”
“这主意敢情好,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给我女朋友在白宫广场那建一宫殿,叫中南海驻美国分处。”小亮意淫着,笑得心花怒放,仰头饮尽一杯啤酒。只是笑容中更多的是辛酸凄凉,这无可厚非,对于志大才疏的斗筲之人来说,往往在畅想成功时,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黔驴之技。
萧云笑了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视线又转回到张山泉身上,微微眯起双眼。
这个张山泉似乎还是像刚才那般镇定自若,是什么让他如此胸有成竹?
萧云想不通。
人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他。
萧云在注视着别人,别人也同时在注视着他。
二楼雅座,一个昏暗角落,坐着一男一女,由于光线不足,看不清容貌。
男子凝视着吧台里的那个年轻人许久,终于收回视线,慵懒地倚在软沙发靠背上,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法兰西蒙塔榭,用三根手指捏住杯柄,轻轻地摇晃,红酒荡漾,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轻声道:“凤姐,他并不像传说中的不可一世。”
女子抬眸,凝望着不食烟火的萧云,轻轻抛出一句:“稻子越成熟,头就越低。”
(六千五的大章,求推荐)
第十七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佛云: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舐之,则有割舌之患。
多少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多少前人功败垂成因佳人?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英雄与美人是永恒的话题。有英雄无美人,顿失风华;有美人无英雄,唯欠灏气。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今夜的十里清扬注定是为女人而硝烟起的战场。
酒吧保安站在门口处驻足观望,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因为矛盾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他们从踏进这个行业那一刻起,就深深懂得,最忌讳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像酒吧这种藏龙卧虎之地,谁知道哪一个就是权柄滔天的商贾政要,或者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黑道大佬?得罪他们,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他们只是卑微的保安,拿着一份不算高的工资,保酒吧这一寸方土的安宁,仅此而已。只要不是针对酒吧,客人之间要闹就闹,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双方冲突完之后,担任中间调解者的角色,颇有点联合国安理会的处事风格。
所有人都如望穿秋水般等待着打斗的来临。
可是期待中的打斗却像重要领导人参加一些重大会议般,姗姗来迟。
张山泉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宁州也是鼎鼎有名的恶少,欺负过的人罄竹难书。
他把苏楠护在了身后,重新掏出一根柔和七星,zippo打火机在手指间快速转了两圈,啪!清脆的响声,点燃,烟雾悄悄缭绕开来,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五个挑衅的男人。在那些女人眼中,不算高大的张山泉顿时伟岸起来。能够在危难面前挺身而出,帮她们遮风挡雨,撑起一片晴天,这正是她们心中所期望的男人。
纵使孤高清冷如苏楠,看向张山泉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柔和。
张山泉并不在乎,悠然抽着烟,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姿态,萧云觉得十分有趣。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那些实力超群的人才能这么淡定,难道他真的会功夫?
萧云抬头望了一眼在二楼倚着栏杆的小青,发现她正注视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个迷人弧度,他笑起来的时候表情仍是很清远,像一枰围满黑白子的棋盘,一个笑起来好看的男人,是可以降低女人戒心的,尤其是小青这种不善于琢磨心思的女人,足以被这抹微笑迷得神魂颠倒。
她俏丽的脸颊漫绕起一抹醉人扉红,向萧云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
即使姗姗来迟,但是领导人还是会在一片掌声中步入会场的。
众人等得太久了,在瘦猴出手的一霎那,这种悬而未决的心情终于尘埃落定,安静许久的十里清扬陡然间掌声四溢,如同平津战役后,北平全城百姓夹道欢迎凯旋的解放军战士进城般热烈持久。
果不其然,张山泉真的会功夫,萧云觉得更有趣了。
他的出手动作并不快,也不花哨,有板有眼,张弛有度,流畅至极,一招一式都如同计算器运算过般精准,每次出手都能化解对方的进攻,紧接着就再次出手,转为凌厉进攻,侧身,顶膝,挥拳,踢腿,将青龙出水、飞凤展翼、观音叠座等招式挥洒自如,这样的由守代攻、由守转攻的出手煞是好看,如同领导人讲话讲到重点时,突然提高了音量,赢得更为热烈的掌声。
小青也是兴奋地拍着手掌,这样的打斗场面还是头次所见,眼神不时飘向吧台内的那个帅气得有点让人嫉妒的年轻人,心里暗想,如果他的武功有这么好,耍起来一定比电视上的武打明星还要好看。
念及此,小青脸上又浮起一丝幸福的羞意。
很快,张山泉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华丽而迅疾,把最后一个站着的金爷踢倒在地。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轻松自若。
众人意兴阑珊。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挑事的人原来是这般的外强中干,这般的不堪一击。
尽管如此,张山泉却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傲然得意,这是极其难能可贵的,只是很平静地笑了笑,重新点燃一根柔和七星,自我陶醉地吐了口,烟雾弥漫,这些儒雅而不惹人厌的动作如同领导人讲话讲到最后阶段的抑扬顿挫,掌声自然不会少。
地上的五人一脸惶恐,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武功还会这么高,不由地后悔刚才的挑衅。
那些女人们显得意犹未尽,仍在津津乐道地讨论着什么。
只有男同胞们率先冷静下来,具体表现在他们统统卸下了笑容,怅然若失,失落与妒忌更是代替了刚才的兴奋,竟然让这小子英雄救美成为现实,心里久久不能平衡,纷纷拿起酒杯,仿效古时李谪仙的借酒消愁。
世人大抵如此,苦,可以共同承担,但甘就未必能坐享其成了。
苏楠露出了一个如仙子般的微笑,仿佛轻云之蔽月,美不可言,充满了善意与谢意。
每个男人见着后,都欲火焚身,内心的惆怅感愈发强烈。
然而,当众人都以为这场打斗就此尘埃落定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瘦猴出乎意料地突然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个狸猫扑蝶,恶狠狠地亟亟划向张山泉的裆部。众人刚放松不久的神经再次紧绷,不少女人更是失声惊呼起来。
“张山泉,小心!”
苏楠花容失色,原本如风落松花、水漫卵石般的天籁之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张山泉脸色大变,急忙后撤闪躲,刀刃将将错过裆部,划入大腿,鲜血涌流如泉。
猩红的血迹,带给人的感官刺激,是无以伦比的。
张山泉怒意陡生,一个侧身横踢,正中瘦猴的头部,瘦猴如中枪的飞鸟,向一旁跌去。
这时,保安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一拥而上,将那五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统统扔出门外。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是为了张山泉的勇敢无敌,更多的是为了今夜不屈此行,竟看到一场见血的打斗而兴奋莫名。
苏楠一脸紧张地扶着张山泉,两弯烟眉微蹙,慌神道:“你怎么样了?伤得深不深?”
张山泉忍着痛,微笑道:“没事,只是流了一点小血而已,死不了。”
苏楠嗔怪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不许乱说话。”
听到这句,张山泉笑了,很灿烂,任谁都可以瞧出他笑容中夹杂着令人艳羡的幸福。
当一个女人以这种语气与你说话时,多半是对你有好感了。
苏楠恨恨地望了眼门口,轻声道:“这帮流氓忒奸诈,明的不行,来阴的。”
张山泉凝着眉,却依然挤出一丝微笑,温柔地看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