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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草,太tm阴毒了,我日你……靠,老子的蛋,疼啊……”
许光乐呵呵地瞧着两个手下在窝里斗,手里夹着烟,忽然远远看见了一丝车头灯的灯光射来。
这么冷的天,又是这么晚了,再加上这条国道本就少有人行,这辆来车很有可能是目标车辆。
许光神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回头呵斥俩人:“别闹了,都闭嘴,大鱼可能上钩,看紧点。”
正斗得你死我活的李峰与林雄一怔,随即就停止了嬉闹,顺着挡风玻璃警惕地望向了远方。
“鱼儿来了,弟兄们集中精神,别跑喽,到时没好果子让你们吃!”李峰拿出对讲机提醒道。
所有人如临大敌。
许光却在紧张而忐忑中又带着些许兴奋与期待,手中的64式已经上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明白,人的一生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不多,一个是在出生的时候,投了个好胎,刚坠地就尽享荣华富贵;一个是在考大学的时候,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际,杀出了一条血路,迈进了名牌大学的门槛;一个是在闯荡社会的时候,出门迎风雨走路逢贵人,在尔虞我诈的商界中脱颖而出;一个是在婚姻嫁娶上,祖坟冒青烟地遇到了有背景有家底的另一半,开始平步青云,乃至飞黄腾达。
因此,许光倍加珍惜这次机会,能不能再上一个台阶,在此一举,不然这辈子就到头了。
远处的车头灯越来越近,藏在暗处的许光心跳就越跳越快,车窗已经悄然降下,箭就在弦上。
“老大,动手吧!”李峰低吼了一声,眼神异常凛冽,虽然只有许光一人配了枪,但他不怕。
“别急,等它过了,看清楚再下手,别打草惊蛇,都给我稳住!”许光沉声道,收敛了心神。
所有人听了都在屏气凝神,俯低身子,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负责开车的都把手放到了钥匙上。
“老大,是一辆丰田霸道!”林雄眼尖,在那辆车刚刚驶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动手!”许光立即下命令。
突突突。
三辆奇瑞同时发动,其中第三辆刚好离着前面两辆有五十米远,一打方向盘,横在了路中间。
那辆丰田霸道显然没意识到停在路边的这辆奇瑞会突然启动,尽管踩了刹车,但还是撞上了。
嘭!
丰田霸道猛然止住来势,那辆奇瑞侧面被狠狠地撞得凹了进去,里面几个黑帮成员受了轻伤。
前面两辆奇瑞赶紧包圆过来,三面围上了那辆丰田霸道,下车后,各自拿着武器走上前去。
许光缓缓迈着步,像走地雷阵一样,举着枪如履薄冰,极为谨慎地向丰田车靠拢,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半路伏击的活儿,有点手生,怕把事儿给搅黄了,所以想采用温水煮田鸡的方法,不想一开始就猛打狂攻。尽管他心都快到嗓子眼了,但还是能压住阵,接连打出几个手势,示意林雄与李峰两个胆大包天的主儿拿着刀堵上驾驶室,其他几个稍微弱点的卒子抱成团去堵上车门的另一面,而前面那辆奇瑞受轻伤的四个黑帮成员也各自拿出刀堵在了去路,只求千万别走鱼。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
就在许光他们像一群匍匐在草丛里的恶狼一样,渐渐靠近丰田霸道的时候,后座的左右两扇车门忽然被打开,两个旅行袋打开了口子被扔了出来,落地时已经掉出了很多成捆成捆的人民币,那些黑帮成员本来就心惊胆战的,素质纪律也是较为松散,猛地见了这么多钱,两眼像鬼火一样青亮发光,下意识地就俯身去捡钱。
许光心头一惊,潜意识知道坏大事了,想出声喝止,却来不及了。
四个人分别从四扇门同时跳出,像狸猫一样灵活,手里似乎拿着类似军用三棱锥一样的武器。
这四个人俩俩为战,配合却极为默契,或横剐,或直刺,或格挡,像剪刀两刃一样天衣无缝。
许光底下那些人虽然有些武术功底,但作为黑龙团最底层的人物,厉害到哪也是可想而知的。
没几个回合,便有6个人被三棱锥刺中,抽搐着倒在了地上,鲜血止也止不住,不断往外涌。
许光被彻底打懵了,这些都是他手底下最为凶悍残忍的卒子了,哪个砍人的时候不是嗷嗷叫冲在最前的?数百人血肉四溅的混战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但面对着眼前这区区四个黑衣人的时候,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就像烧得火红赤炎的铁棍,乍然遇上了冷如冰霜的寒玉。更可怕的是,黑衣人手里的那些三棱锥都似乎抹过一层剧毒,在黑暗中泛着湛蓝的光芒,被插中后,就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有心相救,也无力回天了。
许光状若疯牛一般地开枪,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将将打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左手手臂。
但那个黑衣人丝毫不在乎,敏捷躲开林雄砍来的一刀,一个侧转身,三棱锥就刺入了他颈侧。
林雄双目圆睁地捂着被捅了个圆洞的颈侧,全身痉挛般倒在了地上,他旁边就是李峰的尸体。
“雄子!”许光凄惨大喊,丢开打光了子弹的手枪,拿出砍刀,忍着眼泪奔那个黑衣人而去。
那个黑衣人由于左手手臂受了枪伤,用不了力,只能一手阻挡,刚开始交锋还是处于劣势的。
许光的武术功底在这个时候也体现出来了,每一刀砍下都势大力沉,像一把锤子,压垮一切。
那个黑衣人且战且退,不断地用三棱锥挡住许光砍往他身体各个部位的刀锋,形势岌岌可危。
咣当!
两人的武器再次在黑暗中迸发出火花,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那个黑衣人眼都不眨,用左手手掌硬生生地接住了许光不依不饶的一刀,他掌心顿时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猩红鲜血哗然狂泻。许光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这么狠得下心,再想抽刀回来就慢了半拍,那个黑衣人的右手手腕灵巧一翻,华丽地划出了一道弧线,三棱锥的尖刺瞬间划破了许光的喉咙,像铅笔在白纸上留下了一条线痕一样,剧毒渗入,鲜血缓下,刚还盼着高升的许光极为不甘地倒在了死亡的关口。
也就是五分钟的样子,12个伏击的黑龙团成员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全军覆没。
“路障清除。”被许光裂开手掌的那个黑衣人站在一堆死人中间,随即打了一个电话。
须臾,一辆没开灯光的黑色凯美瑞从几百米外的路边发动,路过事发地,没有停就加速远去。
那四个黑衣人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现场,又驾驶丰田霸道迎头赶上,继续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
同样是在这条鲜有人行的国道边上,距离许光他们伏击地不远,有一辆奔驰静停在了树林间。
“大小姐,貌似萧云在第二辆车上。”慕容白拿着红外线望远镜,对事发地看得一清二楚。
“嗯。”迟随笔坐在后排,托着下巴,正看着外面轻轻飘落的雪花,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这次青公子布下了天罗地网,想必萧云运气再好,也很难逃出生天了。”慕容白语气轻松。
“嗯。”迟随笔还是淡淡地应道。
“老爷的仇报了,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慕容白听出了迟随笔的心不在焉,回过头问。
“呵,是啊,萧云这次应该是死了,爸也可以瞑目了,我为啥不开心呢?”迟随笔强颜欢笑。
“因为你心里放不下他。”慕容白严肃道。
“呵,你说对了。”迟随笔拨了拨头发,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缓缓道,“小白,你知道吗?也许我一直在寻找的,大概就是那种,你看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没错了!萧云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女人怕的东西有很多,怕苦,怕穷,怕丑,怕老,但最怕的还是得不到心爱的人,天意弄人,太造孽了。”
“以大小姐的条件,我相信以后还会遇到比萧云更好的男人。”慕容白开导道。
“呵,我不会去刻意强求的,因为总有一个人,已存留我心。爱情,本就是件宁缺毋滥的事儿,急不得。有爱情,便全心对待,没有爱情,一个人也惬意。轻易得到的,不会长久,长长久久的,不会来得那么容易,何必枉费心神呢?这也许就是人常说的,‘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吧。”迟随笔清幽感慨道。
“你就真的那么爱他?”慕容白皱起了眉头。
“多爱谈不上,只是他令我想起了王爷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迟随笔轻声道。
“什么?”慕容白好奇问道。
“年轻时你放弃,以为那只是一段感情,等老了才会明白,那其实是一生。”迟随笔黯然道。
*****
(周末愉快。)
第六十六章 问天
夜未央,雪下得那么深。
在南京鼓楼区的莫愁湖附近,有一个叫新城逸境的高档住宅小区,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小区外的侧翼是一条老街,正好面向着新城逸境,商铺林立,不过这时大多已经关门谢客了。
其中有一家叫青囊堂的药店,平常主营业务是卖药,也兼着给病人看病打针。老板朱明朝的医术相当不错,他是根红苗正的南京医科大学毕业,几年前还在南医大二附院工作,只是由于收红包被辞退,就来到了这个小区附近开了这家药店维持生计,虽然对付非典艾滋癌这些疑难杂症束手无策,但治疗头晕身热这些小病还是手到擒来的,所以这家药店常常顾客盈门。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又是天寒地冻的,朱明朝本来早已睡下,可药店却突然亮起了灯。
朱明朝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手套围巾绒帽,背起了药箱,拉起卷帘门,似乎要出门就诊。
“朱医生,这么晚了,还出去呢?”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叼着一根烟,从路边一辆本田下来。
朱明朝一怔,马上就认出了眼前这名男子,黑龙团成员王荣,绰号“大血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内蒙人,平时就混在莫愁湖一带,功夫了得,胆大心细,手底下有十来个小弟,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在这一带还真没人敢出言顶撞,可谓风光无限。由于混黑的,身上经常性都会有些小伤小病,王荣他们又不愿上正规医院,免得被条子盯上,就常常光顾朱明朝这家青囊堂,朱明朝秉着医者父母心的职业操守,不管对方是帝侯将相,还是市井流民,照医无误,一回生两回熟,朱明朝跟这位黑龙团的当红小生也就打起了交道。
“噢,是荣子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呆着?又伤着哪了么?”朱明朝疑惑问道。
“没有,今晚接到上面的任务,说要看死了所有的药店诊所。”王荣夹着烟,轻轻笑道。
“什么意思?”朱明朝讶异道。
“就是不让你出去,也不让别人进去你的药店。”王荣耸肩道。
“不行,我接到电话,小区十七幢701老李家的闺女发高烧,我得去瞧瞧。”朱明朝坚决道。
“朱医生,别让我难做,真的。”王荣诚恳道,手腕上那串在灵隐寺开过光的佛珠发出轻响。
“也请你不要让我难做,小孩还等着我呢,你如果不信,就派人跟着我去。”朱明朝正色道。
“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王荣轻声道。
“狗屁职责,你这是犯罪!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警察都不能这样做,何况你!”朱明朝怒道。
王荣还是一副刀枪不入的笑眯眯模样,回头喊道:“山炮,帮朱医生把药箱拿回去,怪重的。”
“好嘞。”一个小弟人五人六地跑过来,也不顾朱明朝的喝斥,愣是把药箱抢了过来放回去。
“王荣!你们黑龙团也太嚣张了吧!你能看住我,你还能看住全城的医生?”朱明朝生气道。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自然有其他弟兄做事,来,别动气,抽根烟呗。”王荣嬉皮笑脸道。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明朝再不满,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摇头道:“我自己有烟。”
说完,朱明朝掏出一盒烟来,分给了王荣一根,山炮放好药箱出来,也厚着脸皮要了一根。
三个人冒着严寒雪花,缩着手脚抽烟。
“荣子,到底出了啥事,你们黑龙团全城出动?”朱明朝这会儿算是冷静了下来,好奇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是有个死对头中枪了,不能让他得到救治。”王荣轻声道。
“这死对头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你们黑龙团整出这么大阵象来?”朱明朝吐出烟雾问道。
“我也想知道,但到了我这一级,想探听这种内幕消息,根本就是泥牛入海。”王荣苦笑道。
“朱医生,这烟我怎么觉着有股味道啊?”山炮打断了两人谈话,两条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
“我也觉着,有点苦酸,朱医生,你这是什么牌子?”王荣抽了两口,连喉咙都有点干涩了。
“我抽的是双喜,不会有什么味道啊。喔,可能是我们的烟嘴不一样吧。”朱明朝平静道。
“哎,真的耶,朱医生,我们的烟嘴都是黄色的,你的